停了好一会儿,富察氏才说话:“那一年,我被赐给弘历为福晋,才十四岁,就你这么大。他掀开盖头对我笑,然后我就爱上了他。我也想做个好福晋,让他骄傲,让他放心。可是。。。没多久,他就纳了高氏那个贱人。从此,**日寂寞,夜夜苦等,他竟为了那个贱人几次给我没脸。我可是富察家的嫡女啊,凭什么让个包衣压一头?不得已,我让大富察格格生下永璜。然后,更多的女人赐进府来,金氏,苏氏。。。我能怎么办?让她们生出孩子来压我一头吗?”
景娴也叹息,不由自主的背出一首诗:“十二宫楼尽晓妆,望仙楼上望君王。锁衔金兽银环冷,壶滴铜龙昼漏长。尘妆梳罢还对镜,花染罗衣再添香。遥窥宫禁帘开处,袍纨宫人扫御床。”
富察氏叹道:“宫怨之词,古今同调。你不知道夜有多长,有多冷。我夜夜的等,日日的盼,流干了眼泪还得端着笑脸去应付那些女人。而那些贱人呢?她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得了弘历的宠爱,怀了孩子,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好恨啊!”
景娴皱眉,对于富察氏这种近乎于病态的独占欲以及有些扭曲的想法,她表示无法理解。就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至于么?再说了,这个时空的风俗一向如此,女人地位低,男子都好色。普通小户人家还三妻四妾呢何况皇家,难道这福晋的家里就不这样了?罢了,说了也没用。景娴起身:“行了,这看也看过了。姐姐且放宽心,估摸要不了几日,姐姐就会出来继续理家了。千不看万不看,皇上总得为二阿哥着想。姐姐该庆幸自己生了个好儿子,又有个好家族为后盾,否则就没这么简单了。”
富察氏吃惊:“你,你难道不是想打倒我,独占王爷的宠爱吗?”
景娴摆手:“宠爱是什么东西?能当得饭吃还是当得钱花啊?我是堂堂正正的满族女子,没有那劳什子的宠爱也照样能活的好。再说了,我又不是靠他吃饭的。”
富察氏呆了,这不屑的口气是闹哪样啊?那她进府还闹什么啊?“难道说,你,你不喜欢弘历?”
景娴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回头笑笑:“姐姐莫不是忘了,妹妹是由谁养大的?我可从来没喜欢过宝亲王,怪只怪姐姐闹的太凶了,若非如此,哪儿还有我什么事儿啊。”说完就走了。
富察氏愣了很久,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原来,她是皇上特意派来对付我的?我怎么忘了,她是先皇后养大的啊。”说着就开始哭:“我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往回走的景娴,听凤衣说高氏金氏的事儿:“高氏的身体十分弱,富察氏的药太厉害了。金氏倒没什么损伤,我的人查到她对药理非常精通。富察氏的手下里有她的人,暗地里换了不少药。”
景娴切:“好个借刀杀人啊。”
凤衣说:“金氏心机极深,主子有什么打算?”
景娴道:“当此之际,还是得尽快压下流言。”
过了几日,宫中果然下旨解除了这三人的禁闭。但这三人身边以及整个宝亲王府除了景娴这里之外,所有下人都被换了。府中事情依旧由福晋主持,只有大小富察格格被宗人府带走了,余下都无事。
朝廷之上,一如景娴所言。富察家交出了两个族女的罪证,马泰也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高家拖了曹家下水,金三保的几个手下全都抄家灭族。其之后,曹家全家下狱,马泰被丢去了御景园扫地,金三保派去陵园,高家全家外放为官。富察家身居要职不好动,也就是罚款了事。有关于宝亲王府后院的风波,终于告了一个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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