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亲王府的后院,终于恢复了平静。
这天,景娴修炼完了坐在院里晒太阳。进了五月,满院桃花已是半开,好时光啊!
“主子,府里最近热闹的很。”凤衣又闲下来开始八卦了。
“什么事儿啊?”景娴昏昏欲睡。
“内务府刚经过小选,选上来一批宫女和太监,被雍正派到府里。其中有一大半都是血滴子和粘竿处训练出来的新手。”凤衣拿着折子:“富察氏身边没人,就想拉拢这些新来的,其它人也各有手段呢!”
“小选宫女都是包衣,内务府包衣大多隶属上三旗,要拉拢并不难。”景娴弹了下手指,她头上那棵桃树立刻全部绽放,一时间花落如雨,美不胜收。
“主子,宝亲王来了。”凤衣说。景娴摆手,自顾自的在漫天花雨之下睡了过去。
弘历大步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福花落如雨,美人春睡的图画,不由得呆住了。睡着了的景娴,一点也没有醒着时的平淡冷漠,也没有梦里那样的尖锐疯狂和歇斯底里。这么的娇美,美的似真似幻。
挥手让凤衣凤翎退开,弘历走到景娴的软榻前,缓缓的,一点点的,跪了下来。
他跪的心甘情愿!因为他知道,梦里的人生是他的不堪回首的前世。他对不起很多人,而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女人了。
前世,皇父为了打压高氏,也为了防范富察氏的手段,更为了不让他成为昏君,在明知道富察氏不会认真规劝他的情况下,把这个女人赐给他。当时他并不情愿,娶回来后就丢一边不理不睬。十几年啊,景娴无宠无子,还要被富察氏和高氏、金氏压制,日子何等艰难!后来皇后死了,他被太后逼着立她为后,他也不情愿,封后之礼一拖再拖。封后之后,因为金氏,令妃的挑拨,他处处都看她不顺眼,动不动就拿她和孝贤比。为了金氏,为了令妃,他丝毫不顾她的脸面,把原本端庄贤淑的她逼成了那个样子。满口规矩,处处忠言逆耳,他很不喜欢。可是他忘了,当时的前朝后宫早已无人敢劝他,也只有这个皇后,为了大清江山,为了他的脸面而毫不畏惧的谏言。甚至为此连累了她的儿女,五女儿死时她有多难过啊,自己呢?十三永璟,那么小的孩子,就那么去了。自己真的在乎过吗?还有十二,他最对不起的儿子,永基啊!因为皇后,他极其不待见永基,不但随便指了个蒙古福晋断了他的继位资格,还为了眼不见心不烦,连个正经差使都没给。永基二十五岁就死了,死后也没有封号,丧仪居然是比最低的贝子还少的九百两。景娴死后是以贵妃礼下葬的没有祭品。母子二人,下场何等之惨!
在宫中这些天,他想起了前世所有的事情,每天都在愧疚,每天都在痛悔,他甚至不敢再来见景娴。他害怕,要是景娴记得前世会怎么样?恨他?只怕他连被恨的资格都没有吧?
现在,他回来了。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真好啊,他绝对不会再对不起景娴了,他绝对不会再那样对永基了。他绝对不会,再犯上辈子的错了。
“景娴,“弘历低声说:“我艾新觉罗弘历在此,以生命发誓,此生,绝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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