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第二次下棋,依旧针锋相对。
弘历大概是让雍正好好**了一下,棋艺大有长进,棋风一改从前,大开大阖,秦军纵横天下。景娴却是下得稳扎稳打,一派的胸有成竹。高氏看的入迷,几番惊叹不已。
“叫吃!楚王,这大片江山可归我大秦了。”弘历笑着把上回景娴的话又还了回来:“再这么下去,你们楚国可就要亡国了。”
景娴却是笑笑,不置可否。
旁边的高氏此时脸却白了:“怎...怎么会这样?怎么...”
景娴笑:“高姐姐看出来了?不愧是才女啊。哪天咱们下一盘,必定旗鼓相当。”
高氏再看景娴已是满心佩服,弘历不明白,那是当局者迷,她却是旁观者清。眼下棋局虽说秦占了大片地方,但却都在景娴的白子能包围的范围之内。弘历还在为吃了一片子而沾沾自喜,全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包了饺子。景娴能在绝对弱势之下不动声色的安排好棋子,眼看亡国而不救。这份定力与魄力,不但自己赶不上,连弘历也远远不及啊。
天下有此一女,何人敢与争锋啊!
两人再下。景娴虽说失了一大片子却反而有了施展之地,她一点点的把先前埋下的白子连成线。而弘历却是因为局面铺开太大以至于首尾难于相顾,数次捉襟见肘。很多子处于不利之地,救得了这里就救不得那里又难以取舍,下子也慢了下来。
又下了一回,高氏叹气:“王爷不必下了,如此下去,不出二十手,您必输无疑!”
弘历不信,咬牙切齿的调动兵马。景娴却是先放弃了大片江山,从外围开始,把白子连成一条线,环环相扣,将弘历的黑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点下最后一子,景娴笑:“大势已去!秦王,你又输了。”真如高氏所言,二十子定胜负。
弘历脸色惨白,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楚明明弱,秦明明强的啊?”
高氏有心提点他,就笑:“真真儿是一盘好棋啊,我今天可算开了眼界。妹妹不要藏私,来给姐姐讲讲,为何楚国天时地利都不占,却能斗强秦反败为胜呢?”
景娴说:“这是围棋,也是国棋,以一国之力上下同心与敌对战。虽说势大围大,围广势广。但光注重围而不注重势,就会固守成规,束手束脚。光注意势不注重围,就会贪功冒进。俗话说的,贪多嚼不烂罢了。弘历的棋就坏在局面太大又难以取舍,而我的楚子虽分散却都在有利可图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左右连成片,上下一条线,只要用心经营,想逐鹿江山并不难。”
高氏指着一边说:“可是妹妹最后为何放弃了楚国,自家老窝都丢了,赢了又有何用?”
景娴指着外围几处地方说:“姐姐请看,我楚之江山都在敌人包围之内,夺回无益。那就只能放弃,另辟疆土以为根本再图天下,这可比之于变。既然要变,因循守旧是不行的。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剑走偏锋。到了后来,天下尽在我手,又何必再去分哪个是秦那个是楚呢?“
高氏拍手:“好个天下尽在我手,妹妹好魄力好胆量!只是下棋如此,便算国手。若治国如此,可就是儿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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