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复而上升,就如其名字一般。
周而进。
或许当初也曾有着美好的寓意。
他早早走上歧路,不是第一次体会到割开□□的奇异触感。
看到血慢慢流出,他的内心无比平静。
他将尸体在焚化厂里烧尽,然后无比自然地回到了家里,却被警察以抢劫罪逮捕。
事后想来,他不该那么草率,应该再作几天准备,直到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为止。
只是他完全无法忍受。
在男人威胁郁雁声,扬言要散播视频的一刹那,他在耳麦里听到,右手不禁颤抖了起来。
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杀意。
他闭上眼睛。
*
跟糟糕的家庭状况无关,他天生便是一个情绪淡薄的人,对任何事物都说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
即使因为父亲入狱的缘故,他总是被同龄人排挤,这些事也没有在他心中留下任何阴影。
他偶尔还会淡淡地赞同:或许他们确实有着相同的、劣质的基因。
放学后,他会寻一些杂活以维持家用,比如帮租碟片的店看会店,帮忙刻点盘,或者帮人修一下东西等等。
有一天他放学赶过去,音像店暂停营业了。
他于是较早地回了,然后在河边遇到了他。
少年支了个架子在画什么,一身可称凌乱邋遢,白色衬衣上沾满了颜料。
“我在这里练习画风景,刚才一阵大风,颜料盘翻到我身上了。”
少年苦恼地解释道。
他比平时迟钝了一点,才意识到,他的眼神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住在附近,怎么没见过你?”少年好奇地问道。
“……我平时不在这个点来这里。”
少年招手,像招小狗一样:“你过来过来。”
他迟疑了几秒,走了过去。
少年端详他几秒,说:“你来给我当模特吧。”
“不了。”他拒绝道。
“你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我都没见过。来吧来吧,风景我都画厌了。”
少年不由分说,拉住了他的手。
颜料蹭到了他的手和衣服上:“……”
“啊,这个颜料很难洗掉诶,要我赔吗?”少年脸一僵。
“不用,我会洗。”
“不如帮我的也洗一下?”少年顺嘴接道。
“……”他以沉默的态度表示拒绝。
后来他已经习惯于他那些沾着颜料的衣服,他都洗得很干净。
最终他还是破天荒地答应了当他短暂的一日模特。
“你表情很冷淡诶,会有笑的时候吗?”
“别动别动,动了我就画不好了。”
“快好了快好了,你别急,再给我三分钟。”
“再给我十分钟。”
“完美,你快过来看我的大作!”
他走过去,看到了他的成品:“……”
该说不说,风格还是挺抽象的。
“怎么样?”
“看不懂。”他诚实道。
有点不成人样了。
“你艺术造诣不够高,等你以后就懂了。这张送你了。”少年随手一扯,把这张纸从册子里扯了下来,递给了他,附赠一个笑容。
“今天谢谢你啊。”
他接过纸张,凝视半晌。
这是第一次他感觉到,这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一份礼物。
即使画得根本看不出来是他。
*
他从背后抱住他,手不安分。
他微笑安抚道:“别急,快好了。”
他喜欢七分熟的牛排,喜欢吃糖心荷包蛋,喜欢加一点黑胡椒……
他铭记于心。
郁雁声在跟他刚在一起的时候,说:“总感觉发生什么你都很淡定,想挑战让你露出别的表情。”
他微笑念他名字:“声声,只是你和我接触还不够。”
郁雁声逐渐明白了他的话。
疯狂的、渴求的眼神。
淋漓的汗水与迷幻的气味交织。
男人喜欢他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暧昧的,愉悦的也好。
痛苦的,深刻的也好。
“……马上就消失了。”他沙哑着说:“再来吗。”
他黑色的瞳仁犹如至暗的夜幕。
体力又好,身材很棒,又很放得开,还会在事后做饭投喂他。
郁雁声虽然是上位,但是画家的体力确实比不上修理工就是了。
郁雁声翘起唇角:“来啊,你来,取悦我。”
他一旦不想动的话,就开始使唤他。
“再深一点吧?可以吗。”男人总是一副完全没有痛觉的样子。
郁雁声倒是爽得有点说不出话:“……你真挺能的……”
即使是痛楚也无所谓。
最好是刻入骨髓,永不消逝。
在永恒的夜幕下,他日日夜夜,反复回忆。
[近日,本市画家郁雁声的个人画展在市美术馆盛大举行,此次画展圆满成功。]
他扫过了新闻。
他在许久未归的、被人打砸过的“家”里。
掀开了天花板,摸索半天,找到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有着各种零碎的东西,最底下是一张纸。
纸皱巴巴的,右下角还有一个飞舞如蝴蝶的签名。
色彩已经陈旧、黯淡。
他摩挲了一下纸张,把它拿起来,嗅了一口。
残留的气味已经消失,包括颜料的味道。
他却嗅到了一股奇异的甜味。
信箱里有一封崭新的信,是那个私家侦探的。
一般来说,对任何事,他的情绪都比较淡,但他确实不喜欢那种敏锐的、探寻的、评估的目光。
他拿了没拆,随手放在火里烧掉,然后去了火车站。
因为有两个前男友,这一部分可能还要多写两章(泪)
还是写现代文学简单哇,再也不写西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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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聪明自傲前男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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