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君有病么？”

泽若这句话让慕言摸不着头脑，道：“他没病，但他是个疯子。”

“嗯，那就是脑子有病，精神分裂。”泽若想起妖君方才那两幅模样，除了这个解释就没别的了，只能一句话归结，他有病。

“这词你是哪里学的？”

“什么？”

“精神分裂。”

“那你那句‘谜语人’哪里学的？”

慕言不吭声了，他抬头看了眼天色，道：“咱们现在走吗？”

泽若犹豫了下：“怎么走？情尽相思一族在哪儿？”

慕言斩钉截铁：“去人界。”

“人界，按照你先前所说，通道已经被冥君封了，怎么去？”泽若指尖有一只血色的蝴蝶，他道，“情尽相思一族在人界？”

“不在，但有历劫的在。”慕言瞧着那只蝴蝶，指尖火焰升起，是海棠花的模样，把那只蝴蝶烧成了灰烬。

泽若捻了下手指，慕言打了个响指，一群银色的蝴蝶飞来，见泽若在看他，解释道：“方才那血色的蝴蝶叫做梦蝶，引入梦吸食魂魄，是……不应该存于世间的。”

“这银色的蝴蝶，月蝶……知道你觉得这名字一个比一个敷衍。没办法，当初没人想取名字，后来有人搁人间看着觉着与月色相配就叫月蝶了。”

“月蝶，看着漂亮就行了，起个装饰作用。”

泽若：“……”他指尖又落下一只月蝶，火焰再起，他这次倒想问问慕言到底想做什么。

但慕言又道：“忘了说，月蝶有剧毒。”

“……”

“下次有什么话一次说完。”泽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此时已经有些烦躁了，与慕言说话嗓音也是冷冷的，“走。”

他一挥衣袖不管慕言直接往前走，冥界黑夜下月蝶发着光追着泽若的背影，慕言恍惚了下，脑子里想，这可真像萤火虫。

“等等我。”慕言追上去，手指微动，月蝶消失，他与泽若并行，道，“你想看萤火虫吗？人间很多，很美。”

泽若没说话，只是眼睛看着慕言，他知道泽若在问他又想干嘛，慕言委屈：“只想带你看些美景而已。”

“还有呢？”

“萤火虫气味有点一言难尽。”

泽若顿住脚步，他似乎终于忍无可忍，给了慕言一个暴栗，然后大踏步往前走。

慕言“嘶”了一声，揉了揉额头，有点疼，这手劲儿，真让人欢喜。他又一次追上去，此刻什么人设都崩了，兴致勃勃：“再来一次。”

泽若没理会他的再来一次，只是优雅的给了他一脚，踹的没有防备的慕言一个趔趄，有些后悔方才给慕言那个暴栗，只觉得慕言像个神经病。

慕言一改往日，居然没脸没皮起来。让泽若一时语塞，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了，自顾自的往前走，走了一会儿。泽若忽的意识到目前还是需要慕言的，缓和了下神色：“带路。”

“嗯？”

泽若耐心即将耗尽：“带路。”许是睡得太久，出来后遇到的人也都不错，很多时候都不需要他开口就把事情交代明白了，于是让他面对慕言耐心少的可怜。

让人对泽若第一眼印象就不好，只觉这是个脾气坏，狂妄自大，人又傲的家伙。

脾气坏，他面对慕言没有耐心。

狂妄自大，他想杀妖君洛泱。

人又傲，他——

慕言落后泽若一步，他又开始絮叨：“你脾气挺好。”

泽若一时竟然不知他是在说心里话还是在反讽，于是道：“你不好。”

实话实说，泽若确实觉着慕言不好，他隐约有点不喜，但有妖君做对比，于是慕言也就不错。但目前只有慕言在，于是泽若直抒胸臆。

他不喜欢慕言。

或者说，他不喜欢任何人。

平等的厌恶每一个人，不，洛泱除外，他想杀洛泱，这可不仅仅是不喜欢了。洛泱好似确实没招他惹他，但洛泱那个性子指不定得罪多少人了，要不是实力在线，早就死了。

泽若杀他估计是除害，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想他死，例如妖界的人，毕竟妖君护短也是出了名的。于是泽若目前只是想，暂时不准备动手。

说实话泽若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他也不知道自己修为算个什么，应该算不上高深，也算不上低，算是不上不下吧。

生前该是个普通仙神，就是目前不知道隶属于哪界，应该是仙界或者神界。

他不喜妖君，冥界没有归属感，魔界一听就不喜，于是只能在仙界与神界了，他对神界有轻微的排斥。

于是泽若又在想，他是否在六界之外，有些族群就在六界之外。最为出名的秘境，就是六界之外的，那叫什么死灵渊，里面花草树木多，尤其是海棠树。

这是苡歌说的，泽若记性好记住了，这时想起来有些想去那死灵渊去看看，但听说那是比域外雪原还要凶险的地方。虽然泽若不知域外雪原有多危险，他只觉那里只有雪，危险倒是没有，唯一的危险大概就是不容易走出来，会迷路。

雪。

泽若有点头疼，他看见白衣，霜雪心中就烦的厉害，许是生前在域外雪原待的太久，讨厌冰雪了，也讨厌上了那洁白无瑕的颜色。

他喜欢玄袍，之前到了忆忘时面具不知道哪里去了，如今也换了衣裳，过段时日再换回玄袍吧。

那是与霜雪完全相反的颜色。

妖君纯粹算是撞上泽若枪口了，他心里面有些不痛快，见着妖君是他讨厌的那种人就想杀他了，恶意聚集，泽若漫不经心的拍散恶意。

想杀妖君算不上是心魔吧，那叫做真诚，实话感动对方。

青衣于身，泽若莫名想要柳枝，但手镯里的那柳枝又不方便，他看向慕言，想起先前他同慕言说有人赠他柳枝。

那不是他人相赠，那是泽若自己折的。

此刻想起起了些歉意。不是对慕言的，是对那棵柳树的，未经允许就折了柳枝，倒是该与主人说声抱歉或者给柳树道个歉。

万物有灵，泽若醒来后，他此时才发觉，他对生命没有敬意，是一片漠然，这是不对的。

他有些厌世，但他是想活着的。珍惜自己的性命，但冷眼旁观他人的命。身家性命为戏，他观的还觉无趣。

不该如此。

泽若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修长白皙，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但他在此刻晃了下神，恍惚间手上全是鲜血。

他抬头，慕言站在身前，手放在额头，他一下子拍开慕言的手，下意识的反应，泽若排斥他人的亲近，对这种亲密举动更是不喜。

毕竟他们只是会说几句话的陌生人。

慕言也是如此认为的，都是互相利用，泽若蹙眉，冷声警告：“不许碰我。”

“你还好吧？”慕言面上忧心，眼底却无波动。

“你装着不累吗？”

狗血大杂烩，啰哩啰嗦的。

古早那味儿真的，文笔不好，非传统仙侠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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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欢喜（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