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有什么关系。”闻徽女士觉得好笑，“难道你没有其他前任？”
“没有。”闻琬小声反驳，“那些都只是朋友。”
闻徽女士一下子就猜到了，“啊，唇友谊嘛，妈妈都懂，你这些套路都是我玩剩下的。”
闻琬无语，闻徽女士继续开口，“你什么时候去欧洲啊？”
“一个礼拜以后吧，怎么了？”
“没什么。”
“我听闻郁说郝琦来家里了？”
“嗯，过来找杭思卿。”
“他们俩挺好玩的。”闻徽女士打趣道：“她感觉是妥协了才爱下去的，但是郝琦就不一样了。”
“怎么说？”
二人毫不避讳地谈论起来。
“杭思卿爱到最后全是妥协，她爱郝琦是责任，郝琦爱她倒是收心了。”
闻琬反驳，但是声音却轻了下去，“那是你和我爸，他们应该不会的吧。”
“拭目以待喽。”闻徽女士举起杯子跟她碰杯。
“不信。”她依旧倔强。
“你跟小秦应该是不会走我跟你父亲的老路的。”闻徽女士很少主动且认真地提起闻琬的父亲。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嘲讽，这样的情况倒是难得。
“为什么？因为他专一？”闻琬这时候倒是跟个好奇宝宝一样。
“因为你。”闻徽女士从一些日常相处中就能感受到闻琬对周行知和秦疏墨是不一样的态度。刚刚那几句话就能知道闻琬对周行知就是抱着好玩好奇的心态，对秦疏墨倒是认真。
下午的时候闻徽女士自己就回去了，杭思卿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被郝琦带走了，只有她被蒋易之邀请去吃饭。
魏时谦跟周行知两个人就像保镖一样护在闻琬左右。外面下着大雨，周行知习惯性地把伞偏向闻琬那一边。
“谢谢了啦。”
“打了那么多年伞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周行知想要借着旧情跟她套近乎。
闻琬挑眉，“我也没见你那几年机灵到哪里去啊？”
“闻小姐说笑了。”蒋易之在旁边帮他说话，“他是真的挺喜欢你的。”
闻琬笑了笑，“嗯，我也很喜欢我自己，爱人先爱己这话确实不假。”
闻琬把自己跟周行知的暧昧关系摘得干干净净。这里面除了周行知唯一能跟她称得上熟人的就是蒋易之了。整个队伍里不免有些尴尬跟无聊。
“你怎么突然想到结婚了？”周行知没话找话。
“因为我妈催婚。”闻琬答得简洁明了，“她说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报应。”
周行知和蒋易之甚至都想到了闻琬会说爱，但是没想到她那么实诚。高满被她的回答逗得笑出了声，“闻小姐一直这么直白吗？”
“一直吗？”他默默反问自己。
周行知借着她的问题回忆起来，的确，她在长辈面前都很圆滑，为人处世都不错，深受大家喜爱。但是在熟人面前又是另一副面孔。
“那倒也没有。”周行知为她辩解，“平常还是挺委婉的。”
“闻琬不太委婉，你经常这么说我哦。”
“高中？”
“好像是从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你对我没什么好脸色看。”闻琬倒是无所谓。
“那不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嘛。”
“现在懂事了就行。”
他心里默默回答她，现在懂事也晚了。他又不能做什么不光彩的事。闻琬看着周行知的一言一行十分满意。
他已然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毕竟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你教得好，现在我才好。”
闻琬并不是很想在公众面前回忆自己的私事。
“到了。”
餐厅是周行知名下的产业，说是产业其实就是为了纪念他待在闻琬身边的那些日子。
点的菜都是避开了大家忌口的，看的出来这顿饭吃得也蛮不容易的。闻琬多希望这个时候能有人给自己打个电话带自己走，可惜没人。
她虽然觉得无聊，但还是扯了点大家都了解的话题，争取带上高满。等到菜上来了整个餐桌才终于安静下来。第一道菜是闻琬喜欢的烤羊排，
“当年在巴黎读书的时候你就喜欢烤羊排，专门从法国挖回来的厨子做的呢。”周行知给她切了块羊排。
“难为你还记得啊。”闻琬轻笑一声，“烤得不错啊，火候刚刚好，跟之前的那家店的主厨做的一样啊。”
“就是他。”周行知有点嘚瑟。
“那你这张嘴蛮厉害的还是说你给人家开了不少好处？”
“都有吧。”周行知看着她笑得温柔，“你喜欢就行了。”
高满私底下小声问蒋易之他俩是什么关系，怎么感觉氛围很暧昧。他十分冷漠地说了句朋友，但是高满却并不相信。
“周行知，你稍微收着点。”魏时谦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家闻小姐是有老公的，你不要跟个小三一样。”
他不知道是在警告周行知还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告诉自己杭思卿喜欢郝琦。
“我跟琬琬就是正常的朋友关系。”
“啊，朋友关系，真假的？”魏时谦又不瞎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他的那点小心思。
闻琬也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单纯不想撕破脸。倒也不是说她顾忌周行知的背后势力，仅仅是因为他是她带出来的，她对他还是留有几分余地放纵。
“真的啊，不信你问闻琬。”
“嗯，我们都有分寸。”分寸那两个字她咬得格外重，像是在警告三个人。
这一顿饭让闻琬感觉时间过得格外漫长，也让她不免有些烦躁。
“你手机亮了。”高满主动提醒她。
“哦，我接下电话。”闻琬看到来电人是秦疏墨顿时松了口气，“估计是催我回家呢。”
“我送你吧。”周行知起身。
“不用了。”闻琬果断拒绝，“他会来的。”
她说完就走出去按下了接听。那头是秦疏墨疲惫的声音，“杭思卿他们吵架了，蛮严重的，现在郝琦被气晕了送到了医院，你来一趟吧。”
“什么？”闻琬有些着急，“行，我先去找杭思卿。”
“嗯，我在医院里不方便接你，闻郁会去接你的，他现在估计也在路上了。”
“好。”
闻琬还没来得及挂断电话，秦疏墨就在那头听到周行知亲昵地喊她琬琬，带把伞吧。
“闻琬，你等会跟杭思卿好好沟通下。”
“知道了，你吃饭了没？”闻琬关切地问他。
“吃了。”他撒了个谎。
“我知道了，先挂了啊。”
“怎么了？”周行知体贴地开口，“我送你吧。”
“不用，闻郁会来的。”闻琬婉拒了他。
“姐！”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有一辆车打着双闪，车上的人生怕她眼瞎看不到，还大吼了一声。
“我给你撑伞。”周行知过于坚持让闻琬无法拒绝，只能同意。
“好久不见啊，周哥。”闻郁还对他保持着最基本的尊重。
“嗯，路上小心啊。”
“好，你也回去吧。”
闻琬上了车就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闻郁被闻琬逼得喘不过气来，“姐，我不在家我怎么知道吵架的事。”
闻琬现在也不好直接打杭思卿电话，只能让闻郁直接开到她那里。
“姐，你跟周哥是和好了吗？”闻郁有些紧张。
“什么？”闻琬不明所以。
“你自己看看娱乐新闻就知道了。”
闻琬随便打开了一个社交软件就看到推送的第一条娱乐新闻就是今天的画展。往下看就能顺势找到杭思卿。
不知道媒体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角度拍的，画面里杭思卿握着魏时谦的手，满脸亲昵暧昧，旁边就是自己跟周行知。
闻琬叹了口气，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她无法脑补两个人到底吵得有多凶，郝琦都能晕过去。
杭思卿的房子是在CBD附近的大平层，她说过最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了。
“你累吗？不累的话你去医院吧，秦疏墨估计要累了，我等会就过去。”闻琬仔细嘱咐他，“我们难得回来一趟倒是辛苦你了，我肯定好好补偿你。”
“没事的，姐。你先上去吧。”
杭思卿比她预想得要冷静，安安静静地坐在厨房的吧台边，手上还拿着手机打游戏，吧台桌上放着电脑，上面是各种文档。
“跟周行知他们吃饭感觉怎么样啊？”
“还行，烤羊排做的不错，他说是专门从法国挖回来的。”闻琬脱掉外套挂在衣帽架上。
“秦疏墨没给你打电话？”
“打了，说郝琦在医院。”闻琬自顾自地打开她的冰箱，却只找到了几个柠檬。
“跟他吵架了。”杭思卿关掉手机从她手里夺过柠檬切成片泡进水里。
“怎么吵得？能把人直接送进医院。”
“有监控啊，你自己看呗。”杭思卿指了指客厅角落里的一个摄像头，“本来是用来防小偷的，没想到用在了这里。”
闻琬用手机连上了摄像头，给她冲击性的一幕就是二人到家那一刻。
郝琦气红了眼，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才是夫妻！”
“我跟他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啊。”杭思卿无所谓道：“再说了，我就算真的跟他有点关系那又怎么样？你高中的时候不也是这样。郝琦，做人不要太双标了啊。”
“不是，那些都是我之前的事了，至少结婚后我都改了啊。”
“那我本性不改行了吧。”杭思卿并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杭思卿，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像魏恒？”他终于是问出口了。
“你听谁说的？”她满脸警惕。
“需要别人说吗？”郝琦反问，他抓起茶几上的一个相框，指着上面的男人，“我还分不清我自己跟他吗？从我第一次来这里看到他的照片故意藏起来，你没问我怎么回事，但是第二次他的照片又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杭思卿，你的出差有多少次是为了他来的？”
“你松手。”她没有回答那些问题，只是一遍遍地让他松手。
他很听话，真的松手了，玻璃相框掉在了地毯上，摔得粉碎。视频里的杭思卿跪在地上，徒手从玻璃渣子里找出那张照片，“没坏，没花。”
“杭思卿，你到底有多喜欢他啊。他到底哪里好啊？我郝琦跟他比到底输在了哪里？你就那么喜欢他是吗？”
“是啊，我当然喜欢他了。我爱他啊，他就是比你郝琦好啊，他成绩好，人品好，尊重人，到底哪里比你郝琦差？唯一的差可能就差在了没投个好胎，没有你郝琦家世好。”杭思卿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每一句话都像刀一样，割在了郝琦的心上，“我们为什么会结婚你心里没数吗？”她冷眼睨着他，语气冰冷，“你家里人宠你，我们两家祖上又有交情，你说我好，我们才结婚的。我当然该感谢你啊，家里人都说我是卖的，跟你有一腿，要不然怎么才会有如今的成就。”
郝琦之前生过一场大病，好了以后免疫力低下，加上最近没有好好休息，现在还被她这么一气，自然就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