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杭思卿醒来已经是十二点了。
“琬琬，闻琬！”她踉跄起身，在房间里找闻琬的身影。
知道她看到浴室门反锁着，门上都是氤氲的水雾，她这才松了口气。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大概反应过来了，闻琬已经回来了。本来她们去的这个时间已经快结束了，杭思卿依旧不紧不慢。
杭思卿也不管闻琬，直接换好衣服打算去滑雪。
她拿上自己的板子，直接上了西区的雪道。西区的雪道一会陡一会平缓，加上这里又是中高级雪道，不过杭思卿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
“美女好厉害啊！”旁边有人朝她吹口哨。
“嗯，谢谢。”杭思卿压根不管。
等到快要下坡的时候，旁边有人窃窃私语，“你看那个漂亮姐姐好厉害啊，我好想跟她一起滑雪，不过我好菜啊。”
杭思卿侧头跟那个女生撞了个正着，于是礼貌开口，“一起来吗？”
“好。”女生一下子就凑上去了，“顾和，我先去了啊！”
“小心点，周琦。”顾和开口。
“知道了。”
周琦滑得很菜，杭思卿难得兴致大发，一步一步从头开始教着她，直到她渐渐熟练起来。
“杭杭好有雅兴啊。”闻琬披着披肩过来。
杭思卿尬笑一下，拉着周琦就滑，闻琬叹了口气。旁边的顾和凑上来交谈，“那是你朋友吗？”
闻琬听到声音回头，总觉得这个人眼熟，“是啊。”
“那谢谢她教我朋友滑雪了，我是顾和。”顾和伸出手。
“啊，我想起来了。”闻琬跟她握手，“我知道你哦，你是顾家最宝贝的小女儿嘛，现在还在读书吗？”
“嗯，刚毕业。”顾和努力搜寻她的身影，“你是？”
“闻琬。闻人的闻，琬琰的琬。”闻琬轻笑，“不记得我了吗？当时高二打辩论赛的时候我们还是同一组呢。”
闻琬说完打开手机找到自己高二的照片，“喏，我们俩还拍过照呢。”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很高冷的姐姐吗？”
“对啊。”闻琬笑着开口，“当时你觉得我高冷，都不好意思跟我说话。”
顾和思绪飘回到高二。那个时候闻琬穿着二中的制服，散着头发低着头玩手机，皮肤很白，看上去感觉是病态的虚弱。
当她抽签抽到跟闻琬一组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鼓起勇气和她说了第一句话，后面就是闻琬带着她嘎嘎乱杀。她本来已经准备好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了，却没想到闻琬那么厉害。
她还记得分开那天闻琬给每个人都买了花，在她的花里塞了巧克力和小纸条。
“那天的巧克力很甜。”
闻琬摸了摸她的脑袋，“巧克力哪有不甜的啊？”
闻琬买了两杯热可可回来，“一起喝吧，我记得你喜欢甜口的。”
“对。”顾和高兴地接过。
从交谈中顾和知道闻琬已经结婚了，不得不感叹一句英年早婚。
“其实也还好啦。”闻琬的头发随意用一根簪子盘起来，也没化妆，但是依旧很好看，“你看我现在生活跟结婚前也没多大变化。”
“你情绪好稳定啊，闻琬。”
“想多了。”闻琬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要是忍不下去了我也会发火的啊，哪有可能天天好脾气。”
“听说你现在在搞艺术啊。”
“对啊，下次开画展你有空记得来啊，我给你准备礼物。”
“ok呀。”顾和满脸期待。
“和和，你俩聊什么呢。”周琦凑过来，“诶，上午教我滑雪的也是这个姐姐。”
“你是碰到我们俩了啊。”杭思卿看在闻琬身上，动作甚是亲昵，“我就说你这技术怎么跟半吊子一样。”
“今天晚上走吗？”闻琬岔开这个话题，她已经能猜到杭思卿那张嘴等会会怎么吐槽她了。
“嗯，走呗。”
“那我们先走了啊。”闻琬看了眼时间。
“好。”周琦恋恋不舍地告别，并且加上了她们二人的联系方式。
“闻琬。”顾和喊住她，满脸都是欲言又止，“那个少滑雪，危险，容易骨折，当然，我是骨科医生，真骨折了可以来找我。”
闻琬愣住了，但还是笑着说好。等回房间收拾好行李上了车，杭思卿才彻底笑出声来，“别骨折啊，闻琬，咱们医院的人脉也是有了。”
“我真服了你了。”闻琬也没给她好脸色看。
“对了对了，等会去一趟国贸，我去那里拿一下给郝琦准备的礼物。”
“你准备了什么？”
“一套玻璃杯，他不是喜欢喝酒嘛，拿回去刚刚好，还有一整个系列的城市游记，他喜欢这些。”
“你还挺费心的。”
“那当然，表面功夫我做得可好了。”杭思卿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那我是不是也要准备什么礼物啊？”
“高中送礼物比较容易。”
“为什么？”闻琬不解。
“送他薛金星。”杭思卿面不改色，“毕竟就他那点分，数理化加起来还没我一门数学高。”
“哈哈哈哈。”闻琬忍不住笑出了声，“杀人诛心。”
“这是实话，反正他也听不到。”杭思卿满不在乎，“他那点分有他数学老师的血压高吗？”
“还真没有，数学五十几，物理运气好四十几，不好就二十几，化学三十几。”闻琬仔细算着。
“那不就得了。”杭思卿信誓旦旦地开口，“郝琦那个运气好绝对是拿英语去祭天了。”她冷笑一声，“卷子还藏在我的书架上呢。”
闻琬有点惊讶，她知道杭思卿是个秩序感很强的人，讨厌一切人破坏她的安排和作品。但是郝琦好像是头一个，就连魏恒都没有。主要是魏恒不犯贱，知道杭思卿讨厌什么就不去做，只有郝琦贱嗖嗖。
“没扔吗？”
“扔了干嘛，多喜庆。”闻琬已经开始怀疑杭思卿是不是被气疯了，只听到她继续说，“没事就拿出来看看他有多傻，然后去嘲笑他一下。”
“然后你再哄着他。”闻琬都猜透了剧情走向。
杭思卿被戳中了心事，干脆直接闭上嘴巴跟眼睛睡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都黑掉了，闻琬把她喊起来。她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然后任由闻琬牵着进了国贸。
二人来到南区，杭思卿一下子就清醒了。找到一家店面进去报了名字拿了礼物就去另一家。闻琬则是在旁边的店等着她。
“闻小姐您又来了啊。”门口热情的销售一下子就认出了闻琬，“您看我们这个包。”
她把包递到闻琬跟前，开始推销。闻琬随意瞥了一眼，就从钱包里拿出卡来，“刷卡。”
“闻小姐大气。”销售继续开口，还想介绍点什么。
“帮我包三瓶香水，还是上次那些，然后再把沙发准备好，等会直接帮我送过去，也是刷卡。”
“好嘞，闻小姐。”销售笑得合不拢嘴，旁边的人满脸震惊，觉得这生意做得真容易。
“哦，对了。”闻琬继续开口，“帮我包一条Kelly Amulette项链，也是刷卡，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的，闻小姐要不要去我们vip室坐一下。”
“不用了，我等人呢。”
“闻小姐您等着啊。”销售满脸热情，毕竟财神爷来了。
“那闻小姐什么来头啊？”周围人在窃窃私语，有个新来的发出疑问。
“那是你Tracy姐的大客户，头等财神爷，要不是她现在不空，她来我们店里都是要闭店的。”旁边有人跟她介绍，“别想着撬客户啊。”
她们话音刚落，店门口又进来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女人。而女人就是杭思卿，她凑到闻琬身边，“好多东西啊，琬琬。”
“嗯，你自己要买的呀。”闻琬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接过一部分东西。
Tracy这时也拎着大包小包出来，闻琬接过项链的包装袋直接给杭思卿，“给你的礼物。”
“我又不过生日，送我什么礼物？”
“谁说只有生日才有礼物？”闻琬反问。
Tracy看到这样子也很机灵，从人群里挑了两个男销售过来，“帮闻小姐跟杭小姐搬点东西。”
“好。”
闻琬顺势递过东西走在前面，杭思卿陪在她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