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下了早朝便命人去寻裴敬舟,替妻子正名这事合该由他裴敬舟来做。
这几日来裴敬舟都呆在齐贺寻这边,一开始齐贺寻还会苦口婆心告诉裴敬舟该怎么认错,怎么求的原谅,裴敬舟听后本想照做,信心满满去了一趟定国公府,哪知连定国公府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被赶走了。
自此裴敬舟歇了去寻萧凝的心思,想着大家都冷静冷静,到时候再找个合适的机会道歉。
自从被丢出家门来到齐贺寻这,裴敬舟整天吃喝用药全靠齐贺寻,都如此寄人篱下了裴敬舟的嘴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不中听,齐贺寻早都受够了,听闻御史台的人在找裴敬舟,齐贺寻便让文元带着御史台的人来‘捉拿’裴敬舟
见御史台的人来了,裴敬舟知道有正事了,很快收拾好自己进入了办正事的状态,看着刚刚还赖在床榻上的裴敬舟现在大步流星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自己,齐贺寻目瞪口呆,合着后背伤还痛不能下床都是他装的啊,亏的自己又给他找良药,又给他准备丰盛的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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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是要查真假陆时安一事裴敬舟步子顿了一下,但随即便恢复正常,正巧裴敬舟心底的疑虑还有一丝丝,这次借此机会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真假陆时安这件事裴敬舟特别上心,不出两日就找到背后散播谣言之人。
此事上报皇帝,皇帝让裴敬舟次日下了早朝就把人直接带到宫中,想到了小夫妻俩最近闹矛盾了,皇帝很贴心的专门派了一个人于次日一早去请陆时安和那位岁禾娘子入宫。
次日一早陆敏茹得知左御史中丞奉命要带自己入宫面见皇帝,头一次面见皇帝陆敏茹很是心慌,但转而想到很快就能拆穿那两个贱人的谎言,陆敏茹还是安抚住了慌乱不明所以的母亲,强装镇定的跟在裴敬舟身边进了宫。
大殿内看着人已经到齐,皇帝开了口,“何故散播谣言。”
仅一句话陆敏茹就不受控的抖了起来,皇帝的威严让陆敏茹有一瞬脑中空白,不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陆敏茹跪在地上语气笃定,“请陛下明鉴,现如今左御史中丞的妻子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陆时安,真正的陆时安是这位岁禾娘子,臣女所言句句属实并不是散播谣言。”
“你有什么证据。”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未变,只是语气明显更为严肃。
稳住心神陆敏茹继续开口,“儿时玩闹,臣女一不小心在长姐右肩颈处留下了一道疤痕,但如今左御史中丞的妻子右肩颈处并无疤痕,反倒是岁禾娘子右肩颈处有疤痕,臣女所言一验便知。况且长姐自幼安静内敛,如今这位裴少夫人可谓是身手了得,这不免变化过大。”
听了这话裴敬舟皱了皱眉,查验身子这事多少有点不妥,但是若是陆敏茹所言为真,那确实查验一番更为妥当,裴敬舟视线落在自己脚上站在一旁静静装死。
皇帝听了陆敏茹的话有些许纠结看向萧凝,萧凝看出了皇帝眼中的纠结,主动开口,“陛下,臣妇和岁禾娘子愿意接受查验,但在查验后臣妇想向小妹提出两个要求,不知小妹可否愿意。”
如此一来皇帝的视线又落在了陆敏茹身上,查验一事是自己提出,现下萧凝那边已经答应,自己想要萧凝接受查验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
见都没有异议,皇帝让身边的太监唤一名宫女进来,随后让太监带领三人去了旁边供皇帝临时休息的暖房。
不一会儿三人就在太监的带领下回来了,宫女跪下规规矩矩回话,“回陛下左御史中丞之妻右肩颈处确有一处疤痕,看样子已有多年,岁禾娘子右肩位置有一处很小很新的疤痕。”
宫女说完陆时安跪下开口,“请皇上明鉴,臣女右肩的疤痕是不日前刑部尚书之子曹钧所致,近些天堪堪恢复的差不多。”
听此陆敏茹跪不住了,语气有些着急,“怎么可能!一定是假的,你的伤肯定是你自己新划的。”对着跪在旁边的陆时安说完,陆敏茹又把视线落在刚刚的宫女身上,“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她的右肩颈处绝对有伤,你肯定是被她收买了。”
“大胆!居然敢在殿前失仪。”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陆敏茹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你说伤痕是在右肩颈处,可这位岁禾娘子不仅伤痕是新的,就连位置都同你所言不一样,如今也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在这胡搅蛮缠。”裴敬舟这时候站了出来义正言辞道。
“陛下,臣妇自幼便不受父亲宠爱,幼时小妹也不爱同臣妇一同玩耍,右肩颈处的伤痕还是小妹拿短刀给臣妇刺的,至于身手了得这件事,也是臣妇身边的嬷嬷不愿见臣妇一辈子就困在庄子上,才擅自做主把臣妇送到了师傅范玉华身边习武。”萧凝跪在地上,腰背笔直落落大方,反观陆敏茹早已经瘫坐在地。
“事已至此时安有什么要求便提出来罢。”皇帝算是看清了,这陆敏茹分明是个被宠坏了的。
“谢过陛下,臣妇要求小妹在广和楼中连续三日对臣妇和岁禾娘子道歉,并且小妹殿前失仪,散播谣言有失体统,希望小妹能禁足半年好生学习规矩和礼仪。”萧凝不卑不亢想法明确。
皇帝见要求并无不妥当下便同意了,还吩咐此事交由左御史中丞裴敬舟盯着。
真假陆时安的事算是解决了,皇帝让其他人都退下,独留萧凝和裴敬舟。
“说说吧,你们俩怎么回事,别以为朕不知道。”皇帝的语气平和了许多,此时的皇帝就只是一位关心小辈的长辈。
本就是自己的错,裴敬舟先开口承认了错误,“是我没弄明白前因后果错怪了夫人。”
看着一旁不语的陆时安,皇帝没想到真是裴敬舟一人的错处,叹了口气有些失望道,“听说你还动手了。”
“是。”
皇帝摇了摇头,言语中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你是朕看着长大的,怎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清承是信任你这才死前求旨将外甥女托付给你,你这样能对得起清承对你的信任吗。”
对着裴敬舟说完皇帝便又看向萧凝,言语中满是慈爱,“此事是渡之做的不好,朕同你舅舅的目的是一样的,希望你过的幸福安稳,希望你和渡之能过的幸福安稳,看在朕的面子上再给渡之一次机会吧,若他还敢再犯浑到时候你做什么决定朕都支持你。”
皇帝知道如今仗着自己的身份劝和可能不好,但他真心希望两个孩子能过的幸福,如今裴敬舟已然知错,说不定后面两人会幸福呢。
萧凝本就没打算不跟裴敬舟过,只是想晾晾他到时候方便拿捏,如今皇帝都这么说了,萧凝自然不会说不,“时安是准备给夫君一个机会的,但多日来夫君未曾有所表示过,时安不知夫君需不需要这个机会。”
这般说辞落到皇帝耳中那便是动手打了人家这么久都没给人家一个交代,皇帝没想到裴敬舟居然是块朽木,长嘴是干什么用的,连道歉都不会吗,一瞬间皇帝都觉得裴敬舟没救了,“渡之这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要啊,我肯定要。”裴敬舟听萧凝的话感觉有些奇怪,什么是表示呢,他对萧凝说抱歉,萧凝的侍女不让他靠近,想去定国公府找人吧也被赶了出来,连人影都没见到,但现在来不及想那些,先抓住机会再说。
见此皇帝算是稍微放下了心,如今看到朽木裴敬舟皇帝就头疼,赶忙让两人都退下了。
出宫的路上裴敬舟跟在萧凝身后,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知需要表示什么,干脆上前之间开口问,“此事我已经知错,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夫人想要什么表示尽管开口,我只要能做到就一定满足夫人。”
听着这话萧凝停下脚步,好笑的看向裴敬舟,“夫君这也太没诚意了,被差点掐死的人是我,如今还需要我来想办法哄我自己?夫君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随后一秒变脸大步离开。
留在原地的裴敬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提步离开,出了皇宫便直奔齐贺寻所待的酒楼。
齐贺寻睡的正香,就感觉自己的胳膊一疼,随后便手摇足踢起来,这一次裴敬舟一把就用被子按住了齐贺寻。
挣扎不了的齐贺寻忿忿睁开了眼,见是裴敬舟便破口大骂起来,“又是你,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长了一双眼是干什么用的!本世子的胳膊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定饶不了你。”
裴敬舟见齐贺寻醒了,讪讪的收回了手,“意外意外,我看这边上平平的,谁知一坐下去你的胳膊在这。”
齐贺寻瘫在床榻上,没好气的盯着裴敬舟,“你今日来最好是有事。”
于是裴敬舟就把刚刚在宫中萧凝说要给自己一次机会的事情告诉了齐贺寻,一听这事齐贺寻来了兴致,听完不由得唏嘘,“你到底有什么好的,陆娘子居然还愿意给你一次机会,要是我早把你休了。”
果不其然齐贺寻收到了裴敬舟的眼神威胁,有些许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齐贺寻这才回归正题,“那你今日来是要作甚?”
裴敬舟坐在凳子上一脸看傻子的样子看着齐贺寻,随后面无表情淡淡开口道,“当然是让你帮我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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