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紧咬着牙,是真的动怒了,想她前世身为上古尊神百万年,这一世竟然被个凡人玩弄至此,难掩的羞愤让她抬手就给了这个男人一记耳光。
一声响亮的脆响之后,暖阁中顿时一片寂静……
宁风涯的脸被这一巴掌扇得瞬间往外一偏,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掌掴过呢,这个女人她怎么敢!他的眼中充血死死按住苏倾的双肩,暴怒吼道:“你这女人找死!”
就在这时,几个黑衣人坠下杏花树当场毙命,暗卫们已将那些刺客全部射杀。
只见宁风涯泰然自若地牵起嘴角,贴近苏倾的耳垂边道:“你以为我凉宫琅嬛暖阁四周都是不设防的吗?”
宁风涯笑得更加邪魅,他在此做局,以身为饵,为的就是将叛党余孽一网打尽,让苏倾陪他赴一场豪赌。
此刻的宁风涯用他强有力的身体将苏倾牢牢压在身下,死抓着猎物不放。
“宁风涯!你起来!”苏倾气得反手就要再给他一耳光。
宁风涯一手就擒住了她的手,不但没起身反而是更加暴戾凶残,就像是野兽一定要制服他的猎物,全身肌肉都已绷紧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他在向这个女人展示他的强壮与实力。
这下苏倾前世百万年都不曾有的怒火被他给彻底点燃了,整个人都已经冰寒到了极点,她用力抵制着宁风涯,怒喝道:“宁风涯!你简直不可理喻!”
可是稍后,他身下的女人忽地没有了挣扎,整个身子也都柔软了下来,这让宁风涯不免诧异地看着苏倾道:“怎么,不反抗了?你现在知道像个女人一样求饶,是不是迟了?”
然而苏倾的目光却并不柔软,反而更加冰寒刺骨地看向他,道:“宁风涯,你暖阁暗藏的暗卫是不是都已经走了?”
说罢她迅疾地伸出手够向了一支插在地板上的弩箭,用力拔了出来,刹那间抵在了宁风涯咽喉处道:“起来!否则我杀了你!”
原来她先前与他纠缠了半天,就是在等待着这一刻!
宁风涯心头一惊,只觉得喉结间一阵刺痛,鲜血已从被箭镞割破的皮肉里流淌出来,而他只要再敢动半分,苏倾的冰寒刺骨眼神告诉他就会立马血溅当场。
宁风涯瞬间遍体生寒,如芒在背,就像是兜头被泼了盆冰水,**退去了大半,眼看着咽喉处的利箭,缓缓地起身。
待宁风涯从她身上爬起来后,苏倾迅速站起来,她面色冰寒得就像是前世九渊壁上的悬冰,随时都有可能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砸下来,她周身散发出的与生俱来的威严压迫,与肃杀之气足以让人窒息,她双目一凛,重重地一掌就拍在了他的脾胃之处,将他击得倒飞了出去,仰面摔在地上。
这一掌打得宁风涯只觉得腹部一阵翻腾,头晕目眩,全身发麻,失去了行动力,他缓了许久才怒瞪向苏倾,想暴喝一声:“放肆!”
可是宁风涯还没吼出来,就被她的眼神和周身的气势给震慑住了,那气势就仿佛在警告他,你敢亵渎神明!
宁风涯顿时愣怔在了当场,所有的怒火与□□霎时间都烟消云散,后脊背像是爬满了冰刺,心有余悸。
此时的琅嬛暖阁外已是兵刃相接,喊杀声震天,不断有弩箭射入阁内,还有逆贼喊道:“凉王宁风涯就在琅嬛暖阁里!谁能砍下他的人头重重有赏!”
宫内的形势明显已经十分紧迫,苏倾这才压下了怒火,整个人冷静了下来,她冰冷地注视着宁风涯想了片刻,解下了自己系在腰间的宫绦,当场将他反手捆绑住。
“你要把我绑了交给逆贼?”宁风涯心中大惊,赶紧质问她,觉得经过刚才的那一出,这女人现在恐怕真能做得出来。
结果苏倾是完全没有理他,而宁风涯却是看着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脱掉了宫装外衣,被撕坏的内襟滑落下来,露出她晶莹似雪的香肩。
宁风涯喉头不自觉地动了动,接下来,他又看着她面无表情地拾起地上的寒晶冰簪,熟练而迅速地为自己束了发,随后竟是直接穿上自己的外衫。
苏倾来到宁氏历代君王收藏天下名剑的剑架上挑了柄趁手的长剑,才走回宁风涯身边。
宁风涯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又看着她手里拿着的剑以及她寒芒毕露的目光,惊问道:“你要弑君?”
苏倾的眼神冰寒刺骨,完全没有回答宁风涯,就一把将他从地上拖起,直接扔进一旁的紫檀木柜里。
这时,苏倾才冰冷地对他道:“我又救了你一次,记住,你欠我三条命,他日我会拿着这柄剑来找你讨回的。”说完她就将柜门合上,飞身掠下了琅嬛暖阁的阑干。
忽然阁外有逆贼大喊道:“凉王在那!追!快追!”
一时间那些已经杀至的逆贼们也纷纷紧追着苏倾而去。
待到季严带着暗卫剿灭了逆贼之后,火速赶来琅嬛暖阁的时,才救出了被捆绑在木柜中的宁风涯,吓得连同他身后的十几名披甲暗卫都齐刷刷地跪下地上,颤声道:“臣该死!让王上受惊了!”
几名内侍战战兢兢地将他扶到王座上坐下,宁风涯此时的脸色真可谓是阴霾遍布,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电闪雷鸣。
一名内侍给他捧上了杯茶,他甩手就将茶盏掀翻在地,吓得那名内侍当场跪下抱头求饶,季严等人顿时噤若寒蝉,低头不敢吱声。
只听宁风涯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道:“给孤追!一定要把这个女人给孤抓回来!”
季严立即领命,留下一队人护卫宁风涯,指使着其余的暗卫禁军去缉拿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不一会的工夫,就有一队禁军清理完战场回来禀报道:“回禀王上,找到那女人的尸体了!”
“什么!”宁风涯直接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心脏瞳孔都猛地紧缩,他一把揪起那人的衣襟,紧张又迟疑地问道:“在哪!”
那几名禁军给他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答道:“就在出宫门的路上。”
“带路!孤要亲自查看!”宁风涯用力将那人一扔,连轿辇都未坐,起身就带着人奔出了暖阁。
此时的宫路上,反贼横七竖八死在地上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完毕,有宫人正抬着木桶倒水将地上的血迹冲刷干净。
宁风涯看着躺在地上穿着自己衣衫被刀砍死的尸体,脸色有些发白,嘴唇也有些发紫,他站在那好半天,才亲自伸出有些僵硬且颤抖的手去揭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可就在盖尸布被揭下之后,宁风涯突然大笑起来,笑得何其激动,简直难掩狂喜地道:“原来是金蝉脱壳,孤就说这女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死!”
原来这不过是一具太监的尸体,由于眉目过于清秀,又是夜间,才会被误认为是女子。而苏倾却早已拿了这太监的腰牌,换上了他的衣服,逃出宫去。
季严望着宁风涯这神色一时间几经变幻,简直神似疯癫的样子,心肝都突突跳了两下,他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的王上了,不由赔着小心继续汇报道:“王上,苏倾这女人也太放肆了,不仅对您大不敬,还拿走了您剑架上珍藏的名剑!”
宁风涯这才平复了神色,回过头来看向季严,脸上竟然是喜形于色,更加来了兴致道:“她拿走了孤哪把剑?”
季严给他看得心肝又跳了好几下,小心翼翼地回道:“惊霜。”
宁风涯一听这剑名,竟然扬起了嘴角道了句:“那剑还行,倒也还配得上她。”
季严愣怔在了当场,没想到他随侍多年的王上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想了想又道:“王上,属下们定会将苏倾那女人抓回来,交由王上处置!”
宁风涯点头,举头望向天上的一轮明月牵起薄唇道:“当然要追,她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都要给孤追回来!”
可他忽而好似又想到什么赶紧补充道:“她身有血症,不准伤了她,她的身上要是多了一道口子,孤拿你们是问!”
季严又是一愣,整个人已经懵得不能再懵,不过他还是带领着属下单膝跪下领命道:“是!臣等遵命!”
说到这,宁风涯的脸色竟是又阴沉了下来,眸光也转为了森冷可怖,让人胆寒道:“还有,传令我下凉派去靖北的所有暗卫,只要是一有机会暗杀夜忱阑,不留全尸,剁了喂狗!”
什么,什么?夜忱阑现在好歹也是靖北的一国之君,怎么能如此处置?他们的王上怎会说出如此不理智的话来,王上应该是在跟他们说笑的。
一时间跪在地上包括季严在内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瞠目结舌,不敢发出一言。
宁风涯只要一想到苏倾刚刚用在他身上那招数是夜忱阑教的,简直就要火冒三丈,七窍生烟,见四下竟然无人应声,他顿时怒火中烧地咆哮道:“孤的话你们没听见吗!夜忱阑给孤直接剁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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