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了个大囧，莲公子是在开玩笑，苏青默默收回放肆打量的目光，不看就不看，又没有什么大不了。

“你的法子很有用，以后便来这里当差吧。”莲淡淡说道。

苏青大惊，这……看来她已经成功从跑腿的晋升为红楼公子的贴身侍从了？

………

从幕后到台前，苏青有了更多地机会见识各种各样风格的公子，入了美人堆，幸福幸福啊！

只是老是早起，总是睡不好，睡眠不足额头都冒几颗痘了，生活质量下降确实不太好，还没有早起费差评！

苏青倚在门口，连日的早起已经锻炼出来她站着睡觉的绝技，还不能睡死了，得分点心出来留意里面动静，有没有需要端茶递水的。

毕竟早上嘛，正是那啥正旺盛的时候，动静一番也很正常，她还不能随便推门进去了。至于她怎么知道的？亲身实践算么？她发誓没有人来召唤，她绝不进去，长针眼的事还是少看。

“哈欠~”困得不知打了几个哈欠了，又不能睡死，一会又被里面暧昧的声音扰醒，一会自个惊醒。

“奇怪，今天动静怎么这么久？”苏青百无聊奈地玩着手指，估摸着时辰。

比往时大概晚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什么概念呢？就是整整一个小时。苏青对于这些个恩客还是如数家珍，那个包了莲公子两月的知府公子李大人，前日进京赶考了，听说被他老爹李知府赶走的。

这又来了一个新客，好像是什么府丞的公子，要她说莲公子不仅挑食，连接客的对象也挑，总有点那么非达官贵人不接的意味。

客人走了，那个府丞公子推了门就出去了，衣衫不整，一身不正经的味道，反正到了这个地儿也不可能是正经人。

推门而入，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苏青立时脸色都变了。

撩了帐子，里面是衣衫不整的莲公子，裸露在外面的那些肌肤布满可怖的痕迹，瞪大了双眼，不知如何是好。

以往，再如何来往的达官贵人都顾及名声，爱惜羽毛，虽是风流，却绝不落人口舌。多是温柔有礼的居多。

如今这个不知深浅的府丞公子，哪里想到是这么个折磨人的货色！

“去，把我匣子里的药膏拿过来。”莲有了动静，半睁开眼双手颤抖地拢了拢敞开的衣衫，遮住了许多的痕迹。

苏青连忙应下。

莲双目无神地望着帐顶，不知想着什么，忽而又露出了一抹自嘲。

“公子。”苏青拿了药过来就看到莲那副鬼样子，着实有些吓人，拿着药顿了顿，也不敢犹豫，“公子你躺躺，先擦了身子再上药。”

“我要沐浴。”

苏青心想，这一沾水必定要感染了，血腥味这么大，不用说也知道是哪里受伤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

“公子，不可沾水！”

“我要沐浴！”莲掀了眼皮，就那么定定看着苏青。

苏青心里唏嘘了一下，心里闪过一抹不是滋味的难受。

“好”

里间水声阵阵，苏青对于古代的药膏可不报什么希望，拿了一瓶烈酒，在外面候着，酒精杀菌，这里酒的浓度虽低，但聊胜于无了。

水声停了，莲自里面出来，颤颤巍巍。

苏青见状连忙扶了上去。

“公子小心。”

“公子上药吧。”

……

一阵静默，谁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有轻轻的痛吟，淡淡的抽气声。事毕，苏青在心里叹了口气，以干净的锦被覆在莲身上。

轻轻关上了门。

里边，莲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狠狠闭上了眼，“红绡！”牙齿上下抵着，那话就像从牙缝里透出来的一样。

苏青那个倒霉性子，出门就遇到了一个艳丽如大丽花的人物，她愣了几愣，这……难道是艳冠苏杭的红绡公子。

上挑的眉梢比莲更具有侵略性，丹凤眼，薄唇勾勒出一丝风情万种，美的模糊了性别，若说是个美娇娘也没人说出什么不对来。

不愧是南风馆能与莲打擂的人物。

“你是莲的小童？”美人说话也是一种享受，低哑带着沙哑，倒是唯一能分出性别的嗓音，但这么说出来真是该死的性感，苏青感觉自己好像被撩到了。

“小的是，红绡公子？”

“呵呵，莲的小童还真是可爱。”美人掩唇眯眼笑着，丹凤眼愈发有魅力了。

“莲还好吧？”美人低眉觑着苏青，性别的差异致使苏青比这个公子矮了一个头，所以没瞧见红绡公子的眼底的异色。

“还好，红绡公子小的还有事先告退了。”

苏青匆匆走了，这个红绡公子也不好惹，这楼里的争斗也不弱，你争我抢，暗里明里，她可一个也惹不起。

………

“公子该换药了。”苏青推开门，南风馆还算体恤人，莲公子告假，也允了这几日的歇停。

“进来吧。”

苏青熟练地给莲宽衣解带，这脱衣服的本事是见长，看着斑驳的痕迹，她也生不出什么异样，心无旁骛地一点涂抹着药膏。

“好了公子，你转过身来。”后背涂好了，细细看还有些陈旧的痕迹，她门清，做这行，难免遇到一些奇葩变态。

莲转过身，面对着苏青，低头瞧着那还不及他肩膀的小个子，一点点将药涂抹在他满身的斑驳上，手心温软，指尖微凉。

原来这便是女子吗？

他寻着模糊不清的记忆，找到一丝女子的影子，那是他的母亲，那个女子也有同样温软的手心，牵着他，抱着他，亲吻他。

“连儿，连儿……”女子清雅如风，笑容温柔，张开臂膀迎接着他。

“不！老爷，我没有！大夫人，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女子跪地求饶，抱着幼小的他，被无情地赶了出去……

大门紧闭。

手捏着棉被一点点收紧。

苏青奇怪，涂个药而已，这个莲公子怎么浑身僵硬，瞬间降低了气压，难道她凃得太重了？手不自觉放缓。

“公子，可是小的涂得太重了？可还疼？”苏青慢慢涂抹上去，在莲身上就像瘙痒一样，他不禁想笑，莞尔一笑，眉眼都带着畅意。

看着那小脑袋认真的样子，竟想着摸摸那毛茸茸的脑袋。

伸在半空中。

“公子，我好了。”苏青蓦地抬头，看着自己头顶的那只完美无瑕的手，这是要干嘛？

“好……你下去吧。”莲动了动手指，僵硬了一下脸，不自然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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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南风院，月夜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