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青兰芝忍住没拔剑,着急解释道,“大娘,那是他们抓人的喙头!”
“你要不是狐狸精,他们为什么抓你?”
越来越多不知情的摊贩围过来,堵住了路。
“呸!不要脸!”
“看着挺水灵的……就是这种女的最喜欢勾引男人!”
“以色侍人,没家教!”
“下贱坯子!狐狸精!”
青兰芝忍无可忍,拔剑正对这些摊贩,浑身带上一丝戾气:“不想见血就赶紧让开!”
见到利刃的寒光,摊贩们面露怯色,发出阵阵惊呼。
“大家伙别怕!”馒头大娘挡在摊贩们前面,狠狠道,“她不敢当街杀人,咱们一起抓住这个狐狸精!”
青兰芝彻底明白过来,这馒头大娘分明和后面的人是一伙儿的!
此时,后面的女人带着打手也围上来,得意道:“狐狸精,你跑不掉了!”
青兰芝前有狼后有虎,只能出剑刺向那馒头大娘:“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儿的!”
摊贩们惊叫着齐齐后退,那馒头大娘果然躲过她的一剑,还冲她撒了一把药粉!
青兰芝脚踩青莲步屏住呼吸后退,后面的棍子又迎上来:“抓住她!”
她果断挥剑,濯月剑削铁如泥,几招就将大汉们的木棍斩断。
“该拔刀了吧!”青兰芝解开系带,斗篷入瀑布般从她身后落下,交叠着落在雪地上。
果不其然,大汉纷纷从身上摸出短刃,女人退出包围圈号令道:“上!她就一个人!”
青兰芝神色一凛,右手执剑左手拿鞘便冲上去。
鲜红的颜色被濯月剑甩进雪地,剑刃在对手身上斩出一寸深的长痕,一个大汉倒地。
“死……死人了——”“快去报官!!!”
摊贩们作鸟兽散,馒头大娘见状也不装了,从青兰芝身后射出暗针。
青兰芝耳朵微动,侧身挥动剑鞘打落暗针,随即脚尖一点一剑鞘向她门面打去。
馒头大娘痛得惨叫一声,眼冒金星晕死过去。
女人见情况不妙,正要抬起手腕,青兰芝却身形一闪。
只一个呼吸,青兰芝挥动剑鞘朝女人后颈狠狠敲去,女人两眼一翻也倒在雪地中。
暗针风中呼啸,青兰芝挽了个剑花尽数打落。
剩下三个打手一股作气,拿着短刃包围青兰芝。
青兰芝如法炮制,对一人斩出又深又长的血痕,剑鞘朝另一人的喉结全力砸去,翻身将第三人踹向墙壁。
第三个大汉将墙壁砸出凹陷,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青兰芝提着剑,走向胸前长痕鲜血淋漓的大汉:“谁派你们来的?”
“官府办案!放下武器!”
暗中那人再次射出暗针,目标正对捕头队伍。
青兰芝暗道不好,转身飞出剑鞘挡下暗针。
只在这一瞬,有两个大汉挣扎着爬起来逃走,不见了踪影。
“站住!”
青兰芝提剑正要去追,捕头的人又将她围起来:“你是何人!为何在城中杀人!”
一个捕快捡起地上的剑鞘,呈到捕头面前。
这被包围的场景刚刚才上演过,青兰芝警惕地提着剑:“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是官府的人?”
“刚杀了人的人犯,跟老子要证明?”捕头看见剑还在滴血,更加确定她是人犯,“把剑放下,可酌情从轻发落!”
“第一,这里没有死人;”青兰芝剑尖朝下,血色慢慢滴落雪地,“第二,我的剑有血是因为有人要杀我。”
“第三,我可以跟你们走!”她依然紧紧握着剑,审视捕头,“但你得证明你确实是官府的人!”
后面来到的捕快前去检查女人和馒头大娘,以及剩下两个大汉。
“孙捕头,那四个人都还有气,但那个被砸进墙里的伤得很重……”捕快上来回禀。
“去附近医官找大夫,全部押回京兆府。”孙捕头狐疑地看了看眼前少女,摘下腰间黝黑的铁质令牌,“我乃京兆府捕头孙规,这个总能证明吧?”
青兰芝视线掠过所有捕快腰间,都有京兆府的身份腰牌,便将长剑递给孙捕头。
捕快们清理现场,将雪地里所有东西都作为证物带了回去。
京兆府。
青兰芝抱着膝盖坐在牢房里的草堆上,叹了口气。
真下大狱了。
“卫部主,我不是故意的,我都没下死手……”
“不行不行,她肯定会说‘蠢货!遇人追杀还正面硬拼,你不要命了?!’”
“卫部主,她们打着抓外室的名号带人围着我,还煽动周围摊贩拦路……”
“不行不行,她肯定会说‘笨蛋!你不知道用青莲步往上跑吗?!’”
青兰芝抱着脑袋,怎么也想不出如何向卫莲交代:“莽撞,闯大祸了……”
不是她怂,是卫部主真的太能训了,这次的错将会和以前的再数落一次!如果卫部主写信告诉师父,那她日后将一次性承受师父数次的怒火!
想到这里,青兰芝不禁冷得打颤。一阵冷风吹来,她又没穿斗篷,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
“长公主,就是这间……”
怎么是……青兰芝的心更是没底,把头埋得严严实实。
少顷,一件温暖的裘衣将她罩住,有人用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脑:“别怕,没事了,我来了……”
青兰芝的脑袋里闪过一道精光,长公主居然不生气?
褚清卿到牢里见到青兰芝一副自闭的模样,还以为她第一次进大牢吓得抱着膝头哭,哪能不心疼?
“长公主,您不生气吗?”青兰芝不知其所想,试探性地抬头,映入眼帘的确是褚清卿盛满担忧的眼睛。
“傻孩子,你让人欺负了,我怎会生气呢?”
褚清卿说完,发现青兰芝脸上一点泪痕也没有,膝头的布料也没有眼泪,不禁愣在原地:“你没哭啊?”
闻言,青兰芝变得有些窘迫,讷讷答道:“没啊……”
“哼。”铁门外,卫莲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闭上眼睛翻了个白眼。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以卫莲对青兰芝的了解程度,青兰芝不可能会害怕,毕竟她是岑鼎姚那种人的徒弟。
京兆府尹听到褚清卿如此温柔地说话,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不是?
这是玉山长公主?
京兆府尹宁愿相信是那件裘衣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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