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这些学生能力参差啊。”
凛汀盯着人群,“心法不擅长的,未必不擅长炼器和身法。毕竟才第一天。”
“是呢,但心法强的,就是很强。”袁修抬头笑眯眯的看着来人:“比如说这位。”
凛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暂时没有多问:“宋云归是吗?请分辨以下哪只是人邪。”
来人正是宋云归,她也笑眯眯的向袁修师兄打了个招呼,低头看这些东西。
第一件是一团灰白色毛球,上下乱窜。
“它念杂,其中多草果。再看这外形,记得《志怪传》里曾记有白色毛团物,喜潜入灶台偷吃果蔬。没有成形思考,是兔子精吧?”
虽然在问,但云归的表情胸有成竹,她又看起下一件。
“这个就不一样,虽然没有实形,缩在角落一动不动,看似毫无攻击性,但站在它旁边却莫名感到一丝悲伤。这是那个人邪。”
凛汀点点头,“回答正确。”
云归正要下去,凛汀叫住她:“不要依赖感受人邪的情绪分辨。它的情绪是‘怜悯’,不是悲伤。”
云归愣了愣,笑笑:“多谢提醒,云归受教了。”
犹豫片刻,云归还是开口:“赠送腰带有倾心定情之说。我猜这个红腰带,应该不是师姐自己的吧?”
袁修插嘴:“我都看不出来呢,你怎么猜到的?”
云归笑笑:“女性对这种事会敏感一点。师姐平日里穿的素净,没有偏好。像这么张扬的颜色,还是第一次见。”
凛汀无意识摸了摸腰带上的绣花,回答:“虽不常穿,也未必不喜。我对衣服没有偏好,无论素色还是亮色于我都一样。”
宋云归闻言又是一笑:“好吧,是云归猜错了。”
待云归走后,凛汀询问袁修:“你如何得知她天资高?”
袁修在宋云归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我去宋记吃饭的时候,她有时候会向我请教一些问题。按她的天赋能力,不像是没有师傅的。这次看到她的名字时,我还愣了一下呢。”
凛汀点头示意知晓,继续叫下一位同学。
测试将尽,最后一位少年也至。
是那位黑袍者。
“你叫,无往?”袁修念出他的名字。
因为在考试场地学习心经的三位中,已有两位高分通过,所以他也期待这第三位的表现。
他的面前摆了三个箱子,他没有凑近观察,而是张开了双臂。
无往闭上双眼,微微抬头,露出清俊苍白的半张脸。
“中间那个。”
袁修确认一番,发现正确,为排查随便蒙的可能性,又换了四个。
“第二个。”
那男子睁眼,褪下黑袍,身形消瘦,眼睛却亮的发光。
“不用换了,再换多少批我都能认出来。这世间的一切,我都能感知到。”
凛汀微微眯了眯眼,那少年举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不用探查我的想法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的脑海中,装了这个世界的一切。”
凛汀与袁修对视一眼,还是说:“通过。”
男子又穿上他的黑袍离开了。袁修问师姐,“他是谁,是否会对清泉宗不利?”
“不会。”凛汀探查了他的念头,很杂。她度化了最后一只人邪,继续说:“至于他是谁,我不知道。”
“哦,那算了。”袁修帮着收拾东西:“反正有师姐在呢。”
*
夜半,凛汀终于整理好了第一场初试定下的内门外门弟子名单。明日是二门主关于炼器的测试,由二门主带着念君师兄主持。日常的下山历练有袁修师弟带领。她终于可以清闲一下。
想到什么,拿起桌上的东西出了门。
走到婉君门前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个点,她可能已经休息了。
于是无声的推开了门,将那红腰带放在桌上。
借着月光,凛汀看清婉君的被子没有盖好。
春寒料峭,夜里还是很冷的。虽然修真者灵气傍身,但也毕竟**凡胎。
她上前,帮她盖好被子。
在她蹑手蹑脚离开的时候,陈婉君开口:“真无趣,我还以为你会做点什么呢。”
原来她醒着。
“我不会。”凛汀立在原地。
婉君打了个哈欠:“知道你不会。”
“洗澡了吗?”
“洗了。”
“上来。”
凛汀脱了鞋,爬上她的床。
陈婉君钻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来干嘛的?”
“还你腰带。”
“给你就拿着。”陈婉君困死了,闭上眼,“我给你的东西还少吗?”
也是。
反正关系已经够银乱了,腰带到底代表什么含义,还重要吗?
*
第二日,凛汀闲来无事,下山逛庙会。
采买了些日需品,又遇见袁修师弟带弟子们日炼。
师弟师妹们在讨论一个常讨论,但辩不出结果的问题。那就是无情道都无情了,修炼的这么辛苦是为哪般?
他们缠着袁修争论。
袁修又不修无情道,他随口回答:“为了帮助别人?”
“那还叫什么无情?”
果然无情道是一个很高深的道派。
“道是无情却有情。”
好高深!
凛汀听了一会儿,没有现身,又离开了。
她回山途中,倒是意外听到了婉君的名字。
“是呀,这样的前辈在肯定让人害怕咯。”
“不过她也没什么错吧?”
“这谁管呢。总之,未来见着她绕道走。”
“说的是,她叫什么来着?”
“陈婉君。”
等凛汀到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
原来,第二日的炼器测评,要看学生能否御使法器。
大家的法器平日里会放在二门主那里保养。弟子就随手取了几把供考试用。
若是别人,用就用一下吧,有二门主看着也不会有什么事。但好巧不巧取到了陈婉君的配剑。
她感知到自己配剑的剑意,直接杀到广场,遥遥立定,喊一声“月光吟”,她的剑从一众人脑袋上方飞过,落到她手中。
“谁准你们动我的剑?”陈婉君质问。
弟子本就理亏,巴巴跑上去递回剑鞘。准备的太仓促没时间挨个主人请示,他怕的不敢跟陈婉君对视:“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是你的。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
“别,”陈念君看热闹:“我可没什么面子。”
弟子更慌张,吾命休矣!
陈婉君看了他半晌,收剑入鞘。
“幽兰。”又飞去一把剑,她说:“这把,我也要带走。”
师弟哪敢说话,连连鞠躬。
“这把不是你的吧?”她哥哥传音给他。
“小霸王想要什么不行?”陈婉君也回传。
“好好,真是霸道。”陈念君笑笑。
凛汀听了半天二门主抱怨弟子办事不妥帖,完全不如她,还有陈婉君也不知道给她这个叔叔一点面子,这么多人面前闹事。
凛汀随口应了几句,收到了婉君的传讯符。
“那凛汀先告退了。”
二门主摆摆手,反倒是陈念君,略微挑了挑眉。
“婉君?”
迎面飞来一把剑。
“自己的剑都照看不好。”
那把幽兰,自然就是凛汀的配剑。
凛汀看了看自己的剑,收鞘:“借二门主一用也不是不行。”
陈婉君闻言,停下了擦剑的手:“师姐,这是我送你的剑,我不让外人碰,你有意见吗?”
凛汀错开她的目光,回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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