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要是没有从父亲手里接过,是不是车祸不会发生?
天灾**真切来临的时候,贺辞才悲哀的发觉人类是多么微不足道,不得已将所有的希望全部托付神明。
准备今天晚上在家里歇一晚上,结果刚躺上床手机响了。
不是特别关心的提示音,贺辞就不太想看手机,可手机又响了一下,他不得已拿起来看了一眼。
那是席容传给他的一段视频,一个女孩子被几个富二代围着灌酒。
贺辞看得脸色越来越沉,胸膛剧烈起伏。
北京工体一家夜店里,绚烂的灯光将每个人都照得面目狰狞,酒精与嘈杂的音乐敲得人耳膜生疼,一处僻静的角落正在上演一出经典的劝人喝酒预备捡尸的名场面。
看着这帮不怀好意的富二代,小姑娘说了一番托辞就想走。
可为首那精瘦男子却一把搂住她的腰:“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把那杯酒喝了就放你走,今天你们这酒可全都是我买单,宝贝你可不能这么不给面子。”
“我不能喝了,家里还有事呢。”小姑娘拼命推他。
“诶,贺辞的初恋女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你的名气那么大,连我都听过,你好像不是北京人吧,过年都不回家,家里能有什么事。”男人邪笑道。
他身旁的狐朋狗友连忙起哄,“喝!喝!喝!”
“我已经不是贺辞的女朋友了!”女孩子吼道。
“知道你俩分手了,你给哥几个人一个机会,让我们追你,我们也想尝尝贺小公子尝过的味道……唉!”男人还没说完,搭在女人腰上的手就被人给拽下来。
并且手腕被人捏得越来越紧,疼得他脸都扭曲了。
转过头一看,一个气质清冷的男人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
“于少,怎么这么饥不择食啊,连剩饭都吃?”席容眯着眼睛,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于捷甩开他的手,上下打量席容一遍,“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席大少爷吗?这才正月初二就迫不及待出来寻欢作乐,怕是在乡下憋死了吧,乡下有这么水灵灵的人吗?”说着,他伸手极具羞辱意味地在女人脸上打了两下。
女人捂着脸,眼中闪烁着泪花。
“于少也是小地方出来的,没见过世面我理解,”席容双手抱胸随意靠在身后的沙发上,“不过,她跟贺辞都分手一年了,你追求别人用不着提贺辞的名字吧,不知道还以为你喜欢的是贺辞。”
于捷从兜里摸出烟丢进嘴里,有眼力见儿的立马上来给他点烟,“听说贺家小公子性取向暧昧,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再说了,我提贺辞的名字不过是想跟她套套近乎……”
“你也配?”席容冷哼一声。
“诶,贺辞呢?都分手了他应该管不着前女友跟谁一块儿吧,下乡历练就是好啊,夜店都不来了,又做回清高自傲的贺小公子啦,咱们还等着他回来给他接风洗尘呢,到时候再做个局一块儿玩啊。”于捷完全不在意他的羞辱,挑眉洋洋得意。
身后的吵闹声诡异地停了下来,一股莫名而来的寒意从头到脚蔓延到天灵盖,于捷冷得打了个哆嗦。
慢慢转过身,在一片五颜六色的灯光里看见了贺辞,他眼中藏着连光都照不透的幽暗。
“呦,贺家小公子……好久不见啊……”于捷嘴角勾起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
贺辞来了,真是稀客啊,平时都看不见的人物一进场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巴结套近乎呢。
众人的谄媚讨好打招呼的声音贺辞就跟没听见似的,一句话都没说,越过人群直奔唯一的目标而来。
席容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直到离于捷还有一步远的时候,贺辞顺手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子劈头砸了上去。
“啊!”
人群炸开了锅。
一路走过来的贺辞没拿家伙事,于捷也没想到他距离近了才拿酒瓶子,脑门没防备,直挺挺地挨了这一下,立刻眼前瞬间发黑倒在地上,温热的血当时就流了出来。
贺辞还没停手,抬腿又踹又踢。
于捷的狐朋狗友老半天才从惊吓中回过神,连忙上去把贺辞拉开,但是他们完全拉不住,贺辞跟疯了一样对已经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于捷又踢又踹,在挣扎中,甚至扑他身上去揍他。
于捷强忍痛苦拼命回击。
桌子上的酒瓶子碎了一地。
于捷是远东贸易集团的少东家,他家的公司和鼎信集团差着好几个档次,于捷的老爹早些年是底层杀出来的创一代,靠着□□背景杀到能让他儿子跟这帮京圈太子爷们搭上话的地步。
但是明眼人都不太乐意跟这种家庭成分复杂的人有来往,又不想得罪,能躲则躲。
因为贺家就吃了他们的亏。
起因是秦皇岛新启动的港口,政府直接交给了背景强硬足够承担一切风险责任的贺家。
远东集团期待已久的肥肉就这么跑到别人嘴里了,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三个月后,震惊北京的南三环东路车祸发生了,当场死亡的夫妻就是鼎信集团的董事长和夫人。
大家都怀疑是远东集团干的,因为那段时间贺家小公子出门都动辄十几个保镖跟着,由于死的不是自家人,再加上这帮太子爷们被父母拿他们这一代的佼佼者贺辞从小比到大,于是都袖手旁观,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想看看贺家怎么处置。
可没想到这么大的案件在第二天早上就烟消云散了。
权贵之家,还有一个精明强干的老太太,面对亲人骤然离世,他们就这样轻轻带过去了。
实在令人细思极恐。
连权势熏天的贺家都无法追究责任,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远东集团背后到底有谁啊?对政局敏感的人都嗅到了一股紧张的味道,怀疑是不是要洗牌了。
贺董事长和夫人双双离世后,鼎信集团股票大跌,加上继承人太年轻,没有掌管公司的能力,董事长的位置重新交还给了贺老太太。
没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远东集团蒸蒸日上。
而贺家小公子接受不了父母离世的打击,整个人精神都垮了,从天之骄子跌落成泥,在酒吧夜店终日酗酒,后来又出了一档子大事,贺老太太对他失望至极,把他丢回乡下参加变形计去了。
听说今年过年回来了,这不,于捷就上赶着来找他前女友去挑衅他。
外人看着都以为贺辞是来英雄救美,拯救前女友与水火,但他们明眼人心里已经门清了。
已经打红眼的贺辞坐实了远东集团就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
席容冷眼瞧着他们打架,甚至还拉住了要上来拉架的保镖,想让贺辞好好出口气,可没想到,于捷打红眼了,竟然不知死活地骂了一句:“贺辞你妈死了,你个没妈的东西!”
简直找死!
席容倒抽一口凉气,赶忙冲上去把贺辞拉开。
出出气就可以了,真闹出人命不好收场。
贺辞暴怒的眼中拉满血丝,气得浑身发抖,连拦住他的席容都在慌乱中被他锤了两拳。
他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
不出多时,警察过来了,于捷脸上糊着一层血被送上了救护车。
席容赶紧让人先把贺辞送回家,他自己留下来善后,跟警察那边交涉完,他正准备开车去贺家,忽然,贺辞的前女友找了过来。
“我有事想跟你商量。”女人沉着脸,目光凝重。
席容听她说完之后脸色一变,心中更是忐忑不安,直奔贺家而去。
车停在院子里,席容下了车急忙走进大门,屋里静得可怕,佣人们站在一楼大气都不敢出,贺舒烟和贺辞的叔叔黑着脸坐在沙发上,而二楼,正时不时传出激烈的吵架声。
大年初二,这么喜庆的日子,孩子在外面跟别人打架差点进警察局,长辈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贺辞待在北京,几次都因为情绪失控差点跨进警察局的大门。
他们这种家庭,要是孩子真进去了,真是丢脸丢到下水道去。
“姑姥姥……”席容咽了下口水,整个人特别懊悔,要是不给贺辞发那个视频就好了,他也没想到贺辞的反应这么激烈啊。
贺舒烟沉着脸没说话。
“你上去看看吧。”贺辞的叔叔叹了口气,他和贺辞的姑姑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两三个孩子,可大哥就贺辞一个孩子,还是年纪大了才有这么个儿子,唯一的独苗苗,他们说什么也不忍心用长辈的身份去给他施压。
席容往楼梯走了两步,其实不用上楼,他站在楼下都能听见楼上吵架的声音。
“过了这个年你就二十了,还为了个女人在夜店跟人打架,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本来以为你回一趟老家成熟了长大了,没想竟然把小城镇上不了台面的风气带回来了!”
说话的人是贺辞的堂姐,叔叔的女儿,贺家这一代最优秀的孩子一个是她,一个是贺辞。
贺辞父母去世后,贺家长辈对他心疼又愧疚,纵使贺辞情绪跌堕,也极力容忍,没有过多苛责,哪怕出了这种事,也只是让同龄人劝一下。
可堂姐早就入仕途了,性格强硬,这不就吵起来了。
“你才吃了城里几年干饭就开始忘本了!要不是太爷爷他们爬冰卧雪过草地,我们能从小城市里走出来站在这里耀武扬威吗?我为了女人给贺家丢人,他妈的到底是谁给贺家丢人!贺家是全北京城的笑话!家里死了人依然可以在外面谈笑风生,跟他妈没事人一样,恶不恶心!”贺辞怒吼道。
“贺辞!”堂姐怒目圆瞪,“拳头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吗?!”
“要不是你们把档案封存,我早把事情解决了,这些年我爸给贺家担了多少事,收拾了多少烂摊子,现在你们飞黄腾达了,就巴不得他消失,既然这样你们还管我干什么!反正我上不了台面,我给贺家丢人了,那你们干脆就当我死了!”贺辞吼得嗓子都哑了,“到时候我接管鼎信集团,还不是要成为你们的垫脚石,你们阖家团圆人生美满了,我呢?大过年的我爸妈在土里埋着呢!”
贺辞才刚出生,他爸就把遗嘱立好了,所有的财产全部留给儿子,原本是一件值得人羡慕的事,可贺辞越往深处了解就越心寒。
虚有其表的大家族,真是可笑。
楼上安静了一会儿,随后高跟鞋在地面踩出清脆的声音,堂姐满脸阴云的走了下来。
“我上去劝劝吧。”
席容话音刚落,楼上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堂姐拽住他,“算了吧,让他发泄一下,他现在情绪激动,你跟他说再多的道理他也听不进去。”
“好吧。”
“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堂姐面色凝重。
“啊?”
“贺辞是不是谈恋爱了?”
席容心脏狂跳,“你哪儿看出来的?”
“你以为你们瞒得住?是男孩子是不是?”堂姐紧紧盯着席容,生怕漏掉他的每一个表情。
“没有啊,没有的事。”席容狂汗不止,贺辞和裴简行事还算隐蔽,应该不会惹人怀疑才对。
“席容,你别帮着贺辞隐瞒长辈,贺辞冲进火场救人的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叔叔警告出声。
席容坐立不安,简直想跑,他只能把贺辞卖了,“我俩不在一个学校,加上学习那么忙,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们去问他。”
楼上的书房一片狼藉犹如台风过境,贺辞站在中间,脸色惨白。
通红的眼角溢出一滴泪水,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
砸东西无意中带倒的烛台点燃了墙角的窗帘,火焰一点点往上攀升,炙热明媚的火焰在眼中熊熊燃烧。
这里的一切都能让他想起和父母在一起的种种。
走进餐厅,能想起望年吃团圆饭时父亲永远都带着骄傲看他的目光,走到客厅,能想起妈妈坐在沙发上温柔的笑脸,走进花园更是无法遏制地回忆起小时候父母抱着他拍全家福的场景……
待一天,他就想一天,每一天都活在煎熬里。
为什么他要活着,去记住这些痛苦,为什么他没有和父母一起死在那场车祸里。
最疯狂的那段时间,贺辞甚至无法控制地去怀疑是不是贺家杀了他父母,想杀人灭口。
他都觉得自己疯了……
贺辞浑身脱力的跪倒在书桌旁,手撑着桌面,心跳得极其缓慢。
火焰的光芒映照在脸庞,冬日稀有的温暖让他简直想溺毙在里面。
蓦地,裴简的模样突然出现在火中,他在火焰中看着自己,清晰俊朗的脸上呈着对生的渴望。
他在等他救自己。
裴简在等他回去……
“着火了!”
路过走廊的佣人突然喊了一声,几个人连忙冲进来开始灭火。
贺辞猛然惊醒,泪水从眼角滑落,他缓缓站起身,无视走上前关心他的人,跌跌撞撞往门外走。
“贺辞!你去哪?”
身后有人叫住他。
可是贺辞听不见,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回江城,回去待在裴简身边。
农村的冬天黑得早,晚饭吃得也早,裴简拿起脚边的暖水瓶倒进水盆里开始洗碗,热水将洗洁精冲出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彩色泡泡,他拿起洗碗布开始洗碗。
洗到一半,□□特别关心的声音响起了。
裴简一个激灵,沾着洗洁精的手胡乱在身上擦了两下,赶紧拿起手机。
从今天下午到现在,贺辞都没给他发信息,现在就发了一个标点符号,裴简把手机举高,以为是网络不好,剩下的信息没发过来。
下一秒,贺辞的电话打过来了。
“裴简……”贺辞的声音沙哑。
由于不在身边,裴简的心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贺辞,你的声音……怎么在发抖?出什么事了?”
对面安静了片刻,才传来贺辞几乎是强忍着眼泪哽咽到颤抖的声音:“我想回家,裴简,我想回家。”
“你现在在哪呢?”裴简焦急询问。
“在机场……”
“买到机票了吗?”
“嗯,”贺辞委屈地应道,“一个小时后起飞,转火车到江城。”
裴简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要四个小时,“好,我现在回江城接你。”
说完,裴简挂了电话,没有多问,把碗洗完后跟他妈妈打了声招呼就拿着摩托车钥匙往江城赶。
贺辞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冻得瑟瑟发抖,除了手机,没带任何行李,手机还快关机了。
但是他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加安心。
因为下车就能看见裴简,其他的都不重要。
在机场冻了一个小时,贺辞感觉身体已经僵硬了,好在上飞机后的暖气帮他缓解了不少,飞了两个小时落地后,贺辞用手机的最后一点儿电量匆匆忙忙买了回江城的绿皮火车的站票。
春运期间火车爆满,从年前到元宵节后一个位置都抢不到,他只能站票。
封闭车厢里混杂的泡面味脚臭味和烟味让贺辞快疯了。
忍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江城,他被人挤下火车,跟着大部队一起走进地下出口。
半夜十二点,地道里刮过一阵寒风,跟雪崩了大雪压境一样吹向面门,贺辞那一瞬间感觉灵魂都离体了,全身上下一点温度都没有,像死了一样。
周围的人看他的目光像看傻子一样,穿那么薄。
他僵硬地往前走,大老远就看见出站口有一堆人,大多都是出租车司机在接客。
手机已经关机了,他联系不上裴简,加上这一路走来已经被风吹傻了,他跟丢了魂一样走出出站口。
“小哥,坐车不?”
“走不走,XX走不走?”
“去哪儿啊,我送你啊。”
挤进人堆里,贺辞被几个大哥拦住去路,他嘴唇都冻僵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拒绝。
忽然,在拥挤的人潮中,手腕被人抓住,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大力拽出人堆,拽到了出站口拐角一个偏僻的小角落里。
熟悉的香味和裴简的脸一起出现,昏暗的灯光下贺辞清晰地看见了他眼底的担忧,委屈顷刻间涌上心头,贺辞眼眶一热,也顾不得会不会有人注意,紧紧抱着眼前人。
触碰到贺辞冰凉的身体,裴简喉口酸涩,他用力抱着怀里发抖的人,竭力给他想要的温暖。
贺辞也同样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外套上的人造毛领都湿透了。
“外面太冷了,我们先回去吧。”
裴简满脸心疼的捧着贺辞冰凉的脸,指腹揉着他破损的嘴角。
隔着老远他就看见贺辞了,身边的人都穿着厚重的棉服,只有他穿着单薄的毛衣,跟个小可怜一样在人群后面慢慢地走。
眼角溢出的泪水终于有了温度,贺辞感觉血液都热了起来,他红着眼睛点点头。
裴简把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揽着他的肩膀走到外面招了辆出租车。
贺辞冻了这么久,裴简不敢让他跟自己一起骑车回去,万一冻出毛病怎么办。
上车后,俩人相对无话。
贺辞靠在他肩膀上,棉服外套挡住的手紧握在一起。
他的手也很凉,一点温度都没有,裴简偏过脑袋,轻轻吻了吻他的发丝,“没事了,很快就到了。”
贺辞闭着眼睛没说话,只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十几分钟的车程,跨越半个城,终于回了家。
一进屋,灯还没开,贺辞拽着他的衣领就亲了上来。
分别长达半个月的思念在此刻决堤,裴简摁着贺辞的后脑勺毫不犹豫回吻过去,含住冰凉的嘴唇拼命吮吸,将温暖和热气全部渡给他,随着逐渐加深到呼吸困难的吻,温度迅速攀升。
外套顺势滑落在地。
“回房间……”
话还没落,贺辞就缠上来继续亲他,缠缠绵绵地吻着,裴简连话都说不完整。
自从第一次睡过之后,就没见贺辞这么主动了,裴简简直喜出望外,张嘴咬住嘴里作乱的舌尖,打横将他抱上楼。
回卧室后先开空调,再去浴室放水给他洗澡。
贺辞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只要离开他的怀抱就急,抱着裴简不撒手。
裴简虽然喜欢他这样黏人,但是隐隐感觉不对劲。
等浴缸放满水的时间,裴简的手伸进贺辞的衣服里,刚碰到腰,贺辞就疼得嘶了一声。
裴简心口一震,连忙把他的衣服掀开,白皙紧实的身体上有好几处紫青色的痕迹,在灯光下特别刺眼。
“这是哪儿来的?”裴简心疼地摸上他腰间的一块淤痕,嘴角破了,身上还有伤,裴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贺辞是不是在家里挨打受委屈了,不然怎么会这么伤心难过。
“裴简……”贺辞摁住他的手,期期艾艾地唤了一声。
望着他眼中打转的眼泪,裴简知道这个问题问不出答案了,贺辞不会告诉他,他现在对贺辞唯一的作用就是止痛,麻痹他的神经,让他再也想不起沉痛的经历。
裴简眸色一暗,抓着贺辞的裤子往下一拽,两条细长的腿暴露在空气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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