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两年的陪伴

秦书抱着季度业绩报表站在老板办公室门口,对着门板无声地自我打气了许久,才终于抬手敲了门。连续三个月未能完成业绩指标,销售部的早会上,她已经接连两次被安排在角落的“冷板凳”上,成了众人默认的背景板。办公桌的角落,那座曾经象征荣耀的“销售新星”奖杯,早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黯淡的光泽,恰似她此刻沉郁又挫败的心境。

“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完不成业绩就调去后勤。”老板的话像块冰,砸在秦书心上。走出办公室时,走廊里的同事都低着头假装忙碌,但那些窃窃私语都围着秦书,连续三个月垫底,曾经的“销售新星”成了全部门的笑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秦书愣住了——是乔尤。上次展厅装修收尾后,两人只在微信上偶尔点过赞,算起来已有两个多月没正经联系。消息很简单:“晚上六点,公司楼下见,带你去个地方。”

秦书捏着手机犹豫了十分钟,最终还是回复了“好”。她想起装修时乔尤每天放在抽屉里的早餐,想起跟工头争执时对方站在自己身边的样子,那份踏实感,是她此刻最需要的慰藉。六点整,白色小汽车准时停在路边,乔尤穿着深灰色工装裤和黑色冲锋衣,利落的短发被风吹得扫过眉骨,手里拎着两个登山包:“去临安大明山,山顶能看星空,比闷在城里强。”秦书刚要开口说业绩的事,乔尤已经拉开副驾门,“上车再说,我带了吃的,还有你爱喝的桂花酒。”

车子驶出市区,沿着盘山公路往上开,夜幕渐渐降临。秦书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路灯一盏盏向后退,心里的憋闷慢慢散了些。乔尤跟她聊起最近做的样板间:“客户非要在客厅装个攀岩墙,我跟她磨了半个月,最后改成了折叠式的,既不占地方又满足了她的爱好。”秦书听着,想起自己跟客户周旋的日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到达山顶露营地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乔尤熟练地搭起帐篷,又从包里拿出便携燃气灶和食材:“煮点热汤面,驱驱寒。”火苗跳动着,映在乔尤脸上,秦书突然发现,抛开职场的干练和聚会的跳脱,这样安静做事的乔尤,竟有种格外的踏实感。

两人坐在帐篷外的折叠椅上,锅子里沸腾的蒸汽模糊了视线,乔尤突然从包里翻出个铁皮盒,里面是秦书去年随口提过的“老底子薄荷糖”。“上次陪我妈去河坊街,看见就买了。”乔尤拿起颗糖递过来,指尖碰到她的掌心,秦书下意识缩了缩,却听见对方轻描淡写地说:“我第一次独立接项目时,连续一个月住在样板间,客户每天早上八点来改方案,改到凌晨是常事。”

秦书含着薄荷糖,清凉感从舌尖漫到心底。“有次我蹲在工地哭,工人师傅递了瓶矿泉水,说‘小姑娘,要实在扛不住就歇两天’。”乔尤指着头顶的银河,“后来我师傅带我国庆去山顶露营,说‘你看这星星,不管云怎么遮,总会亮的’。那天我看着日出,突然就想通了——客户再难搞,方案再难改,总比饿肚子强。”秦书低头搅着锅里的面条,眼眶突然有些发热,烫得她鼻头发酸。这三个月,她听了太多“加油”“挺住”,却没人跟她说“扛不住就歇两天”。

乔尤突然转头看着她:“业绩的事别担心,我认识几家私立医院的后勤主任,她们最近要采购一批医疗设备,我帮你牵线。”秦书愣了愣,刚想推辞,乔尤已经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明天我就带你去见市私立医院的王主任,她跟我爸妈是老朋友,信得过我。”

乔尤的牵线比想象中顺利。市私立医院的王主任一见到秦书就笑:“小尤跟我提过你好几次,说你帮她盯工地时,把医疗设备的精度标准都搬出来了,靠谱!”签合同那天,秦书特意买了乔尤爱吃的酱鸭,送到对方公司时,刚好撞见乔尤在跟客户吵架。“这个吊顶弧度必须改,安全隐患太大!”乔尤拍着设计图,额前刘海都竖了起来,看见秦书进来,瞬间收了火气,“你怎么来了?”

客户走后,乔尤趴在办公桌上叹气:“这个客户非要省成本,把防火龙骨换成普通的,我跟他磨了三天了。”秦书把酱鸭放在桌上,翻出手机里的火灾案例:“你看这个,去年城西有家展厅,就是因为用了劣质龙骨,吊顶塌了砸伤客户,公司赔了八十万。”乔尤猛地坐直,抢过手机翻看着,一小时后拿着案例去找客户,回来时举着签好的变更单:“秦书,你真是我的救星!”

庆功宴上,秦书被同事灌了两杯红酒,晕乎乎地去找乔尤。对方正被装修队的师傅围着敬酒,看见她过来,立刻挡在身前:“她不能喝,我替她。”一杯白酒下肚,乔尤的脸颊泛起红,却拉着她到露台:“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联系了,上次在超市看见你买泡面,想喊你吃饭,又怕你忙。”秦书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突然说:“乔尤,你别对我这么好。”乔尤愣住了,随即笑了:“朋友之间,不就该互相帮衬吗?”那天晚上,秦书趴在乔尤的肩膀上哭了,不是因为业绩达标,是因为终于有人,把她的逞强都看在了眼里。

时间转眼到了2018年,乔尤负责的“极简风亲子样板间”获得了全国家居设计大赛金奖。庆功宴设在西湖边的“湖光阁”,灯火通明的宴会厅里,乔尤穿着牛仔裤和白色衬衫,手里捧着金奖奖杯,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秦书站在角落,看着乔尤被众人包围着敬酒,心里涌出一股骄傲。她刚想转身离开,就被乔尤叫住了:“秦书,你别走!”乔尤挤过人群,拉着她的手走到拍照区,把奖杯递到她手里,“这奖有你的功劳,当初要不是你帮我盯现场,跟工头据理力争改展柜尺寸,这样板间早砸了。”

相机快门按下的瞬间,乔尤突然凑近她耳边:“谢谢你,秦书。在我最累的时候,是你陪着我改方案;在我跟客户吵架的时候,是你帮我想办法。这奖,我们一起拿。”秦书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赶紧把奖杯还给乔尤,借口去洗手间,躲在隔间里平复呼吸——这份友情,在她心里已经开始偏离轨道了。

夏季来得格外早,杭州第一场夏雨来时,秦书正在给乔尤发微信——对方前一天说要陪白澄去体检,她想问结果如何。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乔尤的回复,带着明显的慌乱:“白澄查出甲状腺结节,医生说要尽快手术。我手上这个项目后天要交方案,客户催得紧,走不开……”秦书看着屏幕上的省略号,立刻回复:“你安心做方案,医院那边我来盯。”

第二天一早,秦书直奔市一院。病房里,白澄正坐在床边叠衣服,看见她进来,愣了愣才笑着打招呼:“秦书?乔尤跟我说你会来,还说你比她细心。”秦书放下手里的保温桶——里面是她特意炖的鸽子汤,“阿姨说术后喝这个补气血。”她帮白澄收拾床头柜时,瞥见对方手机屏保是两人的合照,照片里的乔尤穿着学士服,还带着点学生气,白澄站在她身边,手里举着毕业证书笑靥如花。

“我跟乔尤是同校不同系的校友,他她学设计我学插画,毕业前一年在校园招聘会的志愿者群里认识的。”白澄注意到秦书看着她的手机屏幕,从床头柜的帆布包里拿出个速写本,翻开一页递过去,“你看,这是我那时候画的她,正蹲在画室地板上改图,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速写本上的线条流畅生动,乔尤手里攥着笔,眼神却格外专注。“她为了赶毕业设计,在画室待了整整一个月,我每天帮她带食堂的热乎饭,顺便就把她的样子画下来了。”秦书看着画里的青涩少女,突然明白白澄的温柔不是凭空来的——那是用画笔和时光,一点点记录对方成长的底气。“她那时候就说,想做让人住得安心的设计。”白澄指尖划过画纸,“我那时候就想,要画更多温暖的插画,配她那些踏实的房子。可现在我们俩都忙,她跑工地改方案,我赶插画稿赶deadlines,一周能凑齐时间吃顿晚饭就不错了。上次我生日,他她本来说要陪我吃西餐,结果在工地盯到半夜,最后让外卖员送了束玫瑰过来,卡片上还写着‘下次补过’。”

接下来的两天,秦书每天早上八点就去医院,帮白澄打饭,晚上下班后再去陪她聊会儿天,给她讲医院里的趣事。白澄躺在病床上,脸色渐渐红润,拉着秦书的手说:“乔尤总跟我提起你,说你是她工作上的得力伙伴,也是生活里最懂她的朋友。”秦书帮她掖了掖被角:“我们就是互相帮衬,她也帮了我很多。”

手术前一天,秦书帮白澄洗头编辫子——护士说术后不能碰水。白澄的头发很长,秦书编得很慢,指尖触到发间的温度,突然听见对方轻声说:“秦书,真的谢谢你。乔尤这阵子忙得脚不沾地,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秦书手上一顿,刚想开口说“应该的”,就见白澄从枕边摸出个手机,点开相册给她看,“你看这张,上个月我们去太子湾公园拍的,她难得有空,还特意借了朋友的相机,说要给我拍好看的照片。”

手机屏幕上,乔尤穿着浅灰色工装裤,短发被风吹得微微翘起,正举着相机拍照。“她拍照技术可差了,拍了五十多张才选出这一张,还嘴硬说‘是樱花太密挡镜头’。”白澄笑着翻到下一张,是毕业时的合照,两人穿着学士服并肩站在图书馆前,乔尤皱着眉比耶,白澄靠在他她肩上,眼里满是笑意,“我们今年都25岁,在一起刚好四年——毕业前一年确定关系,算起来刚好陪着彼此从校园走到职场。他她虽然忙,但从来不会忘了重要的日子。去年我妈生日,他她提前半个月就订了我妈爱吃的那家杭帮菜馆,还偷偷学做了长寿面,就是味道有点咸,我妈却吃得直夸他她贴心。

秦书帮她把辫子系好,递过镜子:“等你好了,让乔尤陪你去看花,今年的花开得早,香得很,刚好能当你插画的素材。”白澄对着镜子笑,眼角弯成月牙:“可不是嘛,我正愁新绘本的夏天场景没灵感呢。他她啊,心里有数着呢,上次我随口说河坊街的定胜糕造型好看,想画进插画里,他她出差回来就绕路去买,凉了还特意用微波炉热好,说‘凉了就没那蓬松的样子了’。”她拉着秦书的手,翻到速写本另一页,上面是几幅色彩明快的插画:桂花树下的小桌子、冒着热气的定胜糕、窗边的猫咪。“这是我准备画进绘本的‘小确幸系列’,本来想等画完了给你和乔尤当礼物的。”

秦书的手微微发烫,含糊着点头。白澄继续说:“我们俩都是26岁,正是拼事业的时候,我懂她想做出点成绩的心思,她也支持我搞创作。”她叹了口气却带着笑意,“不过她工作起来就忘了自己,上次在工地摔了一跤,膝盖肿得跟馒头似的,还瞒着我说是蚊子咬的,最后还是她同事跟我讲的。好在她对我是真的上心,我上次赶绘本稿熬到凌晨感冒咳嗽,她特意去买了梨,熬了冰糖雪梨膏给我送来,说‘26岁要学会养生,外面买的添加剂多’,熬了整整一下午,自己弄得满手黏糊糊的,还傻笑着说‘以后老了我还熬给你喝’。”

秦书看着白澄眼里的幸福,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想起乔尤在山顶说“扛不住就歇两天”时的样子,想起对方帮自己牵线时的果断,那些她以为的“特殊”,原来只是乔尤骨子里的仗义。“乔尤是个好人,”秦书轻声说,“你们很配。”白澄笑起来,从抽屉里拿出盒巧克力:“这是乔尤给我买的,说是进口的,你也吃一块,很好吃。”

那天晚上,秦书在医院走廊站了很久。她拿出手机,把乔尤的聊天框置顶取消,又把那些偷偷存下来的合照,移到了“普通朋友”的相册里。她清楚,乔尤对白澄的温柔,是五年时光沉淀下来的默契,而自己,只是她众多朋友里的一个,不该有多余的念想。

从医院回去后,秦书开始刻意调整自己的心态。乔尤约她吃饭,她会主动说“叫上白澄吧”;乔尤送她礼物,她会回赠一份同等价位的,避免欠人情。有次乔尤送她一本设计画册,扉页上写着“祝秦书业绩长虹”,秦书回了他她一套高档的工具,笑着说“给你画图纸用,精准度高”。

乔尤察觉到她的客气,却只当是她升职后忙,偶尔会在微信上发些装修的趣事,比如“客户要在卫生间装个鱼缸,说是招财”,秦书也会配合地回复“那得做好防水,不然招财变招灾”。两人的聊天始终停留在工作和友情的边界,那些曾经的暧昧,被秦书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2018年夏末,秦书因为连续加班赶标书,急性肠胃炎住院。早上醒来时,病房里坐着两个人——乔尤和白澄。白澄手里拎着保温桶,看见她醒了赶紧起身:“秦书,你可算醒了!乔尤说昨天联系不上你,去公司找才知道你住院了,吓得她赶紧给我打电话。”乔尤站在旁边,短发有些凌乱:“医生说你得吃清淡的,我让白澄熬了小米粥。”

白澄打开保温桶,小米粥的香气飘了出来:“我加了点山药,养胃。乔尤早上五点就去菜市场买的新鲜山药,非要自己削皮,结果把手削破了。”秦书看向乔尤的手,食指处果然贴着创可贴,心里一阵酸涩,却只能说“谢谢你们,太麻烦了”。

白澄喂秦书喝粥时,乔尤从包里拿出本画册:“这是我最近做的医疗展厅方案,里面有儿童诊疗区的设计,你帮我看看,毕竟你接触客户多,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样的。”秦书翻开画册,第一页就是卡通化的诊疗区设计,墙面画着小动物,展柜做成了积木的形状,旁边写着小字:“秦书之前提过患儿怕医院,可参考此设计。”

“这个设计很好,”秦书指着积木展柜,“小朋友会觉得像玩具,不会那么紧张。而且展柜边角做了圆弧处理,安全。对了,白澄是插画师,要是在墙面印上她画的卡通小动物,效果肯定更好。”乔尤眼睛亮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懂!我跟白澄提过,她还说要结合儿童医疗的主题,画些穿着白大褂的小兔子、戴听诊器的小熊,就是我怕耽误她绘本的进度,没敢催她。”白澄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耽误不耽误的,上次你说这个医疗展厅是给小朋友做的,我就已经开始打草稿了。”她从包里拿出速写本,翻到新的一页,上面画着几只圆滚滚的卡通小动物,正围着医疗设备笑,色彩柔和明快。“你看,这样配你的展柜设计,是不是更有温度了?”

那天下午,白澄出去上洗手间,病房里只剩秦书和乔尤。乔尤帮她整理床头柜,突然说:“上次你生日,我本来想送你支钢笔,结果白澄说太正式了,非要让我送你个保温杯,你喜欢吗?”秦书愣了愣,才想起去年生日收到的保温杯,原来不是她随便选的。“喜欢,很实用,”她轻声说,“谢谢你。”

秦书刚想转移话题,乔尤已经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跟白澄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走到病房门口时,乔尤突然回头:“十月陈奕迅的演唱会,我买了两张票,我跟你,一起去?”秦书犹豫了几秒,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杭州的桂花飘满了整个城市。秦书站在黄龙体育中心门口,看着乔尤朝她走来。乔尤穿着黑色工装裤、白色连帽卫衣,利落的短发衬得她格外精神,“等很久了吧?”乔尤笑着递过杯奶茶,“你爱喝的三分糖桂花乌龙。”秦书接过奶茶,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里有着些温暖。

演唱会现场灯火璀璨,当陈奕迅唱起《十年》时,秦书突然想起四年前那个暴雨夜的聚会,想起乔尤端着酒杯走到她面前的样子,想起山顶的日出,想起庆功宴上的合照。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里打转,她赶紧低下头,却感觉有人递过来一张纸巾。抬头一看,是乔尤,她压低声音说:“别难过,演唱会要开心点。”

散场时,人群拥挤,乔尤下意识地牵住秦书的手。她的手掌宽大温暖,指尖带着点薄茧,是常年握设计笔留下的痕迹。秦书的心跳得飞快,不敢抬头看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和心跳声。一直走到停车场,乔尤才松开手,两人都没说话,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又暧昧的气息。

从那以后,乔尤开始频繁的找秦书单独见面。周一说“客户送了两箱草莓,我们两个分”,周三说“发现家好吃的小笼包,一起去尝尝”,周五说“我妈做了酱鸭,你过来吃饭吧”。秦书曾婉拒过,让她找白澄陪着去,可乔尤那“白澄不喜欢这些热闹”的理由让秦书没办法再拒绝。

他们去凤起路的“甜园”,老板看见乔尤就笑:“小姑娘,上次跟你女朋友来,还说要给她买双皮奶当早餐呢。”乔尤的脸瞬间红了,秦书却听见他说:“那是我女友,这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老板了然地笑了,端上双皮奶时,特意多放了勺桂花蜜。他们去吴山广场的茶馆,乔尤指着西湖的灯光秀:“我下次做夜景方案,就按这个色调来。”秦书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想起白澄说的“他跟你聊工作时,眼睛是亮的”。

有次两人去看《八佰》,散场时下起了瓢泼大雨。乔尤把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自己只穿件T恤,却笑着说“我身体好,火力旺”。走到停车场时,秦书突然发现他的肩膀都湿透了,赶紧把外套还给他:“你这样会感冒的!”乔尤却按住她的手,把外套又裹紧了些:“我感冒没事,你身体不好,不能着凉。”那天晚上,秦书躺在家里,摸着还带着对方体温的外套,第一次承认——她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圣诞节那天,秦书升职为销售组长,公司为她举办了庆功宴。乔尤作为特邀嘉宾出席,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祝贺你,秦组长。”众人起哄让他们喝酒,乔尤大方地端起酒杯:“愿我们秦组长前程似锦,也愿我们……有个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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