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的身子大好,已不用再喝药了,脸上的伤口好的也十分的快,完全看不出一丝痕迹,惹得乔蓁啧啧称奇。
“清风,你的伤好的真快,幸亏没留下疤。”
“其实留下疤也挺好的,你没感觉我有那道疤显得更有英气嘛。”
“清风,你好自恋哦。”乔蓁笑道,“不过你什么样都很好看,不知道将来谁能娶到你。”
清风背靠柱子,身子侧坐在长椅上,左腿弯曲竖在椅子上,左胳膊肘支在左膝盖上,左手虚握成拳抵着额头,右腿踩在地上,右手手指不停的敲着膝盖,神态放松,任谁看过来自有一股潇洒风流。
“唔,我将来嫁给谁我不知道,但是姓章的将来娶谁我可是知道的。那章公子果真是风流倜傥,文武双全,怪不得某人思念的紧啊!”
高娃和章崇文是朋友,自然就成了二人的鸿雁。
之前乔蓁与高娃偷偷参加庙会,在庙会上乔蓁再次遇崇文,章崇文教乔蓁学习剑术,而且二人在郊野互吐心事,对彼此的了解更加深入,一颗心也就落在了彼此身上。因有高娃在中间牵桥搭线,二人的感情愈加深厚。
“哎呀!清风!”乔蓁脸色绯红,眼神闪烁。
“哎呦,害羞啦。”
“清风!”乔蓁十分羞恼,站起来去挠清风。
“别,别,蓁儿我错了。”清风最怕别人挠痒,一挠就笑个不停,见乔蓁不停,趁其不注意施展轻功飞出去老远,“我要去票号了,没准能看到某人汇兑银票呢,哈哈哈。”
“你!”乔蓁红着脸,看着清风飞走的背影,羞的跺了跺脚。
果然不能背后说人的,之前刚跟乔蓁开玩笑说会碰上章崇文汇兑银票,然后她就真的遇到了。
“财东。”坐柜神色匆匆跑进账房将一张五十两的汇票递给乔本业。
乔本业看了一眼神色大变,“这汇票哪里来的?”
“是一位公子。”
“你把那位公子请进来。”
“是,财东。”
乔本业若是遇见什么难解的是就会面沉如水,现下他又是这样。
“先生,这银票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银票是假的。”
“假的?”可是她看着不像啊,明明都一样啊。清风还欲追问,坐柜引着那位公子便进来了,于是清风低着头后退一步与老关站在一处,不再言语。
清风抬起头正好和刚进门的男子对上眼神,章崇文?
清风愣了下随即点头示意,章崇文报之一笑。
“公子,这一位就是小号的财东乔老爷。”
“乔老爷。”章崇文握拳行礼,不卑不亢。
“公子高姓?”乔本业站起来回之以礼。
“鄙姓章。”
“请坐。”乔本业引着章崇文做到椅子上,随即又对着坐柜说道,“你先出去。”
“是。”
章崇文走到椅子上,感觉屋里的气氛有些怪异,不知道该不该坐。他只是兑换一张一票,为何财东要见他?
乔本业从桌子上拿起那张五十两银票信步走来,礼貌的邀请章崇文坐下。
章崇文从善如流,“请问乔老爷有何要事?”
“章公子,这张汇票你怎么得到的?”乔本业对人对事都很和善。
“是在教会的慈善卖物会中得到的。因为教会急需用钱所以我前来兑换。这汇票有问题吗?”
乔本业觉得章崇文实在是不像做出欺诈的人,与他说话也不藏着掖着,直接点出汇票是假的。
“啊?”
“我们每张汇票都有仿假的记号,外人看不出来,但是我们一看就能分出真假。”乔本业解释道。
章崇文看着乔本业手里的那张银票,回想起卖物会上有个人买了一架望远镜,而且那人还是他接待的,难怪当时他觉得此人出手大方,只是稍微看看了便买下,简直是欺人太甚!
“岂有此理!卖物会是为慈善筹款,竟然有卑鄙小人以假乱真,浑水摸鱼!”
“我们鼎丰盛开业多年,第一次收到假票,这件事事关重大,希望章公子切勿张扬。”
“票号最重要的是信誉,万一消息外传就会引起客人恐慌,甚至挤兑。”章崇文十分理解乔本业的做法。
“只要一间票号有事,其他分号唇齿相依就会受牵连,如果处理不当,后果堪虞。”
“不过此人恶行滔天,一定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乔本业听章崇文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认得这个人,于是追问道,“你认得这个人?”
“当日卖物会只收过一张五十两的汇票,而且还是由在下亲自经手我有办法引他出来。”
“那就好。”
“乔老爷请放心,在下一定不会打草惊蛇。”
“有劳章公子。”
乔本业和章崇文一拍即合,当下就定下引蛇出洞的方法,乔本业目露赞赏,直到章崇文离开,还跟清风和关叔两人,称赞此人心思清明,翩翩有礼。
清风偷着笑了笑,你喜欢就好,若是蓁儿知道估计得乐疯了。
“潘公子,你看。是法兰西制造的,绝对不是广州仿品。”
“那不是很贵?”
“祈大人急于出手,而在下又想起潘公子你最喜欢收集一些稀奇的西洋玩意……”
“是啊,有兴趣,多少银子?”
“一百两银子。”
“不贵,一点也不贵。”潘斌两眼痴迷的看着章崇文拿过来的西洋钟,毫不手软的掏出一百两的汇票就递给了章崇文。
章崇文接过汇票,果然这张也是假的!
“这张汇票是假的。”
“假?”潘斌眼睛顿时清明,神色间也有了戒备,“千真万确,跟平时的一模一样。”
当章崇文说出知道如何凭借书写字迹,仿假密码和水印去判断真伪,说的头头是道时,潘斌彻底确定他这是请君入瓮,设局引他上钩!
而守在门外的乔本业和清风,还有老关也推门而入,那潘斌一看迅速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抵住了章崇文的脖子,威胁众人,若他今日走不了,那章崇文也别想活了。
“不要轻举妄动。”乔本业和章崇文对了下眼神,章崇文立即会意,“你今天想跑也跑不了了,官兵已经包围了整间酒楼。”
那潘斌果然上当,挟持着章崇文去看,章崇文趁其不备用肘部击向他腹部,借此从他怀里逃脱出来,而老关也迅速靠近潘斌,一脚踢他手腕,让他掉了匕首,踉跄着朝清风扑来,清风一个转身到其身后,唰唰两下点了他的穴道将其定住,几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几下就把潘斌捉住。
几人相视一笑。
此番有惊无险,乔本业对章崇文机警十分欣赏,便邀请他去乔家做客。
从交谈中,也了解了章崇文的身份。他竟是官家子弟,礼部尚书章孝儒的二公子,怪不得有此气度。
他来到平遥是想在科举之前多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倘若他日金榜题名,当可为民请命。
而且他更是对京城和平遥的不同侃侃而谈,京城繁华兴旺,平遥就大不相同,看似朴实,其实内有乾坤,乔家大宅正好是当中的佼佼者,大宅三面临街,形如城堡,外貌朴素,气派威严,自入大门但见豪华装饰暗藏其内,雕梁画栋,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乔本业一向喜欢聪明心细之人,见猎心喜,便邀他去院子里参观一下。
清风虽然相信缘分,但是更相信事在人为,偷偷听到乔本业要带着章崇文参观院子,便借此机会找理由哄夫人带着乔蓁去院子里走走,乔菁和姨夫人也在,两人便跟了过来,而她则是缀在众人身后。
“老爷。”
“爹。”
至此,两伙人算是碰到了一块,清风深藏功与名,趁众人没注意她便悄悄跑走了。
乔本业似有所感,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那丫头刚刚藏在众人身后,既然来了为何又要偷偷溜走?
此次相见的确替乔蓁和章崇文二人帮了忙,若以后二人再相见被人看到交谈的话,也可以推说是这次认识的。
“清风。”
“先生,怎么了?”清风去厨房端饭回来,恰好碰上乔本业。
“今天下午在院子里,既然你跟着夫人来了,怎么又偷偷摸摸走了?”
“啊?这这这……”清风以为自己躲得很好,当时大家注意力都在章崇文身上,哪知还是被乔本业看到了。
“这什么这,怎么说话还结巴了?”
“这,我不是看着先生你们一家人接待客人,我不好打扰,便先离开了吗。”
清风本事随便找了个理由,不想乔本业却想歪了。他以为清风是觉得她和他们一家子呆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心里难过便偷偷溜走了,指不定心里如何思念自己的家人呢!
当即怜惜道,“傻丫头,我们都拿你当一家人,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父母的。”
“啊?”清风一脸疑惑的,她刚刚有说什么嘛?
“好了,快去吃饭吧,你那小脑袋瓜成天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说着,乔本业用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清风光滑的额头,转身走了。
“啊哈?”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为什么今天脑筋不跟先生在一个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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