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助杀敌,救性命

清风转身守在门口,却见乔本业三人仍身处破庙之中尚未离开,不由得问道,“你们怎么还没走?”

“老关也是习武之人,虽比不上姑娘的武力,但也可帮助姑娘对付一二。而且老夫也常年习武,也可以帮助姑娘。”乔本业拱手道。

“你们既已知道我的身份,何必还要留下帮我,这样只会连累你们。”清风不解。

“在下乔本业,虽然只是商人,但也懂得助人,不为别的只为心安。”乔本业解释道。

或许对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本可以在家人左右快乐生活,如今却要面对厮杀,想起家里的两个女儿,他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多谢各位好意,在下清风,若在下逃过此劫必会报答先生今日的好心,只是此劫危险,先生还是带着家人离开吧。”

清风刚说完,一群人就飞奔而来,一个个面如凶煞,手提大刀,将几人围了起来。

“清风,来不及了。没想到还有人帮你,不过他们也逃不了,你们一起留下性命吧!”

“既然知道要面对追杀,你还不快逃,受了九九八十一鞭龙骨鞭竟还等在这里受死,果然是暗部第一人。”

“别那么多废话。”

打斗一触即发。

清风能看出来方润田不会武功,趁暗卫不注意率先破开一个缺口将方润田扔到了包围圈外,让他远离打斗。

清风,乔本业,老关三人背靠背,与周围人对峙。

清风眼睛刻意眯着,流露出冷峻的杀气。这份杀气使得她眉宇间涔涔的细汗十分不合时宜。

手中的长剑剑影翻飞,一道道的剑气四散开来,周围的人稍稍靠近一点便是重伤。

可受鞭刑在前,劫刑场时和官兵打斗又受了伤,更是伤上加伤,现在又是一场恶斗,清风难免力有不竭,挥剑的动作慢了下来,暗卫抓住清风这一空隙提着大刀袭向她,乔本业在一旁已来不及提醒,本能的伸手去挡,随即就被暗卫在胳膊上划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乔先生!”清风从没想过只是一面之缘乔本业就能为他人甘愿受伤,心中大赞乔本业大义,尊敬之心愈深。

未免有人再受伤,清风再次趁机打开缺口将乔本业和老关送了出去,“谢谢二位,剩下的人我自己对付,请照顾好自己。”

又是一阵厮杀。

天色不知几时已变亮,飘起鹅毛大雪。

大雪中清风提着长剑大开大合,剑刃劈风之声虎虎生威,似重新有了力气般杀的暗卫落花流水,然而不管清风怎么厉害,到底是一个人,一把把刀招呼在她身上就留下一条条血印,露出血肉翻飞的刀痕。

不多时场中就只剩下为首之人和清风两人在交战。

为首之人眼看自己不敌,一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生生与清风拉近距离,一刀捅向她腹部,清风也趁机将长剑刺向其胸口,将其击败在地。

清风抽出插在自己腹部的大刀扔向远处,任鲜血直流,仍然笔挺的站着,神色漠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果然是清风,够狠!”为首之人口吐鲜血,颤抖着手伸向自己怀中掏出一块血玉,“你赢了。这个给你,主子说了若你能在我等手下逃脱,这块血玉便赠予你,允你一个条件,只是不能用于帮助齐家。她不再通缉齐家之人,他们只能永远隐姓埋名,除非他们自己有大作为能为自己翻案……以后……你们不用逃亡,隐姓埋名活下去就好……主子对你真好,肯允你一个条件,清风,我真羡慕你,如果我有你这勇气是不是当时我也能救我家人……我好像看到我爹娘了,他们来接我了吗?爹,娘,我好想你们……”

为首之人早已气若游丝,说完这一大段话花费了所剩不多的气力,便气息全无,睁着双眼看着天空。

清风愣愣的看着地上的人,捡起地上的血玉握在手里,她自由了……

她怨他们口中的主子,是她让她和家人分离,可是她又敬爱他们口中的主子,因为也是她将她带在身边日日陪伴,抛却她的身份,和对权力的渴望,她也是一个孤独之人。

不过,还好,以后她就不用再面对如此矛盾的情境了。

将为首之人的眼睛轻轻合上,“希望下一世你能和父母团聚。”

慢慢走向乔本业三人,身后一串串血色脚印触目惊心。

“多谢三位……”清风还想说些什么,一丝鲜血却从嘴角溢出,清风用手背蹭了蹭嘴角,看着手背上的鲜血,眼神变得涣散,一直挺直的身子软了下来,闭上眼睛之前只看到乔本业惊慌的神色。

“清风姑娘!”乔本业抱住软倒的清风,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活着。

“老关,把马车驾过来,咱们去下个城镇找医馆!”

“是,老爷。”

大雪纷飞,一辆马车在路上疾驰,只留下一道道车辙。

“大夫,大夫,快来看看这位姑娘!”乔本业抱着清风,用他的斗篷遮住清风的身子。清风的衣服在打斗中早已弄的破碎,虽能勉强遮住隐蔽之处,但却也不妥,然而一时又找不到给她换的衣服,只能用斗篷盖住将就。

“快,快放到内室,这姑娘怎么伤的这么严重!”为清风治病的正好是位女大夫,常年跟着自己的爹爹学医,早已出诊多年,治过各种各样的病人。

“还望大夫好好诊治,用什么药材您尽管用,诊金不是问题。”

方润田有了家室的人为避嫌早已退出门外,老关身为下人自然也要避嫌,而乔本业在年龄上大清风二十有余,清风对于他来说就像女儿的年龄,为了有人照顾清风,也就只能留下他了。

“大夫,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那里有没有不用的衣服给她换上,我一时没地方买,实在是麻烦您了。”

“有倒是有,但是我的衣服穿在姑娘身上难免会碰到伤口,这姑娘伤口之多还是给她找宽松的衣服换上吧。”女大夫沉吟道,“我看先生身量高大,不如找一身您的衣服给她换上也不无不可。”

“好,大夫稍等。”

乔本业从马车里找出他一身干净的衣裳送到内室之后,便等在大堂。

“老爷,您的伤?”老关关心道。

为了救清风被刀砍伤的手臂虽然看着严重,但因为是在冬天乔本业衣服本来穿的就厚,再加上可能抵挡的时候力道卸下许多,刀砍到手臂上虽然把衣服划破了,但胳膊只留下细长的血痕,稍作修养几日就好了。

“老爷,是老关不好,没有保护好您。”老关自责道。

“唉!”乔本业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事,这怎么能怪你呢。”

方润田在一旁站着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岳丈,咱们要把她带到山西吗?她可是劫刑场的人……”

“没事。在破庙中你们不都听到了吗,那些人口中的主子说不再追责,只要他们隐姓埋名活下去就行了,看样子那家人是被人陷害了。再说她送那家人离开之前不是说了要去山西平遥吗,正好跟咱们同路,咱们就送人送到西,总不能放着不顾。”

“是,岳丈,我明白了。”方润田知道乔本业决定的事情很难动摇,便闭口不言。

“好了,我已经给病人喂好药,也在伤口上抹上药了。”女大夫推门而出,责备三人,“也不知道你们三个大男人是怎么照顾人家姑娘的,你们倒好一个个生龙活虎的,里面的那位可就惨了,身上处处都是鞭伤刀伤剑伤,且都处处深可见骨,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了,意志真强!”

这刀伤剑伤怎么来的他们倒知道,因为当时他们都在场,可是这鞭伤怎么回事,和清风打斗的人并没有用鞭子的啊?

“老爷,是龙骨鞭。”老关凑到乔本业旁边说道,解了他的疑惑,“您忘了?当时那帮人说清风姑娘受了九九八十一鞭龙骨鞭。”

老关以为自己说的小声,不知早已被女大夫听去。

“什么?龙骨鞭!那她真是太厉害了!”

“大夫,您知道龙骨鞭?”

“嗯,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对龙骨鞭的描写。说是龙骨,其实是一根根烧铸成筋的铁丝,在制作过程中扽出一根根铁刺,常年放在冰水中封存,每抽打一鞭就会勾起受鞭人一层血肉,普通人被尽力抽打十鞭都承受不出,但这位姑娘竟然能承受住八十一鞭,而且受鞭之后还受到刀伤剑伤仍能活着,当真让人佩服!”

“大夫,按您说的这么恐怖,不知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看这位姑娘身体素质不错,腹部伤口虽重也不是致命伤,但到底伤势过多,我看得需要观察三日,这几日可能会高热,若高热能退,这位姑娘的性命便会无忧。”

“好,那就好,那老夫就谢过大夫了。”

“唉,不用,治病救人是我们大夫的职责,不用道谢。”

大夫告辞去为清风熬药制药。

“老爷,你之前不是送信给家里说要回去吗,咱们在这还不知道耽搁几日,夫人和小姐们担心怎么办?”老关问道。

“无妨,我写封信给夫人,让二掌柜先行回去向夫人禀报情况,你和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既然老爷已做好安排,那我就先去替二掌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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