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从背包的侧边取出了一把军工刀,对着那绿色的藤蔓就是一刀,一时间红色带着点点绿色的液体缓缓流淌而出。
而刚刚被划了一刀的藤蔓抽搐了一下,然而很快就停止了,若不是程清眼睛死死盯着它,否则还看不出来这一点细枝末节。
就在程清盯着看的时候,突然感觉那液体扭曲了一瞬,而一直盯着它的程清脑子突然短路了一般,他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摸上去,摸上去,去接触一下这个液体。
在这样的蛊惑下,程清不知不觉的伸手,明显是打算碰一下的,但被卢榆眼疾手快的给拦了下来。
卢榆左手紧紧的把程清的手握住,青筋都有些暴起了,另外一种手指了指碰到那液体就开始变得枯黄的小草,“别碰!你看那。”
程清顺着卢榆青葱细白的手望去,就见被液体侵染到的植物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枯萎,这时一阵风吹过,那原本生机盎然的小草顷刻之间就变成了一团灰尘,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卧槽!这踏马是花千骨的血吧,不对,花千骨的血都没它邪乎!”说话期间,程清还把卢榆往后拉,“全部人都离远点儿!这玩意还会蛊惑人心啊,简直就是妲己在世!”
其他人都不是傻的,看到程清都中招了,他们都跑得飞快,远离程清两丈远。
程清一回头,见他身后站着的牛马蛇神全都不在了,而在两丈外,他还看到了刚刚还被他拉着的人,顿时无语凝噎。
而穆其先见他还有闲功夫站在远处,捡起一坨石头,对着他就砸过去,“还看,你想因公殉职是吧!”
石头不偏不倚,相当准确的对着那被刀隔开的口子上。穆其先假装没有看到,他把头一转,装作那不是他丢的石头。
三步做两步,程清也很快窜到他们身边,“你们这群不厚道的家伙,居然在关键时刻扔下我跑路,简直没有一点队友爱。”
穆其先毫不示弱,马上回怼:“切,还队友爱,你对我们有吗。”
顾晓军把这两个在这样环境下都打闹的两人脑袋一掰,指了指射击水平相当不行的穆其先刚刚扔出去的石头,说:“你看那石头。”
程清的头被固定住了,也不知道顾晓军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今天的胆子格外的大。
那石头其实有拳头大小,而在它接触到那液体的一瞬间,马上就开始融化了,就好像在炎热的沙漠中放一块冰块一样,那石头在弹指间就变成了一摊浓稠的液体。
见到那石头就这样没有了,穆其先往在他身边的石头上一跳,学着猴哥的经典动作,眺望着已经成为水下亡魂的石头,说:“我去,真他娘的离谱,程清你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
程清把他刚刚用来割的军工刀举起来,看上那削铁如泥的刀现在已经开始慢慢融化了,还抽空给了穆其先一下:“你说呢?这玩意我也是第一次见,上哪知道去。踏马的它还会扩散,你看我这刀都搞出了一个豁口,这玩意不处理干净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凑到程清身边,和他头碰头的研究着慢慢融化的刀片,穆其先说:“这玩意要怎么处理,跟浓硫酸似的,浓硫酸还可以用碱来中和,这玩意用什么东西来中和。”
张望没有一丝害怕之意,也凑上前来,说:“三步之内必有解药,我们在附近找找它的解药在那。”
“我说你的这方法怎么这么不靠谱呢,那玩意的解药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他们三人头挨着头,卢榆不知何时加入了他们,还把穆其先和张望两人挤了出去。
没有注意到卢榆的小动作,感觉卢榆过来了,程清很自然扭头看着卢榆,难得正经,“卢榆,听说你们特异处都有些特殊本事,你有什么办法把它弄干净吗?”
盯着那液体的,卢榆的神色好像有些奇怪,刚才只是匆匆一瞥,程清没看到太真切,再回头望去,卢榆的面色已经变得很正常了,但是这正常的表情在这样未知物体面前展现出来,那也是相当不正常的。
这几年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你会加入那神出鬼没的特异处呢。
卢榆镇定自若,甚至在发觉程清望向他时给他来了一个wink,声音淡淡的说:“办法倒是有,只是那办法的危险系数还是挺高的。”
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解决这玩意的办法就是好办法,程清连忙追问:“什么办法?”
卢榆掏出包里的打火机,“咔嚓”一声,一簇火苗在他脸前摇曳,说:“当然是火烧了。”
火烧,在现在这满是崇林俊生的情况之下,要是没有掌握好火烧的力度,那就真的是一场灾难了。
点了点头,从他手上把打火机拿到手上,说:“危险系数确实很高,易发生火灾。”
卢榆笑眯眯的看着程清,眼睛里面带着一丝委屈的意味,说:“难道我会骗你吗?”
这委屈的模样,和程清每一次午夜梦回中卢榆和他撒娇时一模一样,而现在面对这样表情的卢榆,他心如石铁,反问:“你说呢?”
他说火烧可以,那未尝不能尝试一下,程清随意在地上薅起一张干枯了的树叶,这干枯的树叶也不知道什么树的,平着举起来有半个人高,程清把它叠成一块,拿着打火机对着它就是一按。
“咔哒。”
没燃。
“咔打。”
依旧没燃。
“咔哒。”
还是没燃。
一连三次都没有火苗窜出,穆其先马上开始嘲笑:“哈哈,你不行啊,就连打火机都打不燃了。”
程清把受伤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到穆其先的手上,说:“你行你上啊!”
穆其先相当自信,他还从自己的裤包里面掏出来一张卫生纸塞到被叠成书的枯树叶当中,说:“看好吧,我现在就给你表演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技术。”
“咔哒。”
……
“咔哒。”
……
“咔哒。”
……
把打火机的底部倒过来,里面还有一大半的“油”,穆其先嘟嘟囔囔:“没油了?不可能啊,这还有好多呢。”
“行了,别试了,这打火机是指纹解锁,我们两个小菜趴可没本事打燃。”从穆其先手上把打火机抢了回来,递还给卢榆,“来吧,请用你的指纹解锁它。”
卢榆把打火机接过来,笑着说:“这可不是指纹解锁的哦。”
话音一落,一张被点燃的纸就落到了他的脚下,而已经蔓延到他脚边的“血液”就像是会长脚一样,三两下的蹿回到了藤蔓缺口。
这时程清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液体,而是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虫组成的、看着像液体的虫潮。
而纸落下的地方,那些没能逃走的虫子很荣幸的成为了“烧烤”,可这烧烤的味道可不会给人口水流下来的想法,反而是那种把臭鸡蛋放到油锅里面煎炸一遍的味道。这味道不仅刺鼻,而且还给人一种它会随时蹦出来溅你一身油的那种想法。
程清下意识的帮才装完逼的卢榆捂上鼻子,自己完全把那味道给屏蔽掉,吐槽:“卧槽!这味道,可真是让人回味啊。”
卢榆眨巴着他那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程清,指了指他的刀,说:“你的刀要点一下吗?”
见这样的卢榆,程清脚步连忙往外挪,远离他了一点,又低头看着这已经被那虫子给吃的只剩下一个把的刀,反手就它给丢到了已经被点燃的枯树叶上,一霎那,那味道更加让人回味无穷了。
纸张的火苗点燃了地上的树叶,在这个夏季他们总算是感受到了真正的汗如雨下,而火苗依旧在慢慢的舔舐着它周围的树叶,一时间他们就被火海给包围了。
穆其先:“你们俩太帅,现在请帅气的两位把这火苗给扑灭,谢谢。”
程清:“你还怪好的,还夸我俩。”
从矮树丛里掰下带着绿叶的树枝,把好没被点燃的树叶给全部扒拉到另外一边,很快他们就弄出来一个隔离带,弄完隔离带,那就是灭火环节了。
好在他们虽然没有灭火经验,但却还是看过很多关于灭火的理论经验的,他们驾轻就熟的开始灭火,动作同教科书上一模一样。
但是……
火还没有灭完,程清就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几人化成沙雾,慢慢的往天上飞去。
突然,他看到了“卢榆”的身影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那模样程清找不出语言来形容它,他也没见过这种生物,而且时间太短,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但他确定,这一定不是他脑海里面出现的画面。
“啪。”脸上传来疼痛,程清被打懵了,慢慢睁开眼睛,就见卢榆甩甩他的手,说:“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扇的我手生疼。”
在其他人的眼里,程清才割开藤蔓,就愣愣的呆住了,才呆住几分钟,就被卢榆莫名其妙的扇了一巴掌,而且听那巴掌的声音,绝对的是酸爽级别的。
顾晓军问穆其先:“他们这是怎么了?”
穆其先也没搞清楚卢榆为什么要扇程清,说:“家暴,别管。”
耳边传来那两个二货的声音,程清咧嘴想:这滋味,真对味,简直就是卢榆本榆,而不是那个还会露出委屈表情、眼睛还一闪一闪的假冒伪劣产品。
捂着脸,程清委屈的说:“疼!你就不能轻点儿吗?”
卢榆:“轻点你能醒来吗?”
程清:“能啊,刚醒就被你扇了一巴掌!”
这两人的对话就跟加了密似的,其他人都没听懂,穆其先问:“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程清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头,简言意骇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遍,但隐瞒了最后看到的那一幕。
听完程清的讲述,穆其先拍了拍手,说:“好精彩,所以在你的心目中,我们都是会丢下兄弟逃跑的人吗?”
张望疑惑的问:“所以程哥是做了一个梦?”
顾晓军低声答:“我觉得不是梦,是被鬼上身了。”
怕鬼的封建主义信奉者张望立马后退几米,就地取材的薅了几根树枝,把它们折成筷子的模样,又从包里取出一个……碗,说:“程哥是被夺舍了吗?要不要给他立个筷子哦。”
“… …”
盯着他手上的那个碗,众人都沉默了。
立筷子:具体做法一般是在碗中盛水,然后将筷子立在水中,口中念着一些特定的话语。
贵州民间习俗。
孩子受到惊吓可以立筷子“叫魂”。
我小时候半夜会莫名其妙的大哭,有时膝盖到小腿跟就会疼得受不了,这个时候我老妈就会给我立筷子,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立筷子后确实腿就没有这么疼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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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红木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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