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还没走到下节课的教室门口,就看到了一场骚乱。
“不能帮个忙么?只是跟你爸爸说一声就好,这样也不行么?”一个男生低声下气地对另一个人哀求。
“我觉得你搞错了一点,”背对着她的另一个男生嗤笑一声,声线居然还挺好听,“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们之间所谓的朋友关系本来就非常脆弱,你凭什么会这么理所当然地以为,我会帮你?”
“吴咎,拜托了!我们本来只是吃那一小部分市场,你们家做的生意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们家抢糊口生意呢?!”男生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吴咎的衣角,不甘心的垂下脸,“对你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啊!”
“是啊,但为什么我们家要专门体谅你们的无能?”吴咎扯过衣服,“你搞清楚,这项技术根本不难,即使我们家不做,也有的是人会去做,难道到时候你每个人都去求一遍么?”
“你难道不会愧疚么?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我们是好朋友啊!如果你不帮忙,我会掉到十区的,我会死在那里!”男生惊恐地望着他,“我求你了。”
“让你失望了,我不会愧疚。”
吴咎早就意识到了,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是羚羊,只有少部分人是猛兽。
猛兽的天性就是捕猎羚羊,攫取它们身上的养料。
他为什么要为了自然规律而感到愧疚?
朋友?
他不需要朋友,只有利益的联结才会牢不可破。
男生的表情瞬间变得灰暗,吴咎转身,刚好和方灿灿她们撞了个正着。
方灿灿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孩子,他五官精致,却毫不女气,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他下意识挑眉,黑长的眉下是一双潋滟的凤眼,常年富贵豪奢的生活让他天然养就一股骄奢贵气。
方州和吴思修大大方方地向他打招呼,吴咎扬起下巴,矜傲的朝他们颔首。
“那就是吴咎了。”方州窃窃私语,“是不是很可怕?”
“是是,最好不要跟他打交道比较好。”吴思修点头应和,“他人缘也很差来着。”
“对,之前有个最讨人厌排行榜,他名列前茅哎!”方州的语气很是幸灾乐祸。
“确实,白瞎了这么一张脸呢。”吴思修眯眼笑着点头。
“我说,”方灿灿瀑布汗,“呃,要不要等他走开再说坏话?”
近在咫尺的吴咎全程听到尾,额头青筋狂跳,语气恶劣,“你们挡到我去教室的路了!”
“看吧,脾气都很暴躁。”方州继续倒油,“总之他不是什么好人。”
吴咎阴恻恻冷笑,“方州,我不介意在这节课上和你当搭档。”
吴思修偷笑,被吴咎的眸光扫射到,“还有你。”
课堂搭档就是互相制作毒药,并两两交换分析,如果看谁不顺眼有太多的操作机会。
吴思修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方州识相地吐舌,乖巧歪头,“好啦,我闭嘴。”
吴咎再没理会他们,率先推门,方灿灿等人紧随其后,鱼贯进入教室。
方灿灿注意到这间居然是阶梯教室,座位很多,而学生们居然多到快把教室坐满了。
“听说这节课是地狱模式,怎么选的人还这么多?”方灿灿忍不住发问,“这不科学啊。”
“大概是因为李崇吧。”吴思修牵唇,“从小到大,想和他攀关系的人太多了。”
方灿灿观察了会,很快就察觉到人群的圆心处。
李崇长了一张干净端正的脸。
他气质高洁,神情淡漠,衣着相当简洁,上身是白衬衫,下|身是黑色西装半裤,此时正安静的翻着书本。
没有人打扰他,或者说,没有人敢打扰他,这么多人在其门而不入,大概是惹怒他的代价实在大到让人谨小慎微。
但身为他发小的吴思修并没有类似的烦恼,“李崇!”
李崇扬起头,指了指旁边占着的空位。
“好嘞!”方州动作奇快的跑上阶梯,先一步坐到最靠里的座位。
“走吧。”吴思修推了推慢一拍的方灿灿,“坐一起。”
李崇两侧是方州和吴思修,灿灿被安排在吴思修旁边,吴思修翻开课本,“对了,你还是第一次上这节课吧,需要我指导你么?”
她从笔袋里拿出水笔,360度转了圈,复翻开课本,“谢谢,不过应该没有必要。”
“很难哦,”方州凑过脑袋,被李崇淡淡地推回去,“好啦!”
他没再探头,只在座位上说:“这个老师不是一般的变|态,每节课必定要小测,一个月再测一次,教材里每句话都是重点,所以有很多人撑不下去。”
“可以理解,”她点了下头,那就是跟医学生考试一样魔鬼,“毕竟别人下毒也不会划个教材重点下。”
“不过,”她转头,“既然这么难,你们又是怎么通过的?”
“呃,大概是因为我抗毒性比较高吧。”方州挠挠脸颊,“每次实训搭档给我下毒的时候,我总是能很快恢复,我的体质比较好吧。”
哈?不好你就要挂了吧……
“我大概是运气好吧。”吴思修点了点桌,“每次考的内容我刚好有复习,哈哈,大概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吧。”
几人望向李崇,他放下课本,声线冰冷,“我没有投机取巧的技巧,当然是背下来。”
说话间,这节课的老师已经迈进教室,“准备一下,这次开卷考。”她扫了一眼教室,“你们皮给我绷紧一点,考不及格会计入期末成绩!”
“啊?!”怨声载道中,还有人庆幸,“呜呜呜,老师终于知道我们有多菜,是打算捞我们么?”
“说实在的,开卷考总比闭卷好吧。”
松一口气的学生在拿到试卷后瞳孔地震,集体抓狂,“这是什么啊?朝纲了吧,上课有讲么!”
很难么?方灿灿终于接到试卷,她托腮转了下笔。
“要轮流找题目答案么?”方州小声提议,方灿灿翘起唇。
“不需要。”她摊开试卷,刷刷落笔。
真要强。几人脑海中都浮现这个念头,一个新生,连一节课都没有上过,怎么连书都不翻就在答题了,多少是小看了这场考试的难度了吧。
吴思修不赞同地摇头,开始翻起课本解题。
等他写完两道后,余光撇见她的答案,忍不住对了一下自己的,随即惊愕的顿笔。
不可能,怎么会是……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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