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主的使女,情愿照你的话成就在我身上。
我心尊主为大,我灵以神我的救主为乐。
必有童女怀孕生子,人要称他的名为以马内利。
神与我们同在。
圣玛利亚。
圣母玛利亚。
贺洵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才好,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随着心脏在战栗,一阵一阵的烈火在体内熊熊地灼烧起来。
他们...竟敢用这样圣洁的名字,来命名这座庄园。
这是昭然若揭的亵渎!
只见整个房间布满了监控屏幕。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密密麻麻的灰色电子方块钉满整个墙壁,散发出冰冷幽蓝色的光。
每块屏幕的左上角都标着血红的数字,一直从1标到100,代表了这座庄园里的一百个房间。
每个小房间无一例外,都有一名小孩。
有男有女,孩子们全部披着原本代表纯洁与神圣可在这种场合下却显得无比怪异的白色婚纱。
性感裸/露的样式,套在不符合年龄的孩子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扭曲割裂。
男人——贺洵暂且还将这些畜生称作人,男人的身影填了大多数屏幕。
而孩子们的表情麻木,大多数被压在床上,还有少部分正在被迫用屈辱的方式接待客人。
年纪大一点的表情还算平静,年纪小一点的孩子稚嫩的脸上明显已经露出紧张惊恐的神色,撕裂出来的腥红鲜血流了满床,她们哭着满屋乱窜。
那些男人慢条斯理地捕捉猎物,把猎物的垂死挣扎当作情趣。
无客人的房间的孩子则抱着双腿垂头蜷缩在角落里,从监控里看不清她们的表情,只能看到她们布满疤痕的伶仃胳膊在发抖。
贺洵用仅残存的一丝理智,分析这些孩子们的共同点。
无一例外,都漂亮,清秀,和未成年。
而那些男人的面孔贺洵竟然也能认出大多数,太多了,公众人物太多了,多到他都数不清,明星、歌手、演员、企业家...甚至是运动员。
不论他们在外界的形象如何,是善良,是温暖,是阳光,是慈祥,还是稳重,他们都是这座庄园的客人,他们堂而皇之地聚集在这里对未成年人进行性压迫。
这些人中有肥有瘦,有高有低,有好看的皮相,也有难看的皮相,可在贺洵眼中看来却是没有分别,全为丑恶贪婪狰狞的骷髅。
庄园的名字,庄园的门,大厅的圆桌和富丽堂皇的楼梯,这里一切的一切,全是他们实施暴行的遮羞布。这些亿万身家的人不仅仅是在进行肉/体上的狂欢,反而更像是他们的权利在这座庄园肆无忌惮随心支配的象征。
性沦为了他们的象征工具,而这些孩子们就是最趁手的那一件。
这一百个监控屏中,最令贺洵感到悚然和愤怒的是,左上角屏幕中那名大一点的女孩竟然挺着浑圆的大肚子在...!
她被绑在床上,绳索勒紧脖子,脸上浮现出明显痛苦的神色,她死死扒住床头,瞳孔睁大,张着嘴,似乎在大叫,像一条缺氧的鱼。
她在说什么呢?也许什么都没说,只是嘶哑着嗓子哭喊,也可能会说一些求饶的话,对着秃顶的年龄明显已经可以做她爸爸的人。
隔着电子屏幕,听不到任何声音,贺洵却觉得震耳欲聋。
这座庄园建立了多少年,这些孩子们被困在这里多久了,他们当中又有多少人是被迫的,被骗来的,被谁弄到这座人间炼狱来的,他一概不知。
大好的青春年华,花一样的年纪,她/他们本应该前途无量,有无比光明灿烂的未来,可现在,却在这里陷入情/色的沼泽爬不出来。
也许这一生永远都爬不出来。
还没到花盛开的时节,她们就已经败了。
“欢迎光临,这里是0号房。”
魔鬼的声音响起。
贺洵浑身上下一片冰凉。
见他一直盯着那名怀孕的女孩,昏暗的灯光下,霍亮低笑一声,轻飘飘道:“怎么?原来你喜欢孕妇Play?”
说完,不等贺洵回答,他又自顾自地遗憾道:“可惜年龄大了点,喜欢这种的少,来这儿的还是喜欢玩小一点的。”
“但年龄小点的不来月经,也怀不了孕,只能凑合了,其实这个也挺嫩的,我上周刚试过,你觉得呢?”
这番话再一次刷新了贺洵对人性丑恶的认知。
原来人类始终没有完成真正的进化。
尤其是XY染色体。
他克制道:“为什么叫0号房?”
“寓意好啊,0有无限可能。”
“这么多小孩,从哪儿弄到的?”
“这可是我们的商业机密,怎么能告诉你。”
霍亮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他指了指监控,对贺洵说:“来挑人吧,空着的房间都可以,你自己选。”
贺洵强压着几乎要杀人的念头,在监控中选了一名年龄明显要大一点的女孩子。
“我以为你会选个男孩。”陈广陵有些意外。
贺洵嗤笑一声,双手插着兜,吊儿郎当地倚着门框:“来都来了,还不许玩点儿新鲜的?”
“许,当然许。”陈广陵阴森的脸上露出暧昧的神色,“那就祝Soren今晚玩得愉快。”
贺洵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墙上的监控屏,扬着眉露出个要笑不笑的表情:“待会儿我也会出现在监控上?”
“当然了,我们对所有客人一视同仁。”
贺洵心底冷笑。
一视同仁?
为了留存**把柄还差不多。
他觉得讽刺,那些人在第一次进入房间之前,一定也被带到这里来参观过。
即使冒着视频被拍摄被留存被威胁的风险,也要在这里与未成年进行刺激的□□,还真是令人敬佩啊。
“那我还是可以验验货的吧?要是不嫩也不紧,我可不做。”
贺洵轻蔑地挑三拣四。
霍亮了然地笑了一下,凑到他的耳旁低声说:“这个你可以放心,庄园里会定期换货,保准新鲜。”
很快,贺洵被一个燕尾服打扮的专人带到了五楼的55号房间。
输入密码,推开门,走进去,那个燕尾服男人贴心地替他关上门,而后消失不见,隐入黑暗幽长的走廊。
映入贺洵眼帘的是狭窄的房间和一名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女孩面庞清丽,却瘦得不像话,套着暴露的白色连衣裙蜷缩在墙角,曝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印满青红交错的痕迹,她皮肤很白,像一只马上就要被宰杀的羊羔,身上的红痕便是撞击围栏时留下的印记。
女孩听见开门的声响,头都没敢抬一下,却条件反射般陡然爬到贺洵的跟前。
她娇嫩却伶仃的手拽住贺洵的裤腿,颤颤巍巍地说:“主人...您来了。”
主人...
贺洵额角的青筋直跳,他强忍着想要把女孩扶起来然后破门而出的**,环视了一遭房间的环境。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台电视机和一张没有抽屉的桌子,桌上摆着几盒安全/套,整个墙面贴满暗黄色的印花墙纸,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小的浴室。
想来女孩每天也就是被关在这间屋子里。
贺洵闭了闭眼睛,将伪装成钢笔的对讲机冲着摄像头的方向晃了晃,然后扔在了桌子上。
他知道陈广陵和霍亮现在一定在眼睛也不眨地盯着监控看,他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接着他又状似漫不经心地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表面是在吹毛求疵地检查这个房间的卫生状况,实则是在探查有没有录音器和针孔摄像头。
确定这两样东西都不存在之后,他的心底才舒了口气。
女孩还弓着身子跪在门口的位置。
贺洵走过去,半蹲下,扶住她的胳膊,轻轻地说:“你先起来。”
女孩却抖得比刚才还要厉害。
贺洵很有耐心地安抚:“别怕,先起来好吗?”
清冷柔和的声音响起,女孩终于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见到贺洵的第一眼,她的表情先是有些怔愣,而后又被羞愤所填满。
怔愣是因为眼前的男人长得很好看,羞愤是她明白对方也是一个来伤害自己的人。
她下意识往后躲,贺洵却扶住她的胳膊,强迫她站起了起来。
贺洵拉着女孩径直往床边走去,女孩清澈的大眼睛划过浓浓的抗拒,可随后又立即被绝望所覆盖。
坐到床边,她闭上眼睛,满脸麻木地开始脱衣服。
可下一秒,那个男人却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她一怔,难得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且奇怪的男人。
贺洵读出她眼中的情绪,一颗心五味杂陈,他说:“不要脱衣服,我不会伤害你。”
“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女孩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见他真的不打算对自己做什么,才小声地说:“我...我叫林欢颜,今年...今年十六岁。”
十六岁。
她才十六岁。
贺洵扯出一个笑:“十六岁,该念高中了,对吗?”
林欢颜咬着唇,眼眶忽然红了:“我今年...要是上学的话,应该读高二了。”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地流了下来。
贺洵轻柔地揩去她尚且稚嫩的脸上的泪珠。
他心疼女孩,甚至想直接不管不顾地将女孩带出去然后送她回家。
但,暂时不行。
搞清楚这里的一切,将这座庄园完完整整地公布于众,然后捣毁,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他稍微冷静下来,敛起不必要的怜悯,引导发问:“欢颜,你是自愿来这里的,还是被人骗来的?”
开篇引用自「圣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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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pisode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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