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四十分,清颜整形医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被鎏金般的阳光铺满,却驱不散角落的沉影。瞿祀推开沉重的胡桃木大门时,陈默已站在意大利黑檀木办公桌前等候,黑色西装的袖口一丝不苟地扣到腕骨,指尖夹着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办公桌上的银色金属笔筒里插着三支万宝龙钢笔,旁边的水晶镇纸折射出冷光。见她进来,陈默立刻躬身:“祀姐,与双胞胎公司合作的所有资金链已全部切断,合作方的终止协议都在这儿,还有墨西哥空壳公司的调查报告。”
瞿祀踩着Christian Louboutin的红底鞋走过波斯地毯,暗红的绒面花纹吸走了部分声响,只剩鞋跟敲击大理石地板的脆响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她坐到意大利定制的真皮办公椅上,椅背缓缓向后倾斜,露出颈间Cartier的Love项链,钻石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放这吧。”她指了指桌面,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现代派油画——画面是浓墨重彩的抽象黑暗,那是她用假身份拍来的藏品,价值七位数,却不过是用来装点门面的道具。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短。
陈默将文件放在桌角,补充道:“双胞胎那边大概十分钟前收到了所有合作方的终止通知,瞿知音小姐已经打了三十七个电话过来,都被我按了。”她顿了顿,递过一部备用手机,“这是她们的实时定位,就在离公司三条街的咖啡馆里,情绪很激动。”
与此同时,街角的咖啡馆内弥漫着焦苦的咖啡香,暖气开得很足,玻璃上凝着薄薄的水雾。瞿知音将手机重重拍在磨砂玻璃桌面上,屏幕亮起又熄灭,映出她涨红的脸。“她怎么敢!”冰川蓝挑染的马尾因动作扫过桌面,打翻了桌上的拿铁,褐色的液体顺着桌沿滴落,在黑色桌垫上晕开一小片污渍,也弄脏了她白色卫衣的袖口,“我们公司下个月就要进购新设备,合作资金链一断,项目全得停!”邻桌的客人被惊动,投来好奇的目光,她恶狠狠地瞪回去,对方立刻收回了视线。
瞿知乐坐在对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陶瓷咖啡杯,黑色大衣的领口立着,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她看着手机里一连串的终止协议通知,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却又很快冷静,像冰面覆盖住涌动的暗流:“急也没用,她是故意的。”她抬眼看向瞿知音,目光穿过氤氲的咖啡热气,“370个监控的事,她还没消气。”窗外的车鸣声隐约传来,与店内舒缓的爵士乐搅在一起,格外嘈杂。
“可我们也是为了她!”瞿知音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那个杨妤一看就没安好心,还有那个辛星都TM有对象,还整天围着瞿祀她转,我们安监控只是想保护她!”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她凭什么断我们的合作资金链?凭什么?”
瞿知乐没说话,只是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却没点燃——她知道瞿祀不喜欢烟味。烟雾在她指尖萦绕,模糊了她眼底的偏执。她比瞿知音更清楚,瞿祀断资金链,绝不仅仅是因为监控,更可能是因为墨西哥的交易被发现了。而那笔交易,是她们公司的命脉,也是她们拿捏瞿祀的唯一筹码——她们以为的筹码。
此时的总裁办公室里,瞿祀正翻看着陈默送来的调查报告。文件纸张是特制的米白色,边缘光滑,却承载着肮脏的内容。文件上附着墨西哥空壳公司的交易记录,每一笔转账都对应着不同的“货物编号”,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备注:“2025.10.5,女,22岁,清纯型,销往迪拜”“2025.11.12,男,25岁,肌肉型,销往美国”……文字下方是模糊的照片,打印纸的油墨味混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香薰味,那些年轻的面孔上满是恐惧与绝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办公桌上的加湿器喷出细密的水雾,将文件边角微微打湿。
瞿祀的指尖划过“园区诈骗”“强迫□□”“器官贩卖”等字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在墨西哥雨林里的日子,那些肮脏的交易、血腥的厮杀,比这残酷百倍。“这两个小玩意儿,玩得倒是挺开。”她低声自语,眼底闪过一丝怀念——那种踩着刀尖挣钱的快感,她已经很久没体会过了。
调查报告的最后一页,附着墨西哥空壳公司老板的资料——曼埃比尔,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照片上的他搂着两个年轻男孩,眼神油腻又贪婪。瞿祀看到他的名字时,指尖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她永远忘不了五年前在墨西哥的那个夜晚,曼努比尔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她,说她是“东方的廉价玩物”。这笔仇,她记到了现在。
“来钱确实快。”瞿祀将调查报告扔在桌上,纸张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她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她名下的清颜整形医院、经纪公司,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利润微薄,就像这办公室里的香薰,表面芬芳,底层却是化学试剂的刺鼻。而双胞胎的这笔交易,虽然肮脏,却能在短时间内积累巨额财富,像暗夜里的毒藤,疯狂又诱人。更重要的是,通过这笔交易,她能接近曼努比尔,亲手报当年的羞辱之仇。
她睁开眼,眼底的犹豫已被决绝取代。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瞿知乐的电话。铃声只响了一声,就被立刻接起,瞿知乐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冷静:“姐。”
“资金链是我断的。”瞿祀开门见山,指尖敲击着桌面,“但我对你们和曼努比尔的交易,很感兴趣。”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瞿知音激动的声音:“姐,你是想和我们合作?”
“我没兴趣做你们的下游。”瞿祀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要做你们的合伙人。清颜整形可以为你们提供‘货源’——那些欠了高利贷的女孩、想成名却没门路的男孩,我都能弄到。经纪公司可以为你们打掩护,将‘货物’包装成艺人,合法地运出国。”她顿了顿,补充道,“我要曼努比尔手里的渠道,还有所有利润的五成。”
“五成?”瞿知音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姐,这太多了,我们……”
“要么合作,要么看着你们的公司破产。”瞿祀的声音冷得像冰,“曼努比尔是什么人,你们比我清楚。没有我的庇护,你们觉得他会放过你们?”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瞿祀能想象到双胞胎现在的表情——愤怒、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过了许久,瞿知乐的声音才传过来,带着一丝妥协:“我们愿意合作。什么时候签协议?”
“协议不急。”瞿祀的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但我有个条件。”
“姐,你说。”
“曼努比尔必须死。”瞿祀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要他的命,还有他名下所有的资产。”
电话那头的瞿知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她知道瞿祀和曼努比尔有旧怨,却没想到会这么深。“没问题。”她立刻回答,“我们可以帮你除掉他,但资产……”
“资产我要七成。”瞿祀打断她的话,“你们帮我动手,我分你们三成,外加清颜整形的股份。”她知道双胞胎不会拒绝——三成资产已经足够让她们的公司起死回生,更别说还有整形医院的股份。
果然,瞿知乐的声音立刻变得兴奋:“姐,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商量具体的计划。”
“不用。”瞿祀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我还有个条件。”
“姐,你说。”
“把伊柯芙的体检报告送过来干净的话,让她陪我睡一晚。”瞿祀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作为合作的‘诚意’。”
电话那头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瞿知音的声音带着雀跃:“姐,我们现在就送过去!”
“不急。”瞿祀笑了,“我今晚有个晚宴,等我忙完。具体时间,我会通知你们。”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瞿祀靠在椅背上,微微抬起眼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陈默。陈默穿着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得像办公室角落的青铜雕塑,阳光落在她的发梢,却没暖化她周身的清冷。她知道陈默听到了所有对话,却没有丝毫惊讶——这个跟了她五年的助理,知道她太多的秘密,就像办公桌最底层的加密文件,藏着见不得光的过往。
“祀姐,需要我安排人手吗?”陈默的声音平静无波,“曼努比尔的安保很严,双胞胎的能力可能不够。”
“不用。”瞿祀摇摇头,“让她们去试。如果连曼努比尔都解决不了,她们也没资格做我的合伙人。”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查一下星辉经纪公司旗下的艺人,把那些不听话、欠了公司钱的列个名单给我。还有,清颜整形医院里,那些想免费整形却付不起钱的客户,也一并统计。”
“是。”陈默躬身应下,转身准备离开。
“陈默。”瞿祀突然叫住她,“你跟着我五年,有没有后悔过?”
陈默转过身,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能跟着祀姐你,是我的荣幸。”
瞿祀笑了,没再说话。她知道陈默在撒谎——这个看似清冷的助理,眼底藏着太多的秘密,就像她自己一样。她拿起桌上的调查报告,将曼努比尔的照片撕下来,纸质粗糙,边缘划破了指尖,渗出一点血珠。她将照片揉成一团,精准地扔进墙角的黑色垃圾桶,垃圾桶里的碎纸机还残留着纸屑。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她脸上,却暖不透她眼底的黑暗,那黑暗深得像墨西哥雨林的夜。
她想起杨妤早上邪魅的笑,想起辛星温顺的伪装,想起双胞胎偏执的眼神,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呢。她不仅要除掉曼努比尔,还要将双胞胎牢牢控制在手里,更要利用杨妤和辛星,巩固自己的地位。至于那些被当作“货物”的年轻人,不过是她通往财富和权力的垫脚石。
此时的咖啡馆内,瞿知音正兴奋地收拾东西:“太好了!姐终于愿意和我们合作了!只要我们帮她除掉曼努比尔,就能拿到三成资产,还有整形医院的股份!”
瞿知乐却没那么乐观。她看着窗外,瞿祀公司的大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玻璃幕墙像一面巨大的镜子,照出咖啡馆内狼狈的她们,像一座冰冷的牢笼。“她没那么简单。”她低声自语,指尖划过咖啡杯壁,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她要的不仅仅是曼努比尔的命,还有我们的控制权。”邻桌的客人已经离开,桌上留下半杯冷掉的美式,杯壁上的水珠滴落在桌面。
“那又怎么样?”瞿知音满不在乎,“只要能留在姐身边,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她的眼底满是偏执的占有欲,“等我们和姐合作久了,她就会知道,我们才是最适合她的人。杨妤和辛星,迟早会被我们除掉。”
瞿知乐没说话,只是拿起手机,给曼努比尔发了一条消息:“合作愉快。”她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她们和瞿祀之间,没有真正的信任,只有利益的捆绑。而当利益消失的那天,就是她们反目成仇的时候。但现在,她们别无选择。
傍晚时分,瞿祀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附件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杨妤和陈默在一起的画面,两人站在餐厅门口,陈默正为杨妤开车门,杨妤的脸上带着笑容。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你的助理,和你的发小,走得很近。”
瞿祀看着照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将照片转发给陈默,附言:“看好你的心。”然后将手机扔在桌上,起身走向衣帽间。今晚的晚宴,她要穿得漂亮一点——毕竟,猎物已经上钩,她这个猎人,该登场了。
衣帽间里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打在衣物上,挂满了各种名牌服装,Chanel的套装、Dior的礼裙整齐排列,衣架碰撞发出轻响。瞿祀选了一件Versace的黑色吊带长裙,裙摆上镶嵌着细碎的水钻,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像暗夜里的星光。她戴上Bulgari的蛇形项链,冰凉的金属贴在颈间,拿起Chanel的黑色丝绒晚宴包,包链的重量压在掌心。穿衣镜是全身的落地镜,边框镀着玫瑰金,映出她美艳又冷冽的身影,像一朵带刺的黑玫瑰。
她知道,今晚的晚宴上,会有很多“猎物”。而她的目标,不仅仅是曼努比尔,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这场黑暗的游戏,她要做最后的赢家。
陈默开车送瞿祀去晚宴的路上,车内一片寂静。瞿祀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曼努比尔的脸,同时又浮现出双胞胎的偏执和杨与,辛星的笑容。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只有权力和财富,才是永恒的。
车子停在晚宴会场门口,黑色的迈巴赫与周围的豪车融为一体。陈默为瞿祀打开车门,晚风带着香槟和香水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瞿祀走下车,踩着红底鞋,鞋跟敲击大理石台阶,发出清脆的声响。晚宴会场的大门是鎏金的,两旁站着穿礼服的侍者,水晶吊灯的光芒透过门缝溢出,刺得人睁不开眼。闪光灯在她身边亮起,她的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眼底却藏着无人察觉的狠戾。她知道,从她决定和双胞胎合作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回不去了。但她不在乎——黑暗,才是她最熟悉的归宿。
晚宴现场,水晶吊灯悬在天花板中央,光芒璀璨,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觥筹交错间,水晶杯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衣香鬓影里混杂着高级香水和雪茄的味道。瞿祀端着一杯香槟,香槟杯是细长的笛形杯,杯壁上凝着水珠,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她穿梭在人群中,和各路名流谈笑风生,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没有一丝声响。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曼努比尔的侄子,卡洛奕,他正靠在吧台边,手里把玩着威士忌杯,身边围着两个穿短裙的女人。她知道,这是接近曼努比尔的第一步。
她端着香槟,缓缓走向卡洛奕,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卡洛奕先生,好久不见。”
卡洛奕转过身,看到瞿祀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贪婪地盯着瞿祀的身材,伸出手:“瞿小姐,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我的荣幸。”
瞿祀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掌心,带着一丝挑逗:“我听说,曼努比尔先生最近在拓展亚洲市场?我名下的星辉经纪公司,或许能帮上忙。”
卡洛奕的眼睛更亮了:“瞿小姐的意思是……”
“我们找个地方详谈。”瞿祀的笑容越来越妩媚,眼底却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她知道,曼努比尔的死期,不远了。而双胞胎,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把刀。当刀不再锋利时,她会毫不犹豫地将它扔掉。
晚宴的角落里光线昏暗,与中央的明亮形成鲜明对比,皮质沙发柔软深陷,茶几上散落着几个空香槟瓶。瞿知乐和瞿知音正看着瞿祀和卡洛奕谈笑风生,两人的身影在水晶灯的光芒下格外耀眼。瞿知音的脸色有些难看,手指紧紧攥着沙发扶手,皮质被捏出褶皱:“姐怎么会认识卡洛奕?”
“她的过去,我们不知道的还很多。”瞿知乐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但没关系,只要我们牢牢抓住她,总有一天,她会属于我们。”她端起桌上的香槟,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她心底的偏执与占有欲。
夜深了,晚宴的喧嚣渐渐平息,不少宾客已经离开,水晶灯的光芒调暗了几分,留下柔和的光晕。瞿祀和卡洛奕谈妥了初步的合作意向,正准备离开时,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在安静下来的角落里格外清晰。是杨妤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醉意,背景里还有辛星的笑声:“阿祀,我和星星在你家楼下,你什么时候回来?”晚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夜的凉意,拂动她的裙摆。
瞿祀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语气却带着一丝冰冷:“我今晚不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转身走进了电梯。她知道,杨妤和辛星的存在,是她最好的伪装。而当她不需要伪装的时候,她们也会成为她的垫脚石。
电梯里,瞿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决绝。她拿出手机,给双胞胎发了一条消息:“明晚八点,铂悦府顶层,带上曼努比尔的资料。”
发送成功后,她将手机放进包里,走出电梯。晚宴会场外的夜风格外凉,吹动她的长发,发梢扫过脸颊。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却照不亮脚下的阴影。夜色浓稠如墨,将她的身影吞没,只留下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渐渐远去。她知道,明晚的铂悦府顶层,将会是一场盛宴——一场充满**、谎言和杀戮的盛宴。而她,将是这场盛宴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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