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直面欲望

“你是在找这个吗?”一柄木剑意外地被递到了江景城的面前,这正是她刚才庆幸不在身边的木剑。

“!”

崔知行单手将木剑递过去,对方却没有接过去。这小鬼倒地昏迷时,这木头剑就掉在了一边,她可是很好心地给拾起来了。

看着这丫妵紧张的模样,崔知行有点纳闷。

之前江景城在乔燃面前活泼地像一只骑着老虎的雌兔,肆意蹦跶,一副“兔姥骑虎”的模样。

怎么到了自己的面前倒是成了病猫?刚才开门的时候分明还气势汹汹的。

见江景城还是没有反应,崔知行干脆就将木剑收了回来,抬手拍了一下江景城的头顶,“行了,起来吧。别太拘束!本教找你来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刷存在感,就是想让本教注意到你,既然来了,有话就直说。”

江景城这才将垂下眼睛抬起,“晚辈只是有点不确定‘大魔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真的是吃小孩的那种怪人吗?晚辈一时胆怯还真是惭愧。”

“胆怯?”崔知行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眼前这丫妵看起来确实是有些局促。

‘大魔王’这个称呼是从巫质子那里的来的,崔知行对此并不陌生,那人当年就这么称呼她的,这些年的信件往来中也是如此,她也不甚在意。

褒姒一般会在她不满意自己的冷落而用这个称呼进行控诉,以此表达不满。

真是幼稚,还特意给她取了个绰号。

“吃小孩?”这个说辞有点扯吧,她又不是白泽。

白泽:?

“在晚辈小时候哭闹或是不听话时,母亲就会恐吓晚辈,说:‘让大魔王把你给吃掉。’在她的描述中,前辈您可是很恐怖的存在!”这话到不算作假。

崔知行大概是江景城在三岁至五岁期间最害怕的人了。

不过在长大了以后懂得多了,就知道自己其实是被她母上大人给唬到了。

现在说起这个,也是为了皮一下活跃一下气氛。

“不过,前辈您还真是风采依旧,就与那画像上一模一样,令人难忘。”

“奉承的话就不必了,你那母亲倒还是挺活泼,就是不太会教小孩。”崔知行摇了摇头。

还乱用自己的形象,帮她当打手?

“你试探出想要知道的情报了?”崔知行问。

江景城摇了摇头,“没有,毕竟晚辈连您的面都没见上。不过,通过了一些手段,晚辈成功见到了月行的少主。她还真是热心肠,却也与晚辈之前打探的不太一样。”

“哦?如何不一样?”

“本来还以为她会打抱不平地直接跳下来救晚辈于水火呢,没想到她在那棵树上待了那么久都没下来。”

赵天明当时就隐藏在树上,但长时间的没动静让江景城不得不练完了一套基础剑法,又正好碰上了原主那观念落后的姨母可笑的“说教”,让这个戏演得更真了。

不过听完那女人的一套言论,真让人不爽,内心很窝火。

那姨母是真不知道自己不是她那小辈,平时就这么与那女孩这么相处。

“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这姨母的话语能杀人。”

说起了其她的事,江景城的不自然散去很多,话语也逐渐多了起来。

“原来月行少主是在观察晚辈的反应,还真是体贴。”

“如果晚辈是月行少主的话,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耐心。我会把那女孩强行带走,不管那个姨母在说什么屁话。”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雅的话,江景城立刻道歉。

“不好意思教主前辈,当齐国男人都习惯了,晚辈说话也没个素质了。”

“你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崔知行忽然评价道,“你的母亲知道你是这样的性格吗?”

江景城停顿了一下,表情有点不自然,抬手挠了挠脸,“不知道。”

善于伪装近乎本能,确实是个不错的苗子。

“以后有什么打算?”

“嗯?”

崔知行停下脚步看向她,“你只需要坦诚。你应该知道,本教需要一个女人坐上那个位置上来执行本教的计划。”

“这个人选不仅要坐得上,也要坐得住,更要坐得稳。而你的姐妹兄弟当中只有你最合适。”

“于本教而言,你是好用的棋子。”

崔知行言辞直白,她将自己的利用说得坦荡。

“但是棋子也是人,抛去你那没有必要且大费周章地试探,我需要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最近江鬼的动作很频繁,搅得武林不得安生,他是在给你铺路。”

前朝摄政王的儿子江鬼,男皇的影子,是男皇在江湖中好用的棋子。

“他是将你当成了他的亲生的男儿了吗?”见江景城停顿了一下,崔知行并不打算听到这小孩的答复,倒是令人意外地夸奖道:“你做得不错。”

“嗯?”

江景城没想到自己这种行经也会得到夸奖。她下意识地觉得崔知行是在讽刺她。

她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抬起头看向崔知行,神情略显诧异,“您……您知道了晚辈用这种不耻的手段认贼作父,不觉得晚辈给女人们丢脸了吗?”

认别人做父亲确实是一件令周人面上无光的事。

只是……

“当一个人很强的时候,就不会在意她人的言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一剑解决。”

看着小孩伪装的表情,崔知行忽然觉得她有点像赵天明幼时的模样。

但她们却像是两个极端。

“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最终能达成目的就好。”

“就像你的母亲,她就算再不认可你的身份,你依旧是她好用的筹码。”

“没有你,她甚至连自己的故国都无法回去。因为你的出现,她应该是会从心底里感觉到幸运。”

对上那双能看透人心的黑眸让江景城忍不住别过头去,略显狼狈。

却又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巫质子很少会直白地夸赞她,月行教主的言论让她感觉到向往。

她还是很想知道来自于母亲的看法。

“为什么?”她问。

“很简单,因为你是个女孩。”

“没了?”江景城忍不住转过头看向崔前辈的眼睛,希望可以得到确认。

“没了。”崔知行笑,“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江景城是个女孩让一切都变得简单。各方都会满意,无论是巫质子本人,还是巫国。

皇男变数太大,也不够顺服。若是皇男出生,他只会被巫质子直接处死;假皇子又会有暴露的风险,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孩。天性若是贪玩,使得人皮面具破损露出真容,一切都会变得很麻烦。

“至于认贼作父,这确实是一件让人倍感屈辱的事。但是景城,齐国建国近一百五十载,放任其久已未能及时发现它,是吾周国之责任。”

“你本身是齐国皇室出身,应最知‘公主’之辛苦,若是能由你立起来,肃清朝野,替换官员;亲信林立,男官近无;嫁娶对象调转,青楼伎馆全是男子登台。”

“到那时,你便亲自处死你那贼父,以报你那忍辱之仇。”

“世人皆会称你为当世雌杰,竟能忍下此等胯下之辱。更何况,这种事在这个国度里还不至于如此严重,只是在外交上会是一个灾难。”

“但你若是真能处死江鬼,周边国家确实会高看你一眼,只是不利于当前的时局。”

“以齐国现在的形势来看,父权当道,齐国女人只会认为“认父”是一种荣耀。”

“对于你来说道阻且长。”

江景城拧了拧眉,“可是前辈,这种认知不就与我们的初衷相悖了吗?”

“这是一种客观存在。”

“什么?”

崔知行清咳了一声,她好像不小心说出了什么奇怪的话。

“这是当前形势下本就存在的情况,一百多年了,有些观念在国民的心中根深蒂固。”

当初要是放一把火烧干净了就没这么多事了。

“要是一把火能把这些人烧干净了就好了。”

嗯?

注意到崔知行的目光江景城有点不好意思,但这确实是她心中所想。

“前辈,给您添麻烦了。晚辈的性格不是那么好。”

“不麻烦。你正好把本教的想法给说出来了。”崔知行心里有些赞赏。

这小孩,真有意思,对她的胃口。

“你看起来是个性子暴烈之人,不太适合执行需要长久谋划的事。你平时倒是挺能忍耐的。”

江景城挠了挠头,“母亲大人曾说过忍常人之不能忍,方为大女人真英雌!其实我知道母亲也是在鼓励我。”

崔知行看向小孩黑白分明的眼睛,随意地嘱咐道:“忍耐也是要适度,不要将自己绷紧到极致,需要适当排解才行!”

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掌下的肩膀有些消瘦,肌肉却是紧实的。

注视着眼前这十二岁的齐国女孩,崔知行看得出来她骨子里是极为矛盾的。

皇男的身份、男皇的纵容、皇叔江鬼的宠溺,这一切让江景城在皇城里畅行无阻。

但是见到那些公主不顾身份高贵也会因为无法“生男”给驸马纳侍、嫔妃因为男皇施舍的丁点权力争夺地你死我活、官员后宅妇人之间彼此的陷害、无法自救的伎子们被人随意欺辱的命运,江景城就会清醒过来。

“我为什么不是个男子?”这种想法有时候确实会跳出来,但是很快她会对拥有这样的想法的自己感到痛恨与内疚。

面对“父辈”们赠予的“荣宠”,江景城并不希望自己会过多地沉溺其中。

她一直知道自己出生的使命,却又时常不受控制地羡慕起“男人”的身份。

因为男人的身份在这个国度里做任何事都很方便。

他们可以、也能够去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男人们并不会被要求在不到八岁的时候,由主夫将四书五经换成《男戒》,从此之后开始学着“持家”。

他们把读书识字视为常态。

出入庙堂向来是人之向往,可是女人并不被算在“人”的里面。

她们成为了附庸,是需要“出嫁”的,在进门前过了“火盆”将“秽气”清除,再变成男人的女人、男方婆家的儿媳。

“她是被我买进来的。”娶妻之后被她的男人与她人如此自得地说明。

“她是我的童养媳,从里到外都很干净。”会被当做商品没有尊严地品头论足。

男人会因为成为女人父家的女婿而被人看不起,被人议论为倒插门。

年纪大了娶了个小媳妇,哪怕相差甚大,众人皆会恭喜男人讨了个好老婆,至于小媳妇如何作想无人问津。

而很可怕的是,这些众人里有很多女人,她们似乎是在真心的称赞这个男人的女人是“有福气”的。

“‘如果是个男人就好了。’你应该时常有这样的想法吧。”

江景城抬起脸看向比自己高出将近两头的女性长者,脸上难得没有笑意。

她本来就不是个性格开朗可爱、令人愉悦的性格。

“对你来说,这应该是一件正常的事,不必过于负担,这是环境使然。”

江景城褪下伪装,有些疲惫地开口:“您真的很敏锐,感谢您能发现这个情况。晚辈曾经亦是十分苦恼。”

随后她轻松地笑了起来,“虽然时而会有这样的想法冒出来,但是自六岁起,晚辈就已经被母亲敲打过了。是她让晚辈看明白了女人的底线在哪里。”

“我们渴望地是成为人,而不是男人。只是男人恰好处在这个位置上而已,而他们是既得利益者。”

*那时

“看到后宫男皇的嫔妃们了吗?”褒姒那时带着江景城来到隐秘的地方,俯视着脚下的情景。

男皇与贵妃坐在上位,众多嫔妃依照位份依次排开。

语笑晏晏,谈笑风生。每个女人都尽力地说着讨好男皇与贵妃的话语,见到男皇嘴角翘起了少许的弧度,她们便更加卖力地讨好,讨喜的话不间断也不重复地被众人说了出来。

每个人说话都颇有技巧,先要夸赞一下贵妃,奉承她被男皇爱护的话语,有点底气的妃子开始讨好男皇,话语中顺带牵扯上旁人。

“拉帮结派,奉承贬低,故作喜欢。”巫质子不咸不淡地评价道。

“每过一段时间,她们之中的某一个人,就会死于非命,或是失去生育的能力被男皇彻底地抛弃。”

江景城看着这些如花似玉的女人们,哪怕是在闲聊,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话题。

失去了最后的价值又没有可以被男皇利用的背景,就会被男皇或是被男皇授权了的后宫权力者赶到冷宫里自生自灭。

“生育这种神圣的事情,却在这个国度里被头发长见识短的男人们低看,他们可悲地认为这是【极为】低贱的存在。”

“这些男人既看不起另一个性别,却又离不开,便只好辱骂着、嘲弄着、羞辱着,以此来掩饰自己本身不能生育的诸多缺陷。”

“多子多福是这些短视又自卑的男人们毕生追求着的却又无法由自己本身实现强求过来的愿望。”

“他们时常担心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所以常常立下诸多规矩将异性圈养其中。为其贯上夫姓,强行宣布对方的归属人,女性将成为男性的财产之一,只有‘妻子’这个身份才勉强被当做是人看。”

“……”

“既然这些男人如此糟糕,那他们的母亲为什么要生下他们?”

六岁的江景城问出了很天真却无比犀利的问题。

“据孩儿所知,辱骂别人的母亲也是市井当中经常会发生的,朝堂上那些负责战事的‘将军’们,也习惯性如此说。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是不对的,甚至还要大肆赞扬口出秽语之人?世人多以污言秽语抹黑女人。”

江景城回想着自己旁观到的现象。

“男文官们为了标榜自己的学识与品行,多以‘莫要口出秽语’来制止别人,但是他们好像从来不认为她人口中的这个辱骂对象本身是不应该的。”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辱骂的脏话中包涵着的对象是另一个男人的。”

她纯真的眼睛看向巫质子褒姒,“母亲也经常被冠以妖妃的名号,可是您分明是被诬陷的……这些男人将脏水泼到您的身上,男皇甚至以您为理由拒绝那些立后的进言,任由那些男文人攻讦您……”

“知道我带你来这里目的是什么吗?”巫质子忽然开口打断了女儿的话。

江景城低下头思考了一下,复而抬起头,“您是希望我不要成为像男皇嫔妃这样的人。”

巫质子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女儿,心里觉得可惜。

“母亲是希望你能够直视你的**。”

“我的**?”江景城有些不解。

巫质子看向左拥右抱不够坚贞守德的男人,“羡慕男皇吗?”

江景城犹豫。

“有话直说。”

“羡慕……”

“大点声!听不到!”

“羡慕!!!”

“很好。”巫质子难得笑了起来,不是那种妩媚的笑容,而是很干脆的笑意。“那你就成为他。”

“母亲会为你寻找帮手,你终究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为你寻到能将你托付之人,也算是母亲为你尽得最后的一点心力了。”

“至于那些轻贱女人的男人们的母亲为什么要生下他们?”巫质子笑,“那是因为她们已经不是女人了。”

江景城有些听不懂,“从形象上来看,她们和女人没什么不同啊。”

巫质子摸了摸她头上的软发,“她们是男人的妻子、男人的儿媳、男人的嫂子、男人的弟媳、男人的姨母、男人的姐妹,以及男人的母亲,奴性已经刻进了她们的骨子里,一百多年了,她们已经习惯被人剥削,也已经很习惯地将自己摆在附属品的位置上,并希望能够多捞一些好处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

“别人要打她们的脸,她们不仅要亲自把脸送上去给他们打,还要关心他们打完了之后手疼不疼。”

“被奴性所左右的人,不适合被归为女人的行列了,太丢脸了。”

“懂了吗?”巫质子问道。

“嗯!”江景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巫质子看向女儿,“你是想成为主人?还是想成为主人的人?”

注意到她的懵懂,褒姒说得更通俗了一些。

“你是想成为男皇?还是想成为像嫔妃一样的人?”

“男皇!!!”

江景城回答得尤为坚定。

巫质子低头附在她耳边轻语:“记住他所能获得的红利,母亲不介意你使用不磊落的手段去谋取对方的位置。”

“那个位置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价值,周边大国其实都看不太上,但是在这个国度里,你只有坐在那个位置上,才会有资本获取到更多让你觉得舒适的东西。”

“不必成为明君。”

“造福为民,也得看这个民是什么人。”

“他们的想法并不重要。”

“创造一个你觉得舒适的国度吧。”

这是在江景城六岁时发生的事,她很认真地记下了巫质子的话。

“至于你身边的这些男子,能利用的就都利用上。他们生下来本就是罪孽,他们先媎的尊严早已被他们践踏,具是些忘记祖宗之辈。”

“能够作为工具被你使用,是他们的荣幸,这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用处了。”

“至于脸面。”她指的是认父这件事。

“你从心而为即可。若是觉得这胯下之辱你能够忍受……”巫质子摸了摸女儿的脸,她与自己有些相像,谈及到这件事情上时,看着景城皱眉的神情,她们似乎在时空上有些重合。

当年的她也是如此。

“不要觉得难过,至少你是幸运的。母亲会在你身后注视着你,直到你能达成所愿。”哪怕她那时已回归了故国。

巫质子并不是真正地看重自己,江景城一直都知道。而她的出生本就是成为母亲归国的条件之一。

只有成为被放逐之人,巫国的人才会放下戒备。就算这次成功回国,褒姒的处境依旧会艰难,她会在巫国遭遇类似于齐国“赘婿”般的地位。

江景城其实一直都很感激自己的母亲是一个自由的人,而不是男人们口中的“妇人”、“妃子”、与“倡伎”。

身为巫国的质子,她是完全独立的存在,除了不能离开京城,褒姒可以自由地出入庙堂参与齐国的朝政。

就像这个国家的其她男人们一样。

这些事情本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女人们本来就可以做到,在这里却被人当成异端。

曾经有不知所畏者对着母亲的性别大肆攻讦,只是在母亲抬手的功夫,那人就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送医就诊后众人得知,对方得了失语症,却并未在此人身上查出任何被使用了药物的痕迹,他的舌头却开始了**,最终烂掉了。

而男皇的态度包容,有意将此事揭过。

巫质子本人也以“身体病弱”为由,在朝堂上设了个座位,若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她倒是会去朝堂上的这个位置坐上一坐,将齐国这几出老旧可笑的戏文再听上一听。

男皇都给自己扣上了手段阳毒的名号,不使用一下多可惜呀,直接坐实好了。

剧情进展的不是很快,但每次更新时都会努力加速。不知道目前这种进度会不会让大家不够舒适?之前作话里作者的话有点多,不好意思。

作者会努力调整心态,尽量心平气和地写,不给大家多抱怨。

至于粗口相关的内容往后更新的时候会减少,只会在必要的时候出现,大部分的时候应该不会出现。

现实世界不是那么美好,偏见、歧视、羞辱、男凝以及女性被通过各种形式:手办、二次元、游戏、虚拟角色,甚至是文字体裁、汉字与成语等,被人消费、被人拿出来在网络上共享羞辱,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上网冲浪的时候心里不是滋味,但我希望这个全民骂男的世界能让人看到一点希望。

作者心态的问题,不太看评论区,如果错过了大家的留言,真是不好意思(T︿T)。

更新时间最晚不超过三个月,尽量一个月回来一次,状态好的话每次会多更新一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直面**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