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江离骂过庶妹,又担心的蹙眉。

皇后的身体还能撑得下去么?她这是病急乱投医啊!

小江氏被禁足了,再要探望皇后也只能是让自己的夫人去了。

皇后怎么应付娘家人的打探林清音不知道。但第二天陪太后用早膳的时候,太后也对此事表达了不满。

“哀家知道嫡庶有别,但也没想到这差别能有这么大。江家既然早知皇后身体有恙,准备送庶女进宫替她生子,那就该好好教养才是。”

太后会这么不满,自然也是因为林清音的针灸之术练好了是为她儿子治疗的。

皇后亲身试林清音的医术,给林清音提供练习的机会,她做婆母的很满意。

但贵妃的做法就令她很是着恼了。

林清音劝慰道:“太后,以后有了小皇子,不是交由皇后教养么。那就不用担心了啊。”

太后道:“皇后要是有这个精力自然是好。但哀家担心她到时候三病五灾的,自己都顾不好。哀家也年岁大了顾不到那么周全。不然放哀家这里也行。”

皇后是因为嫁进东宫受了先帝奸妃的磨搓才会如此,太后提起来也很是怜惜。

但她对小江氏还真是没法子爱屋及乌。

林清音心道:看来皇后身体不好,还真成了小江氏最大的红利。

太后想了想道:“之前太医给皇后调理,只能用汤药。你如今动用针灸,你觉得皇后身体恢复的几率大不大?”

林清音道:“难度不小,但如果有了寄托,再辅以治疗就会好很多。”

所以,把小皇子就留在皇后身边成长吧,直接记在她名下更好。

前世皇帝英年早逝,皇后身体孱弱又无亲子,活在病痛中熬日子。但如果能让她有精力抚养皇子,她的精气神肯定会好不少。

太后没再说什么,林清音肯定也不会太露痕迹,也没有再提这茬。

不过她心头挺乐呵的。皇后、太后还有皇帝那里,肯定都对小江氏的不懂事留下印象了。

一个不懂事的女人,怎么能做新帝的母亲呢?

只要皇后身体能好起来,将来小皇子肯定不会放在她身边教养。她也就不能母以子贵了!

等到了孙不离那里,林清音道:“师傅,我昨天给皇后把脉了。如果能以针灸辅以汤药,效果确实要好不少。”

“负责给皇后调理身体的是太医正古太医。他医术不错,对皇后的身体状况也熟悉,却不是什么胸怀宽大的人,而且他和世人一样对女子怀有成见。你如果和他合作,恐怕不会太愉快。

林清音道:“那你跟他关系如何?”

“不如何。”

那就是不好嘛。

“关系不好就行,不然我还不好呛他呢。我又不是太医院的学徒,我怕他做什么?而且说起来,我才是不可替代的。他反倒能有不少人替代吧。就算医术比他稍微差一点,但也差不到哪儿去的。”

孙不离道:“你还想负责皇后的针灸?”

“嗯。我看小江氏不顺眼,不想看她靠着肚子上位。她昨天都那么瞪我了,上位了肯定不会放过我。”

孙不离道:“你还真是直白啊!但是你当真不怕么?”这样的徒弟,对胃口!

林清音笑,“我都已经卷入皇上的病情保密和治疗的事情里了。再添上这一桩也不算什么。”

孙不离可能她两眼,“你这听着怎么有点虱子多了不痒的感觉啊?”

“我没有说过虱子啊,都是师傅你说的。”林清音笑道,“还好,师徒关系不在九族之中。哪怕你因口舌招灾惹祸也连累不到我身上。”

孙不离正在翻看竹简,直接拿起来就敲她脑门。

“那我就惹怒当权者,让诛我的十族。”

一旁坐着吃炒豆的金临哀怨开口,“我好无辜啊!我家三代单传,只有我一根独苗苗。”

孙不离道:“来啊,来断绝师徒关系啊!不然,你不被为师连累,也早晚被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师妹连累。”

金临往嘴里丢了颗炒豆,咬得嘎嘣响,“说得跟如今断绝关系还来得及似的。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林清音笑得不行,大仇得报之后如果能和师傅、小师兄去悬壶济世就好了!

孙不离道:“你是想看皇后以前的脉案吧。行吧,我去跟皇上说说。反正古老头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咱也不怕跟他对上。你说得没错,你反正不是太医院的人。你背后有萧澈、有林家,他一个太医正才正四品。他最多就敢冲你吹胡子瞪眼而已。”

太医正走得是学院派的路子,和孙不离这种野路子平日就有点‘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味。他连孙不离都不认同,对林清音这个小女子肯定更不会放在眼底。

其实小江氏昨天问林清音学医多久,治好了几个人,这都是没问错的。

但偏偏林清音学的就是能救皇帝命的偏方。医术博大精深,她一个初学者能掌握多少?

但她只要能掌握针灸尤其是梅花针法,就能缓解皇帝毒发时的病痛,也能令皇后病体舒缓。这才是真正的一招鲜吃遍天!

林清音道:“为了尊老,我平日不跟他打照面就是了。不然真气得吹胡子瞪眼,万一一口气上不来,那就是我的罪过了。可是师傅,真的不能设立女医吗?这多不方便啊!”

孙不离道:“其实自古至今还是有一些出名的女大夫的。但比起男大夫,那真的是凤毛麟角。世人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女子能有机会学医的本来极少。又说什么不能抛头露脸,就算是有机会学,大户人家的姑娘也是不会学的。像你跟我学医,不是也怕麻烦得瞒着家里吗。就算萧澈跟他娘沟通,也只能说是为了皇后才让你去学的。你四婶要不是被流放到边关,估计也只能耳濡目染懂点皮毛。不能系统的学习,更没有那么多练手的机会。”

林清音道:“等我以后医术好了、说话有分量了,我就多收一些女弟子。等大家感受到好处,慢慢推广开就好了。”

孙不离大为赞同,“可以的。这件事你来做很合适!”

金临一把炒豆下了肚,插嘴道:“师妹到时候开个女医的书院。如果别人不肯来帮你教授,我来。管吃就行!”

孙不离吐槽道:“要管你的吃,也不容易你。你从睁眼吃到现在了,吃了这样吃那样!活儿倒没干多少。”

孙不离说完丢下俩徒弟,自己去求见皇帝。

林清音对金临道:“小师兄,你少喝点水。不然一会儿豆子在肚子里泡胀了。”

豆子特别不好消化,也不知道小师兄怎么喜欢吃炒豆子。

金临点点头,把水杯放下,开始翻看起医书来。他大言不惭说要帮师妹教学,自己也得肚子里有货才行的。

林清音坐到井台边继续打坐。这里正好背阴,再舒服不过了。

皇帝听说了林清音的想法倒是不反对。太医正其实也说过针灸有好处,只是没有女医。而且用给皇后针灸来做遮掩挺好的。

“行,那就让太医正把皇后的医案誊抄一份给你。让她到你那里来看。”

皇后的脉案自然也是绝密的,孙不离那里有暗卫守护,安全性和保密性都要高不少。

“谢皇上信任。”

皇帝道:“她胆子还真是挺大的。朕听说她让吓了一下,都有点担心呢。”

孙不离把林清音那套已经担上天大的事了,再添一桩也不怕的说法笑着说给皇帝听了。

皇帝摇摇头笑道:“精灵古怪的!原来从嘉喜欢这样的,倒是活泼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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