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还想去哪

进入发热期的omega乖乖的,像一只收起獠牙的小刺猬蜷在一起,小手抱着小爪子。没有了往日的张扬与任性。

宋听意呆呆的任由alpha摁在皮座上,嘴里发出不成形的呓语。手脚发酸,撅着屁股,腰肢软塌塌的陷下去,一掐就能断似的。

“什么?”

林隅年没听清宋听意在嘀咕什么,不耐烦地拍了他屁股一下,就这一下,omega身体就跟果冻一样哆嗦起来,随后又开始小声哭,哭的肩膀连带着凸起的肩胛骨都一抖一抖的,宛若蝴蝶振翅欲飞。

“就知道哭……怎么比可可还能哭?”

林隅年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把人重新抱起来,问他:“阻隔器呢?自己解的还是别人解的?”

林隅年气的牙酸。

宋听意刚刚被林隅年摁着喘不上气,现在终于能说清楚话了,他哽着嗓子埋怨:

“关你屁事呢,去跟你未婚夫……”

林隅年重新把人摁回去堵住他后面的话,冷下脸冲前面司机打个手势,道:“回家吧。”

司机头也不扭,恪守良好职业素养,问林隅年:“好的,林先生,回哪个家?”

林隅年:“我和他一起住过的那个。”

宋听意醒来的时候,眼是肿的。

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腰像断了。

张开嘴想来一句国骂,破锣嗓子。

“林隅年!滚过来。”

宋听意的喊声可以用力竭声嘶来形容。

没人回应。

过了一会儿,宋听意听见客厅里传来宝贝女儿的声音:“爸爸,你养小鸭子了吗,我听到小鸭子在叫了。”

林隅年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给女儿扎好小辫子,揉揉她的脸蛋,问:“可可喜欢小鸭子吗?”

林可亲亲爸爸的眼皮:“喜欢的!学校池塘里的黑毛小鸭子会坐在鸭妈妈的背上学游泳,好可爱啊。”

林隅年把女儿抱给司机,说:“那等可可放学后领养一只。先去上学,路上要注意安全。”

林可很听话地点点头,刚被司机抱着要离开,她突然又扭过头问林隅年:

“爸爸,daddy今晚会回家嘛?我好久没有和daddy做游戏啦。”

林隅年摸摸林可毛躁柔软的脑袋,答应她:“会的,daddy今晚会回家陪可可。”

林可听到这才满意,乖乖和司机下楼去了。

送走女儿,林隅年进到卧室的时候,宋听意正睁着眼看天花板,身体直挺挺地绷着,脸上的表情难看至极。

林隅年把已经晾好的温水搁在床头。

宋听意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直接朝他伸手:

“我通讯器呢。”

林隅年拿起水杯坐到床边,垂着眸子看不出情绪,淡声道:“有什么东西比身体更重要。先喝水,你嗓子发炎了。”

宋听意想想也是,他之所以醒过来好像就是因为嗓子太干了。

见宋听意没拒绝,林隅年把他扶着坐起来,端着杯子给他喂水。

这时候omega还是很安静的,垂着眼睛,长睫毛又多又密,小蒲扇似的,在卧蚕处打上一层阴影。他嘴唇有些干,唇珠黏在杯壁里侧,一点一点抿着水喝。小巧精致的喉结微微滚动,性感漂亮的紧。

这些无一处不在彰显着女娲娘娘明目张胆的偏爱。

林隅年看的有些出神,那双一贯淡漠神秘的黑瞳里此刻竟然透着点痴迷。

宋听意看傻子一样看着发呆的林隅年,一爪子把那个玻璃杯从他嘴前拍开:

“……你这是要给我做拔罐啊,一直怼着我嘴巴。”

林隅年这才回过神,手里拿着已经空掉的杯子。

宋听意从被子里钻出来想找条裤子穿,结果一把腿拿出来,就看见腿上红的红紫的紫,跟穿着一条东北大花裤似的。

再撩开衣服看看上半身,两眼一黑。

“……”

宋听意登时拳头就硬了,瞪着林隅年,声音嘶哑:“……要点脸吧,林代表。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要是实在欲求不满,可以去找你未婚夫。”

林隅年眉头微皱,纠正道:“我没未婚夫。外面、包括网上的照片和视频都是假的,我会一一举报查证。你好好待在家里,别听你身边那些伥鬼朋友造谣,尤其是那个姓岳的,少跟他打交道。”

这句话宋听意从林隅年嘴里已经听了不下百遍,他抽抽嘴角,语气激动地打断林隅年:

“是啊,我就该被你关在家里、给你生孩子、做你的备胎、给你当贤内助,我既不需要上网也不需要交朋友,更不需要知道林代表已经有未婚夫了。而林大代表你,只负责在外面风风光光地娶正妻回林家做林太太就可以了。是这个意思吗?”

林隅年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听着宋听意训话,期间不忘记把宋听意的扑腾出来的腿放回被窝里暖着。

等宋听意说完,他才解释道:

“这项联姻是联邦政府根据信息素匹配程度强制决定的,在已经统计的所有配对信息中,我和左燃的匹配程度是最高的,再加上现在处于婚育率严查的风口期,所以……他们拿定了林家的主意。”

尽管林家在中央星位高权重经济实力雄厚,但林家终究只是商业起家,政界人脉稀薄,再怎么招也不能公然违抗联邦命令对着干。

所以林隅年尽管妻女双全,也只能被迫再拥有一个联姻对象。

林隅年说完停顿下来,周身很突兀地流露出一种少见的、类似疲惫或无奈的情绪。他握住宋听意的手,继续道:

“但从联姻布告以来到现在,我一直在努力申请驳回联姻。我并不喜欢这种以信息素的匹配程度来决定另一半的婚配形式,尽管从古以来一直如此。我想打破这个传统。爱不应该由数据来支配。”

宋听意并没有被林隅年这番声情并茂的抒情打动。他隔着被子踹了一脚林隅年的大腿,问了那个一直以来他最想问的问题:

“那你之前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你有联姻对象这件事?如果不是岳戚告诉我,你难道打算一直骗我,直到你‘无可奈何’地服从联姻结婚为止吗?谁知道你背地里是不是早就跟你未婚夫滚到一张床上恩爱去了呢。”

宋听意说的这话,夹枪带棒,咄咄逼人。

饶是林隅年这个脾气稳定的木头都坐不住了,他那张原本平静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林隅年突然很暴躁很用力地捏住omega青紫交替的后颈,脸色阴沉,声如闷雷:

“我瞒着你?我不瞒着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跟我闹离婚、跟外面那群野男人在一起胡闹吗!?你自己讲,自打你跟外面那群狐朋狗友有了联系,你有多少次喝酒喝到夜不归宿?可可想要你陪都见不到你的影子!”

宋听意下意识想反驳林隅年,反驳他自己爱干嘛干嘛。但一听到女儿的名字,听到可可想念自己,宋听意张着嘴巴愣是没发出一个音节。

林隅年见宋听意这副摸样,害怕吓到他,语气放缓了些,苦口婆心道:“你根本就是被外面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误导了。以后少跟那些人打交道,尤其是岳戚,他根本就是个心智不成熟的……”

“打住,”宋听意听到这,微微蹙起眉有些不耐,随便找个理由扯开这个每次吵架都要说的话题,他说,“我饿了。”

林隅年被打断话头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他向来不喜欢吵架,能动嘴就不动手,无论做事做人。

上次吵架就很激烈,激烈到宋听意闹着要离婚,这次是什么后果林隅年不敢赌,他已经在一点点失去宋听意了。

现在见到宋听意给台阶下,尽管他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顺着走下去,免得闹的像上次那样难堪。

压了压胸腔里不知是嫉妒还是愤怒的火气,再开口时林隅年的声音已经很平静:“你在床上坐着,先别光着脚下床,我给你找衣服。”

宋听意看着林隅年这幅低眉顺眼的样子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不对劲,好像他故意打压林隅年一样,尽管他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宋听意没吭声,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眼皮变得有点沉,隐隐犯上来一点困意。

心情不好了就想睡觉。

宋听意没多想,抬着酸沉的胳膊任由林隅年给他套衣服。

“睡衣?”宋听意看着裤子上的粉红小猪图案,用一只没穿袜子的脚踩在正蹲着身给他套袜子的林隅年脸上,问他:“你是不打算让我出门了?上午十点给我穿睡衣。”

林隅年低着头,细碎的黑发遮住眉眼。

宋听意看不清他的神色。

就听林隅年有些沉的声音传上来:“你今天,还要去哪?还想去哪?”

宋听意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反问他:“都离婚了还管这么宽啊?我爱去哪去哪。算了,等会我自己找几件衣服吧。”

“哎哎,轻点……突然这么用力干嘛?”

宋听意看着抓着自己脚的那只麦色手掌,埋怨他:“抓出印子了。”

林隅年:“嗯,我轻点。”

.

宋听意再次睁开眼是在晚上七点钟。

躺在这个他和前夫生活、恩爱了五年之久的卧室里。

他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没开灯,但不是很黑,热季黑潮来的晚,屋里唯一的光源是飘窗外灰蒙蒙的天光。

他撑着胳膊半坐着,脑袋里还残留着药效过后的晕沉感。

是助眠的药物。

宋听意抱着脑袋仔细思考着自己睡了多久。

从早上吃饭时被一股莫名的嗜睡感湮没,到现在醒来,一共是八个小时左右。

劝分八百次后终于吃上了白月光的婚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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