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胡茗长舒了一口气。
这命大概是保下来了?大概吧……
人要是死在她这里,她可怎么解释?
胡茗伸手摸上了严锦没有受伤的地方,上面却左一块右一块的伤疤。
又抬头看了一眼赵一,在内心叹了一口气,严家大小姐也真是不容易啊。
宁死也不愿意到外面的机器治疗吗?
“你们这是去外面打劫了?”
“可不,劫富济贫。”
“啧,救济救济我?”
胡茗的右手一下子地拍向严锦包扎好的伤口。
“嘶——疼疼。小胡茗,痛痛痛——打死我了,你可哪里去找一个那么可爱的学姐?”
“少贫嘴,下次你再这样来,我可不帮你了。累死我了。”
胡茗接过赵一递过来的精神力恢复剂,一饮而尽,手还在不断地扇着舌头。
这种东西喝起来真的讨厌死了,就不能做成其他口味吗?怎么会有那么难喝的东西。
精神力恢复剂是短暂能够提升精神力恢复速度的试剂,无副作用,刚开始是有人想要改变其味道,可是被拦下,美其名曰“苦其心志。”
“嘻嘻,你会救我的。”
看着严锦那笃定的眼神和嬉皮笑脸的话语,胡茗没好气地又拍了一下她的伤口。
真是欠她的。
“后悔认识我了?”
“嗯。”
胡茗眼皮没抬地回应了她。
“胡茗。”严锦的语气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或许你还要更讨厌我一点。你现在必须去帝国。”
“你妈在帝国。”
她妈不早死了吗?
“我又不是妈宝女,这不是我必须要去的理由。”
胡茗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语气中满是不在乎。
乖乖,用死亡抹去的人,是她这种啥也不会的小人物能够接触的吗?
好奇心可以有,但是吧,太多了不行。
“她是人体虫化研究现存的唯一实验员,同样也是赵一曾经的实验员。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的含金量吧?”
严锦躺在床上,眼神直视前方。
都这样了,还在想着布局吗?胡茗看着这样的严锦,觉得她太厉害了。
但,觉得她厉害和听她的话是两回事。
她绝对不可能去帝国就她的妈。
“严锦,我是一个很惜命的人。活的过救活,活不过就死。但是,我不会去做一件完全没有希望的事情,我之于帝国无非是以卵击石。”
“严锦,你这是想看我死啊。”
严锦微微侧头,盯住了胡茗的眼睛,蛊惑道:“如果我说,联邦会帮你呢?”
胡茗:那不更加危险了吗?!!我滴个亲娘勒,你干啥了!两个国家争夺赛啊。
双目相对,现场沉寂了片刻,胡茗摸着她的下巴率先打破了僵局。
“靠这场对赌协约吗?”
“虽然这样做很方便,但是不是。对赌协约要的东西已经很明确了,我想帝国同样想要那样东西。”
严锦高深莫测地开口道,却没想到被胡茗轻轻拍了一下伤口,扯开了话题。
“你的侍卫呢?他不在入选者却在替补名单里面,让我有些意外啊。”
“替补的身份可比入选者的身份好用多了。”严锦像是提起来了兴致,突然间问道,“小胡茗,猜猜看我让他干了什么?”
胡茗:他干了什么?跑腿,要是那么简单的话严锦不会让我猜,究竟是什么呢?
胡茗诚恳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嗯……给你个提示吧,第一局和帝国的比赛的赌约是我让他开的,我输了1000万星币。”
胡茗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通过巨大金额反向追踪星际联赛的资金链条,试探星际联赛的底线在哪里。”
“你很懂啊。”严锦惊呼道,“你挺会的啊。小胡茗。”
胡茗:嘿嘿,瞎猜的,全电视剧上面看来的。
“但是,这种洗得应该很干净吧?万一它们用在正事上面,你这一千万不就是打水漂吗?”
“那就打水漂呗,反正已经物尽其用了。”严锦满不在乎地开口道。
胡茗忍不住在内心爆了一个粗口:草,这就是有钱人家的生活吗?她嫉妒了!!她也想要这种豪掷千金的日子!她嫉妒!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胡茗没好气地问道,她现在是一只嫉妒的小仓鼠。
“你们要是协助我的话,你们也能过上这种豪掷千金的日子。”
胡茗震惊:这个人是有读心术吗?怎么能猜出来我在想什么?
“别看我这样,我还是蛮能猜测别人的情绪的。”
胡茗将一块湿毛巾耷拉在严锦的额头上。
“不怎么样,我怕有命拿,没命花。”
“其实,我哥哥追杀你们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已经和我一个阵营了。”
胡茗连忙捂住耳朵,掩耳盗铃:我不听,我不听。
“你不听也没有用。”严锦残忍地开口道,“如果你们想要过平稳的生活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前提是我当上严家家主。”
“严家那么厉害?”胡茗好奇地问道。
“联邦有十三大家族,一个总理,无数分家。而严家不存在于其中,因为严家是绝对的,高于其中任一。”
严锦撇了撇嘴,像是很不喜欢这些,“因为严家拥有预言者。”
胡茗:乖乖,原来预言者地位那么高。原来,对方身份那么高贵啊。
“那这场对赌,联邦会不会赢?”
“我预言的是会赢。”
胡茗挠挠头:会赢啊,如果会赢的话,我就不用担心赵一了,不对,一场会赢的比赛,她为什么要和赵一签下契约?
胡茗这么想了,同时,她也问了出来。
严家扬起一个巨大的微笑,就像是得逞的小孩一样。
不好。
胡茗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因为我没有预言的能力。”
啧,还是晚了一步,胡茗轻轻打了一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小手,这么就那么慢呢,尽听些要死的东西。
算了,死就死了吧,满足下好奇心吧。
“一个预言者的判定,我想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判定下来的吧?”
“碰巧我爹死了,我‘预言’了这个消息罢了。”严锦甜甜地开口道,“我的运气不错接下来的很多事情我都‘预言’到了。”
“所以,组里判定我是预言者。”
胡茗:碰巧?世界上所有的巧合都是一些微小举动的组成。要是预言者那么容易假装的话,恐怕严家都是假预言者了吧……
“我很可怕吧。”
“能走那么远,你已经很棒了。”胡茗淡淡地开口道。
现在轮到严锦有些震惊了:难道她听不出来我的言下之意吗?
“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不用再重复一遍了。”
胡茗的脸贴近了严锦的脸,双目相对,“严锦,我相信你。”
“相信我啊……啧,胡茗,幸好你的周围有赵一。”
“我也很庆幸这点。”胡茗也随即扬起了一个巨大的微笑,“她可是我引以为傲的家人。”
“家人啊……噗嗤。”严锦没忍住笑了,还朝着赵一抛了一个眼神,调侃地拉长语气,“家人啊——”
“严锦,你不是笨蛋,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是一个聪明人,这种秘密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险,不是吗?”
胡茗不喜欢严锦这样说话,连忙打断了她。
严锦的笑容复杂:“或许是因为羡慕,又或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我生病时的脆弱?或许是相信你?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找人说说罢了。”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你的护卫来了,我们应该走了。”站在一边的赵一判断道。
胡茗的手轻轻合在了严锦的眼睛上,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严锦,你已经很棒了,你做的很好。”
“晚安,严锦。”
在胡茗离开的时候,她听见了来自严锦的小声的谢谢。
胡茗知道,严锦只是想要些安慰罢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她做得到底对不对。
严锦很聪明,很果断,但她同样也很迷茫,脆弱。
胡茗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但是她无法给出对面想要的答案,因为胡茗也不知道对错。
判定对错的人从来不是作为旁观者的她,而是深陷其中的当事人。
胡茗能做的只是安慰一个脆弱的小孩罢了。
胡茗坐在地上,向身后靠去,湿哒哒的头发贴在了赵一的大腿上,就连短睡裤也被头发上的水滴所打湿,仰头看向赵一。
“赵一,我是不是很坏。”
她们现在在赵一的房间里面。
赵一拿起一旁的毛巾,贴在了胡茗的头发上,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水。
“怎么会呢?你已经给了她想要的。”
“我没办法救母亲,甚至我不知道该不该同意严锦的要求,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去帝国。”
“如果你想去的话,就去吧;不想去的话,就不去。”赵一拍了拍她的肩膀,开玩笑道,“大不了,我们一起殉情。”
“噗嗤,殉情?”胡茗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谁教你这么说的?哈哈哈哈,家人哪用殉情这种词的。”
“一男一女,可不就殉情吗?”
将头发擦得半干后,她又拿起了吹风机,打开后,开始吹了起来。
轻柔的风吹在胡茗半干的头发上,胡茗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过身来,赵一也立马拿开了吹风机。
“你也不怕,发丝吹到你的眼睛。”
胡茗摇摇头,瞥了一眼赵一的□□,眨巴眨巴眼睛,乖巧地说道:“赵二,你现在没有作案工具了。”
赵一:……我现在就去做变性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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