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喜爱女色, 凭着妙静云的姿色将来定会扶摇直上,渐渐取代她的位置,说不定自己还会被打入冷宫,无儿无女孤独终老, 与从前先帝那些犯了错的嫔妃一样孤独终老。gsgjipo
越想越深, 钻牛角尖似得出不来了, 一直到皇帝的唇贴了上来, 她还在想着。
对于这个吻, 她的身心都在抗拒着, 全然得不配合, 甚至往后退了些。皇帝曲起一条腿抵住了她的后腰才不叫她再继续躲。
这般的心不在焉又令皇帝不满了几分, 离了她的唇, “贵妃的心思太重了些。”
于心然伸手擦了擦唇上,她心思能不重吗?能不多想吗?
“贵妃平日里不是闲吗?学学如何御下吧,你宫里头的下人送去的时候都是好的, 怎么伺候了你两年,一个个都不会护主了?”皇帝鲜少提点人,更多的时候他喜欢隔岸观火,远远地操控全局。
于心然却觉得皇帝有意要翻那夜的事儿啊。他怎么会懂其中缘故,小琴是侯夫人身边的人,她身边伺候的奴才都唯小琴马首是瞻, 小琴不扑过来护着她, 其他宫人自然也不会动。
可她也不敢动小琴啊, 侯夫人背后有王家有于家, 没有两家的势力,自己也当不上贵妃,更何况侯夫人还用妹妹欣然牵制她。所以小琴也不单单是一个宫人那么简单。
而且皇帝提及此事就避重就轻了, 他不该去训斥皇后嚣张跋扈、颠倒是非诬陷她偷人吗?怎么又说起她御下的手段来了。
归根结底,他就是对她不好。
“爱妃哭什么?”皇帝提高了声音质问。
于心然干脆往后靠到皇帝曲起的长腿上,低声抽泣起来,她心里的苦闷他能知道才怪呢,“臣妾手疼。”
说了一句不算胡话的胡话。
刚才拔刺的时候不哭,现在却是哭了?皇帝当然不信。
也不敢大声哭,咬着唇静静默默流眼泪,跟过得多苦受了皇帝多少虐待似的。
“委屈?手上的伤可是贵妃自己弄的。”皇帝瞧了一会儿开口道。
他果然对她不好!于心然在心里认定了!
“往后,不许随意主动跟朕的臣子讲话。”皇帝又道。
“?”皇帝的心肠也太硬了吧,她正难受哭着,他还一句一句训斥。
“手很疼吗?”他又问。
一连串没关联的问题她都并未应,只默默流着眼泪,如此怠慢君王,若非在床榻上,皇帝便可治她罪了。
“听闻徐雁秋还未娶妻。”皇帝又转换了话题。
于心然一听这话,立马就从自怜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了,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终于应了皇帝一声,虽然是带着哭腔的,“臣妾听闻也是。”
“唔,倒是要给他找个良配。”
“皇上看臣妾的亲妹妹如何?”脸上转悲为喜,翻脸比翻书还快些。
“徐雁秋双亲已经亡故,自小寄养在其叔父家里,永安侯之女,他怕是配不起。”皇帝道了一声,娶了贵妃的亲妹,从某种意义上是同皇帝成了连襟。
“怎么配不上了?!”于心然着急道,“虽然他双亲已经不在人世,可徐编纂模样俊朗,风度翩翩,自幼读书勤勉,又金榜题名成了状元,方才他回臣妾的话,有礼有节,不卑不亢的,教养瞧着十分好、”
皇帝静静听着她说完,“唔,还有吗?”黑暗中他的声音低沉而寡淡。
还有更多了去了,她可是叫人打听了不少关于徐雁秋的事!
于心然来了精神,好好坐起了,泪眼婆娑的,“听闻他入了翰林院后,人人都佩服他的文采学识,在京城的儒生当中又极受拥戴,为人谦逊,待人真诚。不止如此,除了文章写得好,还精通土木水利建造,工部有些图纸也是他帮忙改的,好几位大臣赞他德行出众......总之是个良配!还有、还有、他自小......”
一口气说了好些话,连他家还有几口人,分别是做什么的,老家是哪里的都道的明明白白。
皇帝耐心听着,末了点评一句,“贵妃对徐雁秋的事倒是知道得不少,真是上心。”最后四个字说得重了些。
于心然全然没察觉这句话那里不对。她能不上心吗?这是给她妹妹择婿,这样的人,妹妹今后嫁过去,即使徐雁秋永远都当翰林院一个小编纂,欣然也能过得好。至少比她在宫里头要过得好。
“同他比起来,朕就不是良配?”皇帝问了声。
啊?于心然一懵,“皇、皇上是君王,自然是最好的归宿。普天之下,哪个女子不想进宫服侍皇上。”
“那你怎么想着把妹妹嫁给徐雁秋,而不是叫她进宫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上她的欣然了吗?才不要!这个色中饿狼!
“怎么又不说话了?”
她摇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皇上了,若是皇帝真的要她妹妹进宫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像皇帝现在喜欢妙静云侍寝,连碰都不碰她了,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觉得撇开君臣身份,朕和徐雁秋,哪个好?”皇帝又问。
“自然是皇上......”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她又不傻,若她说了第二种答案,皇帝会不会怒得杀了她再杀了徐雁秋?!
“朕撇开了这身份,还有什么优点?就像你方才说徐雁秋那般。”
他今夜怎么老问她的话,拾掇着她开口,难道要给她使绊子?
“皇上......”她脑子里转了转,都没想到皇帝撇开君王身份,还有那些美好的品质。搜索了一圈竟然是没有!自小他身份无上尊贵,平凡人身上的好学、刻苦、待人真诚这些统统都套不到他身上去,他学的是帝王弄权之术,平常的人哪能同他相比较。
他自小是属于塔尖上的人,如今更是天下的君主,若是说起优点来,都是同身份挂钩的啊!
答不出来便不答,她这两年在他身边也学乖了,皇帝半靠在床头,她顺势软软地贴上去,手臂圈住了皇帝的脖颈,将脸埋在他颈窝处,状似撒娇。
皇帝微侧过头看着身上的人儿,“朕很好糊弄吗?贵妃要这般敷衍朕?”皇帝今日的脾气比以往更怪,伸手来扯她的胳膊,不让她抱着。
“臣妾的手疼得很。”她就是不松开。
“你自找的。”皇帝无情道,转眼透过幔帐看向外头那尊红珊瑚。
“皇上就不能疼疼臣妾吗?”若换做谢清受了伤,他定会万分疼惜!
算是把话题岔开了,皇上对淑妃那么好,怎么到了她这就是这样狠心。
才说完拉着她手臂的力道松了些,却不想一个天旋地转,皇帝突然翻身将她整个人反压到了床榻上。
耳边响起丝帛碎裂的声音,于心然来不及挣扎受伤的手腕便被从幔帐上撕下下的一段菱纱给绑住了。
“皇上?!”他要对她做什么?皇帝从前在床榻上虽然也是不管不顾地,可万万不会做出其他荒唐的事来。
皇帝三下两下,将手中菱纱的另外一头绑到紫檀木床头的雕花空隙里。如此一来,她受伤那只手活动的范围十分有限,只能放置在枕头边。
“安寝。”他命令道。“手别动了,朕身上不想沾了你的血。”
于心然欲哭无泪地扯了扯手腕,他怎么跟绑只小狗似的,不想沾到血就不能放她回自己寝宫吗?!
***
所幸的是,她手伤成这样当夜没有发烧,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皇帝已经离开灵兮上早朝去了,芙蓉轩过来的宫婢们只守在殿外。
她睡得沉,偌大的床榻上只剩下她,姿势十分不雅,身上披了皇帝宽大的寝衣并不完全蔽体。幸而皇帝临走时还帮她把幔帐妥帖拉好,帐内的春光也不至于泄出去。
只不过绑着她手腕的菱纱被系了死结,她用左手连带着牙齿废了好大工夫才解开,狠狠将这条菱纱带子扔到皇帝的枕头上,不解恨,又抱起他的玉枕摔,心头怨恨的情绪才敢发泄出来。
皇帝真的是太欺负人了!
离开灵兮殿时,她瞥了眼之前差点倒下的博古架,上头那尊稀有无比的红色珊瑚不在了。珊瑚虽然断了几根枝儿,可模样依旧好好的,只要将上头的血擦干净就无碍了。可是皇帝就是不要了,这是有多嫌弃她啊。
终于回到自己寝宫。
“皇上叫娘娘去灵兮殿做什么?”小琴直接问。
“训斥了几声。”于心然回道。
“娘娘的手怎么了?”小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手上缠着的纱布,这是预备打听清楚后向侯夫人禀告呢。
“不小心被碎瓷片划了而已。”
小琴在心里猜测一番,种种迹象表明,贵妃已经完全失宠了,真的是个没用的女人,于家王家助她登上高位,她却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收服不了。如今皇后华家又出了那么多事,眼看着淑妃家日渐强大,淑妃都已经代替皇后掌管后宫了,诞下皇嗣不是指日可待了吗?!偏偏这位庶女还完全没有助力!她看着都着急。
于心然思量再三,她得趁着自己还在贵妃之位,早日把欣然的婚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午膳过后,就把一喜单独叫来了。
“后日你让人去鸿胪寺少卿家传话,宣他家主母后日进宫来一趟。”侯夫人想把嫡姐嫁给徐雁秋,于心然当然不会傻到叫侯夫人知道。徐雁秋父母双亡,一直寄住在鸿胪寺少卿徐家,亲自见了徐家的夫人开口提亲事,这小官家定会唯命是从。
而且后日小琴会出宫去,正好避开了她。若是欣然定下这门婚事,快些嫁了,她往后再也不怕得罪侯夫人了。
“娘娘是为了七小姐的事?”一喜机灵立马就猜出来了。
于心然点点头。
“七小姐可真是好福气。”
此时外屋突然有了动静,于心然转过头去瞧了瞧,一个身影匆匆从帘子边上走开。有人在偷听!起她身快步走去,只听得廊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小琴!”于心然喊住了仓皇离开的小琴。她手里正捧着点心,听到喊站住了。
“娘娘。”小琴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一定是听到了她们方才的话。后日她出宫,一定会把这件事禀告侯夫人。到时候欣然的婚事就完了!于心然心中擂鼓大震。
“不是来送糕点的吗?拿进来吧。”她面上装作镇静。
“是。”小琴也强压着心中的情绪,难得在没有外人时对她恭敬。将糕点放到桌上之后,小琴就立即离开了。
不能让她出宫,不能叫侯夫人知道!于心然再怎么迟钝蠢笨也知道这个道理。
怎么办?囚禁起来还是没收她出宫的腰牌?都不成,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向侯夫人告状,到时候自己在宫里头无碍,妹妹却要被侯夫人捏在手里的,而且小琴不出宫,侯夫人肯定会起疑心!
收买小琴那就更不可能的了,小琴一家的性命也都在侯夫人手里,她怎么可能为了钱背叛侯夫人,而置全家人的性命于不顾。
“娘娘,奴婢觉着,不能让小琴姐姐出宫了。”一喜突然道了一句。
连小丫头都知道的道理。
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就像昨夜那珊瑚刺一般,若扎中了血肉要害,那就要拔掉好了。
进宫两年,她也并非没动过这个念头,自己能忍就忍,只是这次牵扯到欣然了,那边绝对不能放过她!
但是小琴决不能死在自己手里,否则侯夫人是会起疑心的。得让她合理地自然地、
“娘娘,奴婢有一个法子。”一喜看出了于心然的纠结苦恼。
主仆二人去了内室。
“奴婢斗胆,有一番话一直藏在心里。”一喜低着头恭敬道。
于心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一喜鼓足了勇气,开口,“奴婢看得出来,小琴姐姐强势跋扈,连娘娘都时常被她冒犯到。上次娘娘叫奴婢去服侍皇上沐浴,皇上发了大火,后来回到房内,小琴姐姐有特意过来询问当时的情况。”
“什么意思?”于心然疑惑。
“皇上每次来芙蓉轩,小琴姐姐总要精心打扮一番亲自给皇上奉茶,抓住任何一个能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
是吗?于心然竟然没有发现小琴的这些小心思......如此她大概能猜到一喜有什么法子了。
一喜三言两语讲了她的主意,果不其然便是她心中所想。
手底下宫女爬龙塌之事,可是皇后娘娘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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