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私宅秘藏

一、夜赴荒庄

亥时的梆子声刚过,静尘轩的灯还亮着。

沈清辞坐在案前,手指划过一本泛黄的《边境舆图》,指尖停在京郊“黑风岗”的标记上——这是他下午整理史料时特意找出的,上面用朱笔圈了一处废弃庄园,旁注着“万历二十三年,国舅爷私置”。墨迹已经有些褪色,却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都准备好了?”萧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正弯腰系着玄色夜行衣的腰带,腰间别着一把短刀,刀鞘上雕着暗纹,是他入宫时忠仆送的,十年间从未离身。

沈清辞抬头,看到萧彻的左臂缠着新的绷带——那是昨晚在东厂狱为护他留下的伤,此刻被夜行衣裹着,却仍能看出绷带下的隆起。“你的伤……”

“不碍事。”萧彻直起身,走到案前,拿起那本《边境舆图》,指尖落在黑风岗的庄园标记上,“张千户传来的消息,说庄园外最近多了不少陌生的马蹄印,应该是国舅爷派去看守的人。我们得小心些,别打草惊蛇。”

沈清辞点点头,将舆图叠好塞进怀里,又拿起案上的一盏琉璃灯——灯壁上蒙了层黑布,只能透出微弱的光,是萧彻特意让人准备的,方便夜里视物又不引人注意。“东厂的旧部都到齐了?”

“嗯,张千户带着三十个弟兄在后门等着,都是跟着我多年的人,可靠。”萧彻伸手,帮沈清辞理了理衣领,指尖触到他微凉的脖颈,又将自己的棉袍解下来,裹在他身上,“夜里风大,京郊比城里冷,别冻着。”

沈清辞攥紧了棉袍的领口,能闻到上面淡淡的松烟墨味——那是萧彻常年批阅奏折留下的味道,干净又安心。“你自己也注意,别再受伤了。”

萧彻笑了笑,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发顶:“放心,有你在,我不会有事。”

两人走出静尘轩时,街上已经没了行人。月色很淡,被云层遮了大半,只有几颗星星在天边闪着微光。张千户带着三十个东厂护卫候在巷口,个个穿着黑色劲装,手里握着长刀,腰间别着暗器,看到萧彻和沈清辞,纷纷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督主,沈大人。”张千户压低声音,手里递过一张纸条,“这是庄园的大致布局,弟兄们下午摸查时画的,正门有两个守卫,侧门和后门各一个,都带着弓箭。”

萧彻接过纸条,就着护卫手里的火折子看了一眼——纸上画着庄园的轮廓,正厅、偏房、库房的位置标得清楚,还有几处用红圈标出的“可疑处”,想来是张千户觉得可能藏着密室的地方。“正门和侧门的守卫交给你们,我和沈大人从后门进,注意别杀了,留活口,或许能问出点东西。”

“是!”张千户应道,挥手示意护卫们分成三组,一组去正门,一组去侧门,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跟着萧彻和沈清辞往后门走。

从城里到京郊的黑风岗,要走半个时辰的路。夜里没有车马,众人只能步行,脚步踩在积雪融化的泥地上,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沈清辞走在萧彻身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萧彻一直牵着他的手,指尖扣得很紧,像是怕他走丢似的。

“冷不冷?”萧彻凑到他耳边,声音很轻,带着温热的气息。

沈清辞摇摇头,往他身边靠了靠:“不冷。”其实风刮在脸上像刀割,可被萧彻牵着,心里却暖得很。

走到黑风岗脚下时,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凄厉得让人心头发紧。张千户指着前方一处隐约的黑影:“督主,那就是废弃庄园了。”

沈清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庄园坐落在黑风岗的山坳里,四周都是光秃秃的树木,枝桠像鬼爪似的伸向天空。庄园的围墙塌了大半,露出里面破败的房屋轮廓,只有正厅的屋顶还勉强完好,却也爬满了藤蔓,看起来确实像废弃了多年的样子。

可越是这样,沈清辞心里越觉得不对劲。他整理过万历年间的京郊庄园记录,这处庄园是国舅爷在十年前买下的,当时对外说“用作避暑”,可没几年就废弃了——哪有人会把避暑庄园建在这么偏僻、荒凉的地方?

“后门的守卫在那边。”张千户指着庄园西北角,那里有个半塌的木门,门旁靠着一个黑影,手里拿着弓箭,正低着头打盹。

萧彻对身边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立刻猫着腰摸了过去。他们脚步很轻,踩在枯树叶上没发出半点声音,等走到守卫身后,其中一个护卫突然捂住守卫的嘴,另一个则用刀架在他脖子上,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拖到了暗处。

“搞定了。”护卫低声汇报。

萧彻点点头,率先走进后门。门轴早就锈了,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沈清辞紧随其后,刚踏进庄园,就被一股浓重的霉味呛得皱了皱眉——那霉味里还混着一丝淡淡的铁锈味,很淡,却逃不过他的鼻子。

“小心脚下。”萧彻拉住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石和断木,“这里的东西看起来是自然损坏,其实都是人为的,故意营造出废弃的样子。”

沈清辞蹲下身,摸了摸一块断木——木茬很新,显然是近期才被砍断的,上面还沾着一点湿润的泥土,不是常年暴露在野外该有的样子。“国舅爷倒是心思缜密。”他站起身,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

众人分成几队,开始在庄园里搜索。萧彻和沈清辞负责正厅,张千户带着人搜偏房和库房。正厅的门是虚掩着的,推开时,灰尘簌簌地往下掉,呛得人忍不住咳嗽。厅里的桌椅都倒在地上,桌面上积了厚厚的灰,看起来确实很久没人来过。

“这里不对劲。”沈清辞走到厅中央,蹲下身,手指划过地面的青石板。石板是青灰色的,和其他地方的石板没什么不同,可指尖触到的温度却比其他石板高了些——像是下面有热源,或者近期被人移动过。

他起身,绕着正厅走了一圈,目光落在墙角的一处凹陷上。凹陷很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过,边缘的灰尘比其他地方少,而且凹陷处的石板颜色比周围深,像是被水浸过。

“萧彻,你看这里。”沈清辞招手。

萧彻走过来,蹲下身看了看凹陷处,又摸了摸周围的石板。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用刀尖刮了刮凹陷处的石板——刮下来的石屑是湿润的,还带着一点铁锈味。“下面有东西。”他肯定地说,“这石板下面是空的,而且近期被人打开过。”

两人合力,试着推动凹陷处旁边的石板。石板很重,他们用了很大的劲,才让石板移动了一丝缝隙。缝隙里透出一股浓重的铁锈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比刚才在门口闻到的更浓。

“张千户!过来帮忙!”萧彻朝着厅外喊了一声。

张千户很快带着两个力气大的护卫跑了进来。四个人围着石板,喊着号子,一起用力推——石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慢慢移开,露出下面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有一人多宽,往下看,能看到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壁上插着几支快燃尽的火把,微弱的火光映得通道里的石阶忽明忽暗。

“督主,要下去看看吗?”张千户握着长刀,眼神警惕地盯着洞口,生怕里面突然冲出人来。

萧彻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后扔了进去。火折子顺着通道往下滚,照亮了通道的全貌——通道大约有两丈深,石阶很陡,壁上长满了青苔,最下面是一扇厚重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大铜锁。

“里面应该就是国舅爷藏兵器的地方了。”萧彻说,他从腰间解下短刀,握在手里,“我先下去,清辞你跟在我后面,张千户带着弟兄们在上面守着,注意外面的动静。”

“督主,让我先下去吧!”张千户连忙说,“下面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您是主将,不能冒险。”

萧彻摇摇头:“我比你们更熟悉机关陷阱,放心。”他没再多说,抬脚踩上石阶,慢慢往下走。石阶很滑,上面的青苔沾了水,稍不注意就会滑倒。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要确认石阶是否稳固,还要留意通道壁上有没有暗箭或毒针。

沈清辞跟在他身后,手里握着那盏蒙了黑布的琉璃灯,灯光虽然微弱,却能照亮萧彻的背影。他看着萧彻的肩膀,那肩膀挺得笔直,哪怕在这么狭窄、危险的通道里,也没有半分退缩——这是他认识的萧彻,永远都在前面挡着风雨,护着他。

走到通道底部,萧彻停在铁门前。铜锁上锈迹斑斑,却能看出近期被打开过的痕迹——锁芯里没有灰尘,边缘还有新鲜的划痕。他掏出匕首,插进锁芯里,轻轻转动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铜锁开了。

“准备好。”萧彻回头对沈清辞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他握住铁门的把手,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

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差点让沈清辞喘不过气。借着琉璃灯的光,他看到门后是一个很大的密室,大约有两个正厅那么大,里面堆满了兵器,从长刀、长枪、弓箭,到盔甲、盾牌,甚至还有几门小型火炮,整齐地摆放在角落里,数量多得惊人。

“这……这得有上千件吧?”沈清辞忍不住惊叹,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私藏的兵器,国舅爷这是明摆着要谋反!

萧彻没说话,眼神锐利地扫过密室的每一个角落。密室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地图,都是边境的军事地图,上面用红笔标着边境军营的位置,还有蛮族的聚居地。角落里堆着几个木箱,箱子没盖严,露出里面的银色铠甲——那是只有京营士兵才能穿的铠甲,国舅爷竟然私藏了这么多!

“督主,您看这个!”沈清辞走到一个靠墙的木柜前,柜子是锁着的,可锁已经被人撬开了,里面放着一叠账本。他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是国舅爷的心腹账房先生的,记录着“万历二十八年,购长刀五百柄,银三千两”“万历二十九年,购火炮十门,银五千两”,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交易对象的名字——都是些黑市商人,有些甚至是蛮族的部落首领。

“还有这个!”沈清辞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拆开一看,里面的字是用蛮族文字写的,他整理过边境史料,能认出一部分:“待春日草长,吾等出兵南下,汝率部内应,共分大靖疆土……”

萧彻走过来,接过信,脸色沉得能滴出水。这封信是蛮族首领写给国舅爷的,约定好春天蛮族入侵时,国舅爷在京城内应,里应外合,推翻大靖的统治!

“好,好一个国舅爷!”萧彻的声音冷得像冰,手里的信被他攥得发皱,“竟敢勾结蛮族,谋反叛乱!这次,就算太后想护着他,也没用了!”

沈清辞看着他,心里一阵激动。他们终于找到了国舅爷谋反的铁证,不仅能洗清他的冤屈,还能为萧彻的父亲翻案,为大靖除去这个大奸臣!

可就在这时,通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张千户的大喊:“督主!不好了!有埋伏!”

二、密室惊战

萧彻和沈清辞同时回头,只见张千户带着两个护卫从通道里跑了下来,身上都带着伤,护卫的手臂还在流血。

“怎么回事?”萧彻问道,手里的短刀握得更紧了。

“我们在上面守着的时候,突然冲出来十几个黑衣人,手里都拿着刀,说是国舅爷的人,要杀我们灭口!”张千户喘着气,脸色苍白,“弟兄们正在上面抵挡,我带着人下来报信,让你们小心!”

话音未落,通道里就传来了打斗声和惨叫声,还有黑衣人的嘶吼:“把密室里的人都杀了!一个都别留!”

萧彻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清辞,你躲到木柜后面,别出来!张千户,你带着弟兄们守住通道,别让他们下来!”

“是!”张千户应道,和两个护卫一起,举起长刀,挡在通道口。

沈清辞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按照萧彻的吩咐,躲到木柜后面,手里紧紧握着那盏琉璃灯,心跳得飞快。他能听到通道里的打斗声越来越近,还有金属碰撞的“铿锵”声、人的惨叫声、黑衣人的嘶吼声,每一声都像砸在他的心上。

“砰!”

一个黑衣人被张千户的长刀砍中,从通道里滚了下来,正好落在沈清辞面前。黑衣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手里的刀朝着沈清辞挥来。沈清辞吓得往后退,手里的琉璃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灯壁碎了,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密室。

萧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腕,短刀一挥,就将黑衣人的刀打落在地。“说!国舅爷让你们来干什么?他还有什么阴谋?”

黑衣人咬着牙,不肯说话,突然一口咬向萧彻的手臂。萧彻侧身躲开,短刀抵在黑衣人的脖子上:“不说?东厂的大刑,你应该听说过吧?比死还难受!”

黑衣人脸色变了变,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就在这时,又有几个黑衣人从通道里冲了下来,朝着萧彻扑来。萧彻只能放开黑衣人,转身迎战。

短刀在萧彻手里舞得飞快,每一刀都直指黑衣人的要害。他的动作很利落,没有多余的招式,都是杀人的狠招——这是他在宫里十年,从死人堆里练出来的本事。可黑衣人的数量太多,而且个个都是死士,不怕疼,不怕死,就算被砍中了,也要扑上来咬一口,萧彻渐渐有些吃力。

沈清辞躲在木柜后面,看着萧彻的后背,心里急得像火烧。他看到木柜上放着一个铜制的烛台,有一尺多长,顶端很尖,连忙拿了起来,紧紧握在手里。

就在一个黑衣人拿着长刀,从侧面偷袭萧彻时,沈清辞猛地冲了出来,手里的烛台狠狠砸在黑衣人的后脑勺上。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萧彻回头,看到沈清辞手里握着烛台,脸色发白,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心里一阵又酸又软。“不是让你躲起来吗?”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却更多的是担忧。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打架。”沈清辞说,手里的烛台握得更紧了,“我虽然不会武功,但也能帮你。”

萧彻没再说话,只是朝着他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像春日的阳光,驱散了密室里的阴森。他转身,继续迎战黑衣人,动作比刚才更迅猛了——他要尽快解决这些人,保护好沈清辞。

张千户和护卫们也杀红了眼。护卫的手臂受了伤,却依旧拿着长刀,砍向黑衣人;张千户的肩膀被砍了一刀,鲜血浸透了劲装,却还是挡在通道口,不让更多的黑衣人下来。

密室里的打斗声、惨叫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血腥味越来越浓,熏得人头晕。沈清辞又用烛台打倒了一个黑衣人,却被另一个黑衣人盯上了。黑衣人拿着长刀,朝着他扑来,眼神里满是杀意。

沈清辞吓得往后退,却被地上的兵器绊倒,摔在地上。烛台掉在了一边,他伸手去捡,可黑衣人已经到了他面前,长刀就要砍下来——

“小心!”

萧彻猛地冲过来,一把将沈清辞推开,自己却被长刀划中了左臂。旧伤刚愈,又添新伤,鲜血瞬间从伤口里涌出来,浸透了夜行衣。

“萧彻!”沈清辞惊呼,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烛台,朝着黑衣人的后背砸去。

黑衣人被砸中,动作顿了一下。萧彻趁机举起短刀,插进了黑衣人的心脏。黑衣人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没了气息。

萧彻捂着左臂的伤口,脸色有些苍白。沈清辞连忙跑过去,扶住他:“你的伤怎么样?疼不疼?”

“没事。”萧彻摇摇头,眼神却依旧警惕地看着通道口,“还有几个黑衣人,解决了就好。”

剩下的黑衣人看到同伴都死了,也没了斗志,转身就要跑。张千户怎么会给他们机会,带着护卫追了上去,没一会儿就把他们全部制服了。

密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众人的喘息声和伤口流血的“滴答”声。地上躺着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还有几个受伤的护卫,血腥味浓得让人想吐。

“把受伤的弟兄们抬到上面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包扎。”萧彻对张千户说,声音有些虚弱,“再留几个人看着这些黑衣人,别让他们跑了,剩下的人,开始搬运证据。”

“是!”张千户应道,立刻安排护卫们行动。

沈清辞扶着萧彻,走到木柜边坐下。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萧彻左臂的绷带,看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还在不停地流,心里一阵抽疼。“都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他说,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轻轻按在伤口上,“我帮你先包扎一下,等出去了再找大夫。”

萧彻任由他包扎,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刚才谢谢你。”

“谢我什么?”沈清辞问,眼神专注地看着伤口,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

“谢你救了我。”萧彻说,声音很轻,“以前都是我护着你,这次,你也护了我。”

沈清辞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烛火的光映在萧彻的眼里,像两颗跳动的星星,温暖又明亮。他突然俯身,轻轻吻了吻萧彻的嘴角,声音很轻:“我们是彼此的依靠,不是吗?”

萧彻的心脏猛地一跳,随即紧紧握住他的手,指尖扣进他的掌心:“是,我们是彼此的依靠。”

三、证定谋逆

护卫们开始搬运证据。他们先把密室里的账本、密信、地图整理好,放进木箱里,由两个护卫专门看管;然后再搬运兵器,长刀、长枪、弓箭这些轻便的,由护卫们分批扛上去;火炮和盔甲太重,需要四个人合力抬,动作很慢,却很小心,生怕损坏了——这些都是国舅爷谋反的铁证,一点都不能少。

沈清辞帮萧彻包扎好伤口后,又去整理那些密信和账本。他把密信按照日期排好,账本一页页核对,确保没有遗漏。其中一封密信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不仅有蛮族首领的签名,还有国舅爷的私印——这是国舅爷和蛮族勾结的直接证据,比账本更有说服力。

“萧彻,你看这个。”沈清辞拿着密信,走到萧彻面前,“有了这个,国舅爷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萧彻接过密信,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了笑容:“好!有了这封密信,再加上账本和兵器,我们就能让国舅爷和太后无话可说!等明天,我们就把这些证据呈给陛下,让陛下定夺!”

“嗯!”沈清辞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国舅爷被打入天牢,太后被软禁,萧彻的父亲沉冤得雪,他们一起去江南看桂花的场景。

就在这时,一个护卫押着一个没死透的黑衣人走了过来。黑衣人被绑着双手,嘴里塞着布,眼神里满是恐惧。“督主,这个黑衣人还有气,要不要问问他国舅爷的其他阴谋?”

萧彻点点头:“把他嘴里的布拿出来,问他国舅爷还有什么计划,什么时候动手谋反。”

护卫把黑衣人嘴里的布拿出来。黑衣人喘了口气,却还是不肯说话,紧紧咬着牙。

沈清辞走到黑衣人面前,手里拿着那封蛮族首领的密信:“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已经有了国舅爷谋反的证据,明天呈给陛下,国舅爷肯定会被凌迟处死,你们这些帮凶,也会被株连九族。你家里还有父母妻儿吧?你想让他们跟着你一起死吗?”

黑衣人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神里的恐惧更浓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国舅爷……国舅爷计划在陛下生日宴上动手。他已经和蛮族约定好了,到时候蛮族会出兵攻打边境,吸引朝廷的注意力,他则带着私藏的兵器和京营的旧部,冲进皇宫,废了陛下,立藩王为帝,自己当摄政王。”

萧彻和沈清辞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震惊。国舅爷竟然这么大胆,敢在陛下的生日宴上动手!

“还有呢?”萧彻追问,“国舅爷在京营里有多少旧部?蛮族什么时候会出兵?”

“京营里有三个营的统领是国舅爷的人,大约有五千士兵。”黑衣人继续说,“蛮族……蛮族会在生日宴前三天出兵,先攻打雁门关,吸引边境的军队过去。国舅爷还说,要是计划失败,就带着私藏的兵器逃到蛮族,和蛮族一起打回来。”

萧彻的脸色沉了下来。五千士兵,再加上蛮族的军队,若是真的按照国舅爷的计划来,大靖的江山就危险了!幸好他们找到了这些证据,还知道了国舅爷的计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萧彻对护卫说,“别让他死了,明天还要让他当着陛下的面,指证国舅爷。”

护卫押着黑衣人走了。密室里,护卫们还在继续搬运证据。萧彻站起身,走到密室中央,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兵器,心里满是感慨。他父亲当年被诬陷通敌叛国,就是因为国舅爷想夺权,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国舅爷谋反的证据,能为父亲翻案,能为家族报仇了。

“在想什么?”沈清辞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萧彻回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在想,等扳倒了国舅爷和太后,我们就去江南。春天看桃花,夏天看荷花,秋天看桂花,冬天看梅花,再也不管这朝堂的纷争。”

沈清辞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紧紧握住萧彻的手,声音哽咽:“好,我们一起去江南。到时候,我给你做桂花糕,你陪我去看桂花,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嗯,一辈子都不分开。”萧彻说,俯身,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护卫们终于把所有证据都搬运完毕。萧彻和沈清辞走出庄园,看着东方的朝阳,心里满是坚定。他们要带着这些证据,去见陛下,去揭露国舅爷的阴谋,去为大靖除奸,去为自己争取一个光明的未来。

张千户带着护卫们押着黑衣人,扛着证据,跟在他们身后。队伍虽然疲惫,却个个眼神坚定。他们知道,这一次,他们不仅要为督主报仇,还要为大靖的百姓,守护住这来之不易的太平。

路上的积雪已经融化,露出了青石板路。朝阳的光洒在地上,温暖而明亮。萧彻牵着沈清辞的手,一步步往前走。

有点麻烦就分成了三个小标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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