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看到那柄扇子的领头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居然还跟秦家有关系!
“老大?”阿吉看领头人脸色不对,当即缩着脖子挤到别人的马背上,全程做鹌鹑状,不敢吭声。
以他丰富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不能出头,老老实实躲在人群中等着事后一起挨骂就行了,强出头绝对会被暴揍的,还会被晾到一边,连药钱都没有。
“这是你的人吗?”北乔把人摁住之后,给领头人展示了一下此人的正脸:“哦,刚才忘记问了,你是谁家的人?”虽然问了也不一定知道,但流程还是要走的,万一以后用得着呢?
领头人:“在下……”
“他是县公陈玉的人,耳东陈,玉石的玉。”江茯茯举手抢答:“这个县公啊……呜!”
“人家问你了吗?”庄麦冬捂住江茯茯的嘴巴叹了口气:人家是来难为我的,你蹦出来挑衅人家是要干嘛?挑衅也别当着人家的面啊!
“哦……”北乔慢慢地点点头,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遍自己有印象的人,之后再次看向领头人:“还没说呢,这是你的人吗?”
“……是,多有冒犯……”
“行。”北乔反手把人扔了过去:“那就把人看好了,别这么……呵。”
北乔:倒不是想装逼,只是单纯不想费脑子想词。
领头人见北乔对自己的态度稀松平常,觉得自己大概是碰到硬茬了,直到北乔跳上车前室钻回马车里时,他也没有做出太大反应。倒是看戏的江茯茯觉得有点遗憾:“这就走啦?不再唠几句?再来个美人救美?”
“茯茯!”
“哎呀知道了,我就随口说说嘛……”江茯茯不死心地看着庄麦冬,扯着她的袖子晃了晃。
庄麦冬被她的撒娇搞得没辙,只得挥手示意护卫队长带着车队往前走一段路,权当是哄她了。没成想,那个领头人居然没有阻拦,只是脸色非常难看地看着庄麦冬的车队在自己面前经过,继而远去。
阿吉不当出头鸟,队伍里谁也不敢吭声,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互相示意,却不敢出声交流,只一个劲儿地对着阿吉使眼色,后者则直接装傻,愣是不接茬。
“哇,他们居然不追了!真是不敢置信,乔家人的力量居然那么大吗?”江茯茯趴在车窗上使劲向后张望,一脸惊喜。
“还以为你知道呢,不只是乔家的问题,还有秦家。”庄麦冬看向前方:“秦家有可以进京面圣的人。”寻常人想要告御状,要么奔赴京城击鼓鸣冤,要么找官员递血书诉状。若是品级足够的官员倒是没有那么费事,直接皇城外求见即可,或者上朝时启奏。
“占了人家的大便宜呀……咱们要不要追上去说声谢谢?”
“自然是要的。”
庄麦冬吩咐护卫上前招呼了一声,之后让车队跟了上去,与北乔的马车并列前行。看到马车前头一驴二马的造型,庄麦冬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多问。江茯茯更是只天南地北地胡侃,完全不问她最想知道的事情:这位乔姑娘到底跟秦家的谁有关系啊?
“说实话,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我也去相看过几个人,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了……不是没有看上我或者我看上的,主要是,我居然看上了!”聊着聊着,江茯茯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太可怕了!”
“所以?”北乔坐在窗边挑眉:看上了又怎么了?
“我的喜好又不是固定的,结果他们居然那么正好且稳定地符合我的一切偏好,这不是杀猪盘是什么!”江茯茯一拍车窗:“而且之前我沉迷话本,看上的好几个角色到最后都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控制欲非常强的变态,这要是话本还好,如果是真的,那不得要我半条命嘛!”
北乔:“呃……嗯。”虽然话本角色设定应该是写手的锅,但单说前面那一句的话,可能性还真不小。
“别说你的话本了,赶紧把药喝了。”庄麦冬从丫鬟手中接过一碗汤药,递到江茯茯面前。
“不是吧,就因为你今天喝了药,我就也得陪一碗?”江茯茯皱着脸喝了一口:“还好不苦,这是什么药?”
“补身体的。”
“嘎?我为什么要补身体?我身体倍儿棒好吧?”江茯茯拍拍胸口,结果差点把刚咽下去的中药拍吐出来:“呜……呸!”
“问你自己,没发现自己的头发不如以前黑了?看话本也克制一点,不要熬夜,更不要熬夜看太激烈的话本,对肾不好。”庄麦冬掏出蜜饯放在桌子上:“再熬下去都要变蒲公英了。”头发掉得忒多。
江茯茯抿了抿嘴,乖乖喝药:“那么严重了吗?喝完这碗就好了吗?”
“不一定。”
“好吧……”江茯茯苦着脸干完了整碗汤药:今天晚上我一定不再熬夜看话本了!
喝完味道不算难喝的汤药,江茯茯含着蜜饯趴在桌子上,整个人蔫了一半:“怎么还没到啊,我都饿了。”
“啸月城得等下午才能到,你想随便垫点东西,还是等他们把饭做出来。”
“那还是吃饭吧,我能再忍忍。”江茯茯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北乔蠢蠢欲动想邀请她一起吃大餐,想了半天却又把话吞了回去:好像还没有那么熟,还是算了。
江茯茯安静下来,等着其他人做好饭送过来。北乔放下窗帘双眼微阖,下线也吃饭去了。本来她打算弄个简易蛋炒饭糊弄一下,可惜乔临给家政机器人设定了程序,禁止她吃饭糊弄,最后她吃的是家政机器人为她惊喜准备的午饭,花样不多但营养足够,就是味道太清淡了些。
吃过午饭,北乔上线,继续撑着头假寐,同时打开论坛,搜索信息打发时间。吃过正餐的江茯茯热情地邀请北乔吃饭后点心,被拒绝后也不在意,一个人捧着点心盒吃得很开心。
车队跟在北乔身边一路前行,最后在晚上到达了下一个目的地,啸月城。啸月城原本的名字是潇玥城,至于为什么现在叫啸月城……那就要问年久失修的城门牌匾,某些将错就错消极怠工的家伙,以及被携裹带跑的其他人了。
车队进入啸月城之后,庄麦冬的护卫们终于放松下来,然而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匹疯马,笔直地朝着车队撞了过来,方向不偏不倚,刚好瞄准了车队当中庄麦冬所在的那个车驾。
正趴在车窗上向外看的江茯茯吓了一大跳,赶紧拉着庄麦冬往车外跳。两眼发红的疯马嘶鸣着冲到车前,被护卫队长一刀斩中蹄子,惨叫着摔倒在地上,鲜血喷了一地。
齐心协力拉着马车漂移到路边,没有被血溅到的三个坐骑们:请叫我们乔家三侠!
专门出来挨个儿给坐骑摸摸头的北乔:不出意外的话,又是冲着庄麦冬来的,神医的日子原来过得这么腥风血雨吗?
疯马被当街解决,吓得一部分人掩面离开,但也有闲着没事干的人远远地站在附近,想凑个热闹,还有人见马没剩几口气了,打算等等看能不能捡个便宜。
回到马车上的庄麦冬脸色很差,直接在车里告诉护卫队长拒绝跟任何人见面:上门逼我医治的人多了去了,把场面弄得这么血腥的情况还是头一回碰到,太晦气了!
着急下榻的北乔在车外告辞,之后驾车离开。与此同时,一个人叫嚷着从街对面赶了过来,趴在马前声泪俱下涕泗横流:“我的马儿呀!你这是怎么了呀!这是谁干的呀!”
“血都流出那么远了,还问怎么了,啧啧啧……”江茯茯在车里咂咂嘴:谁家演戏这么磨蹭,一堆废话。
北乔没有继续看下去,驾车直奔当地的官方客栈。这次的客栈似乎是别的店铺现改的,内部布局有些别扭,北乔在确定没有其他官方客栈后,为了下线环境考虑,还是在这里住了下来。
官方客栈的隔壁是一家茶馆,看起来生意不是很好,不过店家看着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对路过的客人完全没有招呼的兴致,那副不差钱的模样,像极了某条咸鱼。
北乔把马车在马棚里安顿下来,一驴二马的造型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人觉得北乔很有钱,有人觉得北乔太张扬,甚至有人觉得北乔爱慕虚荣,为了假装自己是世家子女,居然拿一头驴混进去,假装自己坐的是三驾马车。
三驾马车是士大夫的坐骑,他们的直系亲属也只能在士大夫在马车上的情况下使用三驾马车。北乔现在的马车不算违规,但也有些取巧,若是有人较真,北乔虽然最后能脱身,但惹一身骚是免不了的。
“士兵和捕快居然没有找她的麻烦!啧啧!运气真好!走狗屎运了吧。”
“会不会是她跟那些人有什么……”
“不会!瞅瞅她那身衣服!有钱人又不傻,不找进士找个大头兵干啥……哦,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真正让士兵没敢为难的源头,乔家标志性坐骑白白:这就是所谓的,深藏功与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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