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陷害反击

云落雪见完淑妃,便往回走。云帝在中殿设了晚宴,今日她入了宫,自是不能不去的。

晚宴宴请的人不多,但也不少,基本都是些皇家贵胄,世家子弟。

到了中殿后,她随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同淑妃一样,云落雪也不怎喜人多的地方,加上这晚宴也不太平,心里莫名有些不悦。

前世的这个晚宴,花静可没少为难她,单是应付她,云落雪就十分烦躁。此人心悦谢行,爱而不得,故将所有怨气撒在自己身上,现如今虽然知道怎么避开,但还是有种想陪对方玩玩的冲动。

毕竟回来这么多天了,总受着气也不是个办法,既然有人送上门来找打,她哪有拒绝的道理。

至于喜不喜欢谢行这个事情,云落雪没深究过,她只记得自己上一世拼了命地想报仇、夺权,至于什么情义、情爱,她都通通未曾设想过。

只是可惜了,权没得就算,还把自己这条小命丢了。

想着,云落雪越想越气!

要不是谢行这背信弃义的王八蛋,自己怎会输得如此惨?这混蛋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心里正暗骂着,那罪魁祸首便坐在了她的旁边,云落雪看了眼他,更气了。于是,伸手将桌上的烈酒一饮而下,打算消消气,结果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呛着了。

一遇上谢行准没好事!

“咳咳……”喉咙刺辣得不行,这酒到底还是烈了些,惹得她眼都红了。

“没事吧?”温柔的声音传来,陆长庚俯身下来,将帕子递给了她。

云落雪抬眼发现是他,往后挪了一步,避嫌,故也没接过他的帕子,加上那帕子的香味她实在是不喜欢,于是摇摇头道:“无事。”

陆长庚略有些尴尬的把帕子收了回来,发现谢行此刻正盯着自己,脸色冷得不行,便忍不住责问道:“谢大人身为公主的驸马,理应照顾好公主才是,如今公主不小心被酒呛到了嗓子,你竟坐这无动于衷,谢大人安的什么心?”

谢行轻笑了一声,将问题抛了回去,“陆世子安的又是什么心?”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指着陆长庚窃窃私语。

“这陆世子不是与郡主沈宁有了婚约吗?怎么如今对一个不受宠,嫁了人的公主如此关心了?”

“怕不是有什么?”

……

谢行抬眼看着陆长庚,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身为公主的驸马都未递出帕子,他倒好,一下子就递他那破帕子上去了。

真当他谢行死了不成?

“陆世子,我没事的,缓会即可,”云落雪清楚谢行这人,谁惹他,他便让那人知道自己是不好惹的。

虽说自己借陆长庚的手调查谢行,甚至有借他手除了谢行的想法,但还是希望他不要真的成为谢行的眼中钉肉中刺。

陆长庚的父亲和兄长皆是为国牺牲,所以即使他犯了错,云帝也会拼了命的守着陆家最后的血脉,因为不能让将士们寒了心,所以云落雪才会借陆长庚的手,助自己调查谢行。

“阿雪,”一道清丽的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局面。

云落雪抬眸望去,瞧清那张脸之后,思绪开始回到上一世。

上一世的沈宁,哭着责问自己:“你告诉我,长庚哥哥他为何会突然喜欢上你?明明是我与他青梅竹马、彼此倾心,为何他会喜欢你?为何?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落下个夫厌友叛的下场?”

“阿雪,”沈宁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云落雪看着她,发现对方依旧是喜欢着蓝色衣裙,依旧从容大方,骨子里也依旧带着天生就有的天真烂漫。沈宁她生得虽没这么惊艳,却格外的清丽,也是一个不同风格的美人。

沈宁见云落雪不在状态,便好奇问道:“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云落雪掩饰住眼神里的伤感,摇了摇头,站起身,直面她道:“没,就是觉得许久未见你了,有些想你。”

沈宁被她这话逗笑,“阿雪,你忘了?我们半个月前还一同围炉煮茶来着的。”

是啊!她们半个月前还一同谈笑风生的。

怎么一下子就觉得如此陌生了?

上一世,陆长庚突然心悦云落雪,沈宁一下子将她当成了情敌,跟她站在了对立面。

她们明明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为何会走上视对方为仇人的路上?

“瞧我这记性,”云落雪彻底收回思绪,连忙道:“你不是回你外祖父那了?怎么在这?”

她记得,沈宁这段时日并不在京的,而是去了她外祖父那里游玩。

“你大婚,我自然是要回来瞧瞧的,”说着,她看向了谢行,打量了一下,才又对云落雪道:“阿雪,今日我同你坐一起,可好?”

沈宁并不是个粘人的人,如今这行为让云落雪有些不解,她却也没在意,笑着应道:“好。”

丝竹管弦奏起,宴会正式开始,大家纷纷落座其位。这时,宫女鱼贯入殿,一一给各座上菜。

菜上完,云帝同皇后一众妃嫔也入了殿,于是殿中众人,行礼同声道:“见过陛下、皇后娘娘和各位娘娘。”

“平身,”云帝落坐在大殿上方,挥了挥手。

“谢陛下!”

等云落雪完全坐好之后,才发现桌上的酒壶连同酒盏一致不翼而飞了。

见鬼了?

她虽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在众人面前吃酒,但不妨碍她偷偷摸摸啊!眼下把酒撤了是怎么回事?难得碰上上好的桃花酿的。

正当她想着怎么把这人揪出来骂一顿时,就瞧见桌上有人递过来一杯米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

云落雪朝那递米浆的方向看去,发现了那鬼正是谢行,她好似更气了!

“你把我酒拿了作甚?”她凑近他,小声道:“你要是嫌自己的酒少,大可唤下人再置一壶,何须抢我的?”

“什么?”谢行故意听不见。

云落雪只好把身子挪过去些,侧脸道:“我说……”

话还未说完,对方那张放大了的俊脸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浓眉,鼻挺,五官怎么看都是极好的,只是那眼稍稍冷了些。

两人目光碰在了一起,距离顷刻间被拉近。

“突然靠这么近干嘛?”云落雪先拉开了距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

“把酒还我,”她说着,欲伸手过去拿,但反被谢行一把把她手拽了下来。

“公主,莫不是忘了你如今可是个病秧子,”谢行嘴欠道:“一个病秧子喝什么酒?”

“谢大人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免得那天再被伤了不是,多管闲事不似谢大人的风格,”她直言道,随后将桌上那米浆饮了下去,试图平缓一下自己的情绪。

很好!

谢行,待会你没事我就同你姓。

……

吃好喝好后,云落雪就去赴约了,赴被人陷害的约!

她刚走到圆心湖与圆心亭连接的桥上,就看见一女子不要命似的直跳进湖里,接着便听见桥下有一侍女高声叫嚷着:“不好了!不好了!初霁公主把人推湖里了!初霁公主把人推湖里了!”

愚不可及,手段真是极其低下,云落雪不忍直视地直摇头扶额。

就不能换种手段?对付这种人倒显得自己有些蠢了!

“行了,”云落雪直接叫住了那侍女,好心提醒道:“你这叫得太小声了,她们都听不见。”

侍女被她这话惊呆住了:“啊?”

云落雪见侍女一脸茫然,无奈道:“啊什么啊?看好了,我只教一次哦!”

接着就看见戏剧性的一幕,云落雪双手拢在嘴边,提高音量,对着圆心亭的方向大喊:“快来人啊!不好了啊!初霁公主把人推湖里了啊!”

这是什么操作?侍女更加疑惑了。

这不是她的词吗?

云落雪这么一喊,原本还在亭里谈笑风生的世家子弟皆看了过来。

“愣着做什么?”云落雪冷声道:“继续喊啊!你不喊你家小姐不就白遭罪了吗?”

侍女这才反应过来,接着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初……”她看了眼云落雪,对方伸手指了指自己,她才敢把话说完:“初霁公主把人推湖里了!初霁公主把人推湖里了!”

众人闻声而去,果真发现湖中有一女子在挣扎,接着又看见云落雪双手环臂站在桥上,而落水的那名女子刚刚好就在她面前的湖里。

那侍女见来人了便不再大喊大叫,而是一个劲的往云悦那边跑去,双腿下跪,哭求道:“求求公主救救我家小姐。”

“怎么回事?”云悦问道:“好端端地为何会落入湖中?”

“脾子也不知,我家小姐前面还好好的,直到去见了……”侍女话都没说完,就将目光投向云落雪身上。

在场的人反应过来,加上刚刚听到的,一瞬间窃窃私语,面面相觑起来。

“初霁,”云悦二话不说,直接把这顶害人的帽子扣在她头上,“你好歹是公主,为何做出推花小姐落水之举?”

云落雪无视她,而是将视线落在远处看戏的谢行同明离二人。

旋即,她朝着谢行站着的那个方向道:“明离,把人救上来。”

谢行完全没料到云落雪居然会使唤自己的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的同时也莫名有些得意。

众人也在看,看云落雪使唤得了谢行的人吗?云悦觉得,就谢行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会搭理云落雪一下,即使对方是公主,也不例外。

“大人,卑职该去吗?”明离颤巍巍地问。

“你说呢?”谢行没明说,但明离还是清楚的,公然违抗公主的命令,也是一大罪过。

于是,扑通一声,明离跳入湖中救人。

云悦瞬间被打脸。

花静被救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云落雪:“初霁公主,我不过就是此前多看了几眼谢大人,你竟如此心狠将我推入这冰冷的湖中。”

一时间,责骂声一片,云落雪真想骂这群人,都什么脑子?

猪脑子。

眼下天虽未下雪,但也冷得不行,湖水更是如此,花静在湖中少说待了不知有多久,要是不熟水性,怎还有命站这同她说话?

“你说是我将你推入这湖中的?”云落雪看着她,眼神一下子冷了不少,花静有些害怕,避开她的视线,不去看她。

一会之后,花静假装镇定地道:“对,就是你将我推入湖中的,我侍女都瞧见了。”

被提及的侍女立马上前附和:“就是公主你将我家小姐推入湖中的。”

云落雪轻笑,眼神恢复了平常,倒没半点生气的意思,只是转头给颜轻使了个眼色。

颜轻立马领会,上前将花静带至湖边,花静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大喊大叫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虽然你是公主,但也不能肆意妄为,”花静甩开了颜轻的手,大胆道:“何况你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病秧子公主。”

云落雪闻言,觉得有点意思了,于是上前,伸手用力推了她一把。

“啊!”花静再一次掉入湖中。

“明离,”话还未说完,对方就领会到她的意思,立马应话:“明离这就去把人救上来。”

不过一瞬,周遭指指点点声顿时消失,安静了下来。

众人吃惊,连云悦也未想到,云落雪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当着众多官眷的面将花静推入湖中。

等明离再次将花静从湖中救上来时,云落雪才不紧不慢道:“可看清楚了?方才那一下才是我推的。”

“我初霁虽是个不得宠的病秧子,但好歹也顶着个公主的名号,我既是公主,那便都得给我放尊重点。”

她语气犀利,连同眼神一起,只一瞬间,让人不禁对她另眼相看起来。

“适才花小姐说了,自己不过看了驸马几眼,你说你要看便看了,我何须在意?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污蔑我?”

话落,云落雪走进了一步,靠在她耳边轻声道:“花小姐若是嫌自己活得太久?本宫倒不介意帮你一把,给你留个全尸可好?”

花静瞳孔放大,全身发抖,连站都站不稳。

她万万没想到,这话居然会从云落雪这么一个不得宠、久病在身地娇滴滴公主嘴里说出。

实在是恐怖,令人发指。

而且这声音温柔又致命,她连忙跪下求饶道:“公主饶命,是花静一时鬼迷心窍,竟妄想同公主抢驸马。”

云落雪看了眼她,指正道:“错了,本宫方才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落个蓄意谋杀之罪,可不是为了旁的。”

她还不至于因为对方看了几眼自己的驸马,就发疯。

话落,她抬眸望去,便对上谢行那目光,不过一秒,她收回视线,对颜轻道:“传话给谢行,让他到故心亭寻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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