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究吊儿郎当地跟在监考官后进了双子大楼。

“等这个电梯上去。”

叮——旁边那部电梯刚到一楼，有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其中一个半边衬衫都是血，另一个人架着他。

看穿着，那两个应该都是监考官。

考官A朝那两人的背影看了一眼，片刻后又收了回来。

秦究看到他垂下眼，眉心极轻地皱了一下，又转瞬恢复成一贯冷恹恹的模样。

“刚刚那位怎么回事？”秦究问。

“他啊，违反了一点规则，有点失职，所以被罚了。”考官Q收回视线，脸色有点白。

“你们也会违规？”

“当然，你们有你们的规则，我们有我们的。”考官Q说。

秦究闻着空气残余的血味说：“你们的惩罚怎么看着比考生还重？”

考官Q说：“看违规程度吧，小事小惩，大事大惩。”

秦究有一点意外，他朝考官A瞄了一眼，尽管他当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那一瞬间看向考官A。

考官A依然垂着眼，冷恹恹的，但秦究却察觉到，他似乎，有点儿不耐烦。

“就不能用那个电梯上去吗？”

“亮□□的是考生专用，亮红灯的是监考专用。”

秦究挑了挑眉，“那么白灯呢？”

叮，他们等的□□电梯开了。

电梯里面没有楼层按钮，自己往上升，秦究扫了一眼，考官Q解释说：“停在哪层全凭随机。”

楼层是一个大平层，空空荡荡。

正对电梯有一大片落地窗，窗边坐着一个灰发老头，“受罚考生？”

“来，按一下，从这下去就行了。”

手掌按上去的瞬间，屏幕上刷出几行字来：

姓名：秦究

准考证号：86010-06141729-82

过往记录：0次

控制键按下，落地窗玻璃瞬间消失，寒风灌了进来，窗外钢筋钉在墙上，一道一道，从上延续要下，一眼望不到头。

“别看这么高，慢一点，也就……”老人见秦究是第一次受罚开口道，话还没完，人就不见了。

考官Q：“？”这就跳下去了？自由落体运动呢这是。

考官A神情冷恹，转身就走。

下落的过程有些漫长，急促的风声从耳边刮过，割得皮肉生痛。

系统绝不会轻易放过考生，所以处罚其实和再考一门没什么区别。

为期四天的清扫任务，秦究在里面磨蹭了一下，差不多踩着点完成了清扫任务。

不知为何，原定负责他的考官Q并没有出现，倒是考官A出现在双子楼。

他开着一辆黑色的车等在双子楼前，看到秦究，摇下车窗冷冷淡淡地说：“上车，送你回休息处。”

走在路上，望着车窗外的一片荒芜，“大考官，我有点怀疑你想要杀人灭口。”

“你想多了。”考官A冷淡的补充，“杀你灭口用不着这么麻烦。”

在封闭的环境下，两个人离的很近。

考官A身上冷冽锋利的棱角，和秦究那种漫不经心的锋芒，空气中充斥着针锋相对，同时似乎又有着些别的感觉。

车子最终穿过荒芜在某个休息处的街角停了下来，那里离街道并不远，甚至能听独属于闹市的喧嚣。

秦究从车上下来，令他意外的是，考官A也从车上下来了。

那天的考场天气很好，深秋的风依然有点凉意。

秦究站在书报亭旁，看着考官A，小小的报亭瞬间显得有点拥挤。

秦究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看着考官A，在那么一瞬间，他觉得A似乎有话要说。他等了几秒，对方却并没有开口。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话，“下场考试，我试着安分一点，争取不劳主考官大驾。”

他突然不太想借考官A的手去接近系统核心了，他想换一种方式。

考官A垂眼听着，一贯的没什么表情。

他擦着秦究的肩膀走回车边，打开车门的时候停了一下，扶着车顶转头对秦究说：“借你吉言，最好是别再见了。”

不过听语气，应该是没打算相信。秦究抬手碰了一下额角，又点了点耳朵，表示自己听进去了，不会再见。?

汽车留下一嘴儿车尾气，钻进白雾看不见了。

秦究看了一会，顺着街道往前去了。

第二天中午——

【现在是北京时间13:55分，请考生选择考试科目。】

考生们聚在保安亭外，每一条路口竖着一块路标，再往前就是浓浓的白雾。

“秦哥，你选什么，我跟着你。”

秦究漫不经心的擦了擦刀，“历史吧。”

穿过白雾，眼前的场景骤然一变，身边除了衣着正常的考生，更多的是身披盔甲或身穿官袍的古人。

【现在是北京时间14:00，考试正式开始。下面宣读考试要求。】

【本场考试科目：中国史。】

【本场考察知识点：虎门销烟。】

【本场考试时间：5天。】

【祝你好运。】

身边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上一场的那些考生一个都没在。

“鸦片乃是毒物，毁我民族国家根基。今皇上特令本官奉旨摧毁，阻西洋毒物流传，保我族之根基。”

正前身着蟒服的人，慷慨激昂的演说着。

秦究旁的人戳了秦究一下，“哎兄弟，在下高硕，这么大一圈碰见也是缘分，你贵姓？”

“免贵，姓秦，名究。”这人说话文绉绉的，秦究难得有些好奇，眼神里带了些探究。

高硕察觉到了，“我是做历史专业研究的。”

“哦。”秦究看着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那个身穿蟒服的人开口了。

“愿诸位兄弟尽心搜查，切忌不可怀有私情。”

得，让他们跟着这些士兵搜查鸦片，还真的是虎门销烟，挺还原。

考生连同士兵四处散开，高硕也拉着秦究准备往人少处去搜，却被秦究拉住。

“你知道这个时期鸦片长啥样？”

高硕迷茫，摇了摇头。

“那就跟士兵。”

令秦究意外的是，这些NPC很友好，甚至愿意让出自己搜查出来的鸦片。

“哎，兄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搜查吧，没事跟着我们，我们有经验的，到时候算你们的。”

“你们不需要？”

“嗨，不要，这东西又不算业绩，就麻烦二位搬运了。”

等到集中的时候，秦究和高硕面前堆的最多。

不过加分的时候，秦究既然只加了5分。

高硕看着自己的得分，“这，这……你这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又没垫底。”

的确，垫底的是一个女生，正孤零零站在一边。

“给我鸦片……鸦片……我要鸦片……”

突然的变故其他人来不及反应，那个站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女生惨叫一声，倒了下去，血很快燃红了土地。

秦究眉头拧了起来，赶在下刀落下前，一脚将人踢开。

“谁有止血药？”那一刀不浅，如果不及时止血，会失血过多死亡。

秦究脱下薄外套帮那考生按着。

看众人纷纷摇头，他眉头拧的更紧，“谁帮忙按着，我去找药。”

“有几成把握？”

“说不好，伤口有点深，可能伤到了内脏。”

秦究找了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血好歹是止住了。

只是，第二天那考生的身体已经冰凉。

这天下午，秦究成为了那个鸦片数量为零的人，一如既往的瘾君子，一如既往的刀光。

这是系统的惩罚，并非意外。

秦究却不怕，甚至挑衅的冲那人招手，“来，砍我试试。”

然后，瘾君子被秦究踢下了海。

海边浸着缴获的鸦片，“好吃吗？”

出乎意料，在秦究的刻意引导下，不少瘾君子下饺子一样往海里跳，伴随着鸦片一同毁灭。

嗡……

秦究站起身，挑眉看向一处。

【考场出现错误，考试终止。】

系统声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这个考场NPC还真的是被秦究绕晕了。

如果系统是个人，估计能被气死。

【本场考试结束。】

【正在核算考生得分。】

【现有分数将核算为等级，之后每场考试结束核算一次。】

【考试实行末尾淘汰制，每场考试结束后，等级为D的考生直接淘汰，等级为C的考生留待查看，需要重考。】

【重考题目背景以原题为准，小题适当修改。】

【重考达到B及以上的考生可以顺利进入下一科目，依然为C的考生再次重考，D等级考生直接淘汰。】

【现在更新考生成绩……】

眨眼间，保安亭门外的液晶屏突然亮了，刷出几行字来。

那些是在场考生的等级换算结果。

高硕：A

陈文毅：A

叶淮：A

方月星：A

白亦清：B

景曜：B

秦究：C

所有等级出来后，后面紧接着又刷出一句话来。

【以资鼓励！】

秦究：“……”

除了第一天死去的那个考生，一个重考，都过了，其他考生暗暗庆幸。

“呵。”秦究一脸嘲讽，“历史考场不都出现错误了吗，NPC还能上班吗。怎么重考？”

很显然，系统并不打算放过秦究也放过自己。

几天后，秦究站在了一个破旧的码头前。

①引用原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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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