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 160 章 屠戮

殿内,烛火在血色气浪中剧烈摇曳,投在殿柱上的光影忽明忽暗,像极了此刻妖众们惶惶不安的心境。

凌溪沐立于殿中,手中沧海笛通体已被妖血浸透,原本莹白的笛身此刻泛着暗沉的猩红,笛尖滴落的血珠砸在白玉地砖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在满殿的惨嚎中,竟成了最催命的节拍。

她每一次挥笛,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

笛身划过一名妖兵的脖颈时,那妖兵甚至没能看清她的动作,只觉脖颈一凉,温热的血液便喷涌而出。

紧接着,体内的妖魂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顺着伤口往外涌,最终尽数被凌溪沐周身萦绕的黑色虚影吞噬。

那虚影是宿主体内自带的,属于自己的本体本源,此刻在杀意的催动下愈发浓重,宛如择人而噬的巨兽,将每一缕被吞噬的妖魂都碾得粉碎。

“拦住她!快拦住她!”

一名妖将嘶吼着挥刀扑来,刀刃上凝聚着淡绿色的妖力,显然是拼尽了全力。

可凌溪沐只是侧身一躲,脚下步法轻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凌厉,手中沧海笛顺势往后一戳,精准地抵住了妖将的胸口。

“噗嗤”一声,笛尖穿透妖将铠甲的瞬间,黑色虚影猛地收紧,那妖将眼中的惊恐还未完全绽开,体内的妖魂便已被抽离,只留下一具失去生机的躯体重重倒地,激起一地血雾。

凌溪沐甚至未曾回头,目光扫过下一名冲上来的妖兵,眼底的寒意比殿外的寒风更甚。

这些妖物,或是参与了抓捕胡乐乐,或是觊觎她的鲲鹏血脉,每一个都该死。

她周身的血色气浪愈发汹涌,将涌上来的妖兵尽数震开。

有的妖兵被气浪掀飞,撞在殿柱上,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有的妖兵被气浪裹挟着,身体在半空便开始消散,只余下几声凄厉的惨叫。

原本威严的妖殿,此刻早已没了半分庄重,满地残肢与破碎的铠甲交叠,暗红的血液顺着地砖的纹路蔓延,汇成细小的溪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与妖魂消散时特有的焦糊味,令人作呕。

没人能挡得住这位化身杀神的女子。

曾经在妖界横行霸道的妖众们,此刻像受惊的鼠蚁般四处逃窜,可殿门早已被凌溪沐布下的微弱结界封住,他们逃无可逃,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凌溪沐的呼吸平稳,指尖握着沧海笛的力道却始终未松,她看着眼前的乱象,内心没有半分波澜。

若不是这些妖物步步紧逼,若不是黯枭算计胡乐乐,她本不愿如此大开杀戒,这会背上不该背的因果。

可当她在意的人被伤害时,所谓的仁慈,不过是对敌人的纵容。

而殿外,通往妖界边界的林间小道上,胡乐乐正被两名妖兵拖拽着往前走。

粗糙的绳索勒得她手腕生疼,手臂上被暗影妖抓伤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牵扯着后背的淤青,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

可她的心,比身上的伤口更疼,满脑子都是凌溪沐留在妖殿时的模样,那孩子独自面对那么多妖物,会不会受伤?黯枭会不会对她下毒手?

这些念头像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走到一片荒林时,林间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她打了个寒颤,可也让她原本混乱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她猛地停下脚步,任凭身后的妖兵如何拖拽,都不肯再往前挪一步。

“你找死!”抓着她左臂的妖兵不耐烦地低吼,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粗糙的掌心几乎要将她的胳膊捏断。

胡乐乐疼得闷哼一声,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前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可她没有退缩,反而抬起头,眼中满是决绝,她不能就这么离开,不能让沐沐一个人在妖殿里拼命。

就在这时,她的指尖触到了怀里的硬物。

那是一枚泛着淡蓝色光晕的玉佩,是凌旭临走前塞给她的。

当时凌旭的眼神格外郑重,说这玉佩里封存着他的一缕灵力,危急时刻能保她一命,那时她还笑着说不会用到,可现在,这枚玉佩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胡乐乐悄悄将玉佩从怀里摸出,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指节微微颤抖。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实力微弱,这枚玉佩或许只能用一次,可只要能回去找沐沐,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愿意赌。

“我女儿要是有事,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警告眼前的妖兵。

话音未落,胡乐乐猛地转过身,将玉佩狠狠往抓着自己的妖兵胸口按去。

玉佩接触到妖兵身体的瞬间,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那光芒太过强烈,让两名妖兵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一股强劲的灵力从玉佩中炸开,像无形的巨浪般朝着两名妖兵席卷而去。

抓着胡乐乐的妖兵首当其冲,只觉胸口像是被重锤砸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古树上。

“咔嚓”一声,古树的枝干被撞断,妖兵口吐鲜血,顺着树干滑落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另一名妖兵被灵力波及,也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体内的妖力像是被封印了一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胡乐乐踉跄着后退几步,才勉强站稳。

她顾不上手臂的酸痛,也顾不上因灵力反噬而涌上喉咙的腥甜,转身就往妖殿的方向跑。

林间的落叶被她踩得沙沙作响,树枝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痕,可她丝毫没有察觉,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回到妖殿,快点见到凌溪沐。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实力微弱,就算回到妖殿,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甚至可能成为凌溪沐的累赘。

可一想到凌溪沐可能面临的危险,她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太清楚失去至亲的滋味有多痛,更不能让沐沐再经历一次死亡的恐惧,当年她好不容易救回沐沐,这一次,她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胡乐乐跑得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胸口的伤口因剧烈运动而愈发疼痛,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刀片。

可她不敢停下,只能咬紧牙关,一步一步朝着妖殿的方向靠近。

随着距离的缩短,空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浓烈,混杂着妖力溃散的腥腐味,像无形的浊浪扑面而来,刺鼻又压抑。

胡乐乐本能地攥紧拳头,指尖泛白得几乎要嵌进掌心,连脚步都忍不住发颤。

更让她心惊的是,方才还阴沉的妖界天空,此刻竟滚过阵阵惊雷,紫金色的雷光劈开黑雾,将沿途的枯树照得惨白,这般撼天动地的雷劫之力,她活了百年也从未见过,只觉心口发紧,恐慌如潮水般涌来。

她不敢想,短短这一会儿,殿内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厮杀,才会引动如此异象?

那惊雷是冲着沐沐来的吗?

沐沐她……会不会已经在雷劫与妖兵的夹击下,遭遇了不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胡乐乐深吸一口气,用力摇了摇头,像是要把那些不好的猜测都甩出去。

沐沐,她的女儿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胡乐乐踉踉跄跄地加快脚步,终于在绕过一片灌木丛后,看到了妖殿的大门。

可当她看清殿门口的景象时,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殿门口的石阶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妖尸,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胸膛被洞穿,鲜血顺着石阶往下流淌,在地面汇成一片暗红色的水洼。

殿门大开着,从里面飘出的血腥味更加浓烈,隐约还能听到殿内传来的微弱声响。

胡乐乐的心脏狂跳起来,她颤抖着迈开脚步,一步步朝着殿内走去。

刚踏入殿门,眼前的景象就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满地妖尸纵横交错,有的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惊恐姿态,有的早已被血色气浪碾得不成人形。

曾经光洁如玉的地砖,此刻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连殿柱上都溅着碎肉与血渍,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妖魂残息,那是妖魂被吞噬后留下的最后痕迹。

而殿中央,凌溪沐正背对着她站着。

她的黑色长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黏在脸颊上,身上的衣服也被妖血浸透,可她的脊背却挺得笔直,像一株在寒风中不屈的翠竹。

她周身还萦绕着未散的血色气浪,手中的沧海笛上,血珠正一滴一滴往下落,砸在地上,发出轻响。

在凌溪沐身前,只剩一个浑身发抖的狗妖卫兵蜷缩在地上。

那狗妖的四肢都在不停颤抖,尾巴紧紧夹在腿间,双眼圆睁,看着凌溪沐的眼神里满是极致的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胡乐乐看着眼前的景象,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没想到,短短时间内,自己的女儿竟能将满殿妖众杀得只剩一人。

此刻的凌溪沐,与平日里那个温和爱笑的女孩判若两人,周身的杀气与狠戾,让胡乐乐都忍不住心生敬畏。

就在这时,凌溪沐抬眸,眼底的杀意还未褪去,手中的沧海笛微微抬起,显然是准备挥笛了结最后一个活口。

胡乐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再也忍不住,朝着凌溪沐的方向,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沐沐!”

那声音熟悉又急切,像是一道暖流,瞬间冲破了殿内的血腥与冰冷。

凌溪沐的动作猛地一顿,握着沧海笛的手微微一松,周身萦绕的血色气浪也随之淡了几分。

她缓缓回头,当看到站在殿门口的胡乐乐时,眼底的杀意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显而易见的错愕与担忧。

“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回人界吗?”

凌溪沐立刻收了沧海笛,快步上前,稳稳扶住踉踉跄跄扑过来的胡乐乐。

她的声音放得极柔,与方才在殿中厮杀时的冷冽判若两人,指尖触到胡乐乐胳膊时,才发现对方的手臂冰凉,还残留着被绳索勒过的红痕。

胡乐乐抓着凌溪沐的胳膊,指尖还在发颤,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我不放心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凌溪沐,生怕错过她身上的任何一处伤口。

凌溪沐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擦去胡乐乐脸颊上的泪水,柔声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这些妖物都是黯枭的人,他们抓了你,还想抢我的鲲鹏血脉,我只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胡乐乐的余光就瞥见蜷缩在地上的狗妖卫兵正连滚带爬地往殿外挪。

那狗妖显然是想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趁机逃跑,它的动作很慢,每爬一步都要回头看一眼,生怕凌溪沐突然对它动手。

凌溪沐也察觉到了狗妖的动作,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冷光,指尖微动,一股精纯的灵力已凝聚在掌心。

以她现在的实力,要拦住甚至击杀这小妖,不过是抬手间的事,只要她轻轻一挥手,那狗妖便会瞬间化为飞灰,连一丝残魂都留不下。

可就在她准备动手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胡乐乐泛白的脸色和满是后怕的眼神。

胡乐乐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殿内的景象和方才的厮杀吓到了,凌溪沐的心微微一软,终究还是缓缓散去了掌心的灵力。

她轻轻拍了拍胡乐乐的背,语气平静无波:“跑了就跑了,不重要。”

她知道,胡乐乐向来心善,见不得太多血腥,若是在她面前动手,恐怕会让她更加害怕。

只有凌溪沐自己知道,方才那瞬间压下的杀意有多汹涌。

那狗妖参与了抓捕胡乐乐,本就该死,可她不想在胡乐乐面前再动杀念,不想让母亲看见自己动手时的狠戾模样,更不想让这份血腥再吓到她半分。

胡乐乐听了凌溪沐的话,轻轻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狗妖逃跑的方向,眼底满是担忧。

可她知道,凌溪沐既然这么说,自有她的道理,便也不再多问。

就在这时,胡乐乐抓着凌溪沐胳膊的手突然一软,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嘴唇翕动着,像是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胡乐乐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倒去,眼神也开始变得涣散。

凌溪沐眼疾手快地将她稳稳抱住,才发现母亲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气息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

她心中一紧,连忙伸手去探胡乐乐的脉搏,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时,一段段画面突然毫无预兆地涌入她的脑海。

那是胡乐乐的遭遇。

凌旭带着人离开人界,前往天界寻找自己之前,特意在镜湖山别墅设下了一层坚固的结界,还留下了几件法器,反复叮嘱胡乐乐,若是遇到危险,一定要用法器自保。

起初几天,一切都很平静,胡乐乐每天都在别墅里等着凌溪沐与凌旭回来,偶尔会去院子里打理凌溪沐种下的花草。

可就在三天前的夜晚,别墅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胡乐乐连忙跑到院子里查看,只见原本透明的结界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中渗出黑色的雾气,紧接着,一群暗影妖从雾气中窜了出来。

那些暗影妖身形飘忽,周身萦绕着黑色的煞气,一出现就朝着别墅扑来。

胡乐乐当时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可她想起凌旭的叮嘱,想起凌溪沐还在等着她,便咬着牙,从怀里摸出凌旭留下的法器,一把泛着金光的短剑。

她握着短剑,朝着冲在最前面的暗影妖刺去,短剑上的金光与暗影妖的煞气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

可暗影妖的数量太多了,胡乐乐的实力本就不强,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一名暗影妖趁机绕到她身后,锋利的爪子狠狠抓在她的胳膊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涌出鲜血。

胡乐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不肯后退,依旧挥舞着短剑,拼命抵抗。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黯枭的人赶到了。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妖将,玄黑色的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他居高临下地盯着胡乐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中满是不屑。

“昔日威风凛凛的胡姬大人,怎么弱成这样了?”他故意放缓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没了凌旭护着,连几个低阶妖兵都打不过,真是可笑。”

说罢,他只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身后几名妖兵立刻狞笑着冲了上去,粗壮的手臂如同铁钳般扣住胡乐乐的胳膊,轻易就将她按倒在地,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这压倒性的力量。

胡乐乐被妖兵用绳索绑住,嘴里塞着布条,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之后,她便被带到了这座妖殿。

黯枭将她关在殿后的密室里,用铁链锁住她的脚踝,不仅不给她饭吃,还时常派妖兵来打骂她。

黯枭因连日追查都找不到凌溪沐与凌旭的踪迹,怒火无处发泄,竟直接将气撒在了胡乐乐身上。

他将胡乐乐拖到殿中,冰冷的金色瞳孔里满是狠戾,手中的玄铁鞭“啪”地甩在地上,溅起细碎的石屑:“说!凌溪沐和凌旭藏在哪?你若乖乖供出他们的位置,我还能让你少受点苦!”

胡乐乐被铁链缚在石柱上,后背早已布满旧伤,却仍咬着牙不肯松口:“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绝不会告诉你!”

这话彻底激怒了黯枭,他扬手便将玄铁鞭抽在胡乐乐背上。

鞭子裹着妖力,每一记落下都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衫。她疼得浑身痉挛,冷汗顺着脸颊滚落,连站都站不起来,最终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意识渐渐模糊。

可即便如此,胡乐乐紧咬的牙关始终没松。

胡乐乐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意识在剧痛中反复沉浮,心里却只有一个执拗的念头:沐沐和凌旭一定不能被找到,绝对不能来妖界!

这里满是算计与血腥,是藏污纳垢的泥潭,她已经落入深渊,绝不能让女儿和老公也被拖进来。

只要他们能安稳待在人界,不沾染上妖界的半分肮脏,就算她多受些苦也值得,这是胡乐乐唯一的希望,也是她咬牙撑下去的全部底气。

这些画面来得又快又烈,像是一场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凌溪沐的思绪。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心口像是被重锤砸过,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从来不知道,胡乐乐为了等她回来,竟遭受了这么多苦难,她更不知道,母亲在面对暗影妖和黯枭的虐待时,竟如此坚强。

凌溪沐盯着怀中昏迷的胡乐乐,眉头紧紧蹙起。

她至今想不明白,父亲凌旭设下的结界坚固异常,当年连修为高深的妖将都无法打破,那些实力并不算强的暗影妖,究竟是用什么法子将其打破的?是有人故意泄露了结界的弱点,还是背后有更强大的势力在操控?

这些疑问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烦躁不已。

可眼下,这疑问只能暂且压在心底。

因为胡乐乐的气息已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她的胸口起伏轻得像随时会中断的丝线,苍白的脸颊上还残留着被虐待的痕迹,嘴唇干裂,毫无血色。

凌溪沐不敢再分神,连忙将体内的精纯灵气小心翼翼地渡入母亲体内。

她的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颤,灵气顺着胡乐乐的脉络缓缓流淌,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和伤口。

感受着母亲体内微弱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一些,凌溪沐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几分,可满心的后怕却丝毫未减。

若是她再晚一步,若是她没能及时杀了殿内的妖众,恐怕连母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她想起原主临终前的嘱托,想起原主希望她能好好照顾胡乐乐,若是胡乐乐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她真是愧对宿主的嘱咐。

凌溪沐抱着胡乐乐发软的身体,指尖还残留着触到她伤口时的触感,那粗糙的疤痕和未愈的伤口,像是一根根细针,不断刺痛着她的心。

眼底的心疼与后怕瞬间被浓烈的杀意取代,那杀意比之前在殿中厮杀时更甚,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凌溪沐小心翼翼地将胡乐乐化为白狐原型,这样能让胡乐乐更好地吸收灵力,也能减少她身体的负担。

白狐的体型不大,浑身的毛发因虚弱而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蜷缩在凌溪沐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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