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到处都是血。
火光滔天,泼水成烟。皇宫华丽的琉璃灯终究火苗吞噬在了大火中。
姜姒拖着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还没有走到朱雀门,便听到了东方传来的阵阵尖叫声。
“长公主……夏军攻城。”
她眺望着远处耸立在大火中的未央宫,缓缓的闭上眼睛,沉默良久,才淡淡地道,“开城门,将长乐宫通道也打开。”
长乐宫的宫道里埋伏着北魏最精锐的部队——青鸾军。
姜姒微微抬眸,正好看见了守城将领抿唇一动不动的一幕,远处的火光倒映着他俊俏的脸庞。
很显然,他不愿开城门降于大夏。
“大争之世,他们踩着我国子民上位。可若是不开城门,夏军的铁蹄便要践踏百姓的尸骨。”姜姒静静地看着眼前身材魁梧的男子,作了个长揖,“本宫恳请将军开城门,迎夏军。”
沉默良久,他才对姜姒拱了拱手,眼含热泪,“末将领命!”
皇城上姜姒曳地的衣袖在风中摇摆,那纤细的身形从手中甩出了不足十五的幼小少年,一路急速坠下。
待城楼下的士兵反应过来才发现,她扔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北魏幼帝姜承泽。
幼帝戴孝一袭白衣,地上晕出了红色的血。
“幼帝已死,北魏已亡,朕先带精兵入长乐宫搜寻传国玉玺,屠灭北魏皇室的事,就交给您了。”一个中年人笑眯眯地抚着胡须,蹲下身检查已断气的北魏幼帝。
在月光下沉默的宫道,似是看不到尽头,两支军队埋伏在宫墙上搭着弓箭,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宫道尽头站着个红衣华服少女,是这无月无星夜里唯一的亮光。
“哦?这是谁?”
中年男人眉峰上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站在宫道尽头背对着自己的少女。
“北魏,华阳长公主。”
姜姒,字有蘅,小字燕燕。
有蘅,意为远有香兰。
姜姒虽出于皇室,但脾气性格不好,十分急躁,所以被送到国子监的时候,祭酒给她取字为“有蘅”,可她到现在还是死性不改。
世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她虽为女主,但却与定国公会师酒泉,共同攻破匈奴六城,亲自血洗漠南王庭的事。
“原来是华阳殿下。”
中年男人望着远处的窈窕背影,顿时色心大起,不顾身旁侍卫阻拦,美滋滋的向前快速走了两步。
“朕四妃缺一,长公主若能委身朕宫中,朕自当许你富贵。”
红衣人儿握紧了广袖中的小弩和利箭,装作瑟瑟发抖的模样:“如果可以……我希望陛下在这里许诺。”
“好。”老色批坏笑着看着她,“美人儿有什么心愿?”
她霎那间转身,容色惊艳大夏皇帝的那一刻时袖中发出的箭也中入了他的心脏。
姜姒苍白无色的唇角似有似无的挂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微笑,她抬起头看了看已经燃尽烽烟的朱雀门,淡淡地吐出了四个字。
“你的狗命。”
少女的话音刚落,整个长乐宫宫道都响起了震天撼地的嘶喊声,无数箭雨从上往下对着手足无措的夏军身体穿了过去。
“杀——”
又是一场奋力的厮杀。
趁着两国战乱时,忽的一个将领跪拜在了姜姒的身前,朝她毕恭毕敬地道:“长公主,快走。”
“不,不行。”
战局来不及等她解释,在一番厮杀后,姜姒已经被挤到了小角落里,尚未等她挤出来,就被不知名处的“引力”给扯入了宫中通往御花园的草丛小道。
月色下,那个人满头墨发只用一根玉簪挽起,有着极其标志的剑眉与孤月般清冷的脸,他似是集了万家清贵在身,清傲如霜却遥不可及。
姜姒脑海里搜集出来的万千词汇也描绘不出眼前人的一分风华。
他紧紧盯着姜姒略起潮红的俏脸,眉间一动,立马搭上了她的脉。
“你中了冰肌散。”
冰肌散是种十分毒的东西,它与其他毒药不同——那是一种不啪会死的欲药。
她被那男子的灼灼目光看的有些害羞,转身背对着那人,尴尬到预期十分硬邦邦的说。
“知道了,多……”
还未等她将话给说完,那朱唇覆上了一处柔软,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贪婪地攫取着美人儿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许是药效发作,她也不做出什么贤良淑德的模样,在草丛中顿时放肆的笑了起来,素手不安分的从他的脖颈滑到了下腹,踮起脚来将朱唇离他的薄唇凑的不到一寸。
“你是要和我做那种鸳鸯绣被翻红浪的事吗。”
姜姒虽然很少去风月场所,但是自小就泡在北魏军营里长大,经常听那些将士讲述如何调戏女人。
举一反三调戏眼前的帅哥自然不是很难的事。
美人朱唇凑到他的唇畔轻轻的沾了下,眸中散发着勾人魂魄的神色。
她不着痕迹打量着那人儿的神色,拿起手中团扇掩唇发出了几声娇笑。
姜姒看着男子眼中突然窜出来的小火苗,轻轻勾住他的腰带,趁着药效肆意撩拨一通。
“公子可要怜香惜玉,切记不要磕着碰着本宫了。”
他只轻轻应了一声。
于是姜姒就目睹着那人一件一件掉落在地上的华裳,惊的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直到被搂住了腰,她才从思绪里回过神来抵着意欲俯身而来的男子。
“你干什......”
还没等到她话音落地,他就拥着姜姒钻进了草丛里,手指轻轻挑开束缚着她的华裳带子。
姜姒蹙了蹙秀眉,手似不听自己使唤似的,非但没有推开,反而揪住他猛的往自己怀里扯了扯,凉凉的朱唇轻啄上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可真是孟浪呢。”
这两人隔着薄薄的衣衫紧紧相贴,丛上丽人的脸颊飞速窜出了两道红云,在本是绝姝的脸上又添了抹艳色。
那男子此刻的脸色简直黑的不能再黑。
在他的死亡注视下,姜姒秋波微转,细白如雪一只的玉臂忽的环上了身边人有些瘦弱的腰肢,另一只则无耻的探进他的衣裳里胡乱摸了一通。
“轻浮。”
那人面色虽嫌弃,眼底却是一片炽热。
下一刻,一件件锦衣华服在半空中飘落。
“你等会能不能稍微……轻一些,我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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