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 135 章

泉晓武撅着嘴巴,抱着膀子,摆出一副很是光棍的模样大马金刀地坐在摆满鸡蛋的长条桌旁边,仰着脑袋翘着下巴一语不发。

“好不容易研究出最合理的路线,却没了宝石。你要负责。”戚善决定跟他摆事实讲道理,“是你的二十八挂阵太猛烈,不但分解了十个太阳的阳光,而且还分解了宝石。”

“嘿嘿嘿。”泉晓武回给他三声冷笑。

“你这个态度,咱就没法讲道理了。”戚善摆出一副教授脸,“要不要去十二主星团理论?”

“嘿嘿嘿。”

又是三声冷笑。

“你不要以为十二主星团是个讲理的地方。咱们掰掰手指头来算一算,曾国肯定是要抓住这事儿不放的。尊国,也好不了。鲛人,不知道你姐姐为什么总要拿春官辑要开刀。也许是她总是沉不住气,想不下刀子也很难。但是,辑要是会借着这个理由咬你一口的。大天官林飞羽,对你是个什么态度,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是我愿意的么?”

肯开口,不是嘿嘿嘿地又三声冷笑,就证明可以继续谈。

戚善清了清喉咙,继续说:“幕国,不一定会在这件事情上反对你。但战神武缘,肯定会在宝石上面反对你。幕国穷,没钱。”

小五下意识地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愿急望海潮就一定支持你么?碧玉巧芯,就一定会支持你么?人族的欧阳熏,就一定会支持你么?拿你姐姐的把柄,交换一个人情,这是政治谈判桌上的常识。”

“就事论事,咱就事论事。”泉晓武严肃地打断他,“是他们要害我。为了个人恩怨,推着一个茅房漫山遍野地跑。也不怕臭?”

“对了。那个茅房是历史文物。也值好多钱。”

“是才八斗推倒的!”

“才八斗那么瘦弱,你这么冤枉一个矿工的儿子,不好吧?”

“矜罡推着才八斗推倒的!别以为我没看见。”

“你不要含着一口血喷我。”矜罡立即否认,“我做事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的。怎么会推着才八斗去推厕所?”

“别装了。一个王子的修养不准许你直接去推厕所。你哪一次上厕所,不是你跟班开的门?”

矜罡瞪圆两只眼睛,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看,就是他下的黑手!”

“我赔。”

釜底抽薪?

上当了!

什么他赔?他一个破了产的。拿什么赔?

明明就是这些人暗通款曲的套路!

泉晓武的脸一下就变白了。

果然,戚善掌握到主动权:“他推倒的厕所他赔。你破坏的宝石,是不是该你赔呀?”

不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小五的眼珠子转了又转,嘿嘿嘿嘿地冷笑:“那么多位将军,历史名将拉出来的屎,他怎么赔呀?”

“泉晓武,你是不是疯了?”矜罡冷笑,“谁会把屎当文物保存起来呀?”

“对。”戚善严肃地微微颔首,“屎不用赔。只需要把厕所修好就可以。”

“我就纳闷了。”小五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你们追人就追人呗,推个厕所干什么?”

晨风对他伸出一只粉白粉白的河络小手,正面比划一下,反面又比划一下。

“什么意思?想说你的手没推厕所,是不是?”

“十两黄金。”

“两百年的大粪称一称,十顿黄金都有了!”

“你这么激动,还怎么交流啊?”

“我能不激动么?我能不激动么?整个学校全体学员,还有几个不要脸的家长,推着厕所追我。换做你,你不激动?”

围着泉晓武的这一圈人,听了这话也都觉得这副景象拿出去怕是不好看。都沉默着没回答。

“给我一个理由!我就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噗嗤。

噗嗤。

噗嗤。

小五愤怒地转头看。

是御雪。

看到他愤怒地转头看自己,御雪便翻给他一个没爱没恨的白眼,站起身来安静地飘走。

“看看人家御雪,处事不惊。”小五用不屑的手指头挨个儿点着每一个人的鼻子,“再看看你们,都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噗嗤。

噗嗤。

噗嗤。

晨风怕自己憋不住,跳起来,用飞快的频率捣腾着飞快的两条小短腿,跟着跑出了食堂。

看到两个主谋跑掉了,也不好意思背后揭人家的短。于是,又都转向泉晓武。

“厕所,矜罡负责。送家长、接学生的宝石,你负责。”

“我没有。”小五扯开衣服抖了抖,“我的宝石碎的更彻底。能量中心,连个渣滓都没剩。”

哐当!

大门被推开。

钟淮和宋海音走进来。

两个人趴着戚善的耳朵小小小声地嘀咕,然后,塞给他一只用金丝银线编制而成的袋子。

“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泉晓武冷笑,“你们就是这样对付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我要把你们这种无耻的阴谋,公诸与众。”

钟淮侧头看了看他,脸上浮现出充满友情的微笑,对着他友善地点了点头。

宋海音也侧头看他,用同样友善的微笑和点头示意。

小五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翻着眼睛看天:“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本王子不吃这一套!”

钟淮和宋海音相视一笑,结伴而出。

两个狗男女,该不是在偷偷摸摸地搞对象?

泉晓武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的背影,在心中恶狠狠地腹诽。

“泉晓武!”戚善咆哮,“老老实实认罪!夹着尾巴做人!”

哎呀?

怎么声音一下子就高了八度?

这是,抓到了什么把柄?

泉晓武努力地张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戚善,表示老子不怕你。但心中却不由得打鼓。钟淮和宋海音发现了什么?

他们能发现什么?

见到脸色一直是黑的戚善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泉晓武大眼瞪小眼半天放不出一个屁,矜罡不耐烦地站起来:“我去,检查一下厕所。”

小五心中一惊。

一个狗屁厕所有什么好看的?

找两根长钉子钉回去就好了。

两只贼溜溜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眯,心想,传说中的屎遁?

还没等他想清楚,俞建南跟着站起身来:“我跟你一起去。”

有问题!

有大问题!

这只死鸟根本就没碰过屎窝,跟着去看什么?

看你家那二十八只鸭子有没有在历史文物里面拉屎么?

鸭子,是不用茅房的。

再回过头来,发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戚善两个人了。

怎么回事?

戚善搬着屁股下面的长条板凳,哐当哐当地向泉晓武的身边曾过来。

一个天生黑脸的,怎么,想要拌白脸了么?

压抑的心情突然间闪过一丝明亮。

不能表现出来!

会被抓住把柄的!

于是,小五继续扳着一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脸。

“宋海音对你不错。”戚善小声地说。

“你骗鬼呀?”小五惊讶地望着戚善,“那么长的一首诗,七个字的清流诗。钟淮是夸父,写几首不押韵的豪放派。御雪是五千年的魅,只懂得四个字的。晨风是可怜派的河络。到底是谁,招来满天满地的太阳来打我?难道我不知道么?”

泉晓武呼地站起身,愤怒地指着戚善的鼻子:“那个倒霉催的伙计,是自己摔倒的!他手滑,没拿住碗,着急救,还没练过下盘功夫,这才摔倒的。跟我没关系!要跟你们说多少次?跟我没关系!”

啥?

戚善懵。

哪儿又出来个伙计?

于是,他偷偷摸摸地左看看、右看看,才小声说:“我知道。那件事儿算不到你头上。”

“什么叫算不到我头上?压根就不是我干的!我第一次想要绊他,他在我桌子前面站住了。知道为什么么?”

戚善连忙点头:“为什么呀?”

“是给我送面条。不需要从我身边过。不从我身边过,我能绊到他么?”

“嗯。不能。”

“我第二次想要他,后面的挑夫太饿了,等不急,自己站起来把碗接过去。就在我的绳套前面,那个倒霉催的伙计,没倒上霉。”

“原来如此。然后呢?有第三次么?”

“那当然。我泉晓武可不是个半途而废的。”小五说得嘴有点渴,站起身走到水缸旁边爻起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用袖子擦了擦嘴巴才继续说,“这个第三次吧,是我不小心。连续两次没得逞,着急了。挑绳子动作大了点,被挑夫看到,把绳子收起来了。你想想,没有了绳子,只能用我自己的脚去绊。那,还怎么栽赃给别人呀?总不能说我的脚是挑夫长的,对不对?”

“对。”

“那个倒霉催的伙计,的确是自己摔倒的。你跟海音姐解释解释。她不信我,但能信你的。你看看她对我这个态度,明显是有误会。”

“哎呀。”一句话都没听懂的戚善,成功地用哼哈战术转移了泉晓武针锋相对的态度,知道放鱼饵的机会到了,“这件事儿,你肯定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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