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之后,长泽海走向休息区,选手们都很自觉地喝水拿毛巾擦汗,对她没做这些事也没有责怪,都乐呵呵地和她打招呼。
“同学你好,我是四班的伊藤翔人,以后就辛苦你了!”
“哇,女经理诶!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真正的女经理,青叶城西不愧是强豪!”
“太棒了,长泽同学好,我是和你一个班的上田健太郎,请多多指教吧,嘿嘿嘿……”
“经理,可不可以加你的line啊?”
“去你的,我还没加到呢。”
长泽海低下头,她已经好久没面对过这种场景了,像面对一个人那样对着一群人装重度社恐肯定行不通,她只能尽力地把在进入班级时的自我介绍说了一遍,然后挤出一个相对自然的微笑。
新来的女经理是个很特别的人,她有一头绸缎般的长发,湖蓝色的眼睛总是默默地向下垂着,不怎么喜欢说话,长相非常清丽,但是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让她和大部分男生处于平视的状态。日本很少有这么高的女生,这位经理的身高放在男生里面也是毫不逊色的。
她说了些客套话,一年级的大家也没有拂她的面子,笑嘻嘻地欢迎了她的加入,“噢噢噢噢”地一边叫着一边去拉伸了。
及川彻在旁边看着这位新来的经理和选手们的互动,笑着拍了拍岩泉一的肩膀:“小岩,我们的新经理好像很害羞哎~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呢,长泽同学会不会是我的粉丝呢?真苦恼啊……”
岩泉一直起身来:“闭嘴吧你垃圾川,打招呼本来就是应该的,像你这样在旁边偷看才不正常吧!”
“哎?小岩酱怎么又凶我了,我好难过啊,小岩陪我一起去吧!”
“想走就快点,别废话!”
及川彻和他可靠的幼驯染岩泉一走到刚出炉的经理小姐面前,自信开口:“嗨,长泽同学,我是排球部的队长及川彻,这是我们的王牌岩泉一,欢迎你来到青叶城西男子排球部,接下来的时间请多多关照啦!”
旁边的岩泉一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长泽海刚想开口,系统又“叮”地一声发布了新任务:
“支线任务一:和及川彻牵手”
长泽海一直在想,系统发布这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任务一定在图谋什么。有点像galgame里面的设定,但这种贪得无厌的东西肯定不会花能量帮她这样的普通人谈恋爱。
无利不起早,长泽海直觉觉得这个没有智能的系统不足为惧,但肯定会做一些危害整个学校、国家、世界乃至全人类的事情。她的直觉是非常准的,一般不会出错。
这样想着,长泽海把手递了过去:“好的,我知道了及川学长。”
及川彻的表情僵在脸上,“诶”了一声,然后犹犹豫豫地握住了伸在半空的手。手掌贴合在一起的一瞬间,“支线任务一完成,请宿主再接再厉”的提示音响起,长泽海暗道原来如此,系统的智能性真的是有点弱了。她垂下眼睛,总觉得有些违和,这么强的机械基础,甚至能在人的大脑里安家控制人神经的机械,为什么要配备这么弱小低质的交互系统。果然是骗人的吧,在暗处躲藏着不出来,用过于简单的程序掩盖的强智能高维机器。
很忌惮,很烦躁,又很恼怒。长泽海气得咬牙切齿,没控制好表情,对着及川彻做出的微笑有点扭曲,握住及川彻的手也有些用力。
手上传来的剧痛唤醒了这位正在想着“我太有魅力了怎么办”的队长。手、要、断、了!
来不及为及川彻断骨的疼痛惋惜,接下来上场的是岩泉一!
及川彻疼得眼角含泪,还没反应过来,新上任的女经理就放开了他的手,露出一个同样看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微笑,伸到了岩泉一面前。
及川彻:TAT……
“岩泉学长,多谢照顾。”
岩泉一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一边感觉很有仪式感,一边握了上去:“哦……好的。你刚来对很多工作可能不熟练,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长泽海突然有些愧疚了,带着目的加入排球部的自己和这一群真正热爱排球的少年们高下立见。
我真卑鄙啊!
但是她加入排球部又不是图名图利,她只是受了邪恶势力的威胁,想活着而已,这有错吗?没有!
刚冒出来的愧疚之心又消失了。她下意识地垂下眼,决心在这里好好干,受害者何苦为难受害者。
及川彻和岩泉一回三年级的场地练习去了,长泽海负责继续记录一年级们的比赛情况。
“小岩,我的手好痛啊,以后都打不了排球了怎么办……”及川彻拿着自己的“断掌”夸张地吹了起来,可怜兮兮地盯着他青梅竹马的主将。
“哈?”岩泉一用眼神骂了他好几句,“要不要我帮你断得更、彻、底、一、点?”
“好无情的小岩,TAT……”
岩泉一把手背在身后悄悄揉了揉,确实很疼啊,长泽看上去细细的一条,手劲也太大了点……
手劲很大的长泽海继续自己的工作,一个球带着“咻”的破空声从场上飞过来,她一伸手接住了。
“果咩!没事吧长泽?”
“没事。”
伊藤翔人发出的高速球向新来的女经理飞去,惊呼还没说出口,就看到长泽海伸出了手。她的手臂很纤细,又很白,没有锻炼过的痕迹,手指很长,很漂亮。就是这样一双堪称艺术品的手伸出来,往前一放,球就很听话地飞到她的手心里去了,伊藤辛辛苦苦带的旋转和力量都安安分分地消失了。
长泽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长长的黑发被带起的风吹了一下,在身后飘着,回了一声“别在意”,转身去翻计分牌了。
伊藤呆呆地看着他们的经理,“好……好帅啊……”
“确实,一下子就把球抓住了!而且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诶,冷面池面,好帅!”
“池面是对男生用的啦,笨蛋!不过确实很帅……”
长泽海回想着刚才的感觉,没有篮球从背后砸过来的危机感,也没有驱动身体要立刻躲开的信念感,刚才排球砸过来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想,很平静地伸出手,普普通通地接下了这球,甚至有种“这样的球闭着眼睛都砸不到我”的轻蔑感觉。
这是潜意识里带着的对能力的认知,连自信都算不上,一点骄傲的情绪都无法产生,“能接下这球是理所应当的”这样的意识自然而然就产生了。
什么力量,什么旋转,什么球路,在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面前完全失效了一般,不是所谓的“超能力”,她就是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并且不感到奇怪地接到了这个球。
她的潜意识和记忆相矛盾,她的身体和意识在斗争。
长泽海突然对自己感到很陌生,埋藏在脆弱外壳下的记忆在涌动,她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壳裂开一道缝隙。
长泽海突然打了一个寒战,她想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假设,她的记忆在欺骗她。我……是我自己吗?
我,不是我自己!
平地一声惊雷,所有的不合理都有了解释,这一切都和系统有关!
长泽海被这样的想法镇住了,她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糊而失真,拧成旋儿在她脑子里打转,视野逐渐变得黑起来,失去意识之前,她似乎听见冰冷的电子音在耳旁响起。
“检测到错误……宿主……意识……处理……”
她闭上了眼。
……
……
“宿主精神体记忆屏障加厚,感知偏移正在作用中。”
“未知错误,感知偏移失效,请重试。”
“感知偏移正在作用中。”
“未知错误,放弃使用感知偏移。”
“宿主记忆屏障厚度评估中,厚度回归标准值,处理完毕。”
科二挂了,哭哭
重修完毕,再写就是新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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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の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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