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邵到底是有基础底子在,白珍珠与其说是教袁邵骑马,不如说是帮他克服被摔的恐惧,成功上马。
磨了小半个小时,连马都烦了,躁动的来回走,险些拽不住缰绳。
袁邵终于成功上马,还是白珍珠看不下去,把人托上去的。
到了马上,视线变得更开阔一些,袁邵不太适应。
被摔的恐惧只有当事人知道,袁邵紧握缰绳,双腿死死的夹着马腹。
白珍珠无奈道:“实在不行算了吧?你这样害怕,骑上去了也有危险。”
没办法控制住马,会被马颠下去。
袁邵不同意。
“我一定要参加阎家的马球赛。”
白珍珠闻言皱眉,“你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袁邵藏不住事,打着哈哈说他家能有什么事,实际上就差没把真的有事写在脸上。
看袁邵有意隐瞒,以为是涉及到家里公司的事情他才不说,白珍珠也不好追根究底。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白珍珠道。
袁邵看向自己好友,心里也忍不住叹气。
他们都是一样受制于人的,再怎么帮,也帮不了什么。
他这个朋友在家里的日子比他还惨呢。
要是真的能搭上阎家就好了。
“我没事,你放心吧。你还不知道我啊?老爷子给我气受,那全家都不好过。”袁邵垂着眼眸,遮挡住眼底的情绪,随后又嬉笑一声,“我自己骑马走走,找找手感。你去坐着歇一下,瞧你一头的汗。”
白珍珠感觉再继续下去,他的情绪没办法受控,袁邵太气人了。
可又不能怪袁邵,恐惧不是说能释怀就释怀的。
“行,那你先试着骑它溜达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袁邵点头答应,说没问题,让白珍珠放心。
白珍珠在手池洗手,看着镜子里唇红齿白的人,长叹一口气,用擦手纸把手上的水擦掉,拿出手机给苏小渊发消息。
再继续联系苏小渊,会让人越陷越深。
感情是不可控的,哪怕最开始的时候,他和苏小渊讲的已经很明白。
事情发生就要解决。
他想了一下,还是不要和苏小渊见面的好,快刀斩乱麻。
删删改改了一会,最终白珍珠发出去的只是简单一句话。
【以后不用再见面,给你账户打了些钱,注意查收。】
既然要断开不再联系,还是不要说太多,冷漠一些的好。
发完消息又转了二十万,这是他自己卡里能给的最多金额。
阎时渊给的卡,里面的钱他不太敢给苏小渊。
说不过去。
他自己的卡,除了他自己成年后办的一张卡,其他都被他爸停了,平时他会往自己办的那张卡里面存点。
停卡之后的所有开销,都是花这张卡里面的钱。
有了这笔钱,苏小渊能好好的毕业,也能渡过一两年工作时期。希望他未来,能走上正轨,好好生活。
白珍珠叹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回到草场。
刚到草场,他就看到袁邵对他疯狂招手。
他一开始还以为袁邵和他打招呼呢,便抬手回应。挥了几下后发现不对劲,白珍珠卧槽一声,连忙跑起来。
边跑边喊,“拉缰绳!别松手!”
就这么会功夫,袁邵已经被马完全拿捏住,根本控制不了马的速度和方向。
人在马背上都吓傻了,还好那马是真的性子温和,没真的把他颠下去,也没有跑的太快。
但就是不听他的。
袁邵在马上的十几分钟,像是过了十几年,实在是太漫长。无时无刻不被摔马的疼痛威胁折磨,偏偏白珍珠还不在。
这块区域里又被他私人包下,不会有其他的人。
中途他想拿对讲机找工作人员,结果因为他害怕,手抖无力,加上马一直在跑,也被颠掉下去。
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就在绝望之际,白珍珠终于回来了。
袁邵挥手要白珍珠救命,谁知他那发小以为他在打招呼。
人麻了,真的。
人在极度惊慌中会没办法做出判断,哪怕是生活常识,也会像“失忆”一样,只会做本能的反应。
油锅冒火的时候,即便知道不应该倒水,可看到火,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水。
袁邵也一样。
他其实知道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态度强硬的拉住缰绳。
可他慌的不行,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怕摔下,而去俯身紧抱住马的脖子,脑袋一片空白。
他越这样,马越占上风。
白珍珠的一声吼让袁邵突然醒神,找到了方向一样,去拉缰绳。
这时候拉也没那么有用了,马不会立即停下。更重要的是,马了解了背上的人,再温顺也不会轻易的被驯服。
不过至少能控制方向,速度也慢了一点。
袁邵骑着马朝着白珍珠方向跑,白珍珠找准位置和时机,迅速贴到侧面,猛拽缰绳。
马感觉到拉着它的人发生变化,本性让它想要对抗压制对方一头,白珍珠确实是骑术精湛,他紧贴着马身,跟跑几步,借着惯性翻身上马。
袁邵趴着不敢直起身,白珍珠猛拽缰绳,马长鸣一声后,慢慢的减速,最后完全跟着白珍珠的动作转向直至停下。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现在相信你真的是1了!兄弟你是1,你真的是大猛1!绝世猛1救我狗命啊!!!”
袁邵翻身滑下马,抱着白珍珠一顿好哭。
“刚刚真的吓死我了!救命之恩哥永生不忘啊呜呜呜呜呜!”
白珍珠脸色有些发白,额头的汗水凝结成珠,顺着流畅的下颌线往下滑。
“先别嚎了。”白珍珠声音沙哑,忍着疼道:“脚好像扭了,送我去休息室,叫马场的医护人员先看看。”
袁邵闻言瞬间收声,紧张的看向白珍珠的脚,脚踝真的肿了起来。
他立即背着白珍珠先去休息室,里面有线上系统,可以直接叫人。
和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后,马场的医生及时过来,按着外踝一点点往上按,确定没骨折的情况。但握着脚踝往前扯时,能感受到明显的松动。
进行基础包扎后,医生让白珍珠去医院做个核磁共振,看看韧带是不是伤了。
阎家有私人医院,马场这边受了伤的,可以直接派车来接,到那边的话也是优先级比较高,不用等很久。
再叫车来还费时间,袁邵开车送白珍珠去的医院。
一通检查后,确实是韧带扭伤。
需要打石膏一个月到一个半月,看具体的恢复情况。
白珍珠全须全尾的出来,腿上打了石膏坐轮椅回去。
他一言难尽的看向袁邵,说他是乱拳打死老师父。
语重心长的劝他,“你还是放弃马球赛吧,不适合,真的不适合。”
袁邵经此一役,也彻底绝望,他是真的怕骑马。
但就这么放弃又不甘心,于是开始怂恿白珍珠。
“那时候你的脚已经好了,不然你去?”
白珍珠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他又不是有病,累死累活的就为见一个他每天都能见到的人。
“你家到底出什么事了?”白珍珠现在手里有阎时渊给的卡,只要金额不是太高,应该能帮袁邵一把。
太高的话,他目前没办法做主,得等三年后。
话说到这份上袁邵没再继续隐瞒,他之前也不是不想让白珍珠知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说。
他挠头,有些脸红,“我家真没出什么事,是我有事。”
白珍珠担心道:“你怎么了?”
“那什么。”袁邵傻笑一声,“我觉得你上次说的对,与其联姻不如玉石俱焚。所以我决定要和楚云结婚。”
楚云,就是上次去云端,袁邵带去的女孩。
白珍珠知道他这个发小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之前完全没有表现出来有那么在意楚云,在意到要和人家结婚的程度。
他严重怀疑袁邵现在就是脑子发热。
“你好好的怎么想结婚的事了?之前不是还说活到老玩到老?”
白珍珠自动忽略袁邵那句联姻就玉石俱焚的话,虽然是他当初自己说出口的,但那时候的他还是低估了成人世界的黑暗法则,他没能做到。
“那天我喝醉了睡在云端嘛,楚云一大早去给我买了早餐。没人早上给我买过早餐,不仅如此,我爸那天上午打电话骂我,让我死外面别回去。我就去找楚云了,她给我做了一桌子菜,虽然都是家常菜,但我觉得很好吃。”
袁邵说着露出向往的神情,“我就是在楚云给我夹菜的时候想结婚的。珍珠你不知道,那一瞬间,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幸福。”
白珍珠确实不知道。
他觉得袁邵是个隐藏的恋爱脑,现在藏不住露出真面目了。
“我也给你夹过菜。”白珍珠提醒袁邵,“不止一次。”
他本意是想说这些根本没什么,不要为了这样的事情就不顾一切。
谁知袁邵认真道:“那是因为我不是同性恋,其实我那时候也很纠结的。”
白珍珠彻底闭嘴了。
没得治,晚期。
哪天楚云不给他夹菜了,他就醒悟了。
“真搞不懂你是爱被夹菜,还是爱夹菜的人。”
白珍珠推着轮椅走,懒得再搭理袁邵。
他也不是觉得结婚不好,更不是觉得楚云不好,他只是觉得袁邵的理由太儿戏。
或许,也只是他不懂爱情。
不过有一点好的是,袁邵在遵循自己的本心,不怕付出不怕失去。
如果兄弟真的想好了,那不管怎样,他都会支持的。
人生苦短,乐呵就行。
袁邵追上来说要送白珍珠回去,白珍珠连忙回绝。
他现在住的可不是白家。
“不用了,你叫马场的人把车开过来,我喊代驾。老头最近发疯,你去了要是徐韵添油加醋瞎告状,说我和你在外玩些不该玩的,他能把我另一条腿打断。”
袁邵见识过白雄山打白珍珠。
一棍子下去,血都吐出来了,都不当回事还要动手。
那次是发现白珍珠喜欢男人。
袁邵正好在场,拼命拦着了,不然白珍珠现在有没有命活还另说。
他不怕白雄山,他怕白珍珠因为他被作为借口,挨白雄山打。
“成,你叫代驾,我在这陪你等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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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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