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脑子飞快转动。

他没带武器，手机在口袋里，掏出来报警都来不及。

他举起双手，尽量让声音平稳：“兄弟，我路过，听到动静来看看，有什么误会好说。”

男人眯着眼，刀尖在空中晃了晃，嗤笑道：“路过？你当我瞎啊？”

他朝陈琳点点头，“这娘们儿欠我东西，你最好滚远点。”

陈琳抬起头，看到陈默，眼里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喊道：“哥，快跑，别管我！”

男人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哥？你还有个哥哥？”

他哈哈大笑，刀尖指向陈默，“那正好，一块儿送你们上路！”

陈默趁他分神，猛地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尽全力一扭。

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两人扭打成一团。

男人力气大得像头熊，一拳砸在陈默脸上，他嘴角立刻渗出血，耳朵嗡嗡作响。

可他死死抱住对方，膝盖顶向男人腹部。

陈琳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匕首，颤巍巍地抵在男人后颈：“放开他！”

男人骂了一句脏话，松了手，恶狠狠地说：“你们等着，这账我记下了！”

他踉跄着跑出门，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

陈默瘫坐在地上，喘得像拉风箱，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转头看向陈琳，她扔下刀，扑过来抱住他，眼泪滴在他肩上：“哥，真的是你……”

她的声音哽咽得像个孩子。

陈默摸了摸她的头，手指在她干枯的头发上停留，喉咙发紧：“琳琳，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即便对这个妹妹有怨，可是在这种场景下重逢，他也顾不上恨她了。

陈琳低头，手指攥着衣角，低声哭泣：“哥，对不起……我闯了大祸，都是我不好。”

陈默一把将哭泣的妹妹抱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哽咽道：“这个臭丫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默带着妹妹回到他的出租屋，这是一个逼仄的单间，墙上贴满泛黄的报纸和案件线索，桌上堆着吃了一半的外卖盒。

陈琳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杯沿被她握得发白。

她低声讲述这十年的经历。

十八岁那年，她跟爸妈吵架离家出走，认识了个男人叫张强，以为那是爱情，结果却被骗进深渊。

张强是个毒贩，逼她运货，她想跑却被他用家人威胁。

半年前，她偷偷逃走，可被张强疯狂追杀，张强说她偷了他的东西

她走投无路，也不敢报警，因为一旦报警自己也会坐牢。

她想起了自己唯一的哥哥，于是向他求助。

陈默听完，沉默了许久。

他想起小时候，爸妈离婚后，他带着陈琳挤在出租屋里。

他白天打工，晚上给她辅导作业，她却嫌他管太多，十八岁那年吵了一架，摔门离开。

这么多年，他不知道妹妹的境遇如何，他虽然怨她，可是依然希望妹妹能过得好，却没料到这么惨。

他握住她的手，手掌粗糙得像砂纸，低声说：“琳琳，这那个张强，我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