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商行谁不知道是镐京首富殷家手底下的产业,殷家生意遍布各处,甚至西域、楼兰和月国都有着来往,谁敢质疑?
“那么,现在便开始拍卖了,血灵芝,起拍价为,十万两黄金!”
“三十万。”楚怀玉斩钉截铁道。
“二十万两黄金拍了这镯子,你还有闲钱?看来这俸禄不少啊,皇弟。”楚承景调侃。
“皇兄不也一样?二十万买了副赝品。”
“那么还有没有人叫价?没有的话,这血灵芝便又归二楼的公子所得了。”
见无人加价,主持利落地拍响了锤,“成交!这血灵芝归二楼的公子所得!”
正当主持拿着盒子往二楼走上去时,那白衣男子却先一步拿过盒子,“今日主持辛苦了,我来送就好。”
他走上二楼,敲了敲门。
“进来。”楚怀玉道。
殷临意缓缓推开门,果然让他猜中了来者。
“今日我交州商会当真是有幸,竟得四位大人光临,不知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阿临?”楚承景喜笑颜开,“我还以为要回京才能见到你呢。”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殷临意把盒子放到桌上,轻摇了下扇。
楚承徽捧着茶盏,而后笑笑:“殷公子,我大皇兄自与你一别后,便整日失魂落魄,茶饭不思,我寻思着是得了什么病,正要带他去治呢,不曾想他一见到你这病瞬间就好了,当真是神医在世,妙手回春。”
“咳咳…”楚承景清咳两下,随后略带生气的瞪着楚承徽。
楚承徽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还躲到殷临意后边添油加醋:“你看,皇兄又要凶我了,殷公子可千万别被他这样子骗了。”
“好了,我是来说正事的,不是玩闹的。”他把楚承徽轻轻拉到前边,“坐下来谈吧。”
楚怀玉率先开口:“殷公子,这血灵芝和图你是如何获得,又是几时获得?”
“就知道殿下会问这个。”殷临意拿出账本,“这上边有记载过血灵芝,但是唯独没有那副图,我问过管事,他说是半途捡来的。”
“这么荒唐的理由我可不信。”楚怀玉不屑。
“殿下倒也不必急于追查灵芝和忧愁谷一事,明日便是上元节了,说不定会有惊喜呢?”
“你是说灵芝会出现在上元节?”
“我也只是猜测。”
“对了,”殷临意递过木盒子,“这血灵芝既然是殿下想要,那我便送给殿下,便当是这次的见面礼了。”
“谢了。”他接过来收好。
“现下拍卖会已经结束,殷某已为四位备了上好的厢房,还请诸位赏脸一同前往去了。”
回到殷府,当真是好光景。外表红墙绿瓦,门和墙壁都雕有精致的花,看着是普通的富贵模样,可踏进门才知道,什么叫金碧辉煌。
沈复归回头一看,竟然连内门的把手都是镶金边的。
入门百米的曲折长廊,底下是个极大的鱼塘,还养了些许睡莲。他们一路走,殷临意一边给他们介绍,“这是东厢房,这是……”
五人一路走到正厅,交代完事宜遍各自回房间了。
……
镐京城,皇宫。
宫中都在准备上元宴会的事宜。
仁德偏殿内,楚平鹤还在批着奏折。近来国库紧张,朝中贪腐,各势力割据一方。而皇后秦氏一族更是壮大,绥王是皇后嫡子,远远压了太子的势。
贤王生母昭贵妃背后的楼氏也是手握兵权。
唯独太子背后无人。
群狼环伺,四面楚歌。
他一边苦恼,一边叹气,直至门外来了人。
“父皇?”殿外女子的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楚平鹤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下来。
来者正是能与上面两位与之抗衡的长公主,楚妙时。
“父皇找我,可是为了岁贡一事?”
“妙时有心了。朕到底还是碍于情面,不宜出手,朝中都是些元老重臣,不好对付啊。”
“那父皇的意思是?”楚妙时问。
“朕派五千禁卫给你,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是,儿臣遵命。”她跪下来叩谢。
回到公主府,楚妙时便召来几位亲信暗卫。
她仔细回想起方才在殿内的对话,让她顺着自己的意思办事。
这是要从手握兵权的招贵妃的母族楼氏下手?可昭贵妃又是得他十余年幸宠的女人,若当真是如此,也不知会不会怪罪下来。
但若是从皇后那边查起,自己又要被扣上一个大义灭亲的黑锅。
是了,皇后除了有个排行老三的嫡子绥王,还有个排行第六的长公主,正是她。此外还有一个刚及弱冠的七弟。
楚妙时计划着事宜,今晚还有上元集市,甚是热闹。
她转念一想,若是真把昭贵妃背后的楼氏除了,明面上是以她的名义,但背地里却会认为是皇后和秦国公的意思,而后去置喙二人,而秦国公与皇后向来不和,自然会闹出矛盾。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父皇这一招还真是一箭双雕。”楚妙时道。
既能收回楼家的兵权,还能平衡秦家的关系。
“你们几个,三日之内,给我查清楚户部尚书手底下的账。”
“是。”暗卫应声退下。
灯火如昼,集市熙攘,各式商铺琳琅满目,叫人目不暇接。
楚怀玉和沈复归走在前面一路闲逛,另外三人则慢悠悠地走后边。直到有人拦下他们。
“大哥哥要买花吗?”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
楚怀玉蹲下来,拿起一株红梅问:“多少银子?”
“没有那么贵!只要七十文哦。”小女孩指着摊在地上一盆盆的植物,“这里还有呢。”
楚怀玉顺着她手指的视线看去,发现角落里摆着一盆不起眼的小桃树。
“那盆多少?”
“三百文。”小姑娘吃力地把桃树搬出来,“大哥哥喜欢桃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
楚怀玉被戳中,只是无奈笑笑,,随后食指抵在嘴边,“嘘,他还不知道呢。”
小女孩也比了个“嘘的动作:“我知道啦。”
“真聪明。”楚怀玉从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多出来的就当是奖励你帮大哥哥搬桃树了。”
他一只手抱起来那盆桃树,转过头看沈复归。
沈复归看了看他这样子,竟觉得有些怪,但也说不出来是哪怪。
“殿下原来喜欢送树给人吗?”他打量着那棵桃树,一月的桃花还没有完全盛开,花苞却已经有了雏形了。
“倒也是别具一格。”
楚怀玉抽出另一只手拿着红梅递给他。
“你的。”
沈复归接过红梅,“殿下已经送我很多东西了。”
“也不差这一株红梅。”
“那便谢过殿下了。”沈复归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衣袖里。
红梅幽幽的气息钻入他的衣服,散发出苦寒的淡香。
前面小贩在吆喝着,路边也有不少摊主在卖些吃食。
有些是用油纸包起来的糕点,还有些是糖葫芦之类的小玩意儿。
还有楚承徽的吐槽。
楚怀玉这才转过头去,发现后面三人一人一袋吃食,楚承徽美滋滋地啃着烤山药,楚承景在吃糖葫芦,殷临意在摇扇子。
前面卖烧饼的大娘又拦下他们,“小伙子,要不要来个烧饼?我做的可好吃了!”她指着沈复归比划,“刚刚还有一个像他这么高的姑娘来吃了我的饼,都赞不绝口呢!”
沈复归试探地问她:“那姑娘是不是穿蓝色衣裳,头上带了个玉兰花的发饰?”
“对呀,她还说要去猜灯谜呢!”
“能劳烦大娘告知,她往哪走了?”
大娘以为他是喜欢姑娘,指着前面说:“往前走,右转就是。”
“多谢。”沈复归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怀玉捧着小桃树,往后走了几步,把它放到楚承景手里,“暂借皇兄这里一放。”言毕也快步跟上去。
楚承景:“……”
能不能管管别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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