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秋日,边关的胡杨林被染成一片金红,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
九公主端坐在西域王庭的高台上,手中把玩着一柄镶满宝石的匕首——正是当年没能刺向柳如烟的那把。
她的眉眼早已褪去少女的娇柔,取而代之的是常年浸染权术的阴鸷,王冠上的蓝宝石映着她眼底跳动的复仇之火。
"公主,大周使臣已到关下。"一名西域将领单膝跪地,铠甲上的铜片随着动作发出轻响。九公主猛地起身,锦袍扫过身后的狼皮王座,。
来得正好。"她勾起嘴角,露出森然笑意,"传我的命令,让暗卫按计划行事。"
与此同时,柳如烟作为和亲使副随队而来。她望着关外广袤的沙漠,想起三年前九公主被强行带走的模样,心中不禁一叹。
突然,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数十名西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九公主。她身着黑色战甲,披着猩红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地狱归来的修罗。
"柳如烟,别来无恙啊。"九公主勒住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柳如烟,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作实质,"当年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话音未落,埋伏在四周的西域士兵如潮水般涌出,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柳如烟却不慌不忙,抬手示意身后的使臣队伍散开。她直视着九公主,声音清亮:"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复仇?别忘了,西域王庭如今四分五裂,大皇子不过是个空架子。"她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九公主的神经。
九公主恼羞成怒,举起弯刀大喊:"给我杀!"然而,就在双方即将交锋之际,远处突然响起震天的战鼓声。
只见无数身着大周铠甲的士兵从沙丘后杀出,为首的正是当今太子。原来,柳如烟早已察觉九公主的阴谋,提前与太子设下埋伏。
九公主脸色骤变,她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复仇竟如此轻易地被识破。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挥舞着弯刀指挥士兵抵抗:"就算今日战死,我也要拉你陪葬!"她骑着战马,径直朝着柳如烟冲去,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柳如烟侧身躲过九公主的攻击,手中长剑出鞘,与对方的弯刀相撞,溅起一串火星。两人在战场上你来我往,厮杀得难解难分。
九公主虽然勇猛,但柳如烟自幼学习各种防身技巧,加上有备而来,渐渐占据上风。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坏我的事!"九公主一边喘息,一边嘶吼,脸上满是汗水和血迹。她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一个破绽被柳如烟抓住,长剑直直地刺向她的肩膀。
"因为你错了。"柳如烟收回长剑,看着九公主倒下,"你总是把自己的不幸归结在别人身上,你有无数次可以过好自己生活的好机会,但是你都是为了让人痛苦放弃了。
损人不利己,你何必呢?"
此时,西域士兵已被大周军队打得节节败退,大皇子也被生擒。九公主被士兵按在地上,她挣扎着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柳如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战后,九公主被押解回大周。皇帝看着曾经娇俏的女儿如今满身戾气,不禁长叹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啊!"
九公主却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你们逼我,我何至于此?"最终,她被囚禁在深宫之中,余生都在黑暗里度过,唯有仇恨陪伴着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
冷宫的铜锁锈迹斑斑,随着铁门“吱呀”开启,一股腐臭霉味裹挟着灰尘扑面而来。
贤妃蜷缩在发霉的棉絮上,曾经精心保养的指甲早已断裂,暗红血痂混着泥垢凝结在指尖。
听到脚步声,她浑浊的眼珠艰难转动,裂开的嘴唇翕动:“是皇上……来救本宫了吗?”
“娘娘,该换药了。”老宫女颤巍巍端着陶碗靠近。
贤妃突然暴起,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掐住对方手腕:“药?又是毒药!你们都盼着我死!”
陶碗“啪嗒”坠地,褐色药汁在青砖上蜿蜒成狰狞的纹路,混着前日呕吐的秽物。老宫女疼得涕泪横流,却不敢挣扎——上个月新来的小宫女不过劝了句“娘娘进食”,就被贤妃用发簪扎得满脸是血。
夜半时分,冷宫漏雨的屋顶滴滴答答。贤妃赤脚踉跄着扑向墙角,那里蜷缩着她用破布裹成的“孩子”——
是件九公主幼时穿过的肚兜,沾满了她的泪水与血渍。“我的儿……皇上,你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将肚兜紧紧按在胸口,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都是柳如烟……那个贱人……”忽然剧烈咳嗽,暗红血沫喷在褪色的牡丹纹上,宛如绽放的彼岸花。
春去秋来,冷宫墙角的青苔爬上了雕花窗棂。贤妃再也无力起身,整日躺在潮湿的草席上,目光呆滞地望着梁上的蛛网。
当老宫女最后一次端来稀粥时,发现她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仿佛要将什么攥进血肉里。“娘娘?”
老宫女伸手探鼻息,突然尖叫着后退——贤妃瞪大的双眼还凝着血丝,嘴角却诡异地咧开,露出半颗发黑的牙齿。
收敛尸体时,众人发现她怀中死死抱着那团破布,指骨与布料几乎长在了一起。侍卫们费了好大劲才掰开,发现里面是已经坏了的护甲——
……
乾清宫内,龙涎香混着浓重的药味在殿中弥漫。皇帝斜倚在金丝楠木龙榻上,枯槁的手指无力地搭在明黄龙纹锦被上,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烛火摇曳间,他望着跪在榻前的柳如烟,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七……七儿,朕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柳如烟膝行向前,素色裙摆扫过冰凉的青砖。她轻轻握住皇帝嶙峋的手,指尖触到老人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心中泛起一丝酸涩:“父皇吉人天相,定能渡过难关。”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宫女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兰贵人发作了!”随着太监尖锐的禀报声,整个宫殿陷入一片慌乱。柳如烟霍然起身,目光扫过闻讯赶来的大臣们。她深知,这一场新生命的降临,将成为决定朝堂走向的关键。
兰贵人的宫殿内,哀嚎声与产婆的呼喊声交织。柳如烟站在雕花门外,紧握的拳头又松开,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老嬷嬷:“一切可都安排妥当了?”老嬷嬷会意地点头,袖中暗藏的银针在烛光下闪过寒光——这是她特意从民间寻来的稳婆,确保生产过程万无一失。
终于,一声清亮的啼哭刺破夜幕。柳如烟快步踏入内殿,只见兰贵人虚弱地躺在床上,怀中抱着一个襁褓。
婴儿粉雕玉琢的小脸皱成一团,啼哭声响彻整个宫殿。“是皇子!”产婆高声报喜,柳如烟长舒一口气,目光转向守在殿外的大臣们。
三日后,皇帝在弥留之际,将柳如烟唤至榻前。他颤抖着从枕下摸出一道密旨,字迹因手抖而歪斜:“朕崩,立皇幼子为帝……”
话音未落,便永远合上了双眼。一时间,殿内哭声震天,柳如烟却保持着冷静,她展开密旨,对着众大臣高声宣读,声音坚定而清晰。
然而,风波并未就此平息。以丞相为首的老臣们联名上奏,质疑幼帝登基的合法性。
柳如烟手持先帝遗诏,站在金銮殿的丹陛之上,目光如炬:“先帝遗命在此,谁敢质疑?”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惊得阶下群臣纷纷低头。
深夜,柳如烟独自坐在书房内,案头堆满了各地官员的密信。
她握着狼毫,在纸上飞速书写,制定着下一步的计划。突然,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她猛地起身,手中的毛笔瞬间化作暗器。当看清来人是兰贵人身边的亲信宫女时,才稍稍放松警惕。
“公主,那些大臣又在暗中勾结,企图另立新君。”宫女跪地禀报。柳如烟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明日早朝,让兰贵人抱着皇子一同临朝。”她深知,唯有让众人亲眼见到幼帝,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次日清晨,兰贵人身着素色宫装,怀抱幼帝端坐在珠帘之后。柳如烟立于丹陛之下,目光扫过群臣:“诸位大人,这便是先帝遗孤,未来的天子。”
她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丞相张了张口,却在柳如烟凌厉的目光下,将反驳的话语咽了回去。
然而,危机并未彻底解除。三日后,柳如烟收到密报,有人意图在皇家狩猎时刺杀幼帝。
她连夜调遣心腹侍卫,在狩猎场布下天罗地网。当刺客们从林中窜出时,柳如烟手持长剑,身先士卒冲上前去。剑光闪烁间,她的素色裙摆沾满鲜血,却始终护在幼帝马车前。
经过一番激战,刺客被尽数剿灭。柳如烟疲惫地靠在马车上,看着怀中安然无恙的幼帝,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一刻,她知道,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半年后,幼帝顺利登基,兰贵人垂帘听政。柳如烟站在宫墙之上,望着夕阳下的皇宫,心中感慨万千。
“宿主大大,时辰到了。”系统二五零话还没有说完,一股奇异的光芒就将柳如烟笼罩其中。
柳如烟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身体逐渐变得轻盈。耳边传来熟悉的现代城市的喧嚣声,再睁眼时,她已身处自己的办公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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