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白依依那张满是愁绪的脸上。
她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垂落的一缕发丝,眼神却空洞地凝视着前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皇后那威严冷峻的面容。
一想到皇后传旨让自己早去请安,白依依的心底就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她深知,皇后此举绝非善意,必然是见不得自己如今得宠,是蓄意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上次在皇后宫里的屈辱场景如噩梦般瞬间闪回,她清晰地记得,自己的衣裙被嬷嬷们粗暴地撕破,周围尽是嫔妃们幸灾乐祸的目光,那声声刺耳的嘲笑仿佛还在耳畔回响,令她至今心有余悸。
“我才不要去!”白依依猛地坐起身来,双手紧紧攥着锦被,精致的面容因愤怒与恐惧而有些扭曲。她咬着下唇,恨恨地低语道:“那个老女人,就会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压人,上次让我丢尽了颜面,这次还想故技重施,门儿都没有!”
姜如月站在一旁,面露担忧之色,轻声劝道:“主子,皇后娘娘的旨意,咱们若是违抗,恐怕……”
话未说完,就被白依依恶狠狠地打断:“怕什么!你瞧瞧这后宫,如今到底是谁说了算?”
白依依霍然起身,莲步轻移至铜镜前,仔细端详着镜中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她抬手轻轻抚过自己光滑细腻的脸颊,眼中的恐惧渐渐被一抹倔强所取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弧度,仿佛在镜中看到了自己未来独霸后宫的辉煌模样。
“整个皇宫都是皇帝说的算,只要皇帝爱着我,宠着我,其他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白依依挺直了腰杆,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向姜如月。
“我如今刚侍寝就晋了位分,皇上对我的宠爱有目共睹,皇后她就算心中不悦,又能把我怎样?难不成还敢公然忤逆皇上的意思?”
说罢,白依依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支金簪,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簪尖在晨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恰似她此刻的心肠。
她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哼,我且晾她一晾,倒要看看她能奈我何。等皇上回来,我再向皇上哭诉一番,就说皇后故意刁难,让我受了委屈,想必皇上定会更加怜惜我。”
姜如月虽心中仍存疑虑,但见主子心意已决,也只能默默点头,暗自祈祷一切顺遂。而白依依重新躺回榻上,看似悠然自得地闭目养神,实则内心波涛汹涌,一面暗自庆幸有皇帝撑腰,一面又隐隐担忧皇后的报复,在这复杂诡谲的后宫之中,她的前路究竟是繁花似锦还是荆棘密布,全然未知——
此刻,晨曦的微光透过朱红的窗棂,洒在坤宁宫华丽而庄重的大殿之上,为这威严之地添了几分柔和。
皇后身着一身明黄色凤袍,金丝绣线勾勒出的凤凰栩栩如生,似要振翅高飞,头戴凤冠,璀璨的珠宝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端坐在凤椅之上,仪态万方,尽显后宫之主的尊贵。
下方,一众嫔妃早已按照位分高低依次落座,个个身着锦绣宫装,环佩叮当,却都敛息屏气,不敢发出过多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气,混合着一丝因紧张而生的压抑氛围。
坐在前排的高贵妃,今日穿了一件玫红色的宫装,上面用银线绣着繁复的花纹,领口和袖口都镶着珍贵的珍珠,更衬得她肌肤如雪。她手轻轻搭在扶手上,手指上戴着的翡翠戒指散发着冷幽幽的光。
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笑容,眼神时不时地扫向皇后,似乎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旁边的几位妃嫔,有的低垂着头,眼睛盯着裙摆上的花纹,手指不安地绞着帕子,生怕这场风暴波及到自己;有的则偷偷地用余光观察着周围人的动静,互相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暗自揣测着今日这场请安的变数。
“哼,这白依依也太没规矩了,仗着昨夜侍寝,今儿个竟连皇后娘娘的请安都敢迟来,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一位身着浅绿色宫装的常在,小声地向身旁的姐妹嘀咕道。她的声音虽轻,却在这安静的大殿内清晰可闻,引得周围几位嫔妃纷纷侧目,眼中或有赞同,或有幸灾乐祸。
皇后原本精心计划在众贵妃向自己请安的时候,好好给白依依一点教训。
皇后想着,要让白依依清楚明白,无论是贵人还是嫔,在这后宫之中,统统都归她这个皇后管。莫要仗着自己有一张美丽的脸,就妄图胡作非为,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这一番惩戒,也是起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让前来请安的妃子们都瞧瞧,不安分守己的人究竟会是个什么下场。
可眼瞅着沙漏里的沙子一点点流逝,满宫的嫔妃都依照规矩,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了,那个白依依却如人间蒸发了一般,迟迟不见踪影。
皇后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原本握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几乎要将那精致的瓷杯捏碎。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下方的一众嫔妃,心中暗怒:这白依依分明是故意的,是在公然向本宫挑衅,难不成以为有了皇帝的宠爱,就可以肆意践踏宫规?
这时,高贵妃轻轻掩唇,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嗤笑,那笑声好似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皇后的心头。
皇后猛地转头,目光如炬地瞪向高贵妃,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高贵妃却仿若未见,依旧维持着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只是眼神愈发挑衅,仿佛在说:“瞧,您这皇后的威严,今日怕是要扫地咯。”
大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若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死寂。
嫔妃们都察觉到了皇后即将爆发的怒意,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整个空间只剩下偶尔响起的轻微呼吸声。
“娘娘息怒。”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轻声劝慰道,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她微微屈膝,双手接过皇后手中那几乎要被捏碎的茶盏,又递上一块温热的帕子,试图缓解皇后的情绪。
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她不能在这些嫔妃面前失态,否则岂不是正遂了白依依的意,让旁人看了笑话,以为她这个皇后连个新晋的嫔都拿捏不住。
然而,白依依的迟迟不到,就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
她在心中暗自咬牙切齿:白依依,你好样的!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违抗本宫的旨意,本宫今日若不好好惩治你,日后这后宫还不得翻了天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着皇后的心。
皇后娘娘不断地在心中思索着对策,想着等白依依一来,该如何以最凌厉的手段让她知道厉害,既能维护自己的威严,又不至于落人口实,让皇帝觉得自己在故意刁难。
可白依依仿若洞悉了一切,依旧没有露面。大殿内的嫔妃们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交头接耳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尽管都极力压低声音,但那此起彼伏的嗡嗡声还是让皇后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都给本宫安静!”皇后终于忍不住,猛地一拍扶手,大声呵斥道。她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嫔妃们瞬间噤若寒蝉,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纷纷端正坐姿,不敢再有丝毫异动。
皇后再次看向殿门的方向,眼神中透着决绝与愤怒。她暗暗发誓,白依依今日这般放肆,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哪怕是拼着触怒皇帝,也要让她明白,这后宫,是皇后说了算!
此刻,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凤袍上金线绣就的凤凰仿若燃烧的怒火,展翅欲飞,她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双眼死死地盯着殿门方向,手中的茶盏被她攥得死紧,指节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薄瓷捏碎。
“来人!”皇后猛地拔高声音,尖锐的嗓音划破寂静,殿内众人皆是一颤。
嬷嬷红锁立刻从旁侧快步走出,她身着深褐色的宫装,身形矮壮,一张脸刻板严肃,低垂着眼帘,屈膝行礼:“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重重地把茶盏往桌上一摔,茶水四溅,“啪”的一声巨响吓得嫔妃们纷纷花容失色。
“去,带上几个粗壮嬷嬷,把白依依给本宫抓过来!本宫倒要看看,她长了几个胆子,敢这般无视本宫的旨意。”皇后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森寒的怒意。
红锁连忙应了一声“是”,转身疾步而去。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后,大殿内仿若被按下了静音键,针落可闻。
下方的嫔妃们,此刻心思各异。
高贵妃坐在前排,依旧是那副慵懒又略带嘲讽的模样,她轻轻抬手,用指尖挑弄着耳边垂下的一缕发丝,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心里想着:这白依依昨夜侍寝就张狂成这般,这下可好,且看这场好戏如何收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可又怕皇后迁怒,忙用帕子掩了掩唇,佯装无事。
旁边几位中等位分的妃嫔,相互交换着惊恐又带着几分窃喜的眼神。一位身着藕荷色宫装的嫔位妃子,手指不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帕子已被揉得皱巴巴。
她微微低头,用余光偷瞄着皇后的脸色,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平日里规规矩矩,没像白依依这般张狂,今日这阵仗,怕是有苦头吃了。
再后排些的常在、答应们,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有个年纪尚小的答应,身子抖得像筛糠,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招来灾祸。她身旁的另一位常在,悄悄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似是在互相安慰,可掌心也全是冷汗。
柳如烟端坐在其中,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事不关己一般的休闲喝茶。
也不怪她如此悠闲,毕竟她还没有出招,白依依就开始自寻死路,她除了躺赢还有什么办法呢?
殿外,红锁带着四个身形高大、满脸横肉的嬷嬷,脚步匆匆地朝着白依依的宫殿赶去。
她们走路带风,所经之处,宫女太监们纷纷避让,无人敢挡其锋芒。
白依依的宫殿内,她正对着铜镜,细细欣赏自己新晋嫔位后的容光。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眉头微微一皱,还未及反应,殿门就被“砰”地一声撞开。
红锁大步跨进,眼神冰冷如霜,扫视一圈后,锁定白依依,高声道:“白嫔,皇后娘娘有请,您可让咱们好找。”语气里虽称着“请”字,却毫无敬意,满满都是胁迫。
白依依心中一惊,脸上却仍强装镇定。她缓缓起身,理了理裙摆,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红锁嬷嬷,这般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可吓着我了。怎么,皇后娘娘这么着急找我,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她试图用言语拖延,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红锁哪容她啰嗦,一挥手,身后的嬷嬷们便围了上去。“白嫔,莫要让咱们难做,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两个嬷嬷上前就要架住白依依的胳膊。
白依依怒目圆睁,用力甩开嬷嬷的手,呵斥道:“放肆!你们敢动我试试,我可是皇上亲封的嫔位,你们就不怕皇上怪罪!”她边说边往后退,眼神慌乱地在屋内搜寻着可以依仗之物。
红锁冷哼一声:“白嫔,您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违抗皇后娘娘的旨意,这后果您担得起吗?”嬷嬷们再次逼近,白依依孤立无援,最终还是被她们强行架了起来,拖拽着往殿外走去。
一路上,白依依又哭又闹,嘴里叫嚷着:“你们这些狗奴才,放开我!我要见皇上,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可嬷嬷们仿若未闻,脚步不停。路过的宫人们纷纷侧目,却无人敢上前劝阻。
回到坤宁宫,白依依被扔在大殿中央。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抬头望去,只见皇后高高在上,眼神仿若能吃人一般,周围的嫔妃们或冷漠、或嘲讽、或惊恐地看着她。
白依依心中涌起一股恐惧,却仍倔强地抬起下巴,不肯示弱,白依依调整一下自己的动作个表情,做出一副不畏强权,不容侵犯的样子出来,殊不知,这样做完全是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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