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处在高三的时刻里，每个人肩上都扛着学习这座大山，连偶尔开得玩笑都变得无趣起来。

连交流都少得可怜，一天下来，整个班都安静得不像话，只有笔尖滑过纸张的声音。

不过余辛所在的寝室是个例外，他是和体育生一块住的，是在班里为数不多仍在活跃的群体，他们之间的相处氛围很好。

越临近考试，体育生的训练也加大，晚训的时间越拖越晚，而且他们的文化作业依然要做，余辛都已经休息了他们才回寝室。

他们静悄悄的，尽量不影响到了余辛的休息，而余辛走的那个晚上，特意地晚睡，同样贴心地关上了阳台门。

间隔的时间太长了，温令羽没能找到余辛的室友，这些消息全是从其他人听到的。

但从这些细节来看，结合余与域什么人都没报复，余辛确实不是被欺负了，那么他的心理是怎么变得糟糕的呢？

温令羽想不通，事情很快地陷入了停滞状态，正当温令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时，有一个人发来了私信。

他是余辛的同桌。

得知对方留在本市，温令羽很快就安排好了时间见面，在一家咖啡店见到了对方。

“没想到余辛还有朋友在。”对方看到温令羽明显一愣，问道。

温令羽好奇对方怎么会这么问，毕竟在其他人口中，余辛的人缘不差，不至于到没朋友的份上。

对方意识到温令羽误会了，解释道：“余辛的父母管他很严，平时任何聚会都不让他参加，他以前和我说过他没朋友。”

能严格到什么程度，才会到这么严重的份上。

说是同桌，只是一起坐过一段时间，很快就分开了，自然不清楚他家里的情况。

“我们也没多熟，只记得那次是学校安排研学活动，本来是说全班都去，只有他报了班要去上课。”对方仅仅是觉得奇怪问了一句。

“那事情发生前，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温令羽问。

对方朝四周望了一眼，确认没什么熟悉的人，才凑过来对温令羽耳语一番：“我们班都猜测，他是因为没考好承受不住才跳的。”

温令羽惊讶地看他，他很肯定地点头：“当时学校分了大小周，出月考成绩是大周，周六才能回家，他都没有回去。”

“那天的早自习他爸爸打来了电话，接完电话他就不对劲了。”同桌继续说，他怕余与域找上来，把话峰一转，“这是大家的猜测，我也是听说的。”

温令羽付了两个人的咖啡钱，算作是感谢对方远道而来。

症结又回到了余与域的身上，可能只有余辛和余与域再次相见，会让事情发生好转。

让余与域扎根的执念消除。

温令羽整个人陷入到了死胡同里面，面前只有一堵墙，撞又撞不过，跨也跨不过去。

满心烦躁地开回家，小鬼站在外头，他指了指里面，提醒道：“那个老头来了。”

能让小鬼宁愿出来都不愿同在一个空间里，除了温老就没有其他。

温令羽开门进去，温老果然坐在客厅里等。

温老眼神犀利地看着温令羽说：“你在查阿辛的事。”

陈述句，温老已经掌握了。

温令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问：“是的，有什么奇怪的吗？”

奇怪到温老亲自从老家赶回来。

温老不是来阻止温令羽，相反，他是来助他一臂之力的，“阿辛的事我知道。”

这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温令羽干脆安静地等到下文。

“余与域在意的不是阿辛的死，而是他对阿辛的伤害。”温老答应过余辛会隐瞒，最后还是食言了。

余辛死后，因为父母强烈的思念回来，成鬼魂陪伴二老。但在某天，余与域发现自己能看见余辛的鬼魂。

几乎是第一时间，他吓得瘫坐在地，指着余辛狠狠地骂：“你是个什么东西？快从我家滚出去！”

这话让余辛很快从余与域能看到他的惊讶情绪中走出来，余与域的恶意让余辛的心碎了一地。

余与域一点冷静不下来，他竟然能看到脏东西，生怕一个情绪虚弱被夺舍了，维持强烈强硬的态度

亲近的父亲那毫不掩饰的厌恶，余辛落下泪来，“我是余辛啊，我是你的儿子……”

“什么脏东西敢装我的儿子！”余与域压根没信，拉着妻子火速离开了家里。

余母一头雾水地被拉了出来，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抱怨道：“你大早发什么神经？”

余与域指了指里面，态度认真地说：“我不是说笑。家里面有脏东西，进鬼了，我们要马上搬走。”

“我不要。小辛从小在这里长大，待在这里我感觉小辛就在我身边。”余母对此很坚持，“我不会走。”

很快他发现只有他能看见余辛的鬼魂，更加不愿意回家住在了外面，但还是时不时有陌生鬼魂在他身边晃悠。

他接受不了，听说青山庙里的大师就带着妻子拜访，把妻子岔开之后，和大师说了这些天的遭遇。

“大师，你救救我。”余与域一点都不想要这种体验。

大师没有答应，反问余与域：“你不愿意重新见到你的孩子吗？”

余母还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伤，大师看出来了劝她早点走出来，结果她的另一半完全不能接受。

余与域不接受余辛成了鬼，“他不可能是我的儿子。因为这些事，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

他的疲倦是掩盖不了，大师见状没有再说，他叹了口气，“若是真的不愿意，就维持现状就好，很快就能得偿所愿的。”

“那要多久？”余与域恨不得现在就看不见。

大师本不想再说的，拧不过余与域的坚持，说要是能有一个新孩子后就能不一样了。

确实如大师所说，在余母生下小儿子之后，他就看不到余辛鬼魂在他家游荡了。

又过去了两天没见到面。

余与域松口气的同时，在提心吊胆，生怕余辛又会回来。

结果表示一切都是多想，余辛和那些鬼魂再没在他的眼前出现过。

……

温老没等温令羽问，主动坦白道：“阿辛无家可归被我撞见，我就帮了他一个忙，余与域的事情有我的手笔。”

“那他现在是后悔了？”温令羽记得余与域一直在寻找余辛的鬼魂，看来是后悔想找他弥补。

温老点点头，在想以后怎么办。

温令羽头脑一直在转，他牢牢盯着温老，“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要让阿辛离开？”

竟然还能把旧事翻出来，温老都不得不佩服他的脑回路。

“只有阿辛能离开，你才有一线机会能活下来。”温老他要是能料到余辛的离开，加快了余与域恢复能力的速度，绝对是不会走这条路的。

阴错阳差。

温老成了他们的主心骨，主动提出要去找余与域，亲自和他谈判。

小鬼对温老的偏见依旧存在，他说道：“别被余与域身边的人打了，他可厌恶鬼魂了。”

“更何况，他现在在研究能让鬼魂飞魄散的武器。”小鬼是想让温老放下不切实际的想法。

却没想到，反倒是把温老的危机感激起来了，问温令羽真的吗？

消息是小鬼从林润那里听来的，肯定不假。

“那就不能再等了。”温老开始焦急，就要让温令羽约见余与域。

小鬼的话没提醒到温老，但敲响了温令羽心里的警钟，温老一个鬼魂单打独斗，真被抓了他和小鬼救不出他来。

急不得，还是得从长计议。

“不行。”温令羽拦住了温老，“余与域太危险了，必须要找个能万全的时机。”

温老虽是不满，可仔细想想他说得对，只能同意让温令羽先去找机会。

“去研究所。”

小鬼想以暴制暴，对方要是拿出武器，他们绝对不能示弱，“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温老没说话，算是默认同意了小鬼的建议。

温令羽却是不想看到伤亡，“有没有办法能不用暴力啊？”

小鬼白了温令羽一眼，太天真了，反问：“你不动粗，就能保证人家会遵守君子协议吗？你能让对面的武器也不能用啊？”

醍醐灌顶，温令羽想到了办法，“我还真有办法让对面也用不了。”

温令羽和小鬼趁黑混入了研究所内部，研究所内部懒得搞安防，余与域的手下自以为不会出事，监管得随便。

这一切方便温令羽和小鬼，畅通无阻地找到了小文。

实验室的几扇门前，小文摘下手套把小鬼拦在了外面，“你进来影响实验，出去。”

小鬼指着温令羽，抱怨小文不公平的态度，“那为什么他可以？双标得太明显了。”

小文输入密码开门，不想给小鬼解释。

温令羽倒是明白其中门道，真不能怪小文“双标”，他给小鬼顺毛解释，让他安心待在外面。

“很久不见了。”自出事后，他们就没见过面了。

表面听上去是叙旧，实际上小文是在提醒温令羽的承诺。

在责怪，明明说好的。

最后研究所还是被余与域“攻陷”。

“要是没什么好说的，还是走吧。”小文毫不客气。

十一月连更，送给大家也是送给自己的礼物。

希望十二月对我们友好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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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