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食言在先，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什么。

温令羽陷入了沉思，如今鬼小馆分崩离析，还真拿不出东西来和研究所做兑换。

小文迟迟等不来温令羽的回应，耐心逐渐耗尽，“出门左转，大门就在那，慢走不送。”

“等等。”温令羽及时叫停，想和小文谈笔交易，“我是来阻止余与域的计划的。”

小文闻言笑了，倒不是他看不起温令羽，只是就凭他人类的身份，插不进鬼魂之间的斗争。

才觉得这话来得可笑之极，一时间没忍住。

温令羽将他的计划和小文和盘托出，惹得小文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他。

“你没搞错吧？他们都把你们全赶走了，你都不报复回去？”小文简直想挖开温令羽的脑袋看一看，是不是哪根经搭错了。

温令羽是生气，可到底没有真正伤害过他们，更何况他们待在余与域身边受到的刑罚已经够多了。

愿意归降的话，倒是不需要赶尽杀绝。

所以只要收缴他们的武器就好了。

小文没有向刚开始般嘲讽，小声地自言自语：“怪不得他们会选你当老板。”

小文带着温令羽去见了研究所负责人，对他简单汇报了温令羽此行的来意，负责人听到后面，也不可置信地看过来。

负责人让小文出去，单独把温令羽留了下来。

“很惊讶，你竟然会想出这样的点子。”负责人坦言，“在你之前，没有人提过。”

“你想得没错，鬼魂所拥有的物品都是人类给予的，但获得的资源有多有少，研究所就负责利用最大化。”负责人讲起秘辛来，一点不顾及温令羽是个外人。

“有获得就可以失去。”温令羽就想凭这一点。

负责人欣慰地说：“时间。”

只要过了时间，东西就会消失。

“那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吗？”温令羽有些不理解，竟然能瞒这么久。

闻言，负责人指了指鬼小馆的方向，解释道：“为什么鬼小馆只能在这里？因为维修更新得方便，只要你选了远一点的地方，不能及时维修就会消失。”

这是历代研究所瞒下来的。

而且一旦研究所这件事透露出去，第一个对抗的就是鬼小馆。

原先可以当作是合作关系，相安无事。但一“割到”大动脉，就是切除隐患的时候了。

如此的信任，温令羽受宠若惊，“一定不辜负你的信任。”

负责人笑笑，接受了温令羽的这番有利于他的误会。

要不是鬼小馆已经解散，他还真不一定会和温令羽说，既然温令羽都这么认为了，左右不亏，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

温令羽还一无所知。

从办公室出去，温令羽和小鬼说了“时间”的事，虽然惊讶居多，但倒是没再惊慌。

小鬼在外面没闲着，他硬拉着小文问了不少的讯息。

“现在研究所的进展缓慢，我觉得趁着这段时间，结合林润把内部化解掉。”

余与域的讨厌鬼魂摆在了明面上，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讨厌，更何况是其他的，全靠威逼利诱把鬼魂留住的。

方法有些不厚道，胜在靠谱。

温令羽看着小鬼，问道：“你会吓人吗？”

“会一点。”小鬼以前就是吓人功底太弱，才沦落到团队最底层的。

“你敢去吓余与域吗？”温令羽问出了致命疑问。

小鬼赶紧摇头，连嘴唇都在抖，余与域威严的形象还历历在目，再三强调自己胆子小不敢。

温令羽又没有装神弄鬼的能力。

小鬼想了想，他立马把林润卖了，“可以找林润，他身边都是高手。”

这么一说还真的是。

一人一鬼直接去了余与域的公司，由于是前几次在前台露了太多次面了，对方直接认出来了。

小李迎面走过来，“温先生，你是来应聘的吗？”

刚好撞上余与域公司的招聘面试现场，温令羽说是又不行，他空手来的连面试用的简历都没带。

但又说不是，他的居心就摆在明面上了。

“我是。”温令羽硬着头皮认下来。

接着，小李就带着温令羽去了面试的楼层，给他指了办公室的方向，他们的动作被同样来面试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纷纷在好奇，这位被亲自带过来的人是何许人也。

温令羽被看得头皮发麻，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想躲过其他人的视线，可他进来的大动静依旧是让不少人往他这边看。

小鬼少见到温令羽局促的样，围着温令羽看了一圈。

“你怎么了？”

温令羽刚想回复，却注意到电梯楼那边有人过来，视线恰好与余与域撞了个正着，余与域还对着他笑了笑，仿佛一切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来是小李和余与域说过，特意过来看他的面试情况。

机会来了。

“你现在快去找林润。”温令羽轻声对小鬼说，“余与域就在办公室里，我看还要很久面试才会结束，你快去找。”

眼下兵分两路才行。

小鬼不贫嘴了，四处游荡去找林润了，而温令羽必须得安分待在这里，吸引余与域的注意力。

公司里四处都是监控，温令羽下一秒走，到哪都会被看着，不如安分待在这里。

你想看，随意。

温令羽无聊道刷起手机来，他身边突然坐下一人来，他看着温令羽这吊儿郎当的样，发出疑问：“你是来面试的？”

“是啊。”温令羽回得非常有底气。

对方看了看他们的号码牌，温令羽比他靠前很多，还是在中间的好位置，请求道：“我们能不能换一换序号？我等下还有其他的事。”

温令羽心想：这玩意还能换？

“我看你应该大有来头，我还有其他的面试要赶。如果不行的话，当我没有说吧。”对方像是真放下了这个想法。

若不是他的眼神暴露了他。

温令羽巴不得晚点，干脆地同意了换号，将自己的号码牌换给了对方。

等叫到温令羽这个序号，温令羽还非常好心地提醒他：“叫到你了，加油。”

温令羽目送对方进去，没几分钟就见他出来了。

“温先生。”有一位面试官叫到了温令羽的名。

温令羽没办法，只好走过去，和那个换号地站在一起。

面试官十分抱歉地对那人说：“我们的序号和名字是绑定的，现在是轮到温先生了。”

“是他要和我换的。”对方着急地辩解。

温令羽懒得和对方吵这个，面试官也没管，领着温令羽去见大老板。

身后的门被关上。

温令羽心里在祈祷小鬼能赶紧找到，不然真拖不了这么长时间。

几位面试官看到空手的温令羽均是一愣，一致偏头去看大老板的脸色。

余与域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他犀利地发问：“温先生是看不起这次的面试吗？”

几位抓住了余与域的心思，纷纷对着温令羽发难。

这次的面试过程被传扬出去，温令羽往后的简历都不好投。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小李带着大叠文件站在门口，温令羽接过东西，向他道谢：“谢谢。”

随即关上了门。

温令羽随意看了几眼，小李还整理过了，然后将刚打印出来的简历一一发到面试官的手中。

这一措施把在场都整懵了。

余与域见状没说话，笑着“表扬”：“很好。”

说着，他也没继续面试下去的心情，让面试官们自己看着办就走了。

没了余与域在场，温令羽应付相当得心应手，想当初他和宋时盛也面试过其他人。

速战速决出来。

温令羽四处找不到小鬼的身影，生怕是被余与域抓了，着急地想往楼上的办公区走。

还好小鬼出现及时拦住了他，“林润在公司外，我们过去。”

林润已经听小鬼简单说过一遍计划，对于吓唬余与域的事，林润并不看好，“余与域不像以前这么害怕了。”

“不过内部割裂，还真有办法。”

林润和另外的几个鬼魂跟在余与域的身边，事实上在被赶走的鬼魂里面，有几位和他们几个关系亲近。

说是赶走，事实上余与域暗中关着他们，明面上说辞就是放走，都知道是关起来要挟的。

要是能找到救出他们，或许就能说服。

温令羽问：“那他会把他们关在哪里？”

“不知道。”林润是他们几个当中最特殊的，靠着吹留在这里的，也没有他们几个得余与域的信任，“他们很早就留在余与域身边，我也是从只言片语中读出来的。”

温令羽让林润多留心余与域的去向。

“既然他不会去，不如我们给他制造一点危机感。”小鬼不想等，主动出击才是王道。

温令羽知道小鬼这么说，绝对是有话，“你肯定有想法了？”

小鬼看着林润，“你去和余与域说，温令羽恢复能力了，准备卷土重来，和他手下已经对接上了。”

“这么说有用吗？”林润不相信短短几句话能让余与域慌乱。

小鬼两手一摊，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呢？”

赌得就是这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