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风尧穿着宽松的浴袍站在客房门口，迟迟无法决定是否要开门走出去。

他今天从庭院中回来后下意识就回了客房，现在才想起来，昨夜他和杜栖兰在书房里画画，今夜才算是他成为杜栖兰情人的第一夜，他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白皙的手指触碰到门把手，却没有压下，反而把力气用来攥紧。

他在犹豫，他在恐惧。

他的任务是留在目标身边，等待刺杀指令……杜栖兰是不明危险组织的首领……杜栖兰是要被杀死的……杜栖兰会被他杀死！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杜栖兰浑身鲜血的模样，他苦笑着，血和泪混到了一起，对莫风尧说——

“好了！停下来，”莫风尧抢先一步压下了那个声音，“至少扮演好眼下的角色，好吗？”

他用力压下了被捂热的门把手，站到走廊上。

在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夜晚，踌躇不决的人自然不止一个。

杜栖兰伫立在主卧门后，他同样穿着浴袍，沐浴过后的水分已经几乎全部挥发，可见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多久。

他需要考虑的问题也很多，每一件都与莫风尧有关。

莫风尧今早提到的对信息素控制的恐惧，这个重要的信息已经被他铭记在了心里。他固然很渴望与心爱的Omega欢|爱，但又担心自己贸然提出要求会招致难以挽回的后果。

幸好，莫风尧主动迈出了第一步。

他听到隔壁的门锁打开了，心上人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停在与他只有一门之隔的位置。

确认了莫风尧的确驻足在门口之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打开了房门，对方已经主动，他没有理由再让他们之间存在阻碍。

门外的人露出了一刹那惊讶的表情，随即语焉不详地笑道：“看来杜先生在和我思考同一件事。”

莫风尧不易察觉地俯身凑近了一些，用带着暧昧意味的气音，一字一顿道：“要做吗？”

杜栖兰浅笑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回答：“要。”

他紧接着后退了一步：“但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现在选择权交给你，如果你的回答是肯定的，请进到这个房间里。”

木质的门框忽然变成了一条界线，门外是拒绝，门内是同意。杜栖兰悠然自得地站在门内一步，等待已经心知肚明的答案。

莫风尧张了张口，欲语还休。

他不想让杜栖兰赢得那么轻松，于是故意装作整理领口，把本就宽敞的浴袍又拉开了一些，漂亮的锁骨再次闯进视野。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锁骨漂亮，第一次在剧院包厢试图引|诱杜栖兰的时候，他就优先选择了利用自己的锁骨吸引对方注意力。

当时的杜栖兰可以把持住，现在就不一定了。

因为他看到杜栖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就在他得意地露出胜券在握的神情，以为杜栖兰会热情地把他抱进房间时，却看到对方再次往后退了一步。

似乎，他的Alpha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他给出一个肯定答案。

好吧。

反正他现在确实想和杜栖兰发生点什么，不是吗？

他闭了闭眼，走进了这个锁着饥饿猛兽的房间，甚至还体贴地关上了门，只不过动作比较刻意，力道比较重而已

房门上锁的“咔哒”声响起，好似一声令下，饥渴的Alpha扑了过来，对莫风尧的锁骨又亲又咬。

杜栖兰炽热的手悄悄掀起了莫风尧的浴袍下摆，毫无阻拦地钻进布料与身体之间，贪婪地抚摸着微凉的皮肤。

指尖徐徐游走，描摹着Omega的身体轮廓。莫风尧忽然乐不可支地笑起来：“我现在说我是来探讨绘画技巧的，你信吗？”

杜栖兰低头在他唇边吻了一下：“你说什么我都信。”

“哈哈，是真的，我想起来我还欠你一个约定。”

杜栖兰满心满眼只有面前的莫风尧，根本无暇分神去思考：“什么约定？”

莫风尧眼里闪过狡黠的光亮：“我第一次去你画室的那天，你请求我当你的模特，我答应了给你一个小时，但是后来被迫中止了。”

杜栖兰“嗯”了一声，确实有这样一件事。

他当时觉得很惋惜，不过他现在与莫风尧关系亲密，已经把这个人从里到外完全记在了心里。如今的他再落笔绘画，几乎不用回忆就可以画出一个活灵活现的莫风尧。

“我现在在想，我们来继续这一个小时吧，”莫风尧继续诱惑道，“你当时选择了用速写来记录我的身体样貌，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在互相以身体为画笔，用触感记录对方的样貌？”

杜栖兰听到诱人的Omega在他颈边轻笑，呼吸喷洒在他的Alpha腺|体上，惹得血管跟着心脏突突直跳。

Omega伸出了一根勾人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他心口的位置。

莫风尧故意哼唧道：“嗯……是不是啊……杜栖兰？”

杜栖兰听得血脉偾张，但克制地决定附和Omega的情|趣。他放开了环在莫风尧腰上的手，开始不紧不慢地解浴袍腰带。

拆开礼物的过程总是漫长而激动人心的，莫风尧不自觉地被这一动作吸引，甚至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礼盒终于被打开，他看到了一份不俗的惊喜。

“还好刚才没关灯，你还有机会用视觉记录。”杜栖兰说道。

“然后，是触觉。”他握住了莫风尧的手，牵着修长的手指触碰他身上的肌肉。

“最后，从内到外。”两只手交叠着伸向了某处。

本就靠在床边的两个人自然而然地歪倒在了床上，莫风尧的视线已经飘忽到了天花板，不过他已经不需要再用视觉记录杜栖兰的身体样貌了，他的身体会替眼睛做记录。

唇齿相依之时，莫风尧忽然低头伏在了杜栖兰肩膀上，展示出一段雪白的天鹅颈，正中间的位置赫然是酝酿着信息素的Omega腺|体。

今夜他们都没有贴阻隔贴，疯长的蔷薇与幽兰早已在房间内糅合纠缠。

莫风尧问道：“想咬下去吗？”

Alpha的占有欲在作祟，犬齿在发痒，但是理智促使杜栖兰主动问道：“可以吗？”

莫风尧笑了笑：“你先答应我，我不愿意的时候，你不可以用信息素强迫我。”

杜栖兰轻轻衔住了那处脆弱的软肉，但只是解馋一般地碾了碾，并没有刺穿皮肤。

他说：“我不会强迫你，也舍不得强迫你。”

莫风尧的眉眼舒展开来：“好，杜栖兰，你现在可以咬破它了。”

饱含爱意的Omega信息素涌进口腔，高于95%的契合度让Alpha瞬间沦陷，一场彻夜的鏖战拉开帷幕。

*

耳鬓厮磨到后半夜，莫风尧意识模糊地被抱去清洗了身体，拨动水流的手很温柔，让他舒心进入了梦乡。

在生物钟的作用下他醒来过一次，和煦的晨光透过窗帘洒下来，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英俊的侧脸。

他抬头吻了吻杜栖兰的下颌，对方像是在梦中也能感知到一样，释放出安抚的信息素，手臂也把他箍得更紧了一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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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