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你个仙人板板！”叶枝祈叫骂，“宋应星算个鬼的男主！沈姿栖才是……”

话音未落，现出身形的白小白的指尖已按上他天灵盖。七星钉魂针破空而至的瞬间，叶枝祈的咒骂戛然而止——心口处赫然扎着第一枚钉魂针。

“你…就不怕天道问责吗？”叶枝祈齿缝间溢出鲜血，艰难道。

白小白广袖翻卷，轮回盘虚影中浮出千百枚刻着“叶”字的玉棋：“天道执棋三千年，你这般的棋子不过沧海一粟。”他碾碎一枚棋子，齑粉中竟传出与叶枝祈相似的惨叫。

白小白内心早已狂欢，可他面上却极力保持平静，不想露出丝毫得意。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假惺惺的笑容，故作惋惜地叹道：“而且亲爱宿主，您走到这一步，不都是您自己选的吗？宋应星确实是您杀的呀。”

那语气中，虚伪与嘲讽交织，让人作呕。

“所以……大人不会开罪于我的。”

听见白小白大言不惭的言论，叶枝祈讥讽一笑：“你开罪的地方可多了去了。”他染血的眸光直视白小白，“上月你捧着夜欢合夜叩紫微宫时，可听见那守门仙鹤的讥笑？”

白小白腰间禁步玉珏骤然崩裂，“当啷”剑出鞘三寸。他抬脚碾碎滚落的玉珠，暴走的剑气划伤叶枝祈脖颈：“卑贱凡胎也配妄议天威！”

“天威？”叶枝祈捂住血流不止的脖颈讥笑，“我也没有觉着你有多敬重天威呀，你颈后那道惩戒纹都快烧成烙铁了…”他故意盯着对方颤抖的手，“献媚时的殷勤，可抵过了偷换命格的反噬？”

七星钉魂针骤然化作虬龙锁链，叶枝祈被拽至离白小白鼻尖三寸处。少年染血的睫毛扫过对方扭曲的脸，含笑地看着那道惩戒纹。

“巧舌如簧……还是留着你这些疯话…”白小白猛地拔出插在叶枝祈心口匕首，“去九狱说给恶鬼听罢！”

空间骤然扭曲如褶皱的宣纸，裂痕处迸出赤红岩浆。万千恶鬼裹挟着哀嚎涌出，嶙峋鬼手抠入叶枝祈琵琶骨，獠牙刺入经脉贪婪吮吸，像是要将骨髓抽离，灼痛与阴寒交织成网。

叶枝祈在鬼影幢幢中呛出血沫，霜火自丹田爆开三寸便遭吞噬——这九狱业火专克天道给他开的挂。他盯着自己被啃食的只剩白骨的肩膀，忽然低笑出声：“看来…只能赌天道不想让我死了……”

“希望我运气真的能好一次吧。”叶枝祈心想。

叶枝祈周身突然爆出霜焰，攀附其身的恶鬼尖啸着化为青烟。落地血珠绽开红莲，莲心浮起，所及之处九狱业火尽数退散。

叶枝祈借着这术法的回光返照，支棱起来。

“！”白小白连忙要去补刀，却被莲火烧的近不得叶枝祈的身。

“你猜...”叶枝祈踏着血莲步步逼近，周身烈焰映得白小白颈后溃烂的惩戒纹无所遁形。叶枝祈在烈焰中衣袂翻飞，“天道是厌我狂妄，还是更恶你脏了紫微宫的云榻？”

白小白面容更急扭曲，心下愤恨心虚间，不顾莲火霜焰对他的伤害，催动七星钉魂针，要将叶枝祈的三魂七魄活抽出来。

“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活……那就一起死吧……不过……我可不想和你还有九狱那些丑陋的厉魂恶鬼待在一处。”

叶枝祈忍住生魂即将剥离的剧痛，手指连翻，挽做莲花状，焰火自指缝迸溅。

“破立咒？！”

白小白顿感不妙，转身就要跑。

“跑什么？”

白小白脖颈处的惩戒纹灼烧着他的神魂，莲火霜焰焚烧着他的肉身。周围恶鬼垂涎着他身上溢出的仙气，竞不顾生死犹如飞蛾扑火般缠上他的身，啃食他的肉，吸食他的血，企图把他拖入裂缝中。

白小白满含恨意看向一旁的叶枝祈：“我会杀了你的！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的！！！啊！！！！

裂缝随着白小白的拖入逐渐闭合，炙烤着恶鬼的岩浆也不再流出，叶枝祈吐出一口气，垂下双手，无力倒下。

他眼珠缓缓移动看着自己被烧的焦黑的半个躯体，闭上了眼睛，不甘死去。

在叶枝祈死后他的无名指根悄然浮起淡若烟霞的绯色流光，如蜃气般难以捉摸。那微光游丝般自经脉蜿蜒而出，倏然碎作三缕——一缕攀上宋应星点画花钿的那根手指，触及肌肤便消融无痕；余下两缕似残星曳尾，在夜风中稍作盘桓后，飞向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待到消失，都未惊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