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看到了几张陌生的脸孔,我顿了顿,王震的事件刚过去没多久,今天就再一次有了那种要出大事的感觉。看着会议室里每一个正襟危坐的人,我也只好一脸严肃的走进去坐到了座位上。
大约五分钟之后,头儿才和另一个年龄相仿的男人一起走进会议室坐了下来,然后开始给我们介绍:“我旁边这位是D市的刑警大队长夏中信,他旁边的两位是他们D市刑警大队的警员温忻和裴涛;这面是我们大队的警员姚赫、张殒、安宁,还有法医萧何,和痕迹检测员姜严。”在我们相互握手之后,头儿才开始跟我们说这次我们要处理的案子,姜严很配合的将案卷资料发给我们每个人之后,还将案发现场的图片放到了大屏幕上。
头儿指着大屏幕上并排摆放的三张照片的前两张,然后一脸严肃的说:“这两具尸体都是上星期一星期之内在D市管辖范围内发现的,而第三具尸体,是今早在我市管辖范围内发现的,从尸体的特征和案发现场来看,凶手是同一人。所以,我们要和D市的刑警大队合作,进行并案处理;因为凶手是流窜作案,所以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抓到他。接下来,麻烦D市的同事为我们具体介绍一下案情吧。”
随后,D市的警员温忻在姜严使用电脑技术的配合下给我们介绍了案情:“第一名受害者,男,33岁,于上星期一早上在小公园被人发现尸体并立刻报警。我们赶到现场看到受害者的尸体之后都愣住了,受害者的死因是割\喉,但受害者的头发、眉毛、胡子全部被剃光,尸体还被摆放成跪\姿,双手合十被铁丝穿过强行固定在胸前,凶手用很粗的红线缝\住了受害者的嘴巴,割去了受害者的上眼脸,尸体的周围摆放了一圈燃尽的白色蜡烛。整体看起来,特别怪异,好像受害者是在被迫的向着某人忏悔。我们询问了周围的所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会听到些什么,就在我们毫无头绪的时候,星期四的早上在另一个公园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当我们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是相同的一具尸体,只不过第二名受害者是一名......刚刚十六岁的男孩。我们追查了所有可能和不可能的线索,还把这件案子放在了公安网上,希望能有人提供一些帮助或者相似的案例,可还是毫无进展,就当我们以为凶手不再犯案的时候,却接到了你们队长的电话,说这个星期日在你们这里发现了一个相同的案发现场。所以,我们立马就赶来了。”
姚赫突然说了一句:“你们就没有找到个有犯罪嫌疑的人吗?”温忻有点尴尬的摇了摇头。
张殒突然对着头儿说:“我和安宁在学校的时候看过国外的一个案例,和这件案子有些相似。”
夏中信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一样的眼睛亮了起来:“说说看。”
张殒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说:“国外曾经发生过一起持续五年的连环杀人案,受害者不分肤色、地方、男女老少,凶手的作案手法就是将受害者掐\死或闷\死,然后用线\封上受害者的嘴巴,也正是如此,所以凶手被称为‘沉默者’。警方历时几年才逮捕了‘沉默者’。美国联邦调查局行为分析小组对‘沉默者’进行分析,发现‘沉默者’的脑部在小时候受过重伤,从而严重影响了听力,因为听力严重受损,所以他也不再开口说话。年轻时,‘沉默者’曾因偷窃被逮捕过,当时和他关在一起一个年轻犯人用各种方法和他沟通,还向他描述了一副很美好的场景,那个年轻的犯人说他家在美国东部的一个小镇,那里景色优美,人们友善,最主要的是环境很安静。所以,当‘沉默者’出狱之后就一直在寻找那个年轻犯人所说的小镇,当他在尽力和人交流的时候,对方不理解他的意思,他因为焦急就会产生严重的耳鸣,就会觉得面前的人发出的声音是噪音,他寻求安静就杀害了对方;缝\住受害者的嘴,就是为了安静。‘沉默者’被关进监狱之后,和他关在一间牢房的同伴被他杀害了两人之后,监狱给了他单独的牢房,可是不久之后,他在牢里自杀了,得到了永远的安静。”
一瞬间的沉默,夏中信好像并没有听懂张殒在说什么:“那个......这和咱们的案子是有相似之处,但是和找到凶手有什么关系吗?”
张殒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我只好接着说道:“首先,‘沉默者’缝住受害者的嘴是为了寻求安静,咱们手里这件案子,凶手的作案手法肯定也是有一定的目的性的。其次,‘沉默者’是因为小时候头部受伤、听力严重受损才寻求安静,咱们手里这件案子,凶手的作案心理和选择的作案手法肯定也与他本身所经历过的事情有关。第三,我们现在可以大致做出一个心理画像了,然后根据这个画像去看守所、派出所、监狱,还有医院和精神病院等地方看有没有已经出狱的相似的人。”
夏中信的眼睛又亮了起来:“那我们来做心理画像吧。”
正在我准备接着说的时候,萧何突然咳了两声说:“咳咳,那个,你们好像忽略了一点。”
温忻低下头看向手里的资料,自言自语道:“我都介绍了呀,忽略了什么。”
萧何指着手里的案卷资料说:“你们翻到尸检报告那一页,尸检报告上写的,受害者被铁丝\穿\过的双手、被缝\住的嘴、被割\去的上眼脸,都是在受害者还活的时候进行的。这就说明,凶手有虐\待别人的心理情节。”我沉默的看向手里的案卷资料,开始在心里重新对凶手做出心理画像。
裴涛一脸为难的说:“这样,不是能做出更精准的心理画像了吗?”
姚赫探过头看向皱着眉始终沉默的我,然后对着裴涛耸了耸肩、瘪了瘪嘴:“或许吧。”
“这样吧,我和夏队还有张殒去案发现场再看一遍,姚赫带着裴涛跟着萧何去对今早发现的尸体进行验尸,姜严带着温忻去比对一下三具尸体上提取到的一切,最好能找到一些线索,再细小的线索对我们而言也是帮助;安宁,你就队里尽快做出对凶手的心理画像。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两个小时之后回到会议室集合。”头儿稳重的给我们安排了各自的任务,我想我是感谢头儿给了我两个小时的思考时间吧,不过,压力还是很大的。
在这两个小时里。
头儿带着张殒和夏中信去了今早的案发现场,甚至还让张殒扮演了一次受害者。
姚赫和萧何带着裴涛去解剖尸体,萧何一边熟练的解\剖着尸体,一边和姚赫、裴涛闲聊着。
姜严带着温忻在实验室里将三具尸体上所提取到的一切都做了一遍检测。
而我,则是埋头在电脑资料里和各种纸张资料里找寻、做出一切可能、符合的推测。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当我们这些人再次坐到这个会议室里的时候,我们开始一一讲述自己的发现。
张殒说:“从现场来看,我们所发现的案发现场并非第一现场,受害者是在其他地方被凶手用铁丝穿\过双手、缝\住嘴巴、割\去上眼脸之后,才带到了我们发现的案发现场,将尸体摆放成姿和双手合十之后进行喉,然后又在受害者彻底亡之后才摆上了周围的蜡烛,蜡烛只有在底座上才发现了血迹,所以可以证明蜡烛是在受害者死后才被摆放并点燃的。”
萧何说:“受害者的内脏都有所损伤,从受害者的尸体上也可以看到许多淤青,说明受害者在死前受过不同程度的虐\打;第三名受害者的尸体上有一块很大的淤青,是个很明显的脚印,根据脚印的大小可以推测出来,凶手的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五至一米八之间,体重在一百三十斤至一百五十斤之间,是个比较健壮的男人。”
姜严说:“我们也从第三名受害者的衣服上提取到了鞋印,已经在网上找到了符合这个鞋印的鞋的样式、售货地点和购买的客户名单。另外,我们还有一个发现,可以帮我们节省很多时间。”
沉默了许久的姚赫终于发出了声音:“什么发现?”
“我们在第三名受害者的左耳后发现了一枚指纹,还在衣服上发现了一根头发,提取到了可用的DNA;并且,我们还在公安网上找到了符合这枚指纹和DNA的人。”姜严一边得意的说着,一边在大屏幕上放出了凶手的照片。
温忻念着大屏幕上的资料:“陈栋,35岁,一米七八,曾因家庭暴力和寻衅滋事被多次拘留,一次因故意伤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两周前刚刚出狱。也就是开始发案的时候。”温忻给头儿和夏中信递过去一张纸:“这是陈栋现在的住址。”
头儿接过去之后,就立刻下达了逮捕陈栋的命令。看着人们着急的起身往外走去,我看了看手里准备了两个小时的心理画像,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走出会议室之后,随手将做好的心理画像扔到了桌上。
一个小时后,我们成功的逮捕了陈栋,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出狱,再也不会有继续伤人的机会了。
在逮捕了陈栋之后,我就去了海边,心里乱乱的说不出什么感觉。
而头儿和夏中信正在审讯室里严厉的对陈栋进行着审讯,姚赫、张殒、温忻还有裴涛都站在审讯室外面听着里面的审讯情况。
裴涛突然不屑地说了一句:“这一次,多亏了姜严和温忻的发现,要不然靠着不切实际的心理画像,我们还不知道要跑多少路浪费掉多少时间呢。”旁边的温忻捅了捅他。
姚赫有些不高兴的黑起了一张脸,而张殒则是无谓的笑了笑,然后递给了裴涛一份文件:“这就是安宁做出的心理画像,好好看看,再好好听听里面的审讯吧。”
然后,张殒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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