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暗淡的光线下,身处横七竖八楼道里的4个人类和六条鱼、一只蝾螈在狭窄逼仄的空间艰难前行。

直至一处眼熟的楼道让格斯恍然大悟,这不是有遗诏书的那条楼道吗,敢情转悠了半天回到了老地方。

“别动。”

手拿蝾螈走在前头的一刚不知撞见了什么一个猫腰动作迅猛、灵巧地藏进一处楼道死角里,死角无光,藏进去后很难发现这里有人。

后边不知情况的几人也跟着躲了进去。

“什么情况。”高臣对一刚掩嘴小声道。

一刚警惕地看向前方,默然不语,用手指指指前方示意他们自己看。

当众人注视远处见着了一刚之前说的画面,一样的是确实有一排白袜子的断腿,不一样的是这群白袜子顶着个透明容器从上方悬挂的黄布包裹处接滴落下来的血水。

血水滴落的迅度很缓慢,老半天这群白袜子才接到一滴,所幸透明容器也不大,指头盖大小,接完一滴把容器盖子盖上换下一只白袜子来,接到一滴的白袜子顶着装满血水的容器蹦蹦跳跳去了一个方向。

他们还注意到黄布包裹正中下方的明显和那群白袜子不一样的断腿气息很是萎靡不振,几人做了几个推测,却不料下一瞬就知道咋回事了。

只见一道球形闪电落在楼道里,拐七拐八地游走楼道其中,精准无此地锁定黄布包裹下方的断腿,然后狠狠劈中断腿,跟断腿有仇似的。

看来老天爷地看不惯危险进化区里这些魑魅魍魉,劈得好!高营长在心里叫骂道。

因黄布包裹下方的断腿涂着黄色指甲,高臣他们统一了一下温馨小区里的怪物统称,穿白袜子的叫白袜子好了,涂黄色指甲的就叫黄指甲,其它形形色色的怪物见着了再根据自身特色随意称呼一下,真是随意极了。

【我们要等白袜子们走后去抢黄布包裹吗?】

格斯把光脑屏幕转向众人,他特意调暗了屏幕光度只保留勉强认清字体的程度。

这确实是最好的时机,黄指甲实力受损,指不定又有一道雷助力他们。

高臣却分析道:“雷电、遗诏书都对黄指甲、白袜子有克制作用,它们都不敢接触遗诏书,因为要取里头的液体何必等它自然滴落,直接打开遗诏书任取不就完了,雷电更是了,完全就是天克。”

他又补充道:“遗诏书里头只是断腿,现在才三楼,去四、五楼指不定又冒出一个里面装着其它残体的黄布包裹。”

“总之,先上四楼瞧瞧吧。”

一刚也开口了:“上次想抢的时候,四周房门无端打开了,里面肯定暗藏怪物,你一去怪物肯定倾巢出而出。”

两人一唱一和成功劝住了格斯,格斯撇撇嘴,用金色的眸子望向高臣【行吧,先上四楼。】

高臣看着格斯的眸子盛满了自己,登时情难自抑就差没当众大喊:吾妻貌美!

倘若格斯知道高臣在想什么,一定叫高臣滚。

几人商量好了便火速赶往四楼,大神真成了寻龙尺,几人在杂乱的楼道里转了几个圈就看见了四楼的入口。

入口昏暗无光,几只顶着容器蹦蹦跳跳的白袜子拾阶而上,这一幕刚好被一伙人看见。

真是见了鬼了,这里也有白袜子出没,高臣心中暗道。

格斯【跟上去看看,指不定又是一个线索。】

几人瞬间同意。

他们一路跟踪白袜子,发现白袜子越走越多,都是头顶容器的,可想而知三楼往上的楼层黄布包裹出现的概率极大。

耳边的响雷越来越炸,轰得人心惊胆颤的,伴随着雷声高臣他们终于跟着白袜子走到了旅程的终点。

这是一处天台,天台的破败生锈的铁门半开,上面挂有一个阴阳太极图,天光从半开的铁门乍泄,照亮了一处楼道与四周的昏暗格格不入。

就在几人犹豫要不要进去天台的当口,一向沉默寡言的老刘开口说话:“这阴阳太极图望着像是一个祭图,我老家有个神婆总爱捣鼓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这就触及高臣他们的知识盲区了,高臣揣测道:“你能看懂图案的意思?”

老刘说:“神婆说过,想要读懂祭图你得找祭品。”

“祭图想要的祭品一定是眼前就有的,祭图、祭品跟当地风俗习惯有关。”

眼前就有的,这话一出,几人面面相觑,各人两手空空如也,堪称一穷如洗。所以,实在从身上找不出祭品来,所有人把目光转向眼前蹦跳着进天台门的那群白袜子身上。

理所应当的,众人又把目光使向白袜子的头顶指甲盖大小的容器,透明的容器被里头的血水浸染成深红色。

破案了,那劳什子祭品基本就是眼前这个装着血水的容器了。

老刘犹犹豫豫又说道:“除了祭品是必需的,上供祭品的物什也有讲究的,起码有个八仙桌、一柱香、一个碟子。”

一群人:行吧,还挺多破讲究。

老刘:“不讲究的容易犯忌讳,通俗来讲就是鬼上身。”

一群人:……

谁也不想在这个鬼小区引鬼上身,想清楚的一行人自行分工合作,格斯领着五一去弄指甲盖容器,高臣和其余人去楼层中房间内找齐祭品所需物什。

小区的单元楼普遍有六层楼,高臣、白文、白堂堂、老刘就站在六楼的一个房门口。

望着紧闭的房门,众人又看向白堂堂,白堂堂这次谨慎多了,终归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白堂堂变成扬子鳄“小尝了一口”房门,奈何房门质量不过关,轻易被白堂堂妹子啃出一口黑洞。

随后,白堂堂拱开房门长驱直入,进入房间的第一眼立马后退几步。

房间采光优秀,光线条件良好得以将房内全貌尽收眼底,但白堂堂恨自己瞎看,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这辈子都会有梦魇吧。

狭窄的面积,一张红木圆桌搭配几张红木方椅立在房内正中央,桌上摆满了粉红花束,一只头静静伫立在那里。

那是女人的头,头发被剔光,皮肤松松垮垮饺子皮似的附在头骨上,皮肤是暗红色的,妖冶非常,眼睛全黑无神地睁开。

呯的一声,众人把门一关告辞了。

跟上一房间说拜拜后,几人又找了几个房间,发现里头的怪物全是红头,被逼无奈,只得在这红头的房间内寻找八仙桌、香、碟。

好在红头貌似无害,没有阻拦他们,任他们拿走了家居。

在几个房间乱窜的众人终于寻找齐全了物什,不由长舒一口气,终于告别那个红头了,说句实话,跟红头共处一处狭窄的空间,不管待得久不久,精神多少出点问题。

恍恍惚惚精神有点大病的一伙人恹恹地回到天台门口,格斯他们刚从楼下打劫回来,身体带伤手里捧着容器,两伙人一碰面,别提了,简直是丧星面对面,衰到家了,晦气。

两伙人等了一会儿,等白袜子在天台门口一只没有的空档期,快速在阴阳太极图下方摆上八仙桌、香、碟子,碟子上放着格斯不辞辛苦带回来的紫色溶液容器。

两分钟后,八仙桌突兀浮现一只红色指甲、纤细白瘦骨感的女人手,手轻扇了下香,香无火自燃,白烟袅袅笼罩了八仙桌。

不一会儿,白烟散去,女人手消失无踪,祭品亦消失,只余众人鼻子里的刺鼻檀香烟味残存。

八仙桌上方的阴阳太极图转动起来,转动到某个瞬间阴阳二极咔嚓一声隔开,拉开了一幅潜藏的画犹如一幅合上的画卷打开来。

画里是老旧的羊皮纸,上边记载了一位叫血太后的女子的生平,生平所介:血太后存在存疑,降皇的遗诏书指使一位太监去处死血太后,太监在死后却道:从来就没有血太后。

寥寥数语将众人拉入极寒地狱,他们动作统一地搓了搓胳膊上的白毛汗,极度的不安将他们笼罩。

无一例外,十人眼眶湿润,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快吓哭了,再来一下子能表演个瞬间飙泪。

羊皮纸抖了抖,上面记载通通消失无踪,空白了一秒,接着浮现一张骇人的惨不忍睹的图。巨大的木制车轮碾压在一个弱女子身上,弱女子身着宽大的紫袍,紫袍的显贵即视感几乎冲出羊皮纸,弱女子身体伏在地上被车轮五马分尸,头颅、躯干、双手、双腿高高扬起几乎飞出去。

羊皮纸浮现这图几秒后,羊皮纸连带着阴阳太极图无火自燃,一点一点消失在众人眼前。

突然,图上的弱女子的头颅转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眼神里充满怨恨、颠狂、不甘,不论弱女子在图里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阴阳太极图和羊皮纸的自燃烧尽了她,她终归失去了人间。

阴阳太极图和羊皮纸的灰烬在半空组成一行灰字:血太后处死图。

最终,连这点灰烬和这行字也随风消逝,不知落到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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