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们能不能只管好你自己，不要管我。”
三小姐勉励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压的极低，比起以往，这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
她很想说些难听的话，以此来达到刺激大姐的目的。同时，她也非常清楚，秦择曦这个女人，心态非常好，自己就算做什么，都不能让她有丝毫的波动。
三小姐将心中郁气呼出，再看向大姐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如初。
果然，就看到秦择曦表情淡淡，丝毫不受影响的模样。
她坐到三小姐的对面，慢条斯理的投影出一个人的身份信息。
三小姐看了一眼，是张陌生女人的照片，模样张扬，她知道，会让秦家看上眼的家族，都是世家大族，他们这些家族的基因，一般都是经过了几代人的修正，到如今，也臻至完美。
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就算是个alpha。
就算家境好。
就算能力突出。
但是……但是……
三小姐的指甲深深地抠入了肉里，她惊觉，自己现在的审美，似乎通往了一个另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方向。
她……她难道就是那么喜欢弱者吗？
还是说，她只是在与这样的人相处时，感受到了权力的滋味？
三小姐思绪纷乱。
“就算你再不喜欢我，我也是你姐姐。”大小姐语气温和：“看看又不吃亏。”
三小姐看到大姐的虚伪作态，有些不耐烦，她伸手想要推开，又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似乎做什么，都显得自己很是被动和弱势。
她看向秦择曦。
眼神意味不明。
大小姐坦然接受了妹妹的瞪视。
她现在要处理公司的事，还要约束两个弟妹。
她并不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只是，她自出生就是beta，但她心思敏感，轻易就能察觉到父亲对她并没有多重视，在某段时间，她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获得父亲的赞赏，她学着讨好，学着微笑，像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为了获得那些虚无缥缈的关心和爱，似乎永无止境的攀登，就是她唯一能做出的正确抉择。
一天工作下来，她总是会将情绪和言语控制到不用表达的地步。她好像已经渐渐习惯和融入到了上位者圈层中，逐渐有了与他们共鸣的情绪。
如果作为秦家的继承者，一定要肩负这些的话，她是非常愿意的。为弟妹们规划最好的道路，为公司未来发展，做出最好的抉择。
虽然每天工作也挺累，肩上承担着这个家族，企业未来，以及万千员工的重担，轻易不能走错半步……
但看到家里还有人过得不舒坦，身上的疲惫感总会松懈许多。
可能两位弟妹不知道，但对秦择曦来说，他们的确对她很重要，毕竟，两人能给她提供非常多的情绪价值。
秦择曦像个好大姐那般，对不懂事的妹妹说：“作为你的姐姐，我觉得我有必要对你的未来负责……虽然，你可能会觉得很厌烦，但对于许多被放养的孩子来说，可能被管束被按部就班的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也是他们所期盼的。”
“就该把你送去和那些底层出身的家庭做交换，到时候你就知道，你姐姐说的对了。”秦父也是这样认为。
他们秦家做大后，就一直在做慈善，对那些底层的人，也是非常了解的。毕竟，他们为了秦家的脸面，也得多做一些可能用不上的准备工作。
三小姐觉得自己的话题被秦择曦三言两语转开。
“负责？你所谓的负责就是让我和颜懿分开，但自己却插手颜懿的生活？”
“不管你怎么想，我的出发点，应该没错。”秦择曦说：“你想和那样的人在一起，然后过上救济她的生活，在十年——不，应该用不到十年，五年，或许三年，又或者更短时间，然后对她和那样的生活感到厌倦，而那时候，家里不会支持你半分，你为了面子，咬牙再和她纠缠不休？”
“怎么那么天真？”
“没有物质作为养料，爱情怎么会开花结果？”
“我们秦家养你那么大，难道就是让你去吃苦的？”
二少爷本是莫不吭声，见大姐一通输出，让秦凝半个字说不出来，也跟着轻哼了声。像是自己在秦凝这里受的气，被大姐给他找了回来。他全身通畅，再面对秦凝的时候，也更有底气了。
三小姐听着秦择曦的话，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拿了什么自甘堕落的千金小姐的剧本。
等着吧。
二少爷将人的简历划拉去看，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厉见寻？”
没人注意到他。
秦父见三女儿安静，也开始端起一家之主的架子说起了给她找的对象。
“她和你年龄相当，如今也在第一军事学院上学，你们可以了解一下，又没让你们现在就结婚。”秦父叹气。
这个三女儿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他们秦家的危机，可不是只言片语就能说清楚的，如今各方势力都对他们虎视眈眈。
现在找个强硬的后台站队……也不是不可以。
三小姐没吱声，好像现在的自己，成了家里唯一被批斗的对象。
秦父继续说：“过年的时候也可以见个面。你大姐也是关心你，你不要总是这样对你大姐抱以偏见，何况家里并没有插手你和那个beta的事。”
三小姐沉默地咬住下唇，此刻也不由得收敛起了自己的尖锐利爪。
爸爸连颜懿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就好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爸爸会提起颜懿，恐怕，也是意在敲打。
三小姐并没有再开口，她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直到爸爸离开，三小姐才气势汹汹地杀向大姐。
大小姐已经坐在悬浮车上，但她并没有让车子驶离主宅，反而开着车门，仿佛在等着谁的到来。
三小姐果然到了。
“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就算你跟我说，我也无法更改任何事情。”大小姐说：“何况——厉家是爸爸看好的，他当然希望你能和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对象。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
大小姐看了一眼愣在当场的三妹，垂下睫羽，轻轻的笑了下。
与她一起沉沦，才是她最想要的。她当然也不想要看到三妹突然醒悟，从此过上富足人生。
凭什么？为什么？
三小姐好似也明白了秦择曦的意思，她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三小姐知道，秦择曦这是故意的，如果不能让她身体难受，那就让她心情难受。
无论是哪种，对秦择曦来说，都是有利而无害。
有时候，恨与爱，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就算三小姐根本没有想要与秦择曦争夺什么的念头，但秦择曦也不会让她置身事外。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休息了。”
秦择曦漂亮的柳叶眉稍稍蹙起，她看着秦三，笑了笑，对秦三的故作镇定没当回事。
“啊，我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些关于你那现女友的事……现在看来，你应该也不是那么想知道吧？”
秦三转身的动作一顿。
秦择曦还真的知道，要如何抓住她的把柄。
三小姐的面色更加难看。
秦择曦却像是无事人那般，语气轻松，“难得，难得你在我的面前，能够这样安静。”
秦三当然是关注颜懿的，特别是这种无疾而终的爱情，正在热恋时刻，突然被斩断，她怎么能不一语。
“你想说什么？难道你觉得，你这样说，就能威胁到我了？”
秦择曦当然也是这样认为，如果秦凝长了脑子，那此刻，就不是留下来听她说话了。
在意，所以才会受人所控。
“虽然你有百般不好，但有一点还是好的，那就是看人的眼光……虽然颜懿也没有哪点儿好。”
秦择曦斟酌了一下言辞，面不改色道：“颜懿在学校，还能把两个omega迷得神魂颠倒，不知道你的调教，能有几份功劳。”
秦择曦本来很想夸夸那人的，但是，她发现，自己完全夸不出来。
但是，这样就够了。
秦三的防御力脆弱地就像是白纸，不堪一击。
“秦凝，不要做出不符合你三小姐身份以外的事来。”
秦凝知道，现在的自己，又遭了秦择曦的道。
但是，她的耳朵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获取一些有关颜懿的消息。
成瘾之痛的快意，像是将她掌控，让她欲罢不能。
三小姐一时之间感到呼吸急促，好像有些喘不上气来，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大的侮辱，对方明明没有用任何肮脏的词汇来攻讦她，但她总觉得此刻的自己在犯贱。
……
临近考试，学校的氛围也更加紧张了。
就算是颜懿这样无所谓的，也被迫感受到了紧迫的氛围。
首先就是，大小姐的助理通知她，如果期末不能交出个更好的答卷，那她下个学期的钱生活费就要减半！
助理的语气多少带着些劝诫，他也是看着颜懿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其中关于颜懿的许多事，都是他在亲力亲为。除了生活上的关心，其次就是各种监视。
颜懿非常感动，“大小姐真是心底太善良了。她明明可以选择不给的。”
助理：“……”
他觉得自己是在颜懿身上浪费时间。
颜懿挂断了和助理的电话，叹口气，迈步朝着寝室去。
到点儿了，该回去休息了。
她最近都有些早出晚归，早上出去和复习的人一起抢图书馆位置，中午和人一起抢饭，虽然没什么必要，但大大提高了她对学习生活的参与度。
虽然知识进展度为零。
此刻，颜懿把寝室门关上，几人就看向她。
无他，一项闲鱼的颜懿，最近竟然忙碌起来。这很不对劲。
室友不做他想，只觉得颜懿可能是要在期末来个黑马逆袭。
颜懿这种装逼怪，肯定早就有所预谋。
谷之怡却不那么想，她觉得，颜懿这样，肯定是在躲她。
至于原因——
原因不说也罢。
但是，她不能让颜懿有接近商雨欣的机会。
颜懿去洗了把脸。
谷之怡就站在颜懿身边。
她很早就发现了，颜懿是真的很糙。
生活上的习惯，比如洗脸从来都是很敷衍的，甚至洗完后不会像其他女beta那样做各种护肤。
然而，令旁人无法置信的是，颜懿的皮肤白皙细腻，从来都是最好的状态，虽然那白，更多的是惨白。
却丝毫不会影响颜懿的颜值。
只是颜懿平时的敷衍，对旁人来说，这多少有些暴殄天物了。
刚开始，谷之怡也是嫉妒的那一类。
现在，她却是觉得，颜懿的脸，可真是完美。
就连颜懿丝毫不在意颜值的样子，也可爱得不像话。
她视线忍不住得跟随颜懿脸上的水珠，从脸颊滑落到下颌。
轻盈的砸落地面。
像是在她的心上，也溅出涟漪。
“你——”颜懿松口气：“你吓死我了，干嘛站我后面。”
想到刚才差点儿撞上人，颜懿就一阵心跳加速。
“颜懿，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我总是找不到你的踪迹？”谷之怡说这话的时候，不再有之前的盛气凌人，反而带着一些小心翼翼。
颜懿心说，要是让你找到了，那就有鬼了，我好不容易藏起来的。
最近谷之怡的脾气，好了不要太多。
颜懿还没有想要换寝室的想法……毕竟她还没对谷之怡腻味，宠着对方，也在她的忍耐范围内。
她没什么优点，长那么大，也就锻炼了耐心。
后面的日子，两人好像回到了最初的原点，谷之怡又变成了那个温柔柔，对人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小绿茶。
谷之怡对她的容忍度一高再高，好像底线再为了她，一次次地突破。
她会泡澡的时候，会刻意遗忘了衣服、浴巾或者泡在浴缸里的小鸭子。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一件非常具有攻击性的武器，然而，无奈颜懿是个瞎子……
这个瞎子好像从来不会为任何事物动心。
谷之怡想起了一句话，无欲无求，超脱俗世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反正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反正颜懿还是那个颜懿。
谷之怡绝不允许自己看中的猎物逃脱，她会出去玩的时候，刻意和颜懿一起迷路。
她是假的迷路了，而颜懿是真的迷路了，她又发现了颜懿的可爱之处，颜懿好像，不识路。
了解的越是深，她对颜懿的喜欢就更真一分。她喜欢从各个方面挖掘颜懿的小秘密。这好像会让她获得优越感。
谷之怡知道颜懿路痴，会刻意带人一起兜兜转转。
然后故意走进可怕的鬼屋，吓颜懿一跳，然后她瑟瑟发抖地躲进同样瑟瑟发抖的颜懿的怀中。
两人一起瑟瑟发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谁抖的更厉害。
谷之怡享受着对方的怀抱，她感到满满的安全感，却从来不知道，抖的不止她一个人。另一个人反而抖得更厉害，那不小心擦到她脖子上的唇齿，会更加不小心的划过她的皮肤，吸吮着她脖颈上的鲜血。
她只会知道自己脸红彤彤的，好像在发热，她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真的在恋爱一样，即便，颜懿什么都没答应。
直到从鬼屋出去，颜懿才阴沉着脸，回头再看了看那个鬼屋，她要记住这个地方。她从来不知道，那么多的文明都消失了，鬼屋这玩意儿，竟然还能流传到现在。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她不主动与谷之怡亲密，那自然也少了接近谷之怡的方法。
对方竟然闯入她的怀中，那她就没有想要放手的想法。
颜懿也太佩服自己了，在那种情况下，她都能想到吃饭。
她不喜欢被胁迫，但这种主动的投怀送抱，她便欣然接受。她觉得这些omega真的太天真了，为什么会将自己的一切赌上，就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
颜懿现在自顾不暇，只感觉这些人真的就是吃饱了，所以才会想到精神层面上的东西。
谷之怡偶尔忍不住，会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道：“我想成为你最漂亮的新娘子，我想过很多很多次，在我结婚的那天我会穿着什么样的婚服，做什么样的打扮，我要邀请哪些人来观礼。”
说完，谷之怡会忍不住的眉宇间多些惆怅。
她往常是不会想这些的。
她最多会幻想，在自己结婚后，会利用自己的伴侣，得到什么地位和权势……
可是，现在她竟然真的忍不住去幻想，去想象自己和颜懿被公之于众的那天。
她知道，自己家里人已经找过颜懿几次。
家里人都很想让自己和她的男友分手，听说颜懿结束了这件事，甚至对颜懿报以极高的感谢。
而当他们得知，谷之怡又在和颜懿交往的时候，他们非但没有像之前那样生气，反而觉得这像是小朋友在过家家。
谷之怡对此是不怎么满意的，她觉得，他们都没有把自己和颜懿的关系当回事。
不过没关系。
他们那样的人通常都有这样自负的毛病，会觉得自己所思所想才是正确的，从来不听从他人的话。
此刻，听到这话的颜懿，瞬间失声。
结、结婚吗？
这个词横冲直撞，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撞入她的大脑。
感觉大脑空荡荡的，听到婚宴，颜懿第一印象竟然就是吃席。什么样的酒店，什么样的菜品，她该坐哪个位置，才不会挡着上菜的服务生，并且能美美吃饭不被打搅。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看上去还及其和谐。
谷之怡畅想了一番对未来的考虑，然后又问颜懿：“你想要什么样的。”
颜懿脸色尴尬。
话说……谷之怡刚刚问了什么话来着？好吧，这不重要。
但是，对于婚姻这样遥远的东西，颜懿从来没思考过。
毕竟，她只是处于最基础的生存状态。饱暖思□□……她配吗？配几把？
谷之怡不愧为三小姐的朋友，她脑内的幻想真的超出了颜懿的想象，谷之怡真该和三小姐一起互相巴拉巴拉，然后挑个良辰吉日，和彼此结婚。
这两人可真是绝配。
面对颜懿的沉默，谷之怡像是习以为常。
颜懿从来都这样，面对她的时候，是那样的淡然自若。就她自己上头。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谷之怡一边感到自己被冷落，然后心生不满。但另一方面，她又期待着颜懿能给改变心意，给她一个惊喜。
她好像，连颜懿冷淡的样子，也很喜欢。
她期待地看着颜懿，半晌，眼里忍不住地失落。
“啊，我就知道，你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早知道我就不说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话题。”谷之怡说。
颜懿想了想。
“为什么你会觉得，结婚才是你人生最美的时候呢？”
谷之怡哎了声，她疑惑的望向颜懿，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又拐了回来，虽然她对这个话题也很有兴趣。这对试探颜懿的想法，很有帮助。
“难道不是吗？能在那时穿上最美的婚纱，嫁给自己最爱的人，沐浴着所有人的祝福与尊重……”谷之怡说着，感觉被熄灭的星火，好像又重新被点燃了。
颜懿问：“那你想过对方没有。”
“什么？”
“那你知道，你要嫁的对象，他是否真心喜欢你？给予你祝福的人，是否真的想要你嫁得好？还有，为什么结婚才是最美，我不是很懂。难道你现在不好看吗？”颜懿真心发问。
她一直都在想，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会觉得，新娘子是最美的时刻。
难道，只有那时候，一个女人，才被给予了价值？
那是什么赋予了结婚那样神圣的光环？
是两个人当时的爱意吗？
抑或是洁白的婚纱吗？
还是，婚姻本身？
她从一个普通的被家庭庇护的少女，变成了一个需要去思考，如何才能将两个陌生人组成的家庭，如初时那般幸福的走下去？
颜懿不太清楚。
小时候的颜懿是过得幸福的，后来……后来她看到了太多的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场景，她并不觉得婚姻就是一切。这样的向往，让颜懿非常不能理解。
颜懿问完这话之后，就沉默了下来。
同样沉默的还有谷之怡。
谷之怡听到颜懿这一连串，像是在怼人的话，有几分钟，脑子是宕机状态，她甚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触发了颜懿的不满心情。
虽然她也想和颜懿说话，但她并不想被颜懿这样看低。
她张了张口，很想跟颜懿说，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
但颜懿却想通了说：“是啊，谁说女人最漂亮的时候就是成为新娘子。你现在也很好看，结什么婚……我看你念书念的也比我多，比我深，为什么脑子还是不清醒呢？”
谷之怡愣愣地，看到颜懿眼里的失落和无语更甚。
她……她不过是想和颜懿分享自己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何况，这样的话，都已经传承了几百年上千年，人们默认成为新娘是一个女人的人生中，最美的时刻。
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
颜懿的话似乎也并不无道理。
这……这怎么就演变成了两种思想的对撞。而且，从结果来看，自己好像还是失败的那个。
如果是别人，谷之怡早就不客气了。毕竟，与她交好的人，就没有哪个会忤逆她。
可颜懿不一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颜懿不一样。但她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告诉她，臣服她，才能得到最优解。
可是……
谷之怡看向颜懿，感到满满都是委屈。
“你这样说，意思是并不想和我结婚，不想对我负责？……如果，我是说如果，当你喜欢我的时候——”
话语突然被颜懿打断：“我一直都很欣赏你，我欣赏独立自主的你，欣赏可以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进取的你，你一心向上，让我觉得你和三小姐是不一样的。三小姐并不想改变，她沉溺于现状，却又控诉一切对她的不公，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在她拥有了那么多之后，还不满足，也不愿意改变。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想要拥有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取……而不是用自己的弱势，去等待强者的怜悯。如今的你，一心为了感情，就好像失去了自我。”
谷之怡是非常赞同颜懿前面那些话的，她觉得，颜懿于自己，就像是知音。
她活了那么多年，好像就是为了遇到颜懿。
可是……
后面的话，却让她无法接受。
她只感到自己的耳边，好像出现了一记闷雷，就那么猝不及防的重重的、惊乍在她的耳边。她感到有一些头脑发昏。好像自己所有的意识，都在这一瞬间被摧毁。
谷之怡愣愣看着颜懿，颜懿的模样，在她面前好像更加清晰，更加深刻。
好奇怪，明明颜懿在她面前不该是这样的形象。她说不出来颜懿该是如何，但她已经记不起颜懿最初的样子。
她的内心都快被摧毁，她连自己都没发现。
她不过是喜欢上了颜懿，为什么，在颜懿的眼里，就和秦三划上了等价号。
难道，想要变成颜懿口中的模样，就必须舍弃感情吗？
可是，她最终的目标，不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再被掌控吗？
而颜懿却始终没有放过她。
颜懿呼出了一口浊气，她叹道：“谷之怡，难道你也是那种被自己的欲I望及生理所操控的omega？”
她希望，谷之怡依旧是那个谷之怡，不会耽于情爱，也不会想要用无关紧要的感情，将她束缚。
她们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下章，放几章，番外（颜懿前世/末世）
——限时送半章，在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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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为什么结婚才是最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