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柳舒为何哭在旁人看来是无足轻重的事。
对吴癸而言,柳舒不过是个中途变节贰臣;对秋子安而言,他虽不好得罪柳舒,但他也并不惧怕柳舒;于郗宁而言,柳舒可以决定她对生死,但若是柳舒真的企图威胁她,那郗宁便是拼却这条性命也不会妥协的。
夜色如墨,云在期间翻滚,春眠城外的山中在下雨,城内却只有惊雷声声,但雨却一直落不下来,只有雷声阵阵、
秋子安抱着猫睡在榻上,长余长策在外间,一个打坐,一个躺在一旁。
叶阡合衣而睡,手上还沾着些朱砂。
吴癸坐在柳舒的书房,看着柳舒桌案上的书信,眉头皱得死紧。
郗宁躺在雕花木床之上,睡的正沉,几只雀儿站在她没有关上的窗棂上。
郡守府外,推官与仵作二人坐在一家酒馆里。
因为今日春眠城的盛会,春眠城并没有宵禁,酒馆也还没有打烊。
“你今日为何要替那吴癸遮掩?’’薛斯问道,一边问一边看着柳舒赏给他的炙牛肉。
师涯看着薛斯手里的肉,喝了口酒,“因为那位吴先生是个傀儡师。他看似是带着傩戏班子在各地‘祈福’,但实际上却是个背后操作人的傀儡师。”
薛斯听师涯如此说,眼睛瞬间睁大,“这世间真的有那种操纵人的邪术?那郡守为何要替他遮掩?”
师涯压低声音说,“那其实不算是邪术,但是吴癸用的确实是害人的邪术。那大巫便是被他害死的。”
薛斯手中的酒杯没有拿稳,险些碎掉,“怎会,我看那大巫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看起来像是寿终正寝。”
师涯的眼神闪了闪,没有解释什么,方才那吴癸想操作薛斯,她亲眼所见,但薛斯的脾气若是知道这事,恐怕会命不久矣。
看在同僚情谊,师涯还是不忍心的,而且她虽然信奉明哲保身,但却也不想薛斯因此丧命。
“你近日可以休沐,若是可以还是早些准备吧,你家雨儿不是念叨了许久想去鹊山书院看看?”师涯暗示道,“今日在郡守府的事,你莫要同家里讲,尤其是嫂子,她若是知道恐怕会担心。”
薛斯听师涯如此絮叨,也是十分惊奇,“你今日是怎么了,平素你从不劝我们休沐的。”
师涯笑而不语,拿了一绺炙牛肉吃了一口,而后吐了出来。
“你尝一口这肉。”师涯指了指那牛肉。
薛斯依言吃了一口,吃完也吐了出来。
“这肉似乎不是北地的牛肉。”薛斯说完这话忽觉失言,闭了嘴,“我明日便请辞,这春眠城大抵是不能呆了。”
师涯叹了口气,“薛大哥,你只休沐,不必请辞。”
薛斯挠了挠头,“我有妻小,赌不起的。”
师涯摇了摇头,“你若是请辞,郡守才会怀疑你知道了些什么,这肉有不是什么证据,你应当知道。”
“好。”薛斯将信将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街上的人潮已经散去,酒馆的酒博士走到他们跟前同他们说要打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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