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宁醒了时只看到已经略微有些亮起来的天光,和一旁神情有些憔悴的郝月。
“师父。”郗宁张嘴说话,却发现声音是喑哑的。
郝月的脸上一瞬间变了,“阿宁,你还好吗?”
郝月伸手握住郗宁的手腕,但却发觉郗宁的脉象比从前更加有力的不少,面上有些凝重的神色才略略松下来。
“阿宁,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郝月轻叹一声,摸了摸郗宁的额头,“你从前身上的痼疾已经大好了。”
郗宁原本有些怔愣的神色稍缓,“师父,你是说我这次生病竟然祛除了从前的顽疾?”
“是。”郝月点点头,从一旁的小桌上端来一碗汤药,说是汤药里面却只浸着一朵夜合花,但是只那一朵花,却透出种奇异的香气,“这是玉执叫我给你喝的,你略喝几口,不要拂了她的心意。”
郗宁接过那碗汤药,没有犹豫便一饮而尽,饮完之后只觉得浑身似乎有一种热气盈满全身,整个人都莫名轻盈起来
郝月见状并不诧异,只感叹着说,“我本以为你此生修不成师门的内力,不想却有此奇缘。”
郗宁闻言眼睛睁大,看着郝月。
“内力?什么内力,师父不是说我练不成吗?”
郝月尴尬笑笑,“为师又不是全知全能,我是见你从前那般苦练才有了那一点微薄内力,在外遇到事靠的都是外家功夫保命,我才说你练不成。”
“只是如今你内功确实是大成了。”郝月缓了口气才又说道,“只是你这嗓子我还得再问问玉执。”
郗宁摇摇头,“不必了,我的嗓子应当没什么事,我方才并未呛到水。”
郝月听郗宁如此说略松了口气,“没呛到水就好,那水我曾经烧来吃过,味道怪得很。”
郗宁知道郝月在饮食上并不讲究,如今说那水味道怪,定然是味道真的奇怪,心中暗想着西窖村难道真的没有机会寻到一点子可以用来吃的活水吗?
郝月看出郗宁有心事,却也不多问,只从袖间取出一只竹筒。
“你已经睡了七日了,前几日有只鸽子在门口徘徊,我截下了,是给你的信。”郝月低声说,“里面的内容我没看,你放心。”
郗宁心想即使郝月看了也无妨,但还是接过那信笺,没有请郝月一同看。
郝月将门打开,让阳光照进屋子,便去做早饭了。
郗宁轻轻打开信笺,却见信上的字迹工整异常,是极为好看的行楷。
“阿宁,见字如晤。一别三日,不知可否安好?自同汝别后,吾辗转反侧多日,终是悟出一‘念’字。永安姑母言‘子安心有所思,故辗转难眠’,又问缘故,吾方知所谓何。愿阿宁亦念我。”
郗宁只读到此处便觉得脸似火烧一般,又继续往后看,才发现这信大抵是一日一封,被郝月攒了些时日未回。除了这头一封诉了衷肠,后面都是些日常琐事,其中一封里还夹着幅小猫的画像,是有人拿碳笔画就,看起来圆滚滚的分外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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