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双给他抽风的动静吓了一跳,连忙在陶溪跑没影前拽住了他的袖子,“欸你干什么去?我胆子没你肥陶溪你别吓我。”
陶溪语气有些焦急,“你快放开我,我把那本笔记本跟书一起送去图书馆了,趁现在还没到发车的点马上取回来。“
陶溪低头迅速看了眼表,挣开时双拽着他的手,转身就跑,”还有时间,我走了。”
没离开不到五分钟的陶溪大冬天急出一身汗,陶溪一路飞奔,把两条腿活生生逼成马路牙子上的汽车轮子,就要擦出火星,图书馆大门眼看着近在眼前,陶溪甚至没刹住脚,直接破门而入!
活生生给还没来得及切换下一个话题的三人下了一大跳。
陶溪语速加快了一倍,”没时间了,刚刚送来的书现在在什么地方?“
向柏思考几秒:“我想想……你的书应该都在五楼的办公室吧,怎么,有什么东西要拿走吗?”
陶溪着急:“有本笔记本一起放进去了,挺要紧的,笔记本图书馆不收,我赶紧去拿出来。”
“一本笔记本?就因为这件事专门跑一趟?”常方汤有点惊讶,“你下午的高铁回百和了吧。”
“办公室有人值班,快上去吧 ,别错过高铁发车了。”向柏催促道。
陶溪煎熬着等电梯升上五楼,办公室果然还开着门,陶溪一进屋就看见门口墙边停了两辆运书的车,运书车上下两层摆得满满当当,陶溪不仅咂舌。多出来的摞在了闲置的办公桌上,显得这间办公室发了书灾似的。
“你来干什么。”
陶溪这才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
那人的眼神轻蔑中带着浓浓的不屑,“有的人当图书馆是垃圾堆,把好好的书当垃圾随便处理。图书馆也就看是你,给你脸收留你的书,现在你还来假惺惺找什么清高典籍,好、学、生?”
陶溪手指挨本划过书脊,嘴唇快速翁动默念确认着书名,头也不抬,“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你在找什么?不会是在找一个快掉页的笔记本吧。”梁浩山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本被主人翻黑的本子,梁浩山豪不在意本子的健康状态,书角一下一下大声磕着办公桌桌面。
“这个,在你的垃圾堆里找到的垃圾之王。我本来很好奇,你沉溺季王朝四个学期,看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门道,所以我委屈了自己的两只眼睛,拜读了十分钟两大竞赛状元的阅读记录,哈哈哈哈哈,你猜怎么着?”
梁浩山放肆大笑,“离谱至极,离谱至极!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原来拿第一就凭了你这个看什么都是玄幻故事的脑子,满纸荒唐的鬼故事……什么历法诡异?信仰文化缺失?疑似有官方信仰却寻不得证据?原来考官真是傻逼,大赛含金量不过如此,我现在对你的名次没有了一点兴趣,陶溪,多谢你宝贵又神经病的笔记。”
不用找了,笔记本不在运书车里。
陶溪站直了身体,维持一个姿势找了半天,脖子有点酸。陶溪一手揉着僵硬的后颈,一手打开手机,摆弄两下,把屏幕亮给梁浩山,手机屏幕显示着当下的时间。
陶溪道:“十一点了。笔记本还给我,不要耽误我的高铁。”
“哦,怎么,听不下去?你们孤儿都这么拽?”梁浩山看陶溪不为所动,牙关含了满口腔的怒气,言辞变本加厉了起来,“呸!不就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要不是榜上了土豪家,人家愿意看你可怜愿意收养你,你现在在哪个街角捡垃圾?”
一楼,图书馆前台。
“是谁说再也不碰季朝一下的?”向柏无奈。
常方汤问:“话说刚刚跟陶溪一起进来的人是时双吗?”
向柏:“应该是了,他染了一头白毛,辨识度特别高。”
常方汤若有所思:“从前只当他们是朋友,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伊登:“昨天下午我找常方汤吃饭,半路有个人拦住我,跟我说什么陶溪的父母很早就离世了,被时双家收养,时双家里是做生意的,所以陶溪才有钱上学,眼神可凶了,可这些是人家的家事,有什么好说的?陶溪惹上麻烦了,为什么有这么爱嚼舌根的同学。”
向柏道:“就是梁浩山吧,现在传的陶溪的流言都是从他嘴里出去的。没有一次大考考过人家,都在笑话他是个万年老二,快把梁浩山嫉妒死了。也不看看人家陶溪都学成什么样了,不推崇往死里学习啊,陶溪估计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才拍屁股gap year去放大假了,啧啧……真没想到梁浩山是这种人。”
伊登反应了一下:“啊?那陶溪上楼岂不碰个正着?完了完了完了,梁浩山的嘴八成收不住嘴欠,两个打起来怎么办,陶溪打不过他!”
这下向柏反而不着急了:“别忙 ,用不着担心他。”
向柏不急伊登急啊,伊登忙道:“不担心陶溪,难道担心那个万年老二啊?陶溪弱不禁风的,我怕那头牛一样壮的家伙两拳把陶溪揍散架了。”
常方汤道:“欸,伊登你别说,平时看不出来吧,陶溪居然是个练家子,我见过陶溪打架,动起手来有两下子,两下把后面小街一个抢女生包的贼打趴在地上。梁浩山最好别嘴欠,不然就给缺德的人留下一点深刻印象,我看好他,就在一楼等梁浩山被揍。”
向柏笑了:“放心吧,梁浩山打不过他,我们就不上去了,让陶溪出出气。”
“还臭不要脸的跟兄弟关系最差,”梁浩山丑恶的嘴脸一览无余,“一间大学读三年,面都没见过,你没想到吧陶溪,我专门找过时双,问他认不认识陶溪你这个人,猜猜看时双怎么说?人家张口否认,认都不认你!就凭你一天到晚看不起全世界的样,幸亏爹妈死的早,不知道看你拽成这样有没有气活过来。”
陶溪猛地抬起头:“原来是你。”
梁浩山道:“既然你一本书也不打算留,那笔记本就辛苦我一下,就帮你处理了。”
“呲啦”一声,梁浩山撕裂了笔记本。
陶溪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本来像早上八点一样晴空的脸,倏然凝出了夜晚八点的乌黑浓云。梁浩山目不转睛的享受着陶溪的表情,他满意极了,梁浩山轻蔑一笑,又打开两半的笔记本,叠在一起后从书脊中间施力,再一次扯裂了笔记本!
“不客气。”他挥手一抛,四瓣残破的笔记本分开四个地方摔在地上,空中还飞卷着两片残页。
陶溪狠狠压着自己的肩,关上眼皮,用劲挤着做了四个深呼吸,脸色明显有了好转,他冷冷瞪了梁浩山一眼,转身要走出办公室的大门。
梁浩山大笑,抬腿一脚踩上某一小半笔记本。然而走到门口的陶溪这时骤然回身,以奇快的速度冲进办公室,梁浩山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陶溪死死揪住领子,攥死的拳头对着他右脸下狠劲儿挥了一拳,梁浩山当即一声惨叫,鼻血溅了半张脸都是,伸出手臂想挡住下意识的攻击。陶溪根本不给梁浩山回击的机会,立刻反拧梁浩山的胳膊,一脚跺地踩住他的膝窝,动作干脆利落,梁浩山“咚”一声单膝跪地。
仗着身体素质比陶溪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反应过来的梁浩山开始挣扎,他试图爆发身体的力量,乍起挣脱陶溪的控制。
刹那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梁浩山跪地的小腿就像钉死了在原地上,随后梁浩山惊恐地发现他失去了支配自己下半身的权力,感觉不到一丝半点腰部一下、尤其是两条腿的存在痕迹,真个下半身好像失踪了一样!偏偏它们又在支撑着躯干。梁浩山疯了一样扭动舍身体依旧无法挣脱,只好被迫挨打。
陶溪感觉到了梁浩山的变化,动作一滞,随后力道更重了几分,仿佛对这样奇怪的已经习以为常。
落在梁浩山上半身和头部的力气一拳比一拳中,梁浩山不知道陶溪哪来那么大的手劲儿,不消片刻,梁浩山已经成了一个鼻青脸肿的猪头。
陶溪揍累了,停下动作歇气,“这个叫当着没爹没妈的孤儿面狗叫的反噬,你妈没教过你不要乱动别人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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