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一脸你懂我玩的表情，来夜总会喝果汁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假睫毛呼扇了好几下，咬牙生硬地问，“果汁？”

夏熠明笑笑，“对，果汁，酒喝多了养养胃，养好了再喝，给我一杯果汁就行。”

Rose笑着看向周朗，“两位帅哥喝什么？”

周朗不避讳rose火热的眉眼主动迎上，“给我一杯水就行了。”

“……”rose宕机一样愣站了几秒，长年累月的职业素养都没能让她绷住一杯水的冲击，尴尬地呵呵了一声，“温水还是热水？”

周朗，“……”

“两位温水谢谢！”夏永夜干净利索的给出了答案，也让rose积累多年的职业素养灰飞烟灭，来夜总会喝温水，要不是夏熠明已经是豪爵夜总会的会员，他们两个绝对会被拎出去。

Rose嘴角抽搐地尬笑，“好，温水，温水，温水养人，养生必选。”

周朗从rose抽搐的笑容里好像看到了“你们到底是有什么病”的怒吼，周朗尴尬地摸了摸眉骨，穿过指缝看见夏永夜打开手机在玩消消乐，大概尴尬得只有周朗一个人，周朗深吸一口气，或许声音有点儿大，夏永夜微微偏过头，减去了几分锋利，他那张脸精致的脸和红头发有些梦幻，周朗瘫坐在毛绒沙发上，双臂展开放在沙发背上，“温水养生啊。”

周朗像在自说自话，心想着夏永夜或许会搭一下话，夏永夜在手机屏幕上点点点，已经进入下一关了，周朗真成自说自话了，夏永夜抬头，“不喝温水难道要喝冷水？嫌命长？”

夏永夜延迟开机的回话也像在自说自话，周朗收起手臂坐直腰板，“年纪轻轻挺惜命，这是好事。”

夏永夜的消消乐卡在了下一关，眉头蹙起退出游戏界面，“活着不容易当然得惜命。”

有钱人自然惜命，不然钱花不完，周朗每次出警暴躁得像个不要命的匪徒，惜命对他来说像个新鲜词，周朗心里发闷，“人活一世不容易确实得惜命，有这个觉悟不错。”

夏永夜放下手机，或许是灯光太暗衬得他那张脸更白，五官棱角柔和几分，漂亮的丹凤眼灰蒙蒙的，如一潭死水，“你难道没有这个觉悟？”

周朗还真没有，如果有也是三年前，周朗不屑地一笑，“看来是我觉悟低了。”

“来，温水。”rose笑皮不笑肉，水晶玻璃杯装温水，这怕是杯子出厂以来最憋屈的一回了。

“橙汁，鲜榨的。”rose在夏熠明跟前放下橙汁踩着恨天高坐到对面沙发上去了。

三个帅得堪比超模的大帅哥到夜总会，一不喝酒二不找漂亮姑娘，只要了温水和橙汁，别提有多好笑。

Rose笑笑，苹果肌过于明显，“艾瑞克斯。”

夏永夜捧起橙汁坐得前所未有的端正，他倒不是怕rose，是怕夏永夜，“rose姐，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你打听点儿事。这位是周……”

桌底下夏永夜踩夏熠明的脚背，夏熠明捧着橙汁像过年给长辈敬酒尬笑，夏永夜开口说，“问你打听个人，孙昊认识吗？”

Rose换上职业假笑，警惕地打量着夏永夜，“孙昊？孙昊是谁，艾瑞克斯没告诉你吗，我们豪爵夜总会实行会员制，入会后以花名相称，这也是出于对会员**的绝对保护。”

夏永夜眯起眼睛，没好气哼了一声，“对会员**的绝对保护，说的真好听。”

Rose有几分不悦，“是不是说的好听，你可以问问艾瑞克斯。”

夏熠明捧着橙汁求佛般真诚地看向rose，姐啊，求你可别说了，脸又在隐隐作痛，“那个…其实…”

周朗端起水晶玻璃杯，抿了一口，真就是温水，口感适宜，“用花名好啊，本来就是来消遣的，图的就是及时行乐，享受够了大路朝天各走各的，谁管游戏搭子是什么人做什么工作，能上分就行。”

Rose笑了，“就是这个理儿，还是这位帅哥通透。”

在夏永夜红脸的衬托下，周朗倒成了白脸，也算歪打正着，周朗拿出孙昊的照片递给rose，“就是他。”

Rose扫了眼照片，“这是汤姆，老熟人了。”

汤姆，有杰瑞吗，周朗继续问，“他有没有特别交好的女性朋友或者男性朋友？”

Rose吐着烟圈，眼神暧昧，“帅哥你不会是来捉奸的吧？”

周朗直接笑了，“怎么说呢，事情有点复杂。”

Rose的玫瑰花美甲敲了敲烟头，烟灰落在水晶烟灰缸里，“你这种帅哥实在让人不好拒绝，但是呢，我们豪爵夜也有自己的规矩，绝不泄露会员的任何**，可能帮不到你了。”

周朗猜到会是这种结果，叹了口气，娱乐场所的人对警察都很警惕，暴漏身份可能不给面子，但是不暴漏身份还真问不出什么，尤其一些保密性比较强的娱乐场所，周朗从裤子口袋里摸出证件往桌上一放，“这样呢？”

Rose的脸变得不好看起来，瞪夏熠明，好像埋怨他为什么带警察来，周朗不紧不慢，“孙昊，就是你口中的汤姆今早被人发现死在了租的公寓中，这是刑事案件，rose姐希望你配合警方调查。”

Rose马上切换守法好公民的笑容，“当然，当然，应该的应该的。”

周朗双手交叉，“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Rose掐灭手里的雪茄，端正坐姿，“汤姆在我们豪爵是交际达人，甭管男女都喜欢他，你要问交好的女性友人，我真的可以给你拉一张表格。”

周朗，“有亲密关系的女性友人，这下可以缩小一下范围了吧？”

Rose局促地搓手指，“哪种亲密关系？”

周朗脸一板，人变得凌厉起来，压迫感让周遭变得低气压，冷声说，“你开夜总会的还问我是哪种亲密关系，当然是能上床的那种亲密关系。”

“警官，我虽然是豪爵的副经理，但是我们豪爵绝对没有提供色情服务，至于他跟谁在床上发生亲密关系，我又不睡他家床底下我哪里知道……”

周朗彻底没耐心了，桌子一拍，“别给我东拉西扯，这是刑事案件的调查，你给我认真一点儿！”

Rose委屈地拉下唇角，只不过年龄感太重有点让人头皮发麻，“干嘛呀，刚才对人家还是那么温柔，现在这么凶做什么？”

周朗，“……”

周朗不是没有和娱乐行业的人打过交到，这些人的难缠和不配合程度很容易让人上火。

夏永夜淡淡看了眼rose，“孙昊可能利诱年轻女孩儿陪客户发生性关系，豪爵提不提供色情服务我不知道，但是孙昊的嫌疑可不小，万一你的客户中有人接受他的服务那豪爵夜总会……周警官这算协同犯罪吗？”

周朗火气压下去几分，“知情不报，可以算个包庇罪，到时候豪爵里里外外都要扒层皮好好调查调查。”

“等会儿，等会儿，警察同志我们只是尊重客户**，不是包庇犯罪。”

周朗，“那就老实交代！”

Rose终于妥协了，“汤姆是个出了名的交际达人，经常带朋友来玩，有男有女，很多一看就是公司的大领导。可以说每个人都和他关系不错，但……但非要说他和谁是能上床的关系……”

周朗目光阴沉沉的，不久前的风流雅痞好像是一种错觉，“说快点，大家时间都很宝贵。”

Rose又坐端正了几分，“有个女孩子我认识，就是孙昊公司的人事，叫齐什么颖的。有次我去送水果，一般会员轮不到我送水果，但是孙昊不一样，作为豪爵的尊贵客户，我自然要表达一下心意，上个月22号，对，我没记错就是22号，那天晚上我去送水果，两个人还抱在一起呢，孙昊为博美人一笑就差趴在地上当狗了，哎呦——”

Rose快要捂脸了，可是听远明贸易公司的保安说，齐思颖在阮小慧遇害后开车差点撞了孙昊，两人难道因为阮小慧的事闹翻了，周朗追问，“孙昊在齐思颖面前跟卑微吗？”

Rose笑出声，意味深长地抿嘴笑，“卑微…可不只是卑微，是狗都不如，齐思颖用高跟鞋踩他的头，巴掌打得门外都听得见，可能…可能这是他们之间的情趣吧。”

有钱人玩的花，很多行为让人理解不了，周朗回头对上夏永夜冰冷的眼神，他侧倚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手肘曲起撑着脸，散乱的红色长发落在曲起的手肘湾里，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多了几分看好戏的意味，他这样娇贵的有钱人是不是也玩得花样翻新。

夏永夜转过头，和周朗四目相对，周朗扭头面向端正坐着的rose，“22号以后齐思颖和孙昊还来过豪爵吗？”

Rose没有犹豫地点了下头，“有啊，这周五……孙昊带艾利克斯进来后又去固定包间见齐思颖了。”

周朗，“这周五！”

Rose，“是啊，就是这周五，每次那位姓齐的美女都走后门进来，不知道是不是有夫之妇，每次来藏着掖着，还带了头巾和墨镜，如果两个人都单身至于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