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途中,她看见柴玉笙就站在路边,像猎人逮捕猎物一样盯着她。
盈盈自知躲不过,硬着头皮走过去,行礼道:“柴大人。”
柴玉笙盯着盈盈半晌,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盯得盈盈后脊直冒冷汗。
柴玉笙道:“这次算你走运,下次若再被我抓到,天十四也保不住你!北靖间谍!”
盈盈想起天十四身上的伤,一腔悲愤全都怪到柴玉笙身上,愤然道:“柴大人,这次兰溪没能杀死我。你一定很失望吧!不好意思,我命不该绝。你休想再陷害彦云,我会告诉彦云小心提防你的!”
柴玉笙眉心一皱,拉住梅香的胳膊,急道:“我没有要杀你。谁说我要杀你?”
盈盈心里冷笑,呵,这家伙又在唱红脸了!
盈盈见柴玉笙拉住自己的胳膊,想起地牢里柴玉笙对自己的羞辱,只觉得反感。
盈盈甩开柴玉笙的手,冷言相向道:“柴大人,你不是说我是□□,嫌我脏吗?麻烦拿开你高贵的手!”
盈盈不理会柴玉笙,径直回了天字第十四号房。
盈盈回了房间,将粥盛在碗里,吹凉了,端到天十四面前。
天十四张了张口示意盈盈喂他。盈盈将他扶了起来,胸前的青丝拂过天十四的脸颊,盈盈身上的柔柔的甜丝丝的香气让天十四的欲念不能自抑。
好不容易捱到盈盈一勺一勺喂完他。盈盈将他重新躺平,便去收碗筷,天十四却在床上喘起了粗气。
盈盈走到床边,柔声问:“你怎么了?”
天十四看着盈盈迷茫的眼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之前的每次都是他主动,可他现在不太方便,担心一旦说出口被盈盈拒绝。
盈盈侧坐到床边,拉起天十四的手,道:“你不舒服吗?”
天十四干咽了一下,道:“你昨晚一夜没睡,累了吧?要不要、过来睡一觉。”
盈盈道:“我去还了食盒就回来睡。”
天十四一听盈盈又要出去,着急道:“还食盒而已,中午去吧。”
盈盈看着天十四这个憋屈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到**分,故意道:“你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伸出纤纤玉指轻点在天十四健硕的胸肌上,“好好养伤。”
天十四支支吾吾道:“我、我睡不着。”
盈盈嗔怒道:“睡不着?闭上眼睛睡呀!睁着眼睛怎么睡!”
天十四道:“闭上眼睛就看不见你了。”
盈盈忍俊不禁,看着天十四的伤口心软了下来,脱了鞋袜上了床,钻进被窝里,贴着天十四身边侧躺下,双手抱着天十四的手臂,道:“这样能睡着了吗?”
天十四欲壑难填,只想更进一步,道:“有、有点热。”
盈盈将被子掀开,道:“这样呢?”
天十四道:“还是有点热,你帮我脱了衣服。”
盈盈已然猜到他想干什么,见天十四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只觉得好玩。于是配合他把上衣全脱了。盈盈摸着天十四的腰际,道:“裤子用不用脱?”
天十四无比痛快道:“脱。”
盈盈嗔怒道:“伤成这样还不老实?”说罢就要抽回手。
天十四强行按住盈盈的手,道:“还热呢!”
天十四振臂一扯,将盈盈拉进怀里。
盈盈差点摔在天十四身上,好在她反应快,撑住身子不让自己压在天十四胸前的伤口上。
盈盈的青丝滑落在天十四的肩胛和手臂上,两人脸对脸,仅一尺距离。
盈盈着急地责怪道:“小心伤口!”
天十四满眼都是盈盈。以前他能轻松的说出‘给我’‘我要’这种话,可他这一刻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也许是因为以前就算被拒绝,他也能强拉硬拽的让她屈服。可他突然发现,尽管他已爱惨了她,他却不知道她爱他几分。
她会主动吗?
天十四燃起满心的期待。
“好好养伤。”盈盈微微拾起身子,准备下床。
天十四的心彷佛突然被击碎。
难过的情绪溢于言表,天十四垂下眼,尽力藏住眼底的失落。
除了那次‘惩罚’,她一次也没有主动过,一次也没有。
天十四不敢再想下去,他怕他承受不住现实的打击。起初的在一起,他抱着‘哪怕她不爱我,我只要爱她就够了’的想法,多少带了点自欺欺人的成分。而现在,他想要的更多,他不只是想要她的□□,更想要她的心。
如今他已不敢直接质问她,他怕听到那个他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爱越深,伤越痛。
天十四微微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道:“我睡觉了。”
盈盈看着已然闭上眼睛的天十四出神。
他今天怎么回事?
以前不都是他主动吗?
难不成是因为受伤的缘故?
他可能真的不舒服吧!
可是……盈盈看了看天十四……
他明明很想要啊,他怎么不说呀!难不成他要我说?可我怎么说呢?我又没有主动过!
天十四的鼻腔里发出轻微的鼾声,他好像已经睡着了。
既然他睡着了……
她悄悄做一点事情,他应该不知道吧?
盈盈的心里燃起一丝小激动,这回可算轮到我了!
盈盈侧趴在天十四的臂弯里,一寸一寸地拉近,直到两唇相撞,贴在一起。
天十四果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的嘴从来没有这么老实过!
她学着他的样子,伸出小舌,钻进两唇之间,去撬那齿缝。
她在齿外徘徊了许久,没能进入。
可恶!
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天十四刚睡着,感觉唇齿间有一丝异样,他感觉到盈盈在吻他。他的心脏突然像活过来了一样,砰砰砰地跳的激烈,天十四内心按捺不住的狂喜,盈盈主动吻了他。
她心里有他!
可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盈盈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盈盈看了看天十四,天十四依旧一动不动。
睡的可真死啊!
他不是杀手吗?
怎么睡的像一点知觉都没有呀!
该不会病了吧!
盈盈赶紧探了一下天十四的额头,并不烫手。
也许是太累了!
她想起柴玉笙对自己的评价,盈盈莫名地生闷气。
她荡不□□关他什么事!
她是跟天十四上床,又不是跟他柴玉笙!盈盈在心里骂了一遍柴玉笙,又痴痴地看着天十四。只有天十四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的。别人只会嫌弃她、侮辱她、轻贱她,那个别人,尤其是柴玉笙。
我高兴给天十四当□□!
既然跟天十四在一起,□□就□□呗,反正又不是第一回了!
盈盈感觉心里更爱天十四了。
天十四忍不下去了!
他已知盈盈心里有他,这便已足够。
他不再装睡。
盈盈的主动给予了天十四极大的信心,他终于真真正正地、从□□到心灵、完全地拥有了盈盈!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乐,这种床事终于不是他一个人享受,而是两个人一齐享受,身与身的接触、心与心的交流。
“盈盈……盈盈……”天十四呻吟着,不停地叫她的名字。
“你……你别动了,有伤……”盈盈着急地看着天十四的伤口,她担心伤口裂开。
有伤有什么要紧的!
天十四猛地一翻身,将盈盈压在身下。
天十四嗤笑一声,道:“大不了死在你身上!”
盈盈急道:“谁要你的命!快躺好!”
天十四猛亲了一口盈盈,道:“你听着,我这条命,只给你!我整个人,只为你活!盈盈,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你这辈子休想甩掉我!你活我就活,你死我就死,死也死在一起!”
盈盈气道:“你在说什么浑话?谁要你死,你给我好好活着!”
天十四笑道:“好、我们都好好活着!”
两人已顾不得什么伤病,只贪恋这一时的劲爽。
盈盈趁中午无人时,去找薛正辉。
薛正辉正在喂马,见一杏黄衣丫鬟冲他招手,他一时没认出来,走到跟前,才认出是盈盈。天十四和梅香之事早已传遍王府,薛正辉自然也听过了。他见盈盈穿着杏黄色的丫鬟服,心里一沉,与传闻一致,盈盈还是没能逃脱天十四那个魔头的手掌心。
“盈盈,最近好吗?”薛正辉问。
盈盈点了点头,面带含羞,“挺好的。”
这回盈盈没有说谎。
薛正辉道:“听说柴玉笙抓了你?他有没有为难你?”
之前傅粉一事,薛正辉便知道柴玉笙对盈盈的心思,同是男人,他很难不担心柴玉笙会不会对盈盈做什么逾矩的事。
盈盈不想薛正辉担心,只道:“还好。”
薛正辉见盈盈不悦,不敢再追问,心想,还是尽快偷得丹药带盈盈离开吧。
薛正辉道:“盈盈,五日后便是中秋。晚上有一个夜宴,我想那时王府里会比较忙,我们可以趁机将丹药偷出来。”
盈盈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到时偷到丹药我们就一起走。”
薛正辉点头应了。
盈盈想到天十四,心里生出一丝不舍。
盈盈见有人来了,便戴上兜帽离开了。
盈盈拎了食盒回房,天十四正在屋里等她。
两人吃完饭后午睡了一会儿,醒来后,盈盈坐在桌前梳妆。
天十四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一只珍珠镶红宝石点梅簪。
天十四道:“我替夫人梳吧!”
盈盈乖乖地坐在那里,从镜中看着天十四替自己梳发,而后,将那发簪插入发间。
盈盈见那发簪清秀脱俗,很是喜欢,道:“你何时买的?”
天十四道:“上次出去时,一直没来得及给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极了!”盈盈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对天十四道:“好看吗?”
天十四微微一笑,道:“好看。”
盈盈看着天十四诚挚的目光,心头一热,突然很想告诉天十四自己是来偷药的。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告诉了天十四实情,不是将天十四陷入忠义两难的境地了吗?于是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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